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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放心,想必这个时候王刺史已经往这边赶来,早在几天之前,王彦刺史就已经屯兵虎牢关下,静等王爷的到来。王爷请想。若是没有我们的支持,就凭王刺史麾下的万把人,根本拿不下虎牢关……”
“王爷,兖州刺史王彦已经到了!”就在两人说话时,主簿房阳缓缓走了过来。
“告诉王刺史。我们的大军在距离虎牢关十里处扎营!”司马顒挥了挥手吩咐道。
王彦麾下的兖州军将营寨扎在距离虎牢关五里处,河间王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大军往前扎营。那样的话,河间王岂不是直面虎牢关了?万一被敌人偷袭了咋办?
房阳知道河间王所想,也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第二天正午,虎牢关下。兖州刺史王彦等一众将领站在虎牢关前,望着远方的地平线。
只见地平线上风尘滚滚,河间王率领的讨伐军到了!
一个小时后,五万河间大军整顿完毕,整齐的站在虎牢关下,杀气冲天。
兖州刺史王彦打马来到张方面前,拱手道:“张将军,王爷一路安好?本官有事找王爷。”
张方冷着一张脸,打量了一下王彦,他一向对世家出身的官员没有好感,因此没好气地回答:“王爷在后面,大人请自便!”
王彦微微皱一下眉头,内心鄙视了一番没有礼貌出身寒门的张方,若不是因为对方是河间王的心腹,他一个世家大名士才不会对其和颜悦色。
正在中军大营休息的河间王突然接到下人的禀报,说是兖州刺史王彦前来拜访。司马顒不敢怠慢,领着房阳、毕恒二人亲自迎接到营门。
“寡人迎接来迟,还望王刺史海涵!请到大帐中说话。”河间王向着王彦拱拱手笑道。
“王爷客气了,王爷请!”
“王刺史,可有成都王的消息?”河间王最担心的就是成都王抢他一步先入洛阳,因此一见面他就开始打听成都王的消息。
“回禀王爷,成都王此时已经渡过黄河,正在围攻孟津,以臣看来,用不了多久成都王就能兵临洛阳城下。”王彦将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诉给河间王。
“哦?成都王动作挺快的吗?”河间王闻言心中一愣,没想到成都王进展挺快,他这边刚到虎牢关,成都王马上就要攻破孟津。
“嗯,成都王一路上有司州本地世家相助,基本上就是兵不血刃的拿下各地城池,就连黄河天险也未能挡住成都王的脚步。”王彦也不禁感慨成都王的好运,一场大雪解决了成都王渡河的难题。
“这么说来成都王很快就要拿下洛阳了?”河间王听到成都王得意,心中有些不快。他同样对皇位虎视眈眈,此时看到自己的竞争者占据了上风,河间王有些着急。
“没那么简单,驻守孟津的大将是太子麾下的精锐,成都王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拿下,而且就算是成都王打到洛阳城下,若是没有我们的帮助,就凭成都王那点兵力绝对打不下城池高大、兵力雄厚的洛阳!”王彦摇摇头表示不看好成都王的前景。
“呼,这就好,这就好……”司马顒悄悄松了一口气,“对了,王刺史,虎牢关上可有动静?”
“启禀王爷,自微臣屯兵在此之后,虎牢关上一直未有动静,眼下守卫虎牢关的主将叫祖约,乃是天下名将祖逖的兄长。此人虽然没有其兄弟出名,可太子能将如此重要的虎牢关交到其手上,就说明此人绝不简单。”
“嘶!看来,想要攻破虎牢关不太容易啊!”
“大王莫急,臣观祖约不过一土鸡瓦狗之辈,不足为虑!大王麾下有六万兵马,而虎牢关内不过只有六千士兵,只要我们上下一心,虎牢关不难破!”旁边毕恒摇头晃脑的谄媚道。
孟津刚刚开战不久,虎牢关就传来消息,河间王司马顒响应齐王号召,行文天下,历数太子罪状,指其为逆贼,正式率军讨伐太子司马遹,如今他已经率领大军进抵虎牢关。
河间王领五万大军攻虎牢关的消息一下子就传到了洛阳,司马遹虽然看不起昏庸无能的河间王,但他知道其麾下大将张方不是个简单人物,张方为人谨慎多智,用兵巧变,绝对是一等一的大将之才。
历史张方就数次帮助河间王击败政敌,成为其麾下最大的仰仗,后来若不是河间王中了别人的奸计将张方杀死,他绝不会落得个断子绝孙的下场。为此太子专门提醒驻守虎牢关的祖约,让其小心提防张方的暗算。
虎牢关,还是如同往年一般屹立在此,隔断了从兖州入洛阳的必经之路,东汉末年西凉军阀董卓曾凭借虎牢雄关就挡下十八路诸侯,吕布在此成就威名。若非董卓主动撤退往长安,十八路各怀疑心的诸侯能否攻下虎牢还是未知之数。
而今,虎牢雄关再次担任阻挡河间王叛军西进的责任,此次负责守御虎牢关的乃是太子麾下昭武左校尉祖约,以及六千厢军士卒。
望着阴沉沉的天空,满脸严肃之色的祖约手持横刀立在虎牢关上,俯视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叛军。呼吸着寒冬时分有些冰冷的空气,嘴里呼着白气,祖约神色凝重,只看城下大军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就知道领军之人不是个简单人物。
祖约的感觉没错,张方不是一般的将领,此人乃是河间王麾下名将,比较会打仗,但他治军不严,麾下军纪败坏,历史上张方曾在攻破洛阳后,大肆抄掠,造成几万人死伤。
“张方!”这是斥候所探得叛军大将的资料,想到此人,祖约的脑海之中闪过了当初来虎牢关前太子曾提醒过自己要小心防备张方。
“来吧,张方,让在下看看到底是河间名将厉害,还是我祖约技高一筹!”
“大人,敌人就要进攻了!”看着叛军不断移动的方阵,虎牢关守军一片惊呼!
“呜呜呜……”
激昂的战鼓声和苍凉的号角声在虎牢关前响起,叛军列阵之后踏着整齐的步伐向着虎牢关的方向前进,速度不缓不急,给人如山岳一般厚重的感觉。
虎牢关上的一众守军感受到那强大的气势,紧握着武器的手不由自主地渗出了汗水,同时呼吸也悄无声色地加速,紧张的气氛笼罩着整个虎牢关。
同时那令人窒息的杀气从关下叛军身上不住飘起,在虎牢关前的天空之上不住汇聚,杀意涌动,激得叛军上下人人目露凶光,紧握着兵器的手不住挥舞,兵器交击之时发出鸣叫,仿佛随时就要战斗。
关下叛军大将张方眼露凶光,盯着关上守军,指挥着麾下的‘野兽’军团,冒着漫天箭雨,对虎牢关发起第一波攻击!
第一百二十章 石勒从军
藩王掀起的这场叛乱迅速席卷整个中原,齐王、成都王、河间王三路大军,从三个方向不断向京师洛阳挺进。尤其是北线成都王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取得了骄人的战绩,一路上连续拿下魏郡、平阳、汲郡、河内大部,兵锋直指孟津。
成都王进展能这么顺利离不开司州当地豪强的支持,魏郡太守、汲郡太守、平阳郡守、河内太守等纷纷献地归降。一时间成都王收拢了近十万大军,不过他还是在河内遇到朝廷军队的坚决抵抗。
司马颖为了不耽搁攻击洛阳的大计,于是他留下大将公师藩负责经略河内等地,以牵制朝廷的关中大军,而他自己则亲率主力南渡黄河,进攻孟津。
成都王离开之后,整个河内一线就剩下公师藩率领的两万叛军。这公师藩本是魏郡人,在当地颇有威名。成都王离开之后,公师藩立即竖起旗帜招兵买马,响应的人很多,很快就聚众达五六万人。
不想公师藩作乱,竟引出并州上党郡武乡县(今山西榆社)一位名叫石勒的羯族枭雄来。
公元274年,石勒出生于上党郡武乡县一个羯族人的家庭,祖先是匈奴别部羌渠的后裔。据传,石勒出生当日,满屋子都是红光,而室外有一道白气从天空一直贯连到庭院之中(古人总爱弄这些玩意)。
石勒小时候没有读过书,所以基本上不识字。在他14岁的时候。就与同乡的人一起,到当时的京都洛阳去贩卖货物。由于石勒在洛阳大街上叫喊贩卖。声音不同寻常,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正巧司徒王衍经过,于是王衍转身对左右说道:“刚才那个胡小子,我听他的声音、口气,确实与常人不同;再看他的长相,也非同常人。我能看出,这个胡小子一定有非凡的志向。”
左右问道:“司徒以为这个胡小子将来会如何呢?”
王衍说道:“恐怕会成为天下的祸患。”
王衍马上又对左右说道:“我看不如将这个胡小子抓起来杀了,免得祸害天下。”
左右马上回头去找寻石勒。结果已找不着了。
石勒本人长得英俊威武、身强力壮,尤其擅长骑马射箭。另外,石勒对马还有一个特殊的本领:懂得相马,可以说是当时的“伯乐”。
石勒的父亲周曷朱性格凶狠粗鲁,做部落小率时,胡人并不依附他。周曷朱于是常常让石勒代替自己督管一些事务,石勒待人与他的父亲不一样。所以部落中的胡人都非常信赖石勒。
后来家道败落,石勒在一个叫郭敬的地主家里耕作,郭敬经常资助石勒一些钱财。石勒也非常感激郭敬的恩惠,为他奋力地耕作。
近年来并州一带出现饥荒,又多发生战乱,一次石勒与其他一起耕作的奴隶被乱军冲散。石勒一度逃荒到达雁门郡。后来石勒实在是无法生存。没有吃的,连身上衣服也破烂得无法遮避身体。石勒于是又从雁门返还家乡。
就在石勒刚刚回到家乡时,却不知并州刺史司马腾也正在为钱而犯愁。自从司马腾、司马越兄弟俩勾结在一起后,他每天都在如何为扩军备战发愁。
后来建威将军阎粹对司马腾劝说道:“现在并州资金匮乏,无力承担大军消耗。听说旁边冀州富裕。我们应当将这里的青壮年胡人拘捕起来。然后把他们卖到冀州去充当兵卒,以换取自身的军资。”
司马腾听完后转忧为喜说道:“这个方法好。不仅可以减少我并州吃饭的人口,我们还可以从中得到一笔钱,然后用这笔钱招募更多的士兵。”
于是司马腾派他的两位将军郭阳、张隆去拘捕胡人,数日之内,郭阳、张隆就拘捕了数千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