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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没用的东西!”少年嗤了一声。头一指这边,旁边的几个人马上大喊一声,楼上又下来了几个人,唰唰地把两人围住了。
潭缪晨正憋足了劲地想往上冲倏地被容恒拽住了衣领,“你别动!”
“容恒!你给他面子,他可是不顾我们死活,这小子背地里有阴谋,奶奶的今个儿把他教训一顿,打得他满地找牙!长长记性,看他还敢不敢年年要来骚扰爷!”
容恒看着少年,不吭声,死死地拽住潭缪晨。
少年拿着容恒的手机,对着潭缪晨讥笑了一声,“呵——我倒是年年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也没见你长什么记性!!”
“阿远,手机给我,不关她的事!”容恒清冷地呵斥了一句,像是一个严厉的兄长训斥不懂事的孩子。
偏偏容远最讨厌的就是容恒这种永远固执强势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态度。
“哼!管不管她的事,我们叫来就知道了!”少年挑衅地扬了扬手机,像一个恶作剧的孩子,少年重新按下重播的键,打开了免提。
“咚——”几乎是一打通,那头就接了电话。
“喂!容恒,你怎么样了!?容恒?你快说你怎么样了啊。。。。。。”女孩子明显焦急地声音响起来,少年扯了扯嘴角,“你在哪里?”
容恒闭了闭眼睛,睁开后冷清地看着容远,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
“我在外头,你快出来,潭缪晨你看见了么?你们快出来!要不要我报警!?出了什么事情了?容恒!”
苏以荷你个笨蛋!容恒心里骂道。
“你好好等着,马上就出来。。。。。。”少年朝着脸色阴沉的容恒嘲讽地笑了一声,啪地一声合上了手机翻盖。
容恒扭头怒斥潭缪晨,扯着嗓子额头上暴起了青筋,愤怒地骂“蠢货!谁让你把她带来的!”
潭缪晨哼了一声,“容恒,要是你不心疼你这个白眼狼弟弟,她来了又怎么样!你不是很会打架么?!靠!老子挨揍了你就舒服!”
容恒骂了一声,“呸!老子跟你说过多次,你他妈就爱多管闲事!”
潭缪晨张着嘴气得说不出话来,喘了两口气,点头,“好,好,再有下回看我管你死活不,让这个小兔崽子再把你打得半生不死!”
容恒白了一眼潭缪晨,扭过头去,被打开的嘴角说话时扯得生疼。不知道去年是谁指着苍天发誓。今年不还是一样多管闲事!脑袋被驴踢了不长记性!!
“阿远。。。你不就是恨不得我死么,你有种现在就打死我。否则你就放了我。”容恒看着少年的眼睛,平静地说。
少年冷冷地哼了一声,“容恒,你别在哪里假惺惺,哼!我可是一点情面都不会给你的。。。。。。我可是还没有玩够呢!”
少年转过身,你是当真以为我狠不下心么!
容恒看着少年的背影,没有说话,被硬推挤着踉跄地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容恒固执地站住,敛下眉目,“阿远,你报警吧!你现在就报警。”
“容恒,报警的话,也得有个名目吧,说我打你么?!”少年挑着眉笑。
“放心,不用这么急着回去乖乖地挨你老爹的板子,你想挨的话,我今天就让你挨个够!!”
。。。。。。
苏以荷拿着手机,瞅着周围空旷的街景,正在思考报警的话该怎么去描述这个地理位置,潭缪晨开车的时候她只记住了一个大的玉米地。
夜色里尚未装修露出一个个黑洞的楼房像是一个荒凉的怪物,苏以荷盯着远处熹微的灯光,远远地像是看见了人影闪动,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在这种荒凉不着人烟的地方。
苏以荷眼里蓦然看见了从那里头走出来的少年时,心里一喜,还是好好的容恒,没有受伤。
心中顿时宽慰起来,吁了一口气,很舒心地扯了扯嘴角,没事呢。
手机接着就响起了铃声,苏以荷看着容恒拿起手机在灯光下站着,完好无损地样子,潭缪晨大概也没有事吧。
苏以荷缓缓地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笑着接起了电话,声音很轻柔。
“喂。。。。。。容恒?”
“你在哪里?”少年听见里头的女孩儿的声音,直接地问。
苏以荷皱了皱眉,容恒的声音有些沉重,不似平时清淡冷冷的调子,以为是他生气自己跑来了。
“我还在车里。我。。。没有乱跑的呀。”苏以荷弱弱地答道,仔细想来,不还是你打给我电话的么。
你生气我也有理由,哼。苏以荷心里得意地想了。
男生在灯光的拉拔下清瘦挺拔的身子转过来,看向车子的方向,苏以荷恍然觉得那少年笑了。
那样邪肆的笑容,笑得她胆战心惊。手机啪地一声掉在椅子下面,苏以荷瞪着眼看着少年的身后一片漆黑,容恒在哪里?
那根本不是容恒会有的表情。
苏以荷急促喘息了几下,拿起手机。握得死紧。
拨好了号,手颤颤地发抖,等着按下去。
车窗外一张和容恒一模一样的俊俏的脸,邪气地扯着嘴角,然后走近——
54、屈辱(小修) 。。。
(“丫头,那时因为你没看见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他拼命的样子。我绝对不会是小丑,小丑的表演该是不会让人心痛的!”
)
少年站在车窗前,偏着头看向这里,那眼神分明是在嘲笑。
苏以荷知道,那根本不是容恒。
容恒从来都是站得笔直,从来都是冷清地脸。
而眼神从来都像是大雾弥漫的冬晨。
不会是这样带着浓重色彩能够刺伤人的不削和蔑视地邪气靠在车窗上。
少年挡住了视野,苏以荷挪过身子,看见他往对面拍了拍手。
一群人从砖堆后头走了出来,容恒和潭缪晨被其他的几个人掐着胳膊像个罪犯一样被拖出来。
那么远,苏以荷看不清容恒的脸。
可是走路的姿势明显地不对,腿弯都打不直。苏以荷心里一沉,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靠着车的少年。
为什么会是一模一样的面孔?
苏以荷知道,这定然又是一个不为她所知的故事。
少年转过身,看不清车里,苏以荷听见门把的响声。
少年大力地拽了几下没打开,是被潭缪晨锁住了。
少年走过去,对着潭缪晨伸手,“钥匙。”
“容远,你这个混蛋,她是一个女孩子,你要干什么?!”潭缪晨骂了少年一句,很明显地不配合。
“潭缪晨,我不想跟你废话,钥匙拿来!”
少年呵呵地笑出了声,“潭缪晨,又不是你媳妇儿!你看看人家容家少爷都不急,你急有屁用啊!”
容远瞥了一眼容恒不动声色的脸,胸口憋着一股气,扭过头对着面前的几个人喝了一声,“抓紧了!”
容远掐着潭缪晨的脖子扭过去,皱着眉不想听潭缪晨满口飙出来的骂爹骂娘的声音,很从容地从潭缪晨满身是灰的衣服里掏出来一把车钥匙。
对着车子,啪地一声,在夜里响得特别清脆。
苏以荷吸了一口气,砰地推开了车门下了车。
几乎是没有迟疑,苏以荷很镇定地走到容恒那里,看他嘴角眼角都是淤青,身上也是脏乱不堪被踢得满身脚印,口袋都撕烂了。
原来是多好看俊俏的少年,被打成这样子。
“容恒,他是谁?”苏以荷看了一眼那边站着不动声色的少年,声音轻柔地问。
容恒看着苏以荷的眼睛,半天没有说话。
苏以荷敛下眼睑,看着容恒的脚下的地面。
“不能亲自跟我说么?”苏以荷轻叹了一声。
两人对视着,苏以荷要知道答案,容恒开不出口。
他是谁,苏以荷其实你不需要知道的。知道了就会牵扯不清,会连我的罪也一并沾染了。
潭缪晨吼了一声,“苏以荷,这个狗娘养的,他是容恒的弟弟!”
苏以荷看容恒不说话,眼神固执,像是受了伤的小兽,呵出一口气散在清冷的夜里。
苏以荷看了容远一眼,那脸出奇的像,倘若不是眼神和姿态。
真是找不出分辨。
都是没有瑕疵发的脸,上帝怎么能把如此迥异的两人画成了同一个模子。
为什么他才是哥哥,却非要被弟弟压了一头。
容恒是受了伤的,他而今在那里颐指气使。
他是打人的凶手是罪魁祸首。电话里容恒闷闷地痛苦的声音她都心疼。
他是亲弟弟啊,怎么这样无动于衷地在自己的亲哥哥身上鞭挞。
其实容恒,被打的,肯定不仅仅是身体。
她都感觉难受了,何况容恒什么事情总要憋在心里不说,连眼泪和发泄都不会的男孩子。
究竟是他的亲弟弟不是么?苏以荷心里莫名地腾升出一股激烈的情绪。
啪!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结。
容恒蓦地看向苏以荷,眼睛有复杂的情绪。
潭缪晨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心里颇觉痛快“喂!容远,你原来是想找打啊。我也可以的,只不过手没有女人的嫩而已!”说完潭缪晨很失望地撇撇嘴。
少年扭过脸,有些阴鸷地看向面前柔弱的女孩,用手卡住她的脖子,明显愤怒的情绪暗涌“丫头,你想找死么?”
苏以荷眼睛平静地看着他脸上的扭曲,仿佛被卡住的不是咽喉,嘴角扯了一下,啪地又一声更加响亮,算作回应。
苏以荷觉得,给她一百次、万万次选择,她还是要打下来的。
容恒舍不得,她舍得。
他怕自己心里难受,就转移给她好了。
苏以荷她没有用,什么都帮不上。
潭缪晨也不做声,看着苏以荷鬼使神差地又甩上去一巴掌,心里着实有些佩服起来,这丫头是怎么了,吃错药了么?
容远忽而笑了,抓起苏以荷的胳膊,“原来被祸害的还不浅,你这个傻女人也心疼他了?哈哈。。。。。。他那个该死的,凭什么让人去心疼他!”
“你活该没有人心疼。”苏以荷觉得那样的笑容刺眼地让她想撕开,口气冷淡。
女孩子的话像是没带丝毫的情绪,轻轻地在夜色的凝重中显得很随和。
说出来的话,偏偏让少年心底串起了无名火。
是谁都认为他是活该,是做错的那一个。
“呵,你就心疼吧,到时候疼死你看他会不会有反应。我是活该没有人心疼,老子不稀罕。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