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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战上海滩-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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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出了一张“精神狂想症”的诊断书,说自己一直在服药、看病,生活过得很不如意,也很拮据。明镜始动了怜悯之心,开始寄些钱接济她。

从此以后,桂姨与明家一直保持书信往来。

阿诚出国后,据说桂姨曾经回过上海看明镜,只是没在家里住,依旧住在教会的收容所里。后来,桂姨就不知所终了。

阿诚曾经想过,有朝一日,这个内心阴暗、狠毒的妇人,会因为贫困、疾病、饥饿来乞求自己收留,让他好好出一口十年来的恶气。

她来了,虽说不如自己想象中的落魄、潦倒。

但是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得意和快感。

这样一个毒打自己的毒妇得到了应有的下场,而且还厚着脸皮到自己眼底来讨生活,自己该高兴了,却如此难以忍受。

他感到压抑和难过。

他宁可她在乡下过得富足点。

阿诚心尖酸楚,泪如雨下。他自己搞不清楚为什么哭,他就是想哭。忽然,他听到了门口有细微的脚步声,他听出来,是明楼的脚步。他依旧承受不住这种压抑,控制不住难过,他哭得很伤心。

明楼听到细微的哭声,微微叹息,他想,阿诚太善良,善良到委屈自己的心,也要去顾全一个差一点虐杀自己的人。

浊世间,有这样一个善良的孝子,实属难能可贵。

下午的阳光很好,很绚丽。明家公馆的草坪上,一地都是昨天夜里绽放后的花炮彩屑,一片浸了水的红色和冰水沾亲带故地黏着落在湿湿的草坪上,满眼都是新年红色的喜庆余晖。

明镜和桂姨一同走出来,明台和明楼站在她们背后,出于礼貌,阿诚拎了只皮箱出来,他替桂姨叫了辆洋车。

桂姨跟明镜说着家常话,但她的眼光几乎全都落在阿诚身上,大家都注视着阿诚的一举一动,看见他把桂姨的行李箱搁在了洋车上。桂姨知道,自己该走了。她握了明镜的手,说了感激的话。她始终都很畏惧明楼,所以跟明楼只是微微颔首致谢。明台倒想跟她热络热络,可是,看见一家人都绷着,不敢太放肆,只对着桂姨嘻嘻一笑,跟她说,再会。

一种莫名的伤感情绪萦绕着大家。

桂姨走到阿诚面前,说道:“谢谢。”

阿诚回了句:“保重。”

母子俩从彼此憎恨,再到彼此生疏,用了整整十几年漫长的时光。

阿诚看到桂姨的腿有些不利落,从前虎虎生风的猛步,到现在步履蹒跚的一副“衰”相,阿诚的心一直往下落。

他看见桂姨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渺小且卑微,动作迟缓,反应迟钝,她的双肩有些微微耸动,他感觉得到她在哭。

阿诚快步走过去,叫住了黄包车夫,伸手就把桂姨的行李箱给拎了下来,然后,头也不回地给拎回去了。

阿诚感觉,自己放下皮箱时,心情沉重,直落千丈,自己拎起皮箱时,心如朗月,轻巧万分。母子间的情感从这行李箱的一放一提,而彻底回到原点,重新开始。

原谅一个人远比憎恨一个人要愉悦得多。

阿诚的字典里,从今没有仇恨,充满了善良和忠诚。

明家的人心中颇多感触和喜悦。

明台追着阿诚跑回去,说:“阿诚哥改名叫纯孝哥了,不,叫谅哥……叫孝(笑)哥好不好?成天都可以笑嘻嘻的,不用板着脸。”

明镜心里很温暖,明家毕竟培养了一个懂得谅解的善良人,她怕明台口没遮拦地胡闹,桂姨的面子下不去,对明楼喝道:“去把那小祖宗的嘴给贴了封条,不准他胡闹。”明楼淡淡一笑。

阳光真的很绚丽,直射到每一个人的心窝。
第九章 黑色星期五

夜色迷离,天空灰蒙蒙的,落着小雨。细雨纷飞的街道上,明台穿着长而宽的黑色皮风衣,戴着一副黑色皮质手套,站在昏黄的街灯下。他脱下皮手套,修长的无名指上戴着一个明亮的翡翠钻戒,他的目光锐利地盯着街对面的一家月色咖啡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名牌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

他身边有不少洋车经过,车轮碾压在积了水的青石板上,不时有淤积的雨水溅起水花。

明台的手指上玩弄着打火机,开着,关着,看看火苗,看看街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昂首阔步穿过大街,直奔对面迈尔西爱路的月色咖啡馆而来。

门被推开了。

明台头发上抹了发蜡,嘴里叼着香烟,双手插在皮衣口袋里。他皮衣里穿了一件花花绿绿的格子衫,衬得整个人都有点轻浮味道。

有客人很注意地回头看他。他也打量着客人。

咖啡馆里灯影迷离,花衫人影,分坐着四五桌客人。人人都像是揣着心事,一副严肃、紧张的表情。明台步履轻盈,姿态华丽地走进去。

他像一个引人注目的焦点,又像是一支风向标,吸引着咖啡馆里每一个人的目光。

有人在窃窃私语。

“是他吗?”

“不太像。”

“要行动吗?”

“等信号。”

有人在故作平静,甚至有人在怀里摸着硬邦邦的枪。

所有的这一切,都被明台尽收眼底。他嘴角带着不屑的笑意,神情倨傲地扫视着客人们,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朝靠吧台的第一个位置走去。

他看见了程锦云。

程锦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很安静。她的脸对着昏黄的壁灯,显得有些僬悴和疲惫。她的手平放在咖啡桌下面,她的面前是一杯已经冷却了的咖啡,她大约已经枯坐了很久。

“小姐,你在等人吗?”明台笑嘻嘻地凑过去,轻浮的笑靥,似乎一脚就滑进了他另一个纨跨子弟的生活世界。

锦云直接无视他。

“小姐,你不介意的话……”明台礼貌地申请坐下。

锦云说话了,声音很低:“马上离开。”

她下意识用眼神提示他,自己的双手戴着一副锃亮的手铐,她想,以他的视角,他应该能看到。

她想错了。

“小姐你很有个性,我喜欢。”明台拉开椅子坐下,张狂地打了一个响指,程锦云一下就注意到了他手上的翡翠钻戒,他给了她一个暗号,极强地刺激着程锦云的神经,她猛地来了精神,一双眼睛睁得雪亮。

一名服务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先生,您需要什么?”

“跟这位小姐一模一样。”明台说。

服务生的目光阴沉地落到程锦云脸上,说:“好的,先生。”他躬身退下。

“小姐,你脸上的气色不太好。”明台的右脚跷在左膝上,在咖啡桌下悄悄延伸下去,皮鞋尖踢到锦云的膝盖。

锦云那一双藏在咖啡桌下,戴着手铐的手快速伸出来,摸到明台皮鞋里,取出一根细铁丝。

咖啡馆另一座,76号的童虎和一名心腹正在关注着明台的一举一动。

“要动手吗?”

童虎说:“再等等。别抓错了,抓错一个浪荡公子事小,大鱼漏网了就功败垂成了。再看看,谁也跑不了。”他回头示意服务生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天使,真是美得耀眼……”明台说。

锦云用细铁丝打开了手铐。

服务生端了杯热咖啡给明台。然后,服务生退到童虎桌前,示意他一切正常。

明台环顾左右,微笑着,说:“偏偏你来了,夺走了我的梦。”

“你做了什么梦?”她问。

“爱情梦。”明台的皮鞋尖点着她的膝盖,借着西餐长桌布的掩护,用脚尖发莫尔斯电码,接着说,“换言之,你夺走了我的爱。”

明台发出的密码是:你负责左边三个,其余归我。

“这个罪名有点大。”锦云说。

“想补偿吗?”明台俏皮地问。

“有机会吗?”

“当然。”他把一只长腿斜下来,她从他裤管下摸到一把绑在小腿上的手枪,她稳稳地接住了枪。

童虎看他们聊得很开心,对手下说:“这个女共产党很狡猾,她想让我们把这个搭讪的花花公子当接头人抓起来。我很了解共产党的一贯作风,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同伴,不惜牺牲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引诱一个孩子来做挡箭牌。去,把那不知死活的少爷给拎走。”

一名手下赶紧站起来,正要走过去,忽见明台跳起来,他指着程锦云的脸,毫无风度地骂了起来:

“你别不识抬举!少爷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气。你这种货色也就配爷拿来压箱底了……”

程锦云气得脸色“黑”了,倏地站起来。

随着锦云的一站,咖啡馆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锦云站起来的瞬间,明台拔枪就射!掩护锦云一个漂亮转身,二人背靠背,相互掩护,枪火一片,弹无虚发。

咖啡馆的前门被人堵住了。

黎叔冲进来,长枪开火,将欲逃出门外的特务击毙。

有人企图往吧台后逃窜,被从后面围堵过来的郭骑云开枪击毙。

四人为战,当场血洗月色咖啡馆,打死所有在场的76号特务。

锦云冲到黎叔身边,叫了声:“黎叔。”

黎叔说了声:“撤!”

二人从咖啡馆大门撤退,直奔街心而去。

这边,郭骑云和明台从吧台后转到后街上,奔向事先停放好的汽车。郭骑云、明台上车,明台持枪警戒,郭骑云发动汽车。很快,汽车消逝在茫茫夜色中。

硝烟散尽,月色咖啡馆留下了十三具汪伪特工的尸体,咖啡馆吧台上的日历本,翻着大年初二、星期五的日历牌。

迈尔西爱路上的兰心大戏院散场钟声响起。在明台听来,钟声十分耳动听。

四个小时前。

大年初二的下午五点半左右,霞飞路华东影楼的门口挂着“春节期间歇业,大年初五开张”的牌子。

明台坐在一张很艺术化的条桌前,翻开一本厚厚的相册,这是影楼为了招揽生意特地制作的一本影集,每一张照片的质感都很棒,拍摄技术一流,除了少量的风景照,几乎清一色的是人像大头照片。郭骑云替他煮了一杯咖啡。

“组座。”他笔直地站在明台面前。

明台抬头看了看他,问:“全都是你拍的?”

“是。”

“技术不错。”明台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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