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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的性格,他的记忆。他的智商是不是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老教授一个踉跄,猛地坐在地上,哐当一声,有东西摔碎了,差点也吓坏我了,可我依旧保持淡定,一步步将他的心理防线击溃,这是俞九龄跟我说的。
“他嗜血,伤了七院不少人,对吗?”我盯着老教授看,他脸色苍白,浑身都是冷汗。“七院那些无辜的护士,我们学校那血无辜的学生,都被你拿去养着这么一个怪物。”
“不,生岩不是怪物。”
“俞九龄说了,就这样,徐生岩养到最后,也会对你动手。我知道你不介意这一切,你只是爱他,我也知道你不介意牺牲那些无辜的人,可我告诉你。”
我站在老教授的前面,颇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越来越觉得自己情绪激动,尤其说话的语调特别高。
“徐生岩最后,是连地府都去不了的,他只能一点点消散,消失地无影无踪。”
“不,不要。”老教授恐惧地跪在地上,他拉扯我的衣角,“求求你,救救他。”
老教授给我磕了一个头,我与俞桑对视一眼,我俩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甚至这会儿我还是攥着我的手,生怕被发现。
我解开袖子,用刀子割了一点血,顺着徐生岩的嘴巴点了几下,嫣红的血在徐生岩干裂的唇瓣上绽放,看到那抹妖艳的红色花朵。
我才稍稍松了口气。徐生岩猛地睁开眸子,俞九龄说我的血,能暂时缓和徐生岩的症状,他说昨儿给结下的阵法,就是用我的血为引。
只是做了一个障眼法给老教授看,其实俞九龄昨晚上已经替徐生岩解了身上的禁锢。
看着徐生岩醒过来,老教授最后那么一点点防线也彻底的击溃了,他站在那儿,徐生岩满脸冷漠,冲他吼了一句:“你在这里做什么?”
“生岩,是爸爸啊。”老教授老泪纵横,看得出来,对儿子是真的好。只是这种好,未免有些不知分寸。
徐生岩冷声道:“那又怎么样,我说了,别来打搅我,还有你们……都给我滚。”
我们从房间里出来,老教授脸上完全是窘迫的神色,他搓了搓手:“谢……”
“不用说谢谢,这是交易,不是便宜。”
“我知道,你们跟我来吧。”
老教授带我们回了办公室,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特别紧张地擦拭额间的汗水,我跟俞桑反倒是闲适地很。
“一个你们都认识的人。早前俞九龄也说了,这件事情也唯独彭家跟祝家可以做了。”老教授拧眉,“是彭家老爷子,他说能帮我。”
“彭老头?”
果然是他,老教授说徐生岩出事那时候,彭老头恰好在七院,他们正说着话,可谁曾想传来这样的噩耗,就在老教授当时痛不欲生的时候,彭老头说他有办法。
“代价呢,彭家做事情,从来只问代价。”
老教授面露难色,他有些难以启齿。我不知道究竟背后藏了什么事儿,引得他这样为难。
“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你还打算隐瞒下去,能瞒得住吗?彭家如今自身难保,这件事情要是被揭穿,彭老头第一个卖的就是你。”
我盯着老教授,他忽而笑了,畅快的笑意。
“我只有死路一条,又害怕什么?”他绝望的眼神,“彭家在做药物实验,他们的实验都是做在人的身上,这么说你懂了吧?”
我站在原地,就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许久不曾说话,简直是太震惊了。
“你不过是一个名誉院长而已,你有什么资格?”
“利益输送,这里都是一群被遗弃的人,多一个少一个,谁能看的清楚,谁会来管呢。”老教授叹了口气,他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就这样,所有的一切顺理成章都勾结在一起,彭老头替徐生岩吊着命,他替彭家输送实验用的人。
环环相扣,最后牺牲的还是那些无辜的人。
“怎么可以这样?”俞桑愤愤,“彭家制药那么厉害。我原以为这是救人的好事,没想到居然是建立在这样黑心肠之上,你们医院就这年走了不少人吧?”
老教授叹了口气,仰望着上头,一副欲哭无泪的神色,看得我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罪孽深重,老教授说他此生不能偿还,死了以后怕也是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可他依旧不知悔改。
“对你来说,那些人命如草芥,只有徐生岩的命最昂贵,对吗?”我盯着老教授。他点头,猛然闭上了眼睛,绝望的神色。
从一开始,就陷入了万劫不复,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我没想到这里边儿,牵扯的依旧是彭家。
“你们快走吧,彭家人再过一会儿就要上门,这件事情,你们不说,我不会惊动他的。”老教授的话略显苍白。
“徐生岩身上已经被俞九龄动过了,彭家人再来,怕是一眼就会看出来的。”我轻声道,老教授摆摆手。说无所谓的,彭家看中的只是利益,只要这条线不断,他也不会说什么。
“怎么突然觉悟了?”
“不,你说的没错,是我自欺欺人,可就算是这样,我也想看着生岩好好活下去。”
老教授轻叹一声,刚巧走到门外的时候,跟彭老头碰了个满怀,他面露诧异的神色:“小川?”
“彭爷爷,您怎么在这里?”我盯着他看,丝毫怯意都没有,之于彭老,他已经彻彻底底地在我面前被扒开了。
是个什么人,心肠有多狠毒不说,所做的一切,每一步走的都是让人去死的路子,全然不顾旁人的死活。
“你外婆还说起你,都说想你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是我喊小川过来的。”老教授出来,算是替我挡了枪子,“学校派过来的学生代表。”
彭老头脸上的疑窦才稍稍散去一些,那责怪的神色颇深。
“有时间就回去看看你外婆,她一个人,也不容易。”
“是啊,她不容易。”我咬牙切齿,从牙缝里面挤出这三个字,彭老头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他说找老教授有些事情,没想着在这儿碰到我。
我勾唇浅笑:“您不在家陪我外婆,倒是跑这里来做什么?难不成七院这儿还有金矿?”
“乱说什么呢,小川这孩子。”
“难道我有说错,纵使我外婆跟外公过不下去,也轮不到您来插手吧。”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彭老头抹不开面子,说是外婆自己联系她,要他陪着做这场戏的。
“你有所不知,我跟你外婆什么事情都没有,都是因为呐,你外公,咄咄逼人。”彭老头歪曲事实的本领倒也强的很。
我就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他说要不是外公逼迫地外婆没了选择,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轻轻也常常说要见见你,彭家家里又没有洪水猛兽,你怕什么,怕的连自己母亲的葬礼都不去了?”
“别拿我母亲来压我,彭爷爷。”我咬牙,“我对我母亲的感情,藏在心底便好,外婆自己说了,跟我断了这层关系,我也犯不着来攀你们这样的高枝儿。”
“小川呐,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外婆那都是气话,跟你分开之后,夜夜以泪洗面,你都不知道多难受。”
彭老头愣是劝我,得去看看外婆,可她那样的人,不值得我做这些。
“一个人呐,在外头,也不必要锋芒毕露,这样得罪谁都不好。”
彭老头故意压低嗓音,半威胁地开口。
我猛地抬头,对上那双如老鹰一样的眼睛:“从没怕过。”
“你这孩子,又死心眼了吧。”彭老头尴尬地笑了,看了老教授一眼。
恰好此时,俞九龄从后面过来,轻笑着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第135章最是情深蛊
彭老头原本阴郁的脸,忽而如沐浴阳光一般。
“俞……俞先生?”彭老头言语之中的讶异,外带着一丝惊喜,“几次去找您,都扑了空,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找我?”俞九龄轻声道,彭老头说有些事情需要当面说清楚,他暗石俞九龄给他机会,让他来说明白。
可俞九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们都是自己人,说吧。”
“可……”
“有什么可是的,小川现在算是我半个助手,小桑更是我的徒弟。”俞九龄低声道,就这一句话彻底转变了彭老头的态度,早前还在忌惮什么,这会儿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尤其是对我的态度,彻底改变。
“川儿这么能耐,都是自家人,我也不说两家话了。”
这人还真是不害臊,这样的话都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清胎楼的事情,您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彭老头为难的脸色,“这些年拿的可都是死胎,死了的胎儿,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是陈琛要你来找我的?”俞九龄眯着眸子,满眼都是威严,他眼底露出光芒,那种精明的光芒。
彭老头摇头。说哪里是陈局,是他自个儿想过来找的。
“也是替那些想要给死胎找个好归宿的人一条路子,说不上违反规定吧?”彭老头试图在钻空子,可就是这样的心思,落在俞九龄的眼底,完全成了垂死的挣扎。
俞九龄笑笑:“那劝人流掉自己的孩子,劝人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这算不算是死罪,清胎楼的猫腻还在调查,你速度很快嘛,将我要的证据全部清除地干干净净。”
“哪有的事。”
彭老头满脸为难,他或许没有想到俞九龄这么直率,所有的事情都挑开来了,都摆在台面上在说。
我跟俞桑对视一眼,清胎楼我进去过,也知道里面藏着什么,而且不单单是那么些东西。
“没有回旋的余地?”彭老头面如死灰,俞九龄摇头。
“灵调的文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