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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想着,她要怎样才能扭转郭佳氏对她的印象,怎样才能婆媳相安无事呢。
小夫妻怀着不同的心境,在绕过大半个北京城之后,终于到了简亲王府大门外。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喜轿一路进府,一直抬到了院子里。
博哲从下人手中拿过弓箭,箭都是去了尖头的,包着红布,他朝着轿门一连射了三箭,众人轰然叫好,然后喜娘才搀着新娘下了轿。
凌波的身形算是有点娇小了,大红色的嫁衣,大红色的盖头,长长的流苏垂落,随着她小步伐的走动而摇曳着。
博哲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对面那红衣人儿从心里透出来的*光。
凌波整个视线范围都是红彤彤的,刚下了轿,手里就被塞了一个沉重的花瓶,红绸扎口,内装五谷杂粮,俗称宝瓶。
她抱着宝瓶,迈过了火盆,跨过了马鞍。
她只觉得满世界都是人,满世界都是声音,杂而不乱,轰轰地在耳边作响,身体好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控制着,用不着她来想要怎么做,这只大手就会推着她做。
盖头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见对面的男人,可是被塞进手里的红绸,不时地绷紧,让她感受到对方通过红绸传过来的力量,心里有一种浓密的喜悦化开。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拜了天地的。
只觉得无数双手推着她,拉着她,好多好多人围着她转,有高声喊叫的,有大声笑的,有起哄的,有指点的,总之她的思维全然不是她自己的。
不知是迈过了那一道门槛,突然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影响都退散开去,所有的感知都突然恢复了灵敏,身边开始呈现出一种有序的安静。
她被按着坐了下来,身下柔软的触感让她反应过来,是坐在床上。
大腿边挨着一片热力惊人的弹性物体。
她偷偷地在盖头下看了一眼,是一个人的腿,是博哲的。
猛地咬住了嘴唇,心里突然掠过一丝惶恐,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件稀世的珍宝,盛装打扮,即将呈献在国王的面前。
博哲挨着她坐下,一颗心同样如擂鼓般跳动。
大腿碰触到的僵硬紧绷感告诉他,他的小妻子,很紧张。
他的袍子和她的裙摆都散开在床沿上,层层叠叠的布料盖住了他的手,他偷偷地滑过去,闪电般握住了那一只微微沁凉的小手。
凌波心猛地一跳,却没有抽回来,只任由他握着。
“请新郎用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凌波手指一缩,一杠喜秤从盖头下伸了进来,挑住她的盖头,慢慢地往上撩开。
视线豁然开朗,博哲英气勃勃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目光一触,仿佛都带着电,凌波如同受惊的小兔一般躲开了他的眼神。
博哲嘴角含笑看着她。
这时,有人走过来将博哲的右衣襟压在凌波的左衣襟上,然后打了一个结。
她一定是看见了小夫妻两个偷偷摸摸交握的双手,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却什么也没说,依旧将动作做完。
可是凌波却分明听到了一丝压抑下的轻笑。
她瞬间红了脸。
尽管盖头的遮挡让众人看不见她的脸色,但她自己能够感觉到耳根下的滚烫,还有握着她的那只手,也向她传递着惊人的热力。
“请新人喝交杯酒。”
博哲和凌波手里都被塞了一个酒杯,两人双臂交错,同时仰脖子喝下喜酒。
有那么一刻,他们的脸几乎都已经挨到了,能够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
喝完交杯酒,凌波觉得更热了。
然后又吃了半生不熟的饺子,意含早生贵子。
走完了所有的仪式,新房门口就涌进来一群人,将博哲给拉走了。
凌波的手从他的掌心滑开,她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看到簇拥中的博哲对她动了动嘴唇。
等我。
他说的这两个字。
一颗浮躁的心,像是被春风拂过,瞬间熨帖。
喜娘们都退了出去,房中一时空了下来,绣书走上前来,轻声道:“格格,换衣裳吧。”
凌波点点头,站起身来。
绣书先帮她取掉了喜冠。
瑞冬捧着一套衣衫上前,红彤彤一片。
凌波的视线落在那衣物上,见是薄如蝉翼的纱质,回忆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她第一次见到博哲的时候,就穿着这样的衣衫。
他们其实早就同床共枕过了。
脸上忽然又发烧起来,这种冥冥中命定的感觉,让她心里产生一种微妙的喜悦,她跟博哲,似乎真的注定就是夫妻。
脱去层层的喜服,最后只着了一件鹅黄色的肚兜和一条葱绿的中裤,绣书和瑞冬将那纱衣穿在她身上。
银红色的纱衣上绣满了牡丹花,精致的刺绣,大大小小的牡丹在她若隐若现的肌肤上绽放。
发髻拆开,乌黑的秀发瀑布一样散开,披在她肩背上,一直垂到臀部最鼓翘的地方。
绣书用一把精致的牛角梳,一下一下地梳着她的头发,每一下都从头梳到头发尖。
瑞冬开始去料理那些灯烛,有的被她吹熄了,有的剩着,她用红色的纱罩将那些灯儿罩住,唯一只剩下外屋那两只高高燃烧着的龙凤喜烛。
凌波透过镜子的反射,观察着瑞冬的举动,突然觉得这个丫头真是坏死了。
她这么一布置,屋内光线变化,顿时就弥漫着一种暧昧诱惑的感觉。
谁教她的?
凌波捂住了滚烫的双颊。
浑然无所觉的瑞冬又开始收拾床铺,将洒在被褥上的枣子、花生、桂圆、栗子等物都仔仔细细地搜出来。
绣书则替凌波卸掉了浓重的喜妆,给她重新扑粉上妆,这次没有那么浓,只是蛾眉淡扫,轻匀粉面,只有嘴唇上,用胭脂点地鲜润欲滴。
凌波忍不住看了一眼专心致志的绣书。
绣书接触到她这一瞟,感受到她那一丝羞意和嗔怪,不由微微一笑。
凌波顿时觉得她这一笑充满了暧昧的深意,忙将目光一缩,低下头去,耳根却已经红得要滴出血来。
镜子里面,瑞冬正在展开被褥,在她并不算太大的动作中,凌波瞥到了褥子下那一点子白色的影子。
喜帕……
她知道这样东西,是为了检验女子贞洁和洞房成果的。
该死的,为什么这个时代要有这种东西,羞死人了。
凌波全然不知,她现在的模样落在绣书和瑞冬眼里,分明是春/情/荡/漾,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清纯的魅惑。
97、花烛夜
“格格,可要奴婢们陪着?”
眼见着夜色深了,前边儿闹哄哄的声音也开始渐渐轻了下去,估摸着酒宴进行得差不多该散了,绣书便问了凌波一声。
想着博哲应该要进新房来了,新婚第一夜自然是两个人的独立世界,凌波摆摆手道:“都下去罢。”
“是。”
绣书和瑞冬行了礼便退下,出屋之前还把红烛剔亮了。
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外面廊下偶尔有脚步声过,但每次没有推门而入。
凌波忽然有点紧张起来,摸了摸脸,担心妆不好;摸摸头发,又担心没梳顺;摸摸身上的纱衣,又担心这么穿会不会太暴露了,但换成其他的衣裳,又会不会扫兴。
正胡思乱想着,门外踢踢踏踏的声音杂乱地响了起来。
门被推开,听着不只一个人,凌波忙从架子上取了披风披上,掩住了身躯。
两个丫鬟扶着博哲坐到椅子上,对凌波道:“少福晋,贝勒爷他喝高了。”
凌波点点头,让她们下去。
两个丫鬟退出屋,带上了门。
明晃晃的红烛之下,博哲醉醺醺坐在椅子上,仰着脖子靠着椅背,脸颊、耳根和脖颈都是醉后的酡红色,胸膛正一起一伏,微微闭着的眼睛,睫毛细细地颤动。
凌波绞了一块湿帕子走到他跟前,抬手给他擦脸,从眉眼一路到下巴,擦得很仔细。
博哲忽然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夺过帕子随手一扔。
凌波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他拦腰抱在了腿上,紧紧贴住了他滚烫的怀抱。
博哲睁开了眼睛,可能是因为醉酒的缘故,眼神特别地幽暗深邃,仿佛那眼波也成了醇厚的酒。
凌波羞涩地低着头,道:“你,你没醉呀?”
博哲轻笑一声。
“醉了,可今儿是洞房花烛夜,再怎么着,也得留着最后一分清醒。”
他一面说着,一面扯开她披风的系带,一把扯开甩在地上,握住她腰的大手也紧了紧,让她更加靠近自己的胸膛。
跟他肌肤接触的地方都传来滚烫的热力,把她整个人也给点燃了。
凌波此时穿的是一层薄如蝉翼的纱衣,贴在他胸口上,浑若无物。
博哲两只手就在她腿上、胳膊上、肩膀上游移,嘴唇蹭着她的脖颈,使劲地嗅了一下。
他的手移到哪里,哪里就好像着了火。
凌波心虚得厉害,紧张得厉害,双手抵住他的胸膛,颤声道:“我们,我们喝点酒吧。”
博哲的动作停住,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呼吸一下一下地撩拨着她。
“怕了?”
他声音低沉暗哑。
凌波咽了一下口水,小声哀求道:“我怕,喝酒能壮胆。”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
她忍不住担心,是不是扫兴了。
“那就喝点儿吧。”
博哲突然出声答应,这才让她松了一口气。
他松开了手臂,凌波轻巧地从他腿上跳下来。
桌上就放着酒壶酒杯,她慢慢地将两个杯子倒满,醇厚的酒香顿时弥漫在鼻端。
博哲仰靠在椅背上,抬起一只手,撑开虎口,拇指和中指分别按在两边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动。
方才在酒宴上,许多人都闹他,尤其同龄的那些朋友们,更是起哄得厉害,一杯接一杯地灌着,就算有其他人替他挡得一阵,他依然还是喝了不少。
他的酒量虽然不算差,但也禁不起这样的车轮战,好不容易硬借着还要洞房的借口,才脱开身,此时放松下来,脑壳就一阵一阵发疼,胸腹间好像有一团火在灼烧。
凌波端着两个酒杯走到了他面前。
“喏,喝酒吧。”
博哲微微撑开眼睛,目光迷离。
都说灯下看美人。
此时的凌波,浑身只穿着一层薄纱,鹅黄色的肚兜和葱绿色的中裤清晰可见,光滑的肌肤在薄纱下若隐若现,沐浴着烛光,仿佛染了一层蜜蜡。
醉了又怎么样,再醉也不能耽误了洞房花烛啊。
博哲胸口热乎乎的,腿间有点发烫。他呼一声坐直起来,一把从她手里抢过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凌波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