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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超然温和道：“明人不说暗话，靖瑶岛主可以抛下成见挽救世人于水火之中，我又何尝不能妨碍愁怨？”
“那好。”靖瑶道：“未来几天你们好好休息，静候惊蛰。”
“明白。”
孙成壁暗哼一声，忽然道：“靖瑶岛主……”
秦超然立即冲孙成壁打个眼色，示意孙成壁不要意气用事，瑶光女妖只从表面看来确属大乘修士，可那隐隐然溢出的气息却让渡劫境界的他也感到深不可测，既然都来了，何妨低头？
要说孙成壁和秦超然也是狠人，紫霄仙府告破瞬间，便将佛皇推出去充当替死鬼，那积蓄三十年的底蕴也不管了，潮水般的兽妖如同风扫落叶，而那些散修则像破碎的纸鸢，被兽妖大军随意抹杀。
本想逃至蓬莱岛，却在中途改变想法，两人觅地潜藏，有感修为不足，终归难逃一死，躲了三天，秦超然气机煽动，那是破境预兆，其后孙成壁机缘巧合领悟儒门功法奥义，双双堪破生死观，破境渡劫。
两人一般的天赋罕见，根骨精奇，破境不过顺理成章罢了，当年备受瞩目的年轻一代悉数进阶渡劫，如同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般，一人破境，余者纷纷袭至。
孙成壁坚持道：“可否指教一二？”
“行。”靖瑶点头许诺，秦超然懂得进退，孙成壁稍欠火候，大战迫在眉睫，彻底震慑孙成壁对靖瑶来说利大于弊。
靖瑶，林天星，师旷，秦超然，黄修风……再到儒门七子，佛宗三慧，这些人在四十年前是当之无愧的人中之龙，奈何命运多缱绻，世道多磨难，几场横祸下来，儒门七子死了六个，佛宗三慧一个不剩，还在明面上活跃的名字，又都已是渡劫修士。
修真无甲子，岁月不知年，短短四十年的光阴，这些人连续打破禁锢，修为一涨再涨，困扰无数修士多年费解的难题，被这些人随意打破，时间匆忙造就新一代多名渡劫强者，诚然，这些人互有间隙，各有恩怨，却无法掩盖光芒耀眼。
剑宗故地的某处角落，孙成壁看着靖瑶脸上挂着淡淡的似笑非笑，不禁就火了：“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我也是渡劫修士，打起来未必输给你。”
靖瑶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倒是你憋了数十年的怨气一朝得释，人都飘了。”
“哼。”孙成壁冷笑道：“那又如何？”
靖瑶笑道：“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坐井观天……孙成壁，不是我说你，当年天机楼未将你列入修仙榜第一梯队，原因为何，难道你还不知道？单单自控方面你便不如秦超然远矣。”
“废话少说。”
看着孙成壁祭起一杆灰色古卷，靖瑶打起精神道：“那就来吧。”
怎么说也是人中俊杰，天赋冠绝之辈，人品虽然不怎么样，可如果因此小看孙成壁，那就大错特错了。
初见之时孙成壁手里便有儒门一宝‘制衡律典’，记忆中那卷古朴为蒋仙海所毁坏，而今所持当然不是当年之物，打眼望去星光晶莹透亮，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语辅落，孙成壁抛飞制衡律典，口中念念有词眼前景象顿时发生变化，本是蔚蓝如玉的长空突然就被黑暗取代，群星悄然而起，绽放柔和光芒，孙成壁沐浴星辉长啸一声，瞬息之间合身扑向靖瑶。
星域，诗诀，身法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口诛笔伐跨越雷霆，千万长矛箭羽接踵而至。
“不错。”靖瑶眼前一亮，以辅助，牵制，丹道闻名遐迩的儒门在攻势上也有独到之处，孙成壁妙悟儒门至极功法，华丽蜕变。
靖瑶不急不缓的退了两步，行云流水般的步伐如烟似幻，孙成壁却是心中一凛，星域之中还能挥洒自如随意移动，那说明星域对其无效，就如同光明覆盖的世界，万事万物自然成了光明的一部分。
靖瑶移动的那两步，就像脱离光明多出来的不和谐物体，惹人生厌，当然……也只是孙成壁一人觉得烦躁。
☆、第六百九十一章 过犹不及
落在秦超然眼里，靖瑶退的几步惊才绝艳妙到毫巅，本来还是星域中的一份子，就因为这几步凌驾星域之上。
秦超然知道孙成壁不是女妖对手，可没想到辅一交手便立落下乘。
偌一沉吟当即醒悟，女妖之所以能做到闲庭散步，根本原因还在于儒门功法她早就看透了，一人兼具剑，佛，儒三宗功法，本身修为又高，孙成壁再强终究练的还是儒门功法，自然怎么打怎么输。
孙成壁并不气馁，攻势无果，以指操控制衡律典，千千万万的蝇头小子黄芒四射，恰如无边无际的细短小箭正在蓄势待发，星光稍一触及文字，又是一种刺眼光华熠熠耀闪。
靖瑶表情丝毫未变，轻飘飘的又退两步，口中道：“儒门功法我也会，你坚持用儒门功法和我比个高低，如何能赢？心浮气躁更不可取，你运气好遇到的是我，若和真正强者对决，小命难保。”
孙成壁怒道：“你少说教，谁输谁赢先下结论不嫌太早了吗？”
靖瑶好以整暇道：“心知肚明的事，死犟有意思吗？”
孙成壁暴怒，领悟儒门至极功法，浑源大乘后，他和秦超然印证过，当制衡律典华光千射的时候，便是秦超然也要退避三舍，老子精修儒门功法三甲子，难道还能输在你一个半路出家的人手里？
靖瑶那袭话让孙成壁怒气更胜，努力控制自己躁动的内心，待终于平静下来，右手在空中一抹，一根明晃晃的戒尺紧握掌中，无尽星光文字刹那动荡起来，随着戒尺转动，星屑流转呼啸射向靖瑶。
如果靖瑶真的只是大乘修士，入眼便是五光十色虚假难辨的星垂瑟瑟而落的场面，但她战力匹敌绝顶渡劫修士，那千千万万的星屑光辉和障眼法没什么区别，真正的杀招还是隐藏在星域中的孙成壁。
视觉中孙成壁明明矗立原地，下一刻又一个孙成壁跃然而出，眨眼间无尽星光全部化身手持戒尺的孙成壁。
靖瑶清冷一笑，素手轻摇往前轻轻一划，千千万万个孙成壁突然销声匿迹，只留一道身影也已触手可及，遗憾的是那根戒尺距离靖瑶不过方寸，却无论如何也递不过去。
“过犹不及。”
靖瑶伸手抓住戒尺，孙成壁如遭雷击，浑身发颤，视线里一根纤细的手指由小到大，最后入山岳一般点在左臂，孙成壁惨叫一声，连人带棍倒翻出去，撞断数十株高大树木。
孙成壁脸色灰白的站了起来，那一尺囊括必胜修为，却被靖瑶淡然自若破解，女妖如果有心杀他，那一指就不会只是让他狼狈，而是当场暴毙了。
“怎么会……”
看着孙成壁脸如死灰，靖瑶淡淡道：“星域在于纯粹，你夹杂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玩意进去，如何纯粹？儒门圣贤敛为人师可不是让你高高在上拿个戒尺耀武扬威的鞭挞学生，你把我当学生，不觉得有些牵强了吗？”
这话别人不懂，孙成壁却懂了，那是告诉他星域就是星域，如果做不到儒门经卷所载的天地大同，最好别尝试画龙点睛，他偏要尝试，只能画虎不成反类犬。
尽管内心已经承认，孙成壁还是很难接受。
他自幼接受儒门经卷熏陶，到最后却已忘我，他想辩驳，却得认可这句话决定未来成就高低，第二次哼了一声，一手托着制衡律典，一手倒提戒尺几个起落在视线中消失不见。
靖瑶看向秦超然：“要不要也试试？”
寒风袭过，搅动满头白发，秦超然灿烂一笑道：“不必了，我有自知之明。”
人贵自知，这话很有道理，不过放在秦超然身上绝不合适。
这人若有自知之明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示敌以强所有人都能做到，难得是示敌以弱，靖瑶微微颔首，难免对秦超然更怀戒心了。
秦超然莞尔一笑，负手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是魔宗所属区域，想到秦超然和秦秋河的一些恩怨，靖瑶不禁眯了眯眼睹，尽管没和秦超然交手，不过管中窥豹孙成壁尚且如此，秦超然当然更强，他的强绝不会弱于秦秋河，甚至还会更强。
这对父子的最终结果怎样，靖瑶懒得理会，秦超然就是复仇者，陈年旧账总要翻一翻，怎么翻，如何翻，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些问题也无须靖瑶理会，秦超然不会意气用事，他和孙成壁不同，一个从小懂得隐藏自己和伪装的毒蛇不会节外生枝。
也许秦秋河早晚会栽在秦超然手里，但不是现在。
……
四天后，艳阳明媚的一个早晨，幻术师，阵法师，单灵根修士……进行战前模拟，这是第一次的全员参与。
过程中没有发生意外，剑宗故地回响起兴奋的狂吼声，如同获取最终胜利后的宣言。
靖瑶却不以为然，桌子上摆着缩小版的计划方案图，环节上丝丝入扣，可靖瑶却觉得某个环节存在问题，只是找不到根源；
距离惊蛰之日更近了，最终一战决定修仙界的生死存亡。
整体计划恢宏无比，靖瑶不允许出现差错，稍有什么难以弥补的缺陷，所有人都将不复存在。
忽然，靖瑶扬了扬细眉，忍不住回头看去，一名身穿灰袍的靓丽女子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
靖瑶不禁一阵后怕，假如这人心怀不轨，那自己必定万劫不复，能无声无息出现自己身后同时又不被发现的修士，当世之中除了有限的几人，靖瑶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做到了。
穿着上分辨不出这名女子隶属哪方势力，脸部也带着一层面纱，能确定性别还是来自对方婀娜身段，那是女性独有的体型，超时代的词汇叫性感。
女子正聚精会神观看计划方案图，长长的睫毛勾魂夺魄，面纱遮挡看不出表情如何，这让靖瑶眉头大皱，内心猜测对方身份的同时也理所当然的保持距离，这种高手动手就要人命，小心敬慎总不会错的。
☆、第六百九十二章 无言以对
如果靖瑶发生意外，最终战的所有布局筹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