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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地袭击了桃子,反手夺枪。二话不说,对准桃子的肺部就是一枪,桃子应声中弹。
明台说:“我的习惯是,第一个弹仓不上子弹。”紧接着,他对准女间谍的头补了两枪。
他把落地窗帘拉开,才发现落地窗朝向大使馆花园的一面有半圆形封闭式门廊,落地长窗将室内与室外连成一体。这是一条出路。
而此刻大厅里一片混乱。一名日本军官喝了红酒后,心脏病突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一名日本军医正在给昏迷者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军医不停地给停跳心脏施压,让血液借助外力重新充盈心脏。
所有的宾客都簇拥在病患者的身边,程锦云趁着人们精神分散,她从人群中抽身而出,悄悄走向楼梯侧门。
她在楼梯口遇到一名卫兵,她很惊慌地对卫兵说,大厅里发生了很大的事故。卫兵背好枪就朝楼下走,程锦云一支飞镖结果了卫兵的性命。
明台与锦云以不同的路径、不同的手法,最快的速度朝着目标,一路杀伐而入。二人在机要室门口遇上,一分一秒都不差。
“一个人也没有。”明台低声说。
机要室的走廊上空荡荡的。
“人都在下面。”锦云说。
“也许是陷阱。”
“也许是有人持意安排的,我们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锦云蹲下,迅速开锁,机要室的门被打汗了。
明台和锦云同步奔向密码柜。
“我开锁,你守门。”锦云说。
几乎没有商量余地,锦云奔向密码柜。明台推弹上膛,守住门口。
大约两分钟后,锦云打开密码柜,取出一份“第二战区兵力部署计划”文件复制本。“准备走。”她说。
此刻,楼道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跟我走。”明台说。
明台拖着锦云的手,开了门,猫腰奔向桃子小姐的办公室。明台推开办公室的门,他与锦云刚一进门,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近了。
明台反锁上门。
桃子小姐的尸体横躺在地上,明台举手向尸体致歉。
“你还挺多情。”锦云说。
“同行嘛,要有风度。”明台打开门廊,二人顺着门廊攀缘而下,一个柔韧灵活,一个协调平衡,双双辅助,犹如空中杂技般,顺利而轻巧地落地。
“走。”明台、锦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消逝在花园中。他们身后是一片枪火声,夹杂着疯狂的叫嚣声和谩骂声。
明台和锦云逃离危险后,直接去了一家类似“烟花间”的小旅馆。明台戴着一副极上极宽的黑边框眼镜,站在柜台前拿房号和钥匙,侍者一直在看明台和他身后的锦云。
大约觉得像锦云这种打扮的女子,不应该来与这个花花公子开房间。
明台知道侍者在想什么,他鼻子里喷着冷气,拿了钥匙,拖着锦云的手,开房间门去了。
二人进了房间,明台拉上窗帘,摘了眼镜。锦云把文件平放在床铺上。明台掏出微型照相机来拍摄,一张又一张。
“我们明目张胆地窃取了‘第二战区兵力部署计划’,日军势必会做相应调整,那这份计划还会有用吗?”明台自言自语,“我有时候觉得上级的命令简直就是瞎指挥。只是想不到,贵党也是如此。”
“你怎么知道这份计划没有用呢?兵不厌诈。”锦云说。
“你认为,日军会蠢到沿用旧方案?”
“你怎么不认为,我军会借机另谋良策,牵制日军的调整部署呢?”
“是友军。”明台说。
“好啊,友军。”锦云说。
明台拍摄完毕,锦云收起文件袋。明台伸手去扯乱枕巾。
“你干吗?”锦云很吃惊。
“我们进来要是不办事就溜了,会引起怀疑。”
“办事?”锦云顿时脸红了,又不好发作,看着他在那里一丝不苟地把床铺弄得凌乱不堪。
“走了。”锦云羞愤地一跺脚。
明台很是诧异。他说:“按理说,该你来……”他每次有类似行动,都是于曼丽在善后,他已经习惯了。谁知,这句话激怒了锦云。她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你有病啊。”明台被打得莫名其妙。
“你!”锦云被他堵得难受,说,“你才有病呢。”她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出门。明台低头一想,忽然了悟,微微一笑,追了出去。
二人站在旅馆门口,程锦云招手叫着洋车。
“你去哪?我送你。”明台说。
“不用。我们不同路。”锦云登上一辆洋车,说了句,“走。”洋车拉着程锦云从明台身边掠过。
明台看看手表,突然想起什么,大声喊着“洋车”,洋车过来,明台踏上车,就说:“快,去福州路‘一品香’。”
洋车急速飞奔而去。
半个钟头后,明台到了福州路“一品香”西餐厅门口,付了车钱,他一摸口袋,才发现他给自己“相亲”准备的那一副黑边框眼镜不见了。
哪去了呢?明台一个劲地在洋车上折腾,四处寻找。
“您找什么?”车夫很好奇。
明台又下意识地看手表,叹了口气,说:“命中注定。算了,找不到就这样吧。”他决定不管明镜怎样逼迫,只要自己用矫情的姿态来对付这位所谓的程家小姐,一定会让对方感到无趣而知难而退。
相亲也是要有缘分的,明台想。哥哥姐姐还不至于把自己绑架成婚吧。现在都讲民主了,走哪里都得讲道理。不过,明台自己也清楚,他“家”是一个最不讲道理的地方。
明台推门走了进去。有服务生立即上前,问他预订的位置。他说是姓明的。服务生立即恭敬地引他入包间。
包间的门一打开,明台的眼睛就亮了。
他有点不相信,又有一点犹疑,有一点恍惚,但是,最多的还是惊喜与惊奇。
他看见了程锦云。程锦云居然戴着他的那副宽边大黑框眼镜。
明镜和苏太太坐在一起,看见他进来,明镜赶紧叫他。
“你这孩子,说好了时间,怎么来迟了?就算是要读书,也不能让人家程小姐等着你,太不礼貌了。”明镜的口气有嗔怪,有护短,有暗示。
明台满面春风,拉着椅子就坐在了锦云身边。他一边跟苏太太打招呼,一边跟锦云赔不是,他说:“路上有点乱,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她窘了。他开心死了。
忽然间,明台觉得三生三世都在铺垫这一天。
明台高调地仰着头,明目张胆地看着她,锦云被他看得羞涩起来,像一株含羞草那样,微微蜷缩着,幸而她戴着一副黑色边框的大眼镜,替她遮却几分慧黯,但是,在明台眼底,她的眉目愈是模糊,愈加可爱。
“小姐叫什么名字?”
“程锦云。”
明台点头,自我介绍,说:“我叫明台。”
“我知道。”锦云说,“来的时候,表姐和表姐夫交代过了。”
“锦云小姐,平常喜欢……读什么书?”
“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拣些常用的书来读。”
“什么是常用的?”
“烹饪大全、家庭护理啊。”锦云说。
明台真是发自肺腑地想笑!
程锦云不动声色地,庄重地俯着头坐着,明台的腰挺着,一个装憨,一个装傻;一个羞涩,一个含蓄;一个声气柔和,一个仪态清雅。
两人的表现造成了一个很奇怪的相亲场景,也构成了一幅很寂静的美好画面。
明镜心底一个劲地纳罕,明台转性了?
第十一章 密杀令
餐厅的服务生推门进来,有礼貌地询问是否可以上菜了。明镜当即点头,很快开胃菜就先端上来了,接着是罗宋汤,鱼和牛排,蔬菜色拉。
明台替锦云布菜,锦云客气地回应着他的好意。明镜很高兴,原来她怕明台不情愿,现在看起来,自己是多虑了。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男子不钟情呢?于是,明镜释然了。她心里骂着明台,这个小东西装得不思风月,且看他温柔低语、笑上眉梢,一顿饭吃得小心翼翼,不时看着身边的女郎,生怕她有什么不适应或者不开心。
等我回家去审他。明镜想。
忽然明台甜甜地叫了声:“锦云妹妹,你尝尝这个。”他亲手剥了个橘子给她吃。
锦云恨不得用脚在下面踹他,她不甘心让明台一个人在那里小人得志,像极了小男孩躲在小女孩背后,拽住了小女孩的辫子一样神气又欢喜。
锦云恨恨地望了他一眼,细声细气地拔尖了嗓子,说:“明台哥哥,你怎么好这样看人家?”
这一句话出口,明镜和苏太太都不自觉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明台知道她在打击报复,尽管他有些狼狈,还不至于不堪。
明镜大声咳嗽着,明台赶紧给大姐倒柠檬水。他的脚在桌子底下踢锦云的脚,叫她收敛,别吓着他大姐。
相亲的局势彻底颠覆了。原来是明镜怕明台对相亲对象看不上眼,现在是明台怕明镜不满意,怕明镜反对。
一顿相亲饭吃得还算圆满,双方家长满意,当事人虽没有明确表态,但是,席上哥哥妹妹的两三句酥了骨头的话,基本上就男女双方都比较满意。
喝过咖啡后,明镜跟苏太太告辞,明台犹自恋恋不舍,锦云倒是落落大方,在明镜面前应答自如,明镜很是欢喜。
明台跟锦云道别的时候,只说了一句:“戴上眼镜更美了。”
锦云哼了一声。
明台笑着随明镜上了汽车。汽车发动后,明台从汽车的左侧镜里看见锦云摘了眼镜,她眼底藏着一丝笑意,嘴角轻轻地上扬。
明台的心瞬间融化成了一池春水。
晚上,明镜回到家,不停地追问明台,从前是不是见过程锦云。明台说从不认识,因为自己肯听话,做好孩子,才配合相亲的。明台说,相亲任务自己已经圆满完成,如果明镜希望加快彼此了解的步伐,增进双方感情,他不介意好事做到底,年底定亲也是可以的。
明镜真是奇怪极了。她等明楼回来,把明台相亲的过程详详细细地跟明楼叙述了一遍,问明楼:“是不是感觉事情有些太顺利了?太顺利了,反而蹊晓。”
明楼说:“想这姻缘二字最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字。有的时候,缘分到了,该遇到的就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