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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半天想不到什么有用的,林晏重新打开那个群; 盯着另外几个管理员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一狠心,颇有些破釜沉舟的打开其中一个管理员的对话框,删删减减半天; 才有些抖着手将消息发了过去。
'安南片区临时负责人林晏':您好,我收到了一条群通知,是关于异常死亡提示紧急处理的,请问我应该做些什么?麻烦您了。
发出去这条消息后,就是焦急的等待,只是林晏直到等到顾易来,那边也没回什么消息,就连在线状态也一直是忙碌没有变过,林晏想着那边大约是真忙,才收起手机,看向顾易。
顾易大概是没睡醒就来了,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在她旁边坐下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着她懒懒的说:“怎么来这么早,今晚一想就要忙到好晚,你不回去睡个觉撑不住的。”
这点林晏倒没想到,不过她经常值夜,一晚上倒也没什么,便岔开这个话题,问顾易,“接下来做什么?直接上去?”
顾易道:“不急,唉?你会玩刺激战场吗?”
这话题转的有点快,林晏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钟才道:“玩过,但玩的不行,怎么?”
顾易从兜里掏出手机,凑近了她一点,说:“那咱们组个队呗,反正时间还早,我们玩几局。”
林晏怎么也没想到晚上的工作是以这个为开端,不禁有些懵,顾易自顾自的将游戏打开,好似猜到了她的心情,解释道:“厉鬼都有个毛病,不到午夜十二点不肯出来,我们现在上去那么早也没用,反而会打草惊蛇,倒不如养精蓄锐。”
林晏,“……”她第一次听说打游戏养精蓄锐的。
不过顾易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不会反对,便沉默的将手机掏出来,也打开游戏。
等待飞机起飞的时间,顾易忽的想起了什么,问林晏道:“对了,咱们今天下午去病房你离开了一会儿,问到什么了?”
林晏将那护士的话原封不动说了一遍,顾易露出个嘲笑的表情,道:“该,让他缺德不干好事,我跟你说他这都是轻的,你就等着看吧,他以后倒霉的时间多着呢。”
林晏想着那个恨不得他死的厉鬼周雪娟,没有吭声,她甚至怀疑那个男人能不能活过今晚。
说话的功夫飞机起飞了,顾易跟林晏讨论着一会儿跳哪儿,然后直嘟囔说他同事朋友都不肯和他一起玩,林晏还好奇为什么不跟他一起玩,等跟他玩了两局就明白了。
倒不是他的技术有多差,而是他实在太能说了,一局游戏能从头玩到尾嘴不带停的,听的林晏活像耳边环绕了无数嗡嗡嗡的蚊子一样,整个脑袋都木了。
林晏发誓,以后就是发呆,也不肯再和顾易玩吃鸡。
时间慢慢推进到午夜,林晏打开手机发现还有十五分钟就十二点了,便提醒还沉浸在游戏里的顾易,她们该上去了。
恰好话音落下,顾易被人狙击枪两枪打死,便收起手机,严肃道:“是该上去了,不过我们不直接进病房,而是先在楼道里猫着。”
“为什么?”林晏问,“你不怕她真的杀了程建良?”
顾易将手机揣回兜里,晃晃悠悠往电梯口走,道:“杀不了,我都准备好了,你就一会儿等着看就行了。”
顾易又是这句话,林晏知道自己问什么他也不会说,便作罢,跟着顾易上了楼。
她们到楼梯间的时候,离12点还有不到五分钟,不知怎么,明明已经与雪娟这个厉鬼打过照面,林晏却不由自主有些紧张,手心里都出了汗,但好在她面上没有表现出来,顾易倒也没发现,还夸她是他们局里近几年招的最有天分和能力的新人了,希望她能早日过了政审,去局里报道。
闲聊几句,时间终于到了十二点,几乎是同一时间,程建良病房的方向传来异常凄厉的惨叫声,这声音虽然破了音,但林晏能听得出来,就是程建良本人的。
看来周雪娟是来了,林晏心中一动,下意识就想跑出去,谁知却被顾易拉了一把,笑道:“急什么,再等一会儿。”
林晏知道他肯定有什么法子能确保程建良不会死,但她还是有些焦急,道:“这医院里还有这么多病人和医生护士,你不怕一会儿程建良没死,却连累其他无辜人吗?”
顾易道:“你没发现程建良叫的这么惨,其他人却没什么动静吗?”
经顾易提醒,林晏才反应过来,整栋楼的确没动静,好像就没听见程建良的惨叫一样。
顾易给了她一个得意的眼神,说:“你能想到的我自然也能想到,你放心,我在病房里布了个阵,普通人听不到声音的。”
原来是布了阵,林晏提起来的心顿时放了回去,又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布的阵,我怎么不知道。”
顾易道:“就下午看他的时候啊,他不是睡着吗?我就在他床底和病房的角落都贴了符,还好他住的病房就他一个人,不然我还得费点事将其他病人移出去。”
难怪他一直这么不慌不忙呢,林晏服气了,对特管局也越发好奇。
听着程建良的惨叫声,两人一直在楼道等了小半个小时,才施施然跟散步一样溜达过去。
轻而易举的推开门,在程建良看救世主一般的眼神中,两人走了进去。
与程建良的喜极而泣不同,周雪娟的表情很是愤怒,还带着些恐慌,整个鬼缩在角落,看那样子,要不是病房里有困住她的阵法,只怕她早就穿墙走了。
只不过顾易没理她,而是关上门拖了一把椅子在程建良对面坐下,得意的二郎腿都翘了起来,似笑非笑道:“现在肯说了吗?”
被周雪娟吓了半个来小时,程建良早就吓破了胆,林晏注意到没被被子盖住的病床上有让人一看就能联想到什么的微妙痕迹。
饶是被吓得都尿了裤子,还很有可能不止一次,但程建良还是嘴硬的不肯说,哆哆嗦嗦企图将他们蒙混过去,“我……我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不是特管局的吗?快……快将她弄走,她想杀我。”
都到这会儿还不肯说实话,顾易彻底生气了,一声不吭的弯腰在床底下找着什么。
这举动让程建良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就在他探出头想看看顾易到底干什么时,就见顾易忽的站起身,手里拿着一张明显刚被揭下来的符纸。
程建良哪里还不明白顾易想干什么,顿时整张脸都白了,哆哆嗦嗦的开始发抖,哀求的看着顾易想说什么,顾易却先开口了,冷笑一声,“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原还想再给你一个机会,既然你自己不肯要,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着顾易转身,在墙角也摸索起来,程建良这下看出顾易是真的不想管他了,顿时一骨碌从床上滚下来,扑过去抱着顾易一只腿凄厉的哭嚎道:“你们可不能不管我啊,你们不是警察吗?快救我啊。”
顾易不耐烦的抖腿将他甩在一边,嘲讽的道:“是你自己不想活命,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反正活命的机会给你了,就看你要不要吧。”
程建良重重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还想扑过来抱顾易的腿,但被顾易瞪了一眼后停在原地没敢,半晌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还缩在角落的周雪娟,哪怕已经看过,还是被吓得一抖,顿时闭上眼睛大声道:“好,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顾易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示意林晏也坐下,打开一支录音笔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程建良也不敢再回到床上,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在顾易几次催促的声音中,将事情经过缓缓的说了清楚。
天然气爆炸那天,是个周天,程建良因为最近碰瓷不顺有些心烦,再加上程阳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叫妈妈,他控制不住的心里生出一股怒火,将周雪娟和程阳都打了。
当然,有周雪娟护着,程阳并没有挨几下,但也被打肿了脸,嘴巴还破了皮。
将老婆孩子都收拾了一顿,程建良这才觉得心情好了一点,想掏出烟来抽,才发现抽完了,他原本想让周雪娟出门给他买,可看着周雪娟鼻青脸肿的模样觉得晦气,于是便自己出了门。
他没想到他就是买包烟抽了两根的功夫,就听有人说,他住的那栋楼发生天然气爆炸,整栋楼都烧了起来。
他们住的楼是老楼,楼道窄,还堆满了杂物,那些杂物有不少是一些家庭条件不好翻垃圾箱整理来的纸盒子,这么多易燃物堆在一起,可想而知这火势一烧起来就有多不受控制。
程建良在听到着火的第一瞬间,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就往楼里跑,这会儿火虽然很大,但他家住三楼,而天然气爆炸是在四楼,又跟他们家隔了一个单元,倒也能冲的进去。
只是在冲进去看到他老婆孩子的第一眼,他就犹豫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他那会儿变得格外冷静,他看了看他好像心脏病发,难受的好像随时会晕过去的儿子,又看了看一身狼狈,让他格外厌倦的老婆,脑子里突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们要是死了就好了,死了就再也没人拖累他,他会有新的老婆,新的儿子,不会绝了后,也不会没有人给他养老送终。
生出这个念头后,他就再也压不下去,在他老婆不敢置信和恐惧的眼神中,反手轻轻的关上门,而后随手拿起放在门边他经常用来打他老婆的棍子,对着他老婆的腿,狠狠一棍子敲了下去。
虽然周围的声音很嘈杂,但他还是清晰的听到了骨头被打折的声音,他老婆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惨叫,为怕人听见,他又一棍子敲在他老婆脑袋上,当然,为了怕打死人,他并没有用很大力,确保他老婆昏过去后,就将人抱回卧室的床上,那个讨债鬼他也没忘记,重重扔回到他老婆怀里。
然后,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卧室和客厅的窗帘,等火彻底烧起来后,他将钥匙扔到桌上,重新跑回门外。
他听着消防官兵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更近,在确定自己的声音可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