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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域有一句谚语,晚穿棉袄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
这句谚语就是讲诉西域早晚气温的高低变化。
夜,菩提山上,红娘子一身暗红色僧袍,包裹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谁又能想到,十年前还是风骚的龙门客栈的老板娘,这十年来一直没有离开过菩提山大雷音寺。
当年她眷恋人世间的繁华,被大雷音寺逐出师门,十年前兽妖浩劫之中,她又回来了,从此皈依我佛,以青灯古佛为伴,了此残生。
诵念经文与转动经纶的声音,似乎没有了,几乎所有的大雷音寺的寺僧们,都聚集在了前山大雄宝殿之外,每个人都面色凝重,望着对面黑压压的身影。
魔教数万弟子,将菩提山围个水泄不通,别说是向几百里的昆仑派求救了,就连一只飞鸟,甚至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千百年,西域佛门密宗与光明圣教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好几次正道邀请西域密宗一起派兵讨伐魔教,大雷音寺都没有出兵。
几千年的相安无事,万万没想到魔教今夜忽然打破两派之间存在几千年的默契,兵围菩提山,而且毫无理由。
红娘子皱眉的看着黑压压的无尽人影,朗声道:“光明圣教的道友,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大雷音寺这些年来与贵教从来都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难道今夜你们想要动手吗?”
“红奶奶?”
黑暗之中传来了一个女子惊讶的之声。
红娘子寻声望去,只见魔教无数弟子忽然哗啦啦的让开了一条道路,一个年纪轻轻却长相极美的蓝衣小姑娘走了过来。
她仔细一看,竟是当年跟在好友乾坤子身边的孙女俆小丫!
这些年来,红娘子也听说了乾坤子去世后,小丫姑娘就投靠了魔教,还成为了魔教幽冥宗的新一代的鬼王宗主,这些年来励精图治、广招高手,如今幽冥宗已经是魔教内首屈一指的大派,小丫更是号称七星鬼王,威名如日中天。
没想到,多年不见,会在此刻再次见到故人后裔。
“小丫头?”
“红奶奶,真的是你,你不是在龙门吗?”
小丫走了过来,满心欢喜。
当年在龙门的那段时间,红娘子对小丫极为喜爱,还传了许多西域密宗法术,其中小丫常用的就是西域密宗读心术,就是当年红娘子传给她的。
红娘子惊喜之后,脸色就有些阴沉了,道:“小丫头,听说前几****统一了光明圣教,今日忽然兵围菩提山,到底是为何?难道是大雷音寺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贵教?”
小丫见到红娘子十分开心,可是面对红娘子的质问,她微微一窒,这才知道原来岁月真是无情的,可以改变任何东西。
她苦笑一声,道:“红奶奶,我并知晓原来你也在大雷音寺,如此以来就好啦,早就听闻菩提山有一个神秘古洞,名曰女娲古洞,我今夜过来就是想进女娲古洞里看看,红奶奶最疼小丫了,应该不会拒绝吧。”
红娘子脸色大变,身边的数百个大雷音寺的僧侣更是群雄激动。
“放肆!”
一声沙哑的断喝从人群中响起,只见一个干瘦的老僧慢慢走出,颤颤巍巍的道:“鄙寺镇守女娲古洞已有万年之久,为的就是不让世俗之人进入其中,鬼王施主,你何必强人所难。”
小丫眉头一皱,道:“我和红奶奶说话,你这老秃驴插什么嘴,你是谁呀?”
老僧道:“老衲乃是鄙寺的住持。”
“住持?原来你就是住持,这就好办了,我要进女娲古洞,你让还是不让。”
“小丫头!”
红娘子上前道:“不要胡闹,女娲古洞你不能进。”
小丫脸色微变,凝视着红娘子道:“红奶奶,你说什么?”
红娘子一步不退,道:“小丫头,我与你爷爷乾坤子乃是多年好友,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当年我传你密宗法术的份上,你退去吧。”
小丫哼道:“我这几日星夜兼程赶来,连饭都没吃,就是为了一睹女娲古洞风采,你现在让我离开?红奶奶,你和爷爷是好友,我不为难你,你让开。”
红娘子道:“你要干什么?”
小丫淡淡的道:“我要去女娲古洞,神挡杀神,佛挡诛佛。”
红娘子脸色大变,道:“你疯了,这才几十年,你怎么变成这样。”
“哈哈!”
小丫扬天大笑,道:“你是最近第二个说我的疯了的人,我疯了吗?红奶奶,你让开,我不想为难你。”
说完,她转头盯着住持,道:“老秃驴,你让还是不让?”
“阿弥陀佛,施主煞气入体,杀心太重,望施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小丫懒得废话,道:“你若不让,那我可就要动手了。”
主持身子一震,一挥袖袍,道:“护寺!”
身后近千僧侣怒喝一声,做金刚伏魔相,金光闪烁,宛如佛祖降临。
小丫轻蔑的笑道:“大雷音寺早已名存实亡,还不上中土禅宗一个普通小庙,还以为你是万年前吗?真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好,既然你们这帮秃驴如此顽固,那我就杀到你们服软为止!”
“杀!”
身后的秦道一怒喝一声,当先冲天而起,随即,密密麻麻的黑影从四面八方飞掠而出,无数法宝豪光照亮了整个夜幕苍穹,转眼之间无数人混战在一起。
小丫站在红娘子的面前,没有动作,一个不要命的小和尚,大约也就十几岁的模样,手持一根一人多高的破煞法杖,砸下了小丫的头颅。
小丫身子动也未动,忽然,只见一刀奇光从阴影中嗖的一声窜了出来,直接贯穿了那个小和尚的胸膛。
年轻的小和尚身子僵住了,高高举起的破煞法杖无力的掉落在地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胸膛处渐渐溢出的鲜血,然后,瞳孔光芒快速的消散,倒在了小丫的身边。
红娘子万万没想到曾经善良天真的小丫头变成了这般模样,一言不合竟要灭了传承万年之久的大雷音寺!
大雷音寺的后面,无数人呼叫着,越来越多的僧侣加入战团,可是,魔教这边的人数更多,单人道行远胜这些和尚。
短短的片刻之后,已经有上百位和尚僧侣倒在了血泊之中。
当年老主持跟随女婴进入女娲古洞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寺中只剩下在舍利塔附近破旧小屋里闭关的那个老僧,那个老僧云小邪与韩雪梅十年前还见过,但那老僧实在是太老了,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圆寂归西。
最近几千年来,大雷音寺功法神通多已失传,纵然全寺上下有三四千人,可是,又哪里挡的住魔教的攻击?
红娘子悲凉的望着小丫,听着周围无数同门的临死前的惨叫,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倒在血泊之中,她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就在这时,小丫出手入点,一道光芒瞬间缠住红娘子。
红娘子哪里是小丫的对手,一招就被小丫制住,封住了她全身经络穴道,她除了口中破口大骂之外,身子连动都无法动弹。
这一场大战,不,与其说是大战,倒不如说是屠杀更加准确。
面对无数魔教高手的围攻,这些僧侣根本就挡不住,那位老祖宗在古灵尊者几个回合之下,被古灵尊者一掌打中胸口,全身肋骨尽数折断,七孔流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短短的两柱香的时间,前山就已经失守,魔教弟子长驱直入,直接杀进了大雄宝殿。
红娘子被小丫封住经络,眼睁睁的看着无数僧侣一个接着一个被魔教弟子屠杀,她双眼含泪,叫道:“小丫,别杀了,快住手!我求你了,快住手!”
小丫道:“带我去女娲古洞。”
红娘子咬牙,道:“不,不行,你不能进去。”
小丫耸耸肩道:“那就没法子了。”
半个时辰,大雄宝殿。
偌大的大雷音寺,此刻只剩下了不到五百人,个个带伤,盘膝坐在了大雄宝殿外,诵念着佛经。
周围无数魔教弟子虎视眈眈,将他们团团围住。
小丫看了一眼红娘子,道:“红奶奶,我不想灭了这传承万年的古刹,我只想进女娲古洞看看,我一炷香杀十个人,杀到你同意为止。”
红娘子默不作声。
小丫一挥手,立刻就有数十个魔教弟子冲进了那群盘膝而坐的和尚中,拖出十个和尚,手起刀落,十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鲜血狂喷。
红娘子脸色一阵苍白,其它被俘虏的和尚耸动了一下之后,每个人都默默低头,诵念佛经。
小丫在大雄宝殿里慢慢踱步,看着宝殿朴素却辉煌的无数大小佛像,微微点头,伸手抽出了一根香点燃,对着佛祖金身拜了三拜,然后将香插在香炉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道:“大雷音寺不愧是人间最古老的古刹,佛门发源地,迦叶寺虽然如今气势如虹,但论起佛门底蕴来,远不及大雷音寺呀。”
红娘子曾是西域有名的风骚老板娘,性子火辣,她破口大骂,道:“当年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没看出你狼子野心,还传你读心术,你就不要在这惺惺作态了。”
小丫微微一笑,道:“红奶奶,时代在改变,人心也在变,我还是当年的我,只是我顺应了天道而已。”
红娘子冷冷的道:“呵呵,顺应天道?乾坤子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恐怕死不瞑目吧!”
“住口!”
小丫笑意瞬间收敛,尖叫一声,道:“不要提我爷爷!”
红娘子道:“怎么?你惭愧了?”
小丫道:“惭愧?我现在的成就,爷爷也会为我骄傲,我有何惭愧。”
红娘子叹了口气,道:“是吗?你何必自欺欺人。”
小丫双目赤红,似乎红娘子说出徐天地,触及了她心里最脆弱的地方,她一挥手,秦道一立刻带着许多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