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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的正是三观崩塌气冲丹田的齐云启家主,他深吸一口气,对儿子循循教导,“所以你现在也能体会到现世有多么险恶,入世更需谨守本心……”
齐天戈面瘫脸,“……”
鉴真已经震惊地几乎言语不能,她木呆呆地看着身边一脸淡定的常春,“你,听到了吗?他说男人练了那个功还要切一切,就会想变成女的,然后嫁给别的男人做老婆……”
后世的武功也太可怕了,当真是骇人听闻……
不知该从何解释的常春:“……”
这种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小面包车终于跌跌撞撞地开到一处交叉路口,为首的大汉道,“我们住的地方就在隔壁岔道不远,你帮我们开过去,老子给你加钱。”
“你有没有记错了?”心痛过后司机大叔恹恹地提出质疑,“隔壁岔道我去过,路很窄不好走,只有林子,没瞅见住户。”
“老子就住在那里,你去不去?“
司机大叔再度安静如鸡,小面包车一颠儿一颠儿地开往另一个岔道。
大概十分钟后,道路前方突然有一排路障拦住去路,司机大叔踩下刹车,此刻他心中也有了预感,主动拉开钱包掏出钱递过去,“不好意思,车子过不去了,不然算了,今天的路费我赔给你,我们这里穷乡僻壤也没多少钱,这是我今天的营生,全在这里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嘛,”大汉有些嫌弃地捏着这叠薄薄的碎零钱,“钱包拿过来给我看看。”
“这是我婆娘给我做得,真的不能给你……”
站在齐云启身后的老三用力一拽他的手,大声喝道,“起来!老家伙!”
……结果他憋红了脸,愣是不能令面前的中年男人动一下,“老二,老二你过来!”
抢到鉴真身边的老二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妹妹,不要害怕啊,一会儿跟哥哥走……草,老三你叫魂呢?”
“老二,这人有点邪门,好像是练家子!”
“什么练家子,瓢不都一样红,看老子给他开个瓢……”老二从腰后摸出了一把……超市特价优惠卷?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鉴真竖起一根手指勾住匕首的手柄飞快地转动着,她歪了歪头朝他一笑,那天真无害的神情对比指尖上转得快变成残影的匕首……
可爱得令人胆战心惊。
老二老三顿时心里有些发憷……
好在此刻从后方跑来装好路障的其余4个兄弟,个个手中都带着利器,撩高的胳膊和大开的胸口,都是一水儿的臂缠青龙胸白虎,他们围住了车门,“老大,要不要援手……”
站在车头的老大还在与司机大叔掰扯,“松手!把钱包给我!”
“不行啊,都说是我婆娘给我做得……”司机大叔苦苦哀求。
“你放不放手!”老大拔出了腰刀,银色的刀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芒!
鉴真按住破邪剑,齐云启与齐天戈抬起伞尖,常春握住了悄悄从后窗间隔处拆下的消防锤。
“我……”瘦小的司机大叔与老大争夺钱包的手终于颤抖着松开,下一瞬——
他蓦地双手抱住老大的头,狠狠一脑袋撞了上去,“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哦!”
只见老大口中连哼都没哼出声,登时软倒在地。
第十三章
“这是……铁头功?”齐云启喃喃道。
“都是给脸不要脸,为什么就非要逼老子出手”矮小的司机大叔怒气冲冲地大步跨出驾驶室,径直走向吓得噤若寒蝉的老二,老三,一手一个,利落地两下头槌!
“老子不是说钱都给你们了,啊,为什么非要来讨打?都说钱包不行,钱包不能给了,为什么要逼我!”
司机大叔松开手,将手中被撞晕的老二老三随手扔在地下,刷地一声拉开车门走向那4个同伙。
充分见识到他的厉害,余下四人望风而逃,此刻的司机大叔不再是一六八,足足有两米八!
“你们知不知道!老子好不容易在这里干了十年,日你个仙人板板,现在又要挪走!”司机大叔闪电般追到一个大汉,左脚蹬起身后,右腿顺势在空中借力向上横扫,只见那大汉哀嚎一声,身体被踢飞数米,还没落到地上就昏了过去……
“金刚腿……”齐云启与鉴真几乎同时开口。
司机大叔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三下五除二地将4个被打晕的同伙叠在一起,转身又去车里扛出那三个大汉。
鉴真跟进去想帮他扛一个,“你是少林……”
“不知道,你说什么我都不知道。”司机大叔暴躁地将鉴真拖起的大汉拉到自己背上,“去去,小孩家家的在外面等着。”
等把这七个人叠好之后,司机大叔想了想,开始去扒他们的衣服。鉴真捂住眼睛,咕哝着“非礼勿视”回到了车厢。作为唯一一个普通人的姚父懵懵懂懂地也跟着她上了车。
留在原地的是齐家父子与常春。
齐云启主动走到司机身边,还没开口,司机大叔头也不回地道,“我就是一个开黑车的普通司机,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齐云启明白了,他配合地不再开口。
扒到一半,老三突然悠悠转醒,他发现自己和兄弟们都被像沙包一样叠起来,身上的衣服也被脱了一半,他还以为是要被毁尸灭迹,‘扑咚’一声跪倒在司机大叔面前,痛哭求饶,“大哥饶命啊!我们也是第一次劫道,有眼不识泰山!你绕了我们吧!”
司机大叔将目光讽刺地停在他们胸前和手臂上有组织有纪律的统一青龙白虎纹身,嗤笑一声,“编吧,继续。”
老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和手臂,犹如窦娥喊冤一般哭嚎,“这些都是假的!我们听说纹身后会更有威慑力,所以一个搞了一套假纹身来壮胆!”
说着,他往手心用力呸了口唾沫,就往胸口的白虎擦去——
不过数秒,白虎头被搓成了一层黄泥。
“看吧,真的是假的,俺不骗你们!”老三还在激动地‘呸呸呸’,体毛浓密的大手接连往其他晕迷的兄弟胸口摸去……
画面太美,辣眼睛。
“停停停!”饶是司机大叔的资深铁头功也忍不住一阵晕眩,他捂着眼睛别过脸,“别摸了,老子要报警了!”
“好好好!”终于要得救了,老三热泪盈眶,“快去报警,让他们一定要尽快来啊。”
原本还想亮出身份的常春看着这个梨花带泪的大汉一眼,默默地把警员、证收了回去。
警鸣声依稀传来之时,小面包车再度晃晃悠悠地启动了,原地留下一群被衣服牢牢绑住手脚的大汉。
司机大叔:没有绳子就用衣服代替不行吗?→_→
司机大叔一路咒骂着那几个劫匪,“瓜眉瓜眼的还学人劫道,好不容易住惯了又要逼老子搬走……日哦!”
这个形象……和少林真的有点远。
骂归骂,司机大叔还是很够意思的将齐云启父子和鉴真一行人都送到了目的地,临走前不忘再三强调——
“你们都没见过我,知道吧!江湖不见哈,江湖不见!”
鉴真微笑着朝他挥挥手,“江湖不见。”
姚父只觉得这几个人神戳戳的,完全不懂在打什么机锋。
毕竟铁头功和金刚腿大朴若拙,并不像其他功夫那般醒目惹眼,在一些外行人看,就与参加电视节目中常常见到的那些大师数路差不多。
因此姚父对于司机大叔也只是敬佩感慨,并没有往深处想,更何况独生女姚菲的死,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姚家村不大。
鉴真和常春跟着姚父进村时,一路都有人在不断热情的打招呼,“叔啊,家里有客人啊?”
“是城里人呀?菲菲什么时候回来呀?”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提着鸡蛋从屋里出来,喊着姚父的乳名,“瑞啊,我这里还有几颗土鸡蛋,你拿去给菲菲吃。”
姚父的眼泪险些掉了下来,他掩饰地低下头,哑着声音道,“菲菲……她身体不舒服,这段时间就不回来了。”
“啊呀,会不会是学习太辛苦了,可不能太苦了孩子,让她好好休息,多吃点东西。”
姚父垂着头,一路都不敢抬起来,嘴里喃喃地说,“好……”
才走到家门前,满头银丝的姚奶奶早已经打开了门等着,她伸长脖子探头往外望,见只有他们三人,她失望地问儿子,“菲菲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姚父压下喉中的硬块,力持平稳轻快地说,“菲菲这几天不舒服,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哦,那等多久呀?”姚奶奶很是思念这个孙女。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终于瞒过了所有人,姚父忍不住走进姚菲的屋子,看着那满满一屋子的书,蹲在地上无声地恸哭。
“她奶奶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不能让她知道。”姚父嘶哑地道,“她妈妈在她三岁时受不住穷,跟人走了,我那时在外地打工,菲菲小时候都是她奶奶在照顾她,感情很深,要是被她知道菲菲走了……她会受不了。”
“我知道,我们都不会说的。”鉴真缓缓点头。
常春打量着这座逼仄低矮的木屋,屋子一共被隔出3个小小的房间,分别是姚父与姚奶奶的卧室,以及姚菲的书房。
常春被安排与姚父一间,鉴真则是在书房,两人简单收拾了下东西,便齐齐来到书房。
说是书房,书柜不过是由几块木板简单的拼凑出的4个方框,鉴真抚摸着木框边缘,被打磨得极为光滑圆润,明显能感受到制作者的用心。
常春拍拍手,看着从地板顶到天花板的书本练习册还有习题,“大工程啊。”
鉴真一拍胸脯,“没事,有我呢!”
两人一人负责一个书堆正式开工,乡下的天黑得很快,头顶的灯就是老式的一颗黄色灯泡,光线忽明忽暗,不好辨认。
‘叩叩!’
姚奶奶敲了敲木板门,“明天再忙,快来吃饭了。”
“好。”从门内传来听话的回应,
姚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