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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年习武,肌肉很紧实,有条理地分散在胸腹间,呈均匀的块状。冯凭一块一块抚摸过去,有种格外的心动。
“喜欢这个。”她埋在他胸口,手捏着他胸脯小石子似的点,小声地说:“喜欢。”
拓拔叡闭着眼睛,手伸进她怀里轻轻抓揉着,感受着她的丰满柔腻,还有隐约的芬芳,说:“我也喜欢。”
冯凭说:“皇上的腰很结实。”
拓拔叡说:“你的腰很柔软,抱着细细的,又有肉,又软又韧,你也很结实。”
冯凭抚摸着他结实的腰,手心不经意触碰到了一点粗糙扎手的东西,那是他下面的毛发。再往下摸,就会摸到他那个,男人的东西。她手颤了一颤,不敢再往下了。
她刚流了产,吃了大苦头,对这个东西几乎有阴影了。尽管很想摸,也不敢下手,怕招惹不起。她脸贴着他胸口蹭了蹭,改为去摸他的臀部,他的臀部也很好摸,又圆又翘,很有弹性。
拓拔叡也怕她摸他下面,这个东西不听话,摸的起了反应又没地解决。她手挪开,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冯凭抚摸着他臀部,说:“皇上你说,人死了会有灵魂吗?”
拓拔叡说:“我希望会有。有灵魂就可以投胎转世,还可以见到想见的人。”
冯凭缓缓说:“我也这样想。人死了一定要有灵魂,这样可以投胎转世,还可以见到想见的人。在阳间不能相守,到了阴间还可以继续,这样,不管人在阳间是生是死,过的好还是不好,都不会有什么遗憾了。反正也可以投胎去阴间,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了么。每次感觉有坎儿过不去的时候,我就这样安慰自己,没什么嘛,死了就去阴间,鬼和鬼都是一样的,谁也不比谁差。还可以重新投胎,真好,死就死吧。”
拓拔叡道:“我也觉得,我希望这世上真的有阎罗,有诸神菩萨,有阴曹地府,有轮回转世。像佛经上说的那样。”
冯凭说:“咱们想的一样。”
拓拔叡说:“咱们约定吧,不管将来是谁先死,都要在奈何桥上等着另一个,等到两人一起了再去投胎,这样下辈子就可以又在一起了。我要是先死了,我就一边在桥上等你,一边贿赂贿赂阎王。我好歹也是个皇帝,能不能给点面子,下辈子也安排你我投生成一对夫妻。他要不答应,我就缠他,缠到他不耐烦了,说行行行去吧去吧受不了你了,然后咱们就手拉手一块投胎去。”
冯凭说:“好,我要是先死,我就在奈何桥上等你。”
拓拔叡说:“我也等你。”
冯凭说:“这样真好,这样我就一点都不怕死了。”
拓拔叡说:“这样我也不怕死了。”
冯凭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拓拔叡转头看了怀中的脸,看了许久,突然感觉累了,倦了,什么都不想做了。他叹道:“哎,我不想打仗了,咱们回平城吧,我陪你一块回平城。”
第107章 战机
已经是深夜。
换往常这个时候,李益早该在被中睡觉了。然而今夜,谁都没有睡。他坐在炭盆前,和几名下属,幕僚同仁们烤火。
大家都在等。
今夜一定会有消息的,这些幕僚们都是有眼色的,知道可能有变故,谁也不去睡觉,都聚在一起等结果。大家都不困,一边烤火,一边闲聊,聊军中的事务,聊这场战争的意义,猜测皇上的想法。
侍从用大铜壶煮着饮料,往牛乳中加入茶叶和食盐,沸腾后过滤到大杯中,在座的一人捧了一杯。李益饮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困意寒意统统都驱散了。他将手中的杯递给身后的侍从,又要了一杯。茶能解渴也能充饥,他其实有些饿了,只是此时无心吃东西。
营帐外的火盆还是熊熊地生着,桐油和木柴燃烧的红色火光将营外照的透亮,军中有异象,上司巡逻突然变勤了,将领们一会来一会去,都聚首在一起,好像有事要发生。士兵们都看得出有事了,不过大多不知道什么事。
还是都在等命令。
命令终于下来了。
拓拔叡传令召集军中各部将领及幕僚议事。李益正喝到第三杯茶,得到传令兵的传话,他立刻放下杯,整了整衣袍站起来。
众人也都站起来。
李益拱手道:“皇上召集将领议事了,诸君在此等候吧,我这就去了,一有消息会立刻回来告知诸位的。”
他行了个端庄的拜礼,接过侍从递上来的披风,系在肩上,匆匆出帐。一阵大风雪扑面而来,他迎着风疾走。
拓拔叡一身戎装,面色严肃地站在御案前,语气简要地说:“突发了一些意外,昨日的计划先止了,朕现在要撤军。朕意已决,召集诸位来做一个安排。”
众人都有些错愕,然而也都不敢有异议:“皇上预备什么时候撤?”
拓拔叡道:“这场会议结束之后。”
众人早有准备,然而还是感到有点意外。都知道拓拔叡主意已定不会再改了,众人问道:“现在撤的话,那派出去的两路大军怎么办?现在两路大军还在路上,过几日暴风雪就停了,他们很快就能到达敌后。咱们这撤了,他们不就被动了吗?要不要再等几日。”
拓拔叡道:“不必再等,朕已经决定了,传信让他们立刻撤,即刻赶到中军与大部会合,任何人不得有违。”
众人不得再言,拓拔叡做了简要的撤军部署,众人领了任务,便各自去行动了。
出在营外,李益立刻被一群参军的官吏们包围了,众人七嘴八舌。
“李大人,这个时候怎么能撤军呢?你是皇上的亲信,需得要劝阻皇上,不能感情用事啊!”
“皇上怎么能如此草率地做决定。”
其实都是些文官,武将们倒没有见说什么。李益说:“你们有意见自可去向皇上说,我没有那么大面子,诸位请让个道,我要回营去收拾行囊了。”
一干人拉扯着袖子不让走:“你怎么能说走就走,皇上做这种决定,你是皇上的信臣,劝也不劝一句,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要同我们一起去。你得给大家带头啊,不然谁带头开口。”
李益被一群人缠的,就跟一群苍蝇在闹似的。他努力将自己的袖子抢救回来:“借过,借过,不要再说了,你们吵吵这些有什么用,仗又不是你们在打。咱们都是动嘴皮子的,只管遵旨就是了。”
众人见他像条鱼似的溜了,抓没抓去。这是形势已定?众人愣了半天,一哄而散,各自回营去收拾行囊了!
李益匆忙从人群中挤出,脚步迅速地回了营帐。他路上耽误,原来的人已经得到消息走了不少,几名下属的幕僚官员正在营中传阅着简册,见他纷纷施礼:“大人,听说皇上下令撤军了,先头的大军已经出发了,中军也在准备行动。”
李益道:“咱们也要准备出发了。”
“幕僚有安排吗?”
李益道:“咱们预计三个时辰之后出发,随在大驾后面,时间仓促,大家赶紧收拾东西做准备吧。”
拓拔叡命将多余的仪仗丢弃,士兵们全部执武器,尽可能的减少行军负担。一支小部队在前开道,大部队负责垫后,两翼各派出两支强兵,防范敌人趁机突袭。火光照亮一营,冯凭裹在厚厚的狐裘中,被宫人搀扶出了帐。
宫人本要抱她的,她不肯,不想显得太过虚弱,被人看笑话,所以一路被搀扶着,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她穿的很厚,然而离开生满火盆的暖室,冷风吹进衣帽中,还是感觉遍体发寒,一瞬间晕的天旋地转,脚几乎要打抖了。
帐外停着巨大豪华的六驾马车,车帘掀开,宫人跪在马车门口,伸出手搀扶着她上了车。车内空间很大,像一个小小的卧室,四壁装饰着壁画,地上铺设着红色花纹的地衣,生着火盆,有宫人服侍。榻上铺着厚厚的狐裘和羽绒被,冯凭重新躺回被里。过了一会,拓拔叡进来,坐在床边拉了她手:“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路上可能会有点颠簸。”
冯凭说:“背心底下有些凉,也不晓得是怎么。”
拓拔叡说:“睡一觉吧。睡觉时间过得快,睡几觉就到京城了。”
冯凭微笑着点了点头:“嗯。”
……
“撤军?为何要撤军?”
乌洛兰延得到这个消息,简直不敢相信。他接过士兵从老鹰腿上取下的布条,是中军传来的消息。没有缘故,只有一个命令,立刻撤军还南,与大部会合。
乌洛兰延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拿着这东西去找贺若:“你看看吧,不知道出什么事了,皇上命令咱们撤军。”
营地正欢快,士兵们聚在一起,靠着马腿坐着,喝酒暖身,用干马粪点火靠肉干充饥。因为这几日冒着风雪急行军,很快就能到达目的地,将士们辛苦了一场,此时都非常高兴。贺若正要召集将领们商议接下来的安排,听到兰延的话心顿时一沉:“为何?咱们很快就要到达敌后了,怎么能现在撤军?”
他边说也边接过布条:“这是皇上的令?”
乌洛兰延道:“我也不知道,咱们先前放出的信鹰都没有飞回来,可能消息没有传递出去。皇上不知道咱们现在在哪。”
贺若一眼看完了信,脸色也立刻沉重起来。
士兵们风雪狼狈,然而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神色。因为此番要立大功了,他们会大胜,会得到皇上的奖赏,钱财和官位,田产、美酒和女人,不是每次打仗都能有这样的机会立功的。有时候打仗立不了功还要送命,但这一仗,大家都感觉胜券在握,胜利就在眼前。
贺若也是这样想的。
乌洛兰延也是这样想的。
先前士兵们都沮丧,失去希望,下属将领们反对他,抱怨他,他都忍了下来,避免无谓的内争,以大事为重。现在士兵们渐渐认可他了,事情进展的无比顺利,最紧要的关头,竟然要撤军?
战机难逢,绝不能撤。
乌洛兰延看他犹豫,以为他当真要撤了,鼓动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