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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迪赛强压心中的不安,严肃的问道:“伯爵大人!您凭什么判断这样做一定会成功?这么重大的决定必须要请示王国上层才能执行,否则您很清楚擅自行动的严重后果!“
威廉姆斯像是一头被逼急了地狼。 充血的眼睛看向那里都是恶狠狠的,他干脆而坚决的说:“你不必要担心这个!你们不敢去做,我一个人来干!等我把那些土著首领们都驯服的时候,你们会发现这一切是多么正确!至于你,总督大人,既然你不愿意承担殖民地这么重要的职责,那就卸任好了!总督府的事情暂时由我来全面支配。 等着看吧,先生们!哼!”
他一甩手转身“腾腾”地冲下楼。 直奔自己的嫡系队伍去发布命令了。 巴斯坦斯总督面色阴沉眼睛眯缝着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嘴角含着一丝阴冷地笑意,用近乎自言自语的声音说:“我看看你到底能搞出多大的乱子来!这样也好,不管出多大的事,都跟我无关了!”
范迪赛就在他旁边听得一清二楚,他额头上顿时急出来一层汗珠,急急的说:“总督大人!这件事情我们最好不要插手!既然我们的一套行不通。 那就应该放手任由伯爵去操纵,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再设置其他的障碍,产生其他地分歧,那对整个王国的大业没有任何好处!”
他真是怕在这个要命的时候,这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总督阁下给下绊子冒坏水儿,本来就够负责够恶劣的局面再加上勾心斗角拆台扯淡的,那就麻烦大了,在公在私。 他毕竟是王国委任的司令官曾经,这爱国心是有的,一切以大局为重啊!
巴斯坦斯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前司令官先生,你以为我有那么蠢么?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这里地情况已经没法收拾了么?范迪赛。 我们两个人倒霉,正好碰上了这种局势变化的关键时刻,如果没有威廉姆斯出现,我们两个人就是亡国永久的罪人!不过现在么,既然他跳出来承担一切,那就最好不过!我们能够抽身离开,就马上走!这里待不得了啊!”
范迪赛心中又是一惊,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闹到了连这位总督先生都想抽身逃走的地步么?那么威廉姆斯雄心勃勃或者说孤注一掷的做法,到底是绝处逢生还是雪上加霜?以前总觉得这位总督先生稀里糊涂不会做事还喜欢瞎指挥,不过说到他地政治敏感程度。 这个貌似有一定的水平啊!
看来。 自己还真的要重新打算一番了,既然权力已经被剥夺。 那就不如趁早离开这个是非地的好。 旗舰沉了,主力部队被歼灭击溃,叛军已经登陆本岛……看上去,情势的确不太妙啊!
就在他们想着什么时候撒丫子离开这个快要弥漫硝烟成为战场的破地方时,威廉姆斯已经急不可耐的找到了他下一步绝大计划的执行者,也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些土著领导者。
苏加洛,留学阿姆斯特丹大学归来的印尼青年才俊,今年才三十五岁,正是风华正茂年富力强地时候,头脑聪明视野开阔,是第二代印尼民族复兴运动地新兴势力领导者之一。 在第一代的留洋派领导人被莫名其妙地一锅端了之后,他们这些少壮派在关键时刻顶了上来,凭借身后的贵族背景,加上西方留学的资历,在普遍文盲满地的土著人之中可谓是鹤立鸡群,他们组成的领导核心说出来的话作出来的事,不敢说说一不二,起码在时下最大的复兴党组织中,是毫无疑问的实力派。
1929年,巴斯坦斯总督为了执行挑拨离间以土著制华的伟大战略思想,第一次把他们这些人捧上了台面,借着那个机会,他们稳固了自己的地位和权势,在两年间鼓动了不少的敌对势力的人前去参加剿杀华人武装的事情,兵不血刃的将竞争对手的力量削弱,形成现在他们一家独大占据主要地位的局面,一如1927年前那个刚刚强大起来可以好找两百万人的大党群。
发生在外岛的很多事情都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面,相对于那些不明白自己实力地位就贸然行动平白牺牲的人,他们可谓是聪明英明的多,在正视自己力量不足的情况下,以手段代替武力是非常正确的做法,跟荷兰殖民者合作。 在不引起他们反感地情况下,慢慢积累夯实自己的基础,在必要的时候一举成功,可比那些翻来覆去跟荷兰人杀的头破血流的做人好多了。
两年间,去芜存菁之下,复兴党人的总数再次达到百万以上,核心领导层年轻化平均化。 几乎清一色是来自西方留学生,更几乎都是贵族出身的。 绝少平民百姓,说实话,他们这些祖上曾经阔过地年轻人,骨子里是瞧不起那些傻乎乎刚从从林中钻出来没多久的家伙地,那些人怎么能够作为领导人存在呢?那是印尼人的耻辱!
苏门答腊战事失利的消息辗转传到了他们耳朵中没多久,东爪哇和泗水被攻陷的消息长了翅膀一般的传遍整个爪哇岛,无数的荷兰人恐慌起来。 紧张兮兮的将青壮护卫武装起来保护庄园城堡地举动随处可见,一派兵荒马乱末世景象。
这样的情形看在苏加洛等人眼中,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他们等待许久的机会终于到来了!他们印尼贵族能否在殖民地里面崛起成为新的霸主,就在今朝。
威廉姆斯伯爵要召见他们的通告传来,苏加洛勉强保持着仪态端正,其他人就直接跳起来欢呼了,多少年来,荷兰总督从不对他们假以辞色。 即便是规模稍微大些的集会,即便是发表一些自己的政治言论,都极有可能招来极其残酷地镇压剿杀,曾几何时,这些西洋大人也能心平气和的跟他们来通报摆明了是要用到他们的见面会晤,这真的是一场大业开始前的号角啊!
发出召唤命令之后。 威廉姆斯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莽撞了,对于那些土著人的首领,不管怎么想要借重他们地力量,作为宗主国的统治者,他都是不应该露出急吼吼的态度的,一定不能被这些猴子抓住机会,否则他们就会蹬着鼻子上脸。
后悔来不及了,还不如坦然面多。 所以当威廉姆斯出现在总督府下设会客厅中,看着站在那里面色各异、大部分跃跃欲试兴奋难耐的土著人领袖时,他脸上挂着霜一般冰冷的神情。 居高临下的用蔑视的眼神扫了他们一圈。 咳嗽一声,停止了腰身坐在主位上。 一言不发的看着对方为首的苏加洛。
坦白说,苏加洛是非常兴奋激动地,这样地机会完全可能实现他多年来的梦想,不抓住地话再等也不回来的,怎么面对这倨傲狂妄的伯爵大人,是一件令他拿不定主意的事情。
直到到了这里直面这位高大苍白的荷兰贵族伯爵,他自以为高贵的血脉和地位顿时变得黯然失色,身体矮小黑瘦的他再是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打着标准的领结,始终拿不出这种自然散布出来的尊贵姿态和气质。 贵族就是贵族,那完全不是装出来的。
自卑的情绪一旦从心底下翻出来,便愈发的不可抑止,饶是他学过了多年的喜怒不形于色,终究是没有那种文化熏陶出来的自信自强,那自信的眼神顿时变得躲躲闪闪起来,在威廉姆斯冷冰冰毫无感情的灰色眼珠子注视之下,下意识的偏转到了旁边。
威廉姆斯暗中松了一口气,这个场面终于是压制住了,冒失发出通告带来的副作用暂时不存在了。 他侧头暗示一下旁边的辅官,那人立刻恭谨的弯腰施礼,然后将夹在右臂弯的厚厚本子打开来,嘴角耷拉着不屑的看了对面的土著代表一圈,咳嗽一声,拿着强调用荷兰语说道:“今天召你们来,是有事情要你们去做。 做完之后如果伯爵大人觉得满意,便可能给你们极大的赏赐。 能够为荷兰王国作出贡献,你们应该感到荣幸,并且,一定要感谢伯爵大人能够给你们这个难得的机会。 你们都明白?”
几个领导人下意识的就要答应,关键时刻苏加洛将手扬起来制止他们,清清嗓子,回答道:“我们很清楚目前总督府面临的困境,因此伯爵大人找我们来应该是商议合作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而不是用这种对仆人下命令的语气,否则我们双方便没有平等合作的立场,这样的事情做来毫无意义。 伯爵大人,您说是么?”
威廉姆斯眉头一皱,那辅官便大声呵斥道:“大胆!你们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这里是总督府。 你们面对地是尊贵的伯爵大人!你们这些不被承认的非法组织的首领没有被抓起来治罪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有什么资格跟王国的代表伯爵大人平等对话?”
苏加洛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双手紧握拳头几欲站起来转身就走,不受这种无礼的屈辱对待。 但是转念想想自己承担地大业,自己伟大理想和目标,这口气也只有先忍下来,政治人物嘛。 就要能屈能伸。
威廉姆斯伯爵摆摆手,干巴巴毫无感情的声音低沉有力。 随着他地目光看去,一众人立刻止住胡思乱想的注意过来,听他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那些虚礼就不要计较了。 我不想多说废话,现在的情况非常紧急,你们相比也看得出来,王国需要你们在这个时候出力。 集中你们的精英队伍,对那些不服从统治和管理的反叛者进行无情的打击,让这片富饶的土地重新回到安定和平地样子。 你们每一个都代表了一个古老的家庭和组织,叛军首先威胁到的不仅仅是荷兰王国国民的安危,他们更有兴趣把你们的家产全部抢劫一空,你们的命运,跟王国是息息相关的,何去何从。 你们自己决定。 ”
他这话直接打中这些土著领导人的要害,在印尼殖民地,最富有地是荷兰殖民者,其次是他们这些土著人中的所谓贵族,再次才轮到在这里做生意的外国人和华人,其中又以华人的地位最低而威胁最大。 相比起土著人的懒惰愚笨,那些一个字都不认识的华人却能够轻而易举地在这里致富发家,通过工业商业甚至农业金融业,各个层面冲击他们的利益,土著人不恨他们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