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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岩一摆手,示意他赶紧上车。明台回头还不忘替程锦云拎皮箱,他说:“惠子小姐,异国他乡,有了您的陪伴,这寂寞的旅途真是太美好了。”
程锦云终于答话了:“谢谢小野君。”就在二人即将登上军列的时候,董岩突然喊了一句:“等一下。”
程锦云和明台同时回眸望着他。程锦云的手心里沁着汗。
董岩说:“惠子小姐,您只能待在列车员的车厢休息,等到了镇江,中村先生上了车,您才能换到贵宾包间。”
程锦云谦逊地一弯腰,“嘿!”
明台心底忍着笑,转身大跨步向车厢走去,程锦云快步跟上。后面陆陆续续有人登车,然而,对于明台和程锦云来说,他们已经走向胜利的第一步。
隔着车窗,明台一双敏锐的眼睛关注着月台上络绎不绝上车的汪伪官员们;而程锦云此刻身子贴着包间门,听着车厢过道上的脚步声。
明台和程锦云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同一个包间,尽管他们彼此都不了解对方,但是,他们都心知肚明,对方要做什么。
假身份不是白换来的。
假身份是用真实的、鲜活的人命换来的。
这一行有一条铁律,如果你看见我的真面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至于明台和程锦云,从第一次见面就于默契中成为“同盟”,彼此保持不了解的底线,以协作完成共同的工作。
他们的内心都很清楚,大家目标一致。
列车在一声长鸣后,车轮开始滚动,轰隆隆的声响像敲起了战前的军鼓,明台、程锦云面对面地站着,凝视着对方。
明台为这女子的镇定和淡定的笑容所折服,刀丛中有于曼丽这种复仇女神不稀奇,他所纳罕的是另一种从容不迫、清雅端庄、舍生取义的巾帼女子。她的眼神清澈,气息均匀,只要她认真地看着你,你就能从她眼里感受到某种款款温情和暖意,这是于曼丽所不具备的一种高贵和娴雅。
“谢谢。”她说。
程锦云的声音很轻,很温和,很淑女。
“你下次最好不要冒充日本女人,你一点也不像。而且,你的日语并不好。”明台给她一个忠告。
“有时候,没得选。”程锦云说,她的口吻平淡,不似辩解,所以,明台听起来也不觉得不舒服。有时候,的的确确没得选。
夜幕悄悄降临,“樱花号”专列像一条蜿蜒爬行的火蛇,喷吐着毒焰,朝前飞跃。
“我要设法去餐车。”明台说。
“我跟你想法一致。”程锦云答。明台抬眼看她,她解释了一句:“我送给中村先生的礼物在餐车上。”
明台明白了。
她是说,她的炸药并未随身带来,而是在餐车上,她在餐车有内应。
“你听我说,我的礼物是随身带来的,我觉得用餐车放礼物比较恰当。如果你在餐车的车厢里有靠得住的朋友,我乐意替你效劳。”
“我并没有可靠的朋友,如果有,我就不必冒险上来了。”
明台想,她跟自己一样,是直接执行者。她好就好在有人事先把她所需要的炸弹预置在列车内了,她只需要把炸弹搁置到最佳爆破点即可。
“我们合作吧。”明台说。
如果合作,胜算及生还概率都会提高。
“不必了,我觉得各自为营比较好。”程锦云婉拒。
“我觉得,团结协作更利于开展工作。”明台说。
“两边动手,如有一方失误,另一方还有取胜的希望。”
“一方失败,另一方很可能陷入困境,被迫取消行动。”
“绝对不可能取消行动。”
“对。”
突然,他们的包间门被人大力推开,就在包间门被推开的这一霎,明台迅捷地一把抓住程锦云的手臂一拽,突然袭击地给程锦云一个“吻”。
程锦云的脸憋得通红,但是,她的手却自然而然攀上明台的肩,因为他们都听到了军靴声和刺刀撞击门的刺耳声。
“惠子小姐,惠子小姐。”刚才放他们上车的那名小头目董岩在喊,明台松开手,故作尴尬地回头赔笑。
明台看见包间门口站着一名日本中尉,两名日本宪兵,对他们虎视眈眈。
董岩在解释:“这位是中村先生的私人医生千代惠子。”
程锦云嘿了一声,半鞠躬,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这一位是……”
明台抢先一步,用流利的日语做自我介绍,说:“私は悾婴丹螭斡讶摔扦ⅳ辍ⅳ长诬嚖尉肖诬囌啤⑿∫叭伞#ㄎ沂腔葑有〗愕呐笥眩彩钦饬揪械牧谐翟保∫叭伞#
“惠子小姐,是医生。”日本中尉说,“胎盘,胎盘汤的会做?”
程锦云点头,“会!会做!”
聪颖的明台马上就懂了,他很热情地说:“悾婴丹螭悉筏皮郡丹螭瘟侠怼⑻ケPのス驻献瞍獾靡猡恰⑺饯媳伺握{理補助の食材の味を保証するために、一流。(惠子小姐会做很多菜,胎盘汤最是拿手,我可以做她的烹饪助理,保证食材的味道一流。)”
“哟西!”日本军官很高兴,他回头对董岩说,“你的,负责,他们的,干活。晚上,集体宵夜的,胎盘汤,密西,密西。”
“密西,密西密西。”董岩哈着腰,赔着笑说。
日本军官带着手下走了,董岩去送的同时,回头告诉二人:“烹饪车厢在前面,你们自己去,我打过招呼了,快点啊,别耽误了。”
程锦云一丝不苟地鞠着躬,大声地说道:“嘿!”
明台满脸笑意地看着董岩、日本宪兵等人离去,迅疾关紧包间门。
程锦云掏出丝绒手绢出来揩了揩嘴角。她虽然不埋怨,但是动作代表了一切。明台自认风流倜傥,情急之下一吻,哪里就委屈她了?他盯着程锦云说:“没我,你根本上不了车!”
“你太用力,我嘴角受伤了。”她淡淡地回答,“而且,刚才的掩护动作,其实多余。”
明台被呛住了,十分尴尬。“我只是想着,让我们两个人选同一间包间显得更自然。”他辩解一句。
“别紧张。”程锦云说。
“我不紧张。”明台辩解。
“那就好。”锦云说得轻描淡写,明台听着不舒服。
列车开进隧道。
包间里除了微弱而昏黄的灯泡,勉强有模糊的光影外,几乎一片昏暗。
行动开始了。
没人发布命令,没人同意合作,也没人反对合作,于是合作正式拉开帷幕。
明台拆开自己箱子底夹层,小心翼翼地取出TNT炸药,程锦云守在门口,看着他组装炸药。
雷管、炸药、起爆器,明台手法熟练,速度一流。
“你怎么设计的?”程锦云问。
“我原打算把NTN分埋在塑料花盆里,每个包间送一个,后来放弃了。”
“太琐碎了。”
“不,花盆太贵了。”
程锦云抿嘴一笑。
生死线上,明台依旧不忘幽默。
“你怎么打算的?”明台问。
“我想多带几个输液瓶,瓶子里灌满酒精,然后每个包间门口扔一个,再扔几个手雷什么的。”
“你很有想象力。”
“血火中能释放出想象力的能量。”
明台操作完毕,小心翼翼地把炸药搁置在程锦云提供的小木箱里。“走吧。”明台说。
“再检查一下。”程锦云细心地环顾了整个包间,没有什么可疑迹象,“走。”她拉开包厢门。
锦云在前,明台携箱在后,二人急速走过车厢通道。
一切正常,无人阻拦。
烹饪车厢里,三四名厨师正在做着主菜的辅助工作。董岩守在那里,一看见程锦云和明台来了,就迎上去,说:“这里交给你们了,赶紧的,晚上十点钟,准时提供夜宵服务,你们如果还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提。”他瞄了一眼明台手上的小木箱,问,“那是什么?”
“日本料理特有的作料,柚子酱、信州大酱、海胆酱汁、梅干酱。”程锦云回答得很利落,她问董岩,“食材在哪里?”
“在盘子里,已经洗好了。”董岩赶紧走过来,指给程锦云看。
“我做的是私房菜,菜谱是私密独制的,别具一格,所以,还请诸位都回避吧。”程锦云朝董岩鞠了一躬。
“多礼了,多礼了。”董岩说。
“你们中国人常说,礼多人不怪。”
董岩笑道:“好,好。那我们可就躲清闲去了,一切都拜托惠子小姐和小野君了。”他一挥手,几名厨师放下手中的活,退出了车厢。
董岩随意地用手抓了一盘“西式点心”,哼着苏州小调,回自己的包间了。
明台和程锦云互相对视一眼。
程锦云说:“你帮我在橱柜的第三个夹层下,取一盒东西出来。”
明台立即行动,打开橱柜,在第三层下摸索到了一个小机关,启动机关后,从夹层里取出圆形的一个木盒。
他把木盒平放在手推餐车上,程锦云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枚定时炸弹,她把时间调整到晚上十点十分,并准备启动炸弹的时间。
“十点十八分。”明台说。
程锦云看着他,问:“为什么?”
“我还有一套方案,十点十八分。我们设置的时间必须一致。”
程锦云思索两秒,同意。爆炸时间调整到十点十八分。
炸弹开始倒计时。
她关紧木盒,然后去摆放器皿的烹饪桌上,仔细辨别着器皿的颜色和形状,终于她把一个很大的银色汤盆翻转过来,用手拆开下盘,小心翼翼地把圆形木盒伸展进去,扣紧下盘的底子,再轻轻翻转一面,成功了。
“我的礼物,怎么送?”明台见她极富经验,于是征询一下意见。
“放在手推餐车下面的柜子里。我的汤往主宾席上放,你的菜往整个聚餐会上送,双保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烹饪车厢里,热气腾腾,汤锅里煮着雪白粉嫩的肉,白滚滚的油沫绽着朵朵小浪花,香味弥散,诱人口水。
晚上九点五十分左右,餐车上,聚集了很多日本高级军官及汪伪政权的新官员,他们围坐在狭长的餐车里,高谈阔论。明台穿着笔挺而整洁的列车员服装推着小餐车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