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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倒也有些惊讶他竟然真的只是邀她出游。
观赏风景花月,品尝精致美食,细心地伴在身侧,为她解说介绍。孟棠也有些不明白,却也没有拂他的面子。
琅风发现,她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寻常人知道的寻常事,她大多数都是静静地听着他说,一脸了然的模样,似乎先前从未知晓。倒是一些对习武之人来说艰涩困苦的问题,不论是修习剑术,还是其他武功方法,她却一针见血,比谁都清楚。
琅风兴味盎然,“那每一件兵器都有心魂吗?”
孟棠也睨了他一眼,似乎在疑问他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问题,“自然不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就铸剑来说,铸剑的,先不说铸剑的原料千金难买,铸剑师的天赋也是有很严格要求的,时辰、火候稍有差池,就都是不入流的废物。而这些条件,都只是剑魂附身其上最基本的要求。就像是你们所说的房帷之事,结果与否,强求不得。。。。。。你要知道,像我这样的,可遇不可求。”
孟棠也神色淡然,声线平稳,平平淡淡的疏冷语气却让琅风微微一愣,随即扬唇笑了出来。分明是。。。。。。如此无视礼数,又狂妄自大的言语,怎么被她说来,却透着一股理所当然?
他是真的笑狠了,一手撑在案上,一手挡住双眸,笑声清朗。片刻,他才稍微缓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放下,清锐的眼眸中点缀着清晰可见的粲然笑意。唇边的笑意不减,抬眼对上她略带询问的沉静眼眸,弧度不由得弯得更大了。
错开她过于冷静的神色,琅风为她斟满一杯酒,神色微柔。
孟棠也举起酒杯,一口饮下,等他继续满上。清冽的酒香四溢,在杯中微微荡出波痕。适时出手把酒杯拿在手中,微微一转,滴水不漏,这才闲闲地抬起眼,“你觉得我说错了?”
面色如常,眸中笑意却未消散,琅风拱手,直视孟棠也的眼睛,“一句没错,可遇不可求。”
语气定定,只是话音刚落,便举杯相邀。孟棠也对他的回话思量几分,见此动作一顿,抬手酒杯相碰,也不再多想。
对于孟棠也,琅风觉得,真是容易捉摸。也开始明白了,孟晨说放心不下的事情是什么了。她以剑魂的身份留存于天地,也从未想过越过这个身份多要什么。无欲无求。。。。。。除了与孟晨相关的事宜,其他的概不关心。
若是看出她其他的情绪波动,大抵就是饮酒的时候?
酒续了一杯又一杯,孟棠也眉目之中泛着清浅的水色,酒杯置于手边,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周遭的风景。百无聊赖的模样,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平常相形甚远,真是难得一见的懒散。
“原来你也会喝醉。。。。。。”琅风唇角微扬,再次为她的酒杯斟满酒,动作行云流水,有点助纣为虐的意思。
名酒典藏,他多的是,不少这几坛。
天色渐晚,最终还是孟晨杀到门前,才把孟棠也接了回去。
接下来断断续续的几次,不是孟晨时不时以庄上的事务硬拉着她出门,就是琅风以友人身份登门拜访。几次下来,孟棠也都有些习惯了。
一日,窗外清冷的花香随着微风缓缓飘扬,镜中的人影比起窗外景致殊丽不遑多让。
。。。。。。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看着铜镜中的倒影,孟棠也有些恍惚。
当日她被孟晨唤醒,只觉得他是主人的后人,她照料一番又何妨。。。。。。反正,主人身死,她已无枝可依,无人跟随。一个小孩子,多费点心力,既是照拂主人血脉,也是打发时间的唯一一个方式。谁知道这种心意养到最后,得到的反馈却是真心实意。她不觉得愧疚,只是有些无奈。
他怕她了无牵挂,她明白。可是他又能不能明白她只是。。。。。。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固执,还找来了和他一样固执的帮手。
敲门声响起,是熟悉的节奏。
“棠也,”声音低缓清晰,几年的时间,他长大了很多,当年还需要她出手相助的少年,慢慢蜕变成了值得依靠信赖的男人,拥有广阔的肩膀和胸襟。琅风斜斜依靠在门前,剑眉星目,五官舒朗,唇角微勾,眼眸深邃,语气带着几分熟稔和柔和,“你好了吗?”
“阿棠阿棠,快出来了,我们全都准备好了就你最慢!”倒是孟晨,不论过去几年,总还是咋咋呼呼的样子,让她怎么都放不下心。
孟棠也轻叹一声,随即起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好了。”
也许,她真的应该明白,除了那个创造出自己的人之外,还有其他的人、事、物值得去观看、欣赏、在意。生死轮回百转,她既存在于天地之间,定也跳脱不开春回秋转。既然现在时机未到,作茧自缚也没有必要。
美酒,错过了实在可惜。
其他亦然。
作者有话要说: 困了困了。。。。。。
第112章 前景
一曦翻找着柜子; 从头翻到尾,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找了一遍。
没有。
没有。
哪里都没有。
她的证件!
忽然泄愤一样地被手上的东西甩出去,却也只敢摔在绵软的床上。窗外的阳光轻轻浅浅; 斜斜地倾洒进来。落在身上却像是隔了一层什么,连指尖都泛着凉意。
一曦狠狠得抿唇; 控制着自己的脾气,迅速地做出了选择。
一定是被谁拿走了; 可是现在没有时间到处找了。
她必须迅速离开。
耽搁多一秒; 她的心里就乱一寸。
把包包斜跨在肩上,一曦打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这是她这些天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有一个人见到她下楼还稍微愣了一下。一曦径直走到她面前,双手抱胸,“看什么?去帮我拿个早餐,我要出门。”
那人才反应过来; 可是没有了当初小心翼翼的恭敬; 笑得有些讽刺; “哟,您这是想去哪儿啊?”
一曦站在台阶上微微俯身; 直直地对上她的眼睛; “轮不到你来管。”
站直身子; 笑意收敛,声音沉了下来,“去拿我的早餐。”
那人应了声“是”,转身的时候还絮絮叨叨着什么; 一点都不克制音量,一曦站在身后还听得清楚。
身边的其他下人在一边等着看笑话,一曦斜斜地一眼撇过去,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们稍微愣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
等到那人把热乎乎的早餐拿过来,一曦接过,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才出门。
那人在身后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还以为自己是谁啊!”
若无其事地出门,就像往常一样。
等走得稍微远了一点,一曦面上的若无其事才卸了下来。在一个人比较少的角落,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原地,快得只剩下一个残影。
这边虽然不在万俟家附近,但是他们的影响力在这里还是不小,她必须快点脱离他们的势力范围。
她现在住的地方,有些偏僻,但是零零落落的住宅还是有的。这些人几乎大部分都知道一曦,不论是万俟家的八卦,还是她的未来,都是很好的闲暇谈资。
一曦一双平底鞋,移动得飞快。只是当她从小巷中现身的时候,迅速地往后一撤,又藏在了偏僻狭窄的小巷中。
等着那辆平凡普通的车缓缓路过,一曦才稍微看了出来。
那辆车她认识,那时候她刚搬来的时候见过好几次,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人。她敢确定,只要她一出现在他们的视线边缘,哪怕只有一个背影,都有被万俟家的人发现的危险。
一曦现在戴着一顶帽子,帽檐压得低低的,长发披在肩上,只露出小巧的半张脸。外套在半路上也扔掉了,现在跟出门的时候差距比较大,一时半会应该还不会被认出来。
隐藏在帽檐下的双眸逡巡着,然后看准时机,再次出动。
像一阵风轻轻吹过,像是一阵摸不清的错觉。
一曦要躲避周围可能有的摄像头,只能走小路。可是她是不经常走小路的,只能照着她大概的方向,在阴暗的暗巷中穿行着。
等她终于从那僻静的地方中出来,四周亮起的街灯,还有红红绿绿的路灯和车头晃眼的灯光,让一曦不由得抬眼稍微遮挡,有些许恍惚。
车辆鸣笛的声音,往常一曦都觉得烦人的很,现在听见,心中却升起一点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只要她上去一辆车,把身上的钱给他,她再怎么样,也能先离开这里。
过了马路,逐渐来到了一曦不太熟悉的地方,只是身边越是陌生,一曦就越有安全感。
只是当一曦满怀希望,忽然就顿住了脚步。反身靠在了墙壁后面,面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慌。哪怕只是一瞥,可是那些穿着西装的人她实在是见多了。
一曦稍微咬唇,从转角的地方窥探过去,不由得暗骂出声。
那边过不去了,她不能拿自己去冒险。
想要逃离这里,逃离这个离她的自由最近的路口,可是周围没有遮挡的地方。
万俟家作为一个大家族,他们家的手下没有一个是酒囊饭袋,随手一个,就是能力者,只是能力高低不同而已。
被发现的话。。。。。。只有速度优势的一曦也没有把握逃出去。
他们越来越近,一曦没有办法,下定决心只能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开了。
他们真的很聪明,知道在交通枢纽的地方派这么多人手。是谁在指挥?一曦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这个问题。
行走在火车站里面,看着人来人往,一曦双手插袋,稍微低垂着脑袋,不显山不露水。
她刚才没到这里来,不仅是因为这个地方可能会有万俟家的干预,更多的是,她没有证件,不能上车。
现在的排查特别严,万一引起注意亏的还是她自己。
可是现在被逼到这个份上,最重要的,就是搞一个证件。
一曦站在人群中,缓慢地行走着,隐藏在帽檐的阴影下的双眼却正在四处逡巡着。目光快速地滑过站着的人,坐着的人,走着的人。
最终,脚步停下,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