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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魂族的敌人对于魂族有着相当的了解,自然也就知道,‘越人九歌’其实是魂族的最强功法。
越人歌有些头疼。
他其实是真不想管这档子闲事。
越人一族的先祖怎么被灭的他其实都不太想理,毕竟都万年了,他这血脉相比起其他按说已经稀薄了太多,何况那先祖他也不认识啊?
他对于报仇这件事的态度,与其说是恨覆灭了越人一族的人,还不如说他恨的是那些一直在追杀他和他爹的妖族和鬼族。
但是如今,接受了这一池子的灵魂之力,甚至连血脉都被替换成了魂族的,唯一不同的是,他本是人类,拥有着身躯,但是这些灵魂力确实让他的修为与血脉强度增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是因果。
无论他愿不愿意,这就是因果,是需要偿还的。
若是他一辈子都在这十六阶梯混,那也就罢了,但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冲上三十三阶梯,且魂族的敌人还活着,那么,他就不得不去偿还这份因果,替魂族报仇。
越人歌真想把这些灵魂力还回去,可又不舍得。不得不说,这些灵魂力纯粹的可怕,对于他的修为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他现在已经从仙君境初期一跃迈入巅峰,即便如此,他体内的灵魂力却似乎永不枯竭一般,如同一个巨大的能量团,潜伏在经脉之中。
可以说,以后他若是想要晋级,要比之从前容易得多,吸收灵气的速度,还有灵魂攻击的威力,这些都是能实打实看到的好处。
他也想要快速变强。
他也有危机感。
哪怕他冲不上三十三阶梯,在这十六阶梯里,他也有无法对付的敌人。
妖族和鬼族啊……
越人歌是真的头疼了。
当初他的灵魂还没有现在这么强,那群妖族鬼族的混蛋就要抓他炼丹,如今他的灵魂力已经强大的可怕,那群混账东西还得不疯了?
越人歌这里为了此事头疼不已,而比他更加头疼的人此刻正如怒目阎王一般,满脸怒气,见人就瞪,可算是把不少路过的人给吓得半死。
谢苍天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桑红衣已经失踪了好几个月了。
一开始,她没有在宗内露面,谢苍天以为这小废物又跑去桑海城捣鼓她那破酒馆去了,可是,渐渐几个月过去了,桑红衣依旧没有在宗内现身,谢苍天就觉得不对劲了。
当初收徒大典的新人早就已经回来了,甚至有那么几个已经通过了内门弟子的考核,今年不同往日,竟然有两个人选择了加入灵酒峰,这种事情,作为宗内的长老,灵酒峰峰主,按说桑红衣是要出现的。
可是不仅桑红衣没有出现,就连越人歌也不见了。
一只筑台期的横江豹持着令牌前来要求成为长老,还指明了非成为灵酒峰的长老,这样的大事,这小废物也没有露面,谢苍天就知道事情绝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这期间,谢苍天跑了很多趟酒中仙,店里只有那只猴子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客人也就那么两三桌,无论怎么打听,全都不知道那小废物的下落。
直到方才,他听到一个情报,似乎有人在灵魂荒冢附近看到了桑红衣的身影,身边还跟着越人歌还有万仙盟的萧秋水萧秋木姐弟俩,谢苍天顿时就炸了。
灵魂荒冢?又是灵魂荒冢?
八年前,这小废物从灵魂荒冢险死还生的回来了,事后听她讲述,都觉得后怕,八年后的今天,她竟然又去了?
谢苍天神色如同恶鬼。
他想起了八年前桑红衣去灵魂荒冢的理由,就是跟那个贱人有关。若不是被那个贱人刺激了,她何至于孤身犯险!
再想想前些日子那个贱人做的事,她怀疑那小废物又被贱人给刺激了,他的愤怒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若是那贱人出现在他面前,他恨不得撕了她!
可是,最近那贱人倒是安分了不少。
想来也是。那贱人在宗内其实并不被人喜欢。当年,她若不是桑罗的妻子,而桑罗若不是桑渺的兄弟,就凭她做过的那些事,她连待在宗里的资格的都没有。
而那小废物最近都没出现,所以根本没有那贱人表现的机会。别人也都懒得理她,除了那小废物,谁还惯着她给她作妖?
不过,这根本难不住他。
你不出来,我不会去找你吗?
小废物去了灵魂荒冢,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两说。若是她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倒也罢了,若是她出了什么事,看他不生撕了那贱人!
现在,他只是要帮小废物要点利息罢了。
于是,在谢苍天怒气冲冲的波及下,整个双玄宗的弟子都胆战心惊。
最害怕的莫过于伺候江雪馨的那些弟子,他们原本也就跟平常一样的做着工作,却突然见二长老怒气冲冲迎面而来,一脚下去,整扇院门被踢飞,那沉重的门将里屋的的墙都砸了一个窟窿。
江雪馨还在里头感怀过去,怀念和他最喜欢的男人的点点滴滴,却突然被一扇门迎面击来,瞬间就将她推翻在地,让她受了些轻伤。
江雪馨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好不容易爬起来,就见那谢苍天已经进了门,整张脸拉的就跟他们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一样。
谢苍天瞪着江雪馨,瞪的江雪馨心虚不已。
从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挺怕这个二长老的。特别是从桑红衣出生之后,这个二长老就没有给过她一天的好脸色。
这个桑渺的结拜兄弟,一开始对她还算是友好,但桑红衣出生后,一切就都变了。
她知道,谢苍天很喜欢桑红衣,别看见天的小废物小废物的叫着,但一生未娶没有子嗣的他却将桑红衣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的看待。
他厌恶她,可能是厌恶她对桑红衣的态度。
她也知道,她确实对桑红衣不好。也知道一切其实都不是桑红衣的错。
她也曾想过,试着去爱桑红衣一些。可是一想到早死的桑罗,一想到被人杀害的桑绿浓,她就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爱分给桑红衣。
她怕绿浓不开心。
她只是桑罗的妻子,只是桑绿浓一个人的娘。
江雪馨强压下心里的害怕,脸色恢复云淡风轻道:“光天化日,二长老强闯我的屋子,是打算做什么?”
谢苍天冷哼一声,讽刺道:“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桑渺惯着你,小废物惯着你,但你还真别以为自己的姿色有多出众。就你这种货色,白给老子老子都不稀罕!”
“你!”江雪馨气个半死,她这姿色怎么了?怎么了!
“你什么你!江雪馨,我问你,你可知小废物去了何处?他已经失踪了几个月了。”谢苍天现在还在压抑着怒气。但他有预感,江雪馨一定能成功的点燃他的怒火。
“她的事我怎么会知道。”江雪馨的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桑红衣的失踪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你是她娘!”谢苍天狠狠的咬着‘娘’这个字。
江雪馨没有说话。对于谢苍天说桑红衣失踪了,她乍一听确实挺惊讶,但却并没有太多的担忧在其中。
修仙的人随便找个犄角旮旯闭关个三五年的到处都是,才几个月不见了有什么好激动的?
“她去了灵魂荒冢。”谢苍天的声音突然平静了下来。
江雪馨一愣,神色有些微妙。说是担心吧,不至于。说是嘲讽?也不见得。
但是,她的反应切切实实的让谢苍天生出了杀心。
那一瞬间,江雪馨如置冰窟,浑身上下,连血液都是冷的。
谢苍天身经百战,自打修仙以来,历经过多少险境,杀过多少的人,手上沾满了鲜血,那杀气如同实质,即便江雪馨修为也不弱,却依旧被牢牢锁定着不敢动弹。
她很恼怒。
这个谢苍天不由分说闯进她的院子,踢坏了他的门,气冲冲的闯进她的屋子兴师问罪,这让她觉得厌恶的不得了。
说到底,桑红衣是我的女儿,与你何干?
但她不敢说,不敢抱怨。她怕谢苍天打她。
她很清楚,谢苍天可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对他而言,除了当年已经死了的那个女人,其他女人在他眼里,跟男人没有区别。指望着他不打女人?想都别想了,就是死在他手中的女修士双手都数不过来。
“生下小废物你还觉得委屈了是不是?”谢苍天咬牙切齿。
“是,我是觉得委屈。我是桑罗的妻子,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桑罗!哪怕他死了,我也愿意为他守一辈子,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桑渺!我只有绿浓这一个女儿,桑红衣是他桑渺的女儿,不是我的,我凭什么要对她好!”江雪馨歇斯底里。她讨厌谢苍天用这种目光看着她!
“你当桑渺他就稀罕你?说到底那一晚是你自己喝醉了跑进我贤弟的院子,是你推倒了我贤弟,现在还装什么贞洁烈女,装什么委屈不甘?”谢苍天愤怒的大吼。
那一晚,这个女人想着他最爱的男人,于是喝醉了。
那一晚,一直伺候桑渺的女弟子生了不该有的心思给桑渺下了春药。
那个女弟子伺候了桑渺好几年,从来兢兢业业让人挑不出毛病,所以桑渺没有起过疑心。再兼之那一晚是桑罗的忌日,桑罗与桑渺又同出一个村子,自小一起长大,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他的死,当年对桑渺的打击也很大。所以每到忌日,桑渺都会去他的坟前喝上两杯,只是很控制自己不会喝醉罢了。
可偏那一晚,同样想念桑罗的江雪馨喝的酩酊大醉,一路溜达着进了桑渺的屋子,而桑渺又正好被女弟子下了春药,还没赶在女弟子得手之前,这两人就滚上了床单。
桑红衣一直无法彻底的恨江雪馨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其实很欣赏江雪馨对于桑罗的从一而终。
若换做是她,发生了和江雪馨一样的事,她恐怕也会有情绪。但是,这却不是她可以伤害她的理由。
正如谢苍天所言。当晚是她先跑进了他的屋子,也是她把他当做桑罗推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