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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一命,我也没有报答,又白得了琉求,也罢!我李思业也不是知恩不报之人,
就帮蒲公子这一次,不过我还有三个小小的要求。”
蒲寿庚见李思业答应,心中大喜,他其实也并未说实话,宋国皇帝赵昀因愧
疚其父之死,便答应封其兄为福建招抚使,条件是捐二十万两白银,但蒲家却凑
不出这笔现钱,正好他手中有批淘汰下来的旧船,便打上李思业的主意,他急道
:“大将请说条件!”
李思业又取出那刀把玩半天,才缓缓道:“第一:这批船按旧船市价再降四
成,且要到我莱州交货;第二:把其中十艘小料船替我改装成战船,当然价格也
要减半;第三:凡是生意都要送些添头,那二百匹阿拉伯马就作为添头送我,如
何?”又知自己还价太狠,便笑道:“正好我也想发展民间的海上贸易,若蒲公
子有兴趣,我就批你为第一号商家,这样可行?”
蒲寿庚思索了片刻,那二百匹马自己也收过定金,亏得不算大,旧船的价格
虽然被压得狠了一,但如果在宋国卖,却不可能一下拿到这么银子,宋国皇帝又
只给他一个月时间,不接受这官职又是欺君之罪,蒲寿庚只觉自己仿佛钻进了绳
套,眼看绳子越来越紧,喘不过气来,偏偏这李思业趁人之危,手握绳子却漫天
要价,那眼神,仿佛不答应,他就拍拍屁股走人,蒲寿庚突然觉得自己已经窒息,
神思模糊,眼下情形已经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他暗暗叹了一口气,心疼无比。
好在李思业既肯放开山东的贸易,也早晚能赚回来,他又想到一件极重要之
事,急追道:“我可不要会子,只要白银。”
李思业微微一笑道:“我给你黄金,怎样!”
蒲寿庚见李思业脸色诚恳,思量此人倒也讲信用,应该不会趁机强夺自己的
船,他当即答应下来,两人皆是务实之人,随即草拟了框架协议,二人当场签字
画押,至于具体的细则,以后再谈。
李思业心中蓦地一松,他丢下笔,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在
晚霞的照耀下,灰白色的海港披上了一件金黄色的外衣,他凝视着东方天际,半
晌,才回头笑道:“我山东物产丰富,想发展和日本和南海诸国的贸易,但却不
知门路,蒲家经商多年,想请蒲家作个向导,替我引入商道,按照惯例,我第一
年的利润可让你抽一成,蒲家可愿意?”
蒲寿庚突然意识到,其实李思业是很想要这批船的,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吃
了大亏,他心中懊悔,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李思业知其心意,走过来拍拍他肩膀
笑道:“商之大贾者,当眼光长远,不计较当前得失,这次你帮了我,怎知不是
为自己留下了一条后路,他日你蒲家若有难,我山东敞开大门任你进来。”
蒲寿庚听他说得诚恳,心下有一些感动,他回视李思业,见他目光深邃,眼
里充满了坚毅,暗暗忖道:“此人不定倒真能成就番大事。”心中赫然开朗,笑
道:“愿大将军记住今日此言,我蒲家愿为大将军的发展尽绵薄之力。”
两人对视,皆放声大笑来,李思业道:“现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可带我看看
你的阿拉伯马。”又淡淡笑道:“我以战家,怎会对马匹不感兴趣。”
。。。。。。
数声长嘶,陆陆续续地,二百多匹战马被卸下了大船,它们个头中等,但体
态优美,四肢匀称,肌肉强健,大部分是青色或白色,皮毛富有光泽,长长的尾
巴迎风飞舞,高昂的马颈密布齐刷刷的鬃毛。
海港的士兵都慢慢聚集到码头上来,指指,低声窃语,人人眼中都流露出羡
慕与渴望,仿佛是在打量一群世上最美的女人。
蒲寿庚寻找半天,突然从里面拉出一匹马,它体态高健,通身雪白,无一根
杂毛,四腿修长而强健,背腰短而有力,与其他马似乎不同,但它优美的外型和
高贵的气质证明它确确实实是一匹阿拉伯马。
“这匹马是我大哥从一名大食商人手上用千金购得,它是一匹纯种阿拉伯马
和西方盎格鲁马的混血,刚满一岁,我本想献给日本天皇,但现在我改变了主意,
把它献给大将军您,我希望它能成为大将军最心爱之物。”
李思业笑道:“一夜之间,蒲东主又想通了何事?”可当他看见那匹马时,
却被深深地吸引住了,他痴痴地凝视着它,世上没有任何女人能博得他这样深情
的目光。
雪白的长毛随风飘动,它款步上前,蒲寿庚将缰绳交给了李思业,“它叫雪
影,现在你就是它的主人”,他又一招手,从人献上一副华丽的马鞍,蒲寿庚高
声道:“国王只能用璀璨的王冠相配,给它劣质的马鞍,只能侮辱了它的高贵。”
李思业心爱地抚摩马的脸,它也敏锐地感受到了它的善意,用长长的嘴拱着
他的脖子,眼里流露出温顺的神色。李思业翻身上马,轻轻拉动缰绳,腿微微一
夹,大喊一声:“雪影!”,雪影仰脖长嘶,前蹄高高跃,又象箭一般窜了出去,
四蹄飞舞,鬃毛飞扬,瞬间便穿过峡谷,绝尘而去,四宝大喝一声,数十名亲兵
纷纷催动战马,跟随着黄雾急驰而去。
片刻,又闻战马一声长嘶,仿佛龙吟一般,一支雪箭奔腾而至,行至码头,
又嘎然而止,恢复了它的高贵和从容,沓步前行,李思业翻身下马,对蒲寿庚断
然道:“说吧!你想用它换什么?”
蒲寿庚微微一笑道:“我已经喜欢上了莱州港,在这里我才发现我原本年轻,
但是在这里我无法寄托我的灵魂,我希望能在这里建一座寺院,让我能更长久地
住在这里。”
他话音刚落,梁秀脸色大变,“不行!张大人特地关照过,莱州港不允许外
来宗教和文化的进入。”
李思业眼光突然变得异常冷厉,瞬间厉芒又消失,他竟从梁秀的失语中发现
了一个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这莱州港完全是振威军的直辖,张信之几时插手进来?
梁秀为什么不禀报?这是偶然,还是冰山的一角?还有多少事是他李思业所不知
道的?他心里突然感到一丝不安,仿佛发现镜子上有一个黑,要急于把它擦拭干
净,他心中暗忖道:“以张信之的谨慎,不可不知我的禁忌,现在却在背后插手,
此事决非偶然,看来特务营并未尽职。”
李思业却没有动声色,暂不追究此事,他只淡淡道:“有容乃大,唐朝的强
盛便在于它的胸襟博大,回回教在宋国能传播,为什么在山东就不行,蒲东主,
建寺可以,但须先报益都备案。”
又指战马道:“这些马我都很喜欢,就麻烦蒲东主替我送到辽东,我会写信
给耶律信,让他与你交割,至于旧船交易一事,希望蒲东主回去后就立刻送来,
此事就由梁将军全权负责。”
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梁秀道:“从密州家,你便是我的亲兵,我信任你,
你莫要让我失望!”
梁秀眼里闪过一丝羞愧,他身体挺得笔直,‘啪!’地行个军礼道:“我梁
秀忠于大将军之心,苍天可鉴,若有半异心,可让我死于乱刀之中。”
李思业拍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道:“回头给我写份报告,越详细越好!”
蒲寿庚见战马已经上船,便笑道:“我这就去辽东,大将军可愿一去?”
李思业笑笑道:“不了,下月就是山东的第一次科举考试,走不开,希望蒲
东主早去早回。”
“会的,我马上就会回来注册我的商行!”蒲寿庚挥挥手,带着从人登上了
坐船,在灿烂的阳光下,蒲寿庚的大船缓缓地离开了莱州港,升白色风帆,向北
驶去。
卷五山东(下)第五章组建内务府
(7F7F中7F文7F更新时间:2007625 8 :40:00本章字数:3285)
马车辚辚,车内李思业眉头深锁,眼光闪烁不定,在他的面前是梁秀的一份
专门报告,篇幅不长,只有五页,但却详细地记录了造港前后,张信之三次到莱
州视察的情况,包括他的随从、所说的每一句话、每次到莱州所呆的时间、看过
的地方,都有详详细细地描述,可见梁秀平时就早有记录。
坦率地说,张信之的言行并没有出格的地方,所问所谈,都在他的本职范围
内,但李思业却隐隐觉得不安,这种不安是从南京城外与张天纲的对话开始。但
根源却是他与张信之缺乏一种默契和沟通,张信之至今所扮演的角色还是一个金
国的属臣。
其次张信之的能力只限局域,他精于度支,是一个合格的户部主管,但大局
观欠缺,不适合为相,以至李思业的很多想法都无法落实,郝经倒是可以大用,
可惜太年轻了些,缺乏实务磨练,这次淮北四州划归山东,郝经便被派去任泗州
通判,负责泗州移民的事务,据说只两月时间,郝经几乎瘦成了竹竿,“真难为
他了!”
想到此,李思业的脸色又露出一抹微笑,郝经来山东却给他带来一个始料不
及的惊喜,郝经的父亲郝思温居然也来了,一番深谈下,欣然接受弘文馆祭酒一
职,更让李思业狂喜的是,郝思温居然将其父郝天挺的得意门生元好问也请到了
山东,现为其幕僚。
金末,北方政治动荡,河北、山东一带地方诸侯并,引来各地汉人知识分子
投靠,与完颜明珠的政治婚姻给李思业带来政治上的巨大优势,仅短短两个月,
李思业设的招贤馆门庭若市,其中不乏王若虚、王文统、李治、姚枢、李汾这样
的名士。
车身颠簸,打断了思路,他的目光又移到眼前的报告上来,现在山东县以上
官吏几乎都是金国委派,从前在山东人事权未拿到之时,李思业一直采用影子内
阁的手段,而现在已经不必,他的人事构架已经考虑成熟,当务之急,是要组建
内务府,他决定回去后就立即约谈萧进忠,
萧进忠,常州人,熊耳山三十宋兵之一,少时偷人新妇被流放,又杀人顶替
从军,随李思业事后,一直任宋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