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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强笑着,没再说话就离去了。
苏艳红一路上走的极快,像是脚底生了风。快要到家门的时候竟也没瞧见脚下的菜篮,一脚就踹的老远。
“赶着去投胎啊!”才从自家门里跨出来的吴婶在后头大骂她也没听见,只管心急火烧的冲进了院子里。
到了宛若的房门,她便放轻了脚步。一只耳朵贴着门边细细的听着,半响却是没有丝毫动静,她索性心一横就将门推开了。屋里竟无一人,她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那只白瓷观音。苏艳红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四处望了一眼,她叫着:“宛若?”
半响不见有回答她便大起了胆子再放大了声音“宛若?”
确定家中没有一个人后,她几乎就要雀跃了!一面笑道:“真是天助我也!”一面就去拿起观音。
她的手不住的哆嗦,怀里紧紧抱着观音。如此大胆的事情,她竟然也是做了!宛若在家里的时候她碍着种种原因不能和她拉翻了脸,可她恨毒了这种日子,曾经她也是极其风光的!可是到了如今却要以这种方式来证明这种过去的辉煌。
苏艳红的而脸上突然就有了一种奇异的光彩,那红晕在脸上升腾起来,莫名舒畅开来。光滑的瓷面摩挲在手背上,冰冰凉凉的,却是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姐姐!我回来了!”冷不防的声音就这么传来,苏艳红心里突然一下“咯噔”手上竟没有了力气。
玉碎宁不惜【上】
粉碎的声音在地上四溅开来,苏艳红瞥见寒光从那堆碎瓷中闪过来,心里深处里也是一种绝望而不安。
“你……”宛然还兴奋的一蹦一跳的进来,看到这种场景却是张大了嘴。
苏艳红舔了一下嘴唇,背过身去“这……不是我弄的……我还有事!”她说的语无伦次倒是更叫人怀疑。可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飞一般的跑过来推开宛然在冲出去。空气里有被她带起的烟尘,一路飞扬着。
宛然先是一愣,而后才将手里的书本一丢急忙跑去蹲在地上细细看着。
她不过才拿起一片碎瓷就听见脚步声了,宛若一眼就看见了她“宛然,今天……”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来不及隐去,在宛然回头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看见了一地的狼狈。
“姐姐……”
宛若唇微启“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宛然你……”
宛然双手一摊,低头道:“这碎了……”
“先放下!”她快步过去将她手里的碎瓷往地上一丢“当心伤着手!让我瞧瞧!”
宛然任她拉过自己的手,瞧着姐姐关心自己的眼神她心里一暖,仿佛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确定宛然没事后,宛若开始看着地上一堆的狼籍叹息“这怎么办是好?宛然你也太不小心了!这东西很贵,怕是将我们家拆了也是赔不起的!”
宛然一听也是吓了一跳,她拉着姐姐的手“那怎么办?我们先凑凑钱能陪多少算多少吧!”她又猛然想起丁玉芬给的钱,急忙的掏出来递到宛若眼前“姐姐,我知道肯定不够!明天我去学校里借一借看,你也去绣庄里问问!”
她诧异地看着宛然的举动,不免担心起来“宛然,你哪里来的钱?”
秋宛然见她追问也只好随口答道:“不过是你平日里给的一些钱,我又不大用就都攒起来了!”
“你胡说!”宛若抓住妹妹的手“我给你的钱不可能有这么多!你老实说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宛然一时急了,又不敢跟她说实话,只好闪躲的不去瞧她的脸急口道:“你管这个做什么!反正是来路明了的,你先就拿着吧!”
“现在有好些年轻女子都不知自爱,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什么舞女,不过是讲的好听些罢了!有好些还是读过书的!”
长生的的话还在脑海里,宛若惊恐的看着宛然,只觉得头脑里混乱了一片。她紧抓着宛然的手问道:“宛然,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一想到若是姐姐知道了自己帮同学做作业赚的钱宛然就不敢告诉宛若,生怕她又要自责。于是宛然含糊的道:“没有的事情……我能做什么呢?”
见她回答的不清不楚,宛若心里更是害怕。她一想到刚才在店里的那个年轻女子,眼神又落到宛然手里的钱上就越发的笃定了。她举起宛然的手“我要知道实情!你究竟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才得了这么多的钱!秋宛然,我告诉你我送你去读书是希望你能好好的争口气,你若是做出什么对不起额娘的事情我就当作没有你这个妹妹!”
宛然情急之下也动了火,她一把甩开宛若“你凭什么就断定我做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你送我去读书我就要感激你,什么事都要听你的吗?我给额娘丢脸,你就是风光了吗?你可知道外头那些人都怎么说的,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成日里往外头跑,说的是做什么正当生意背后又不知道干些什么!这些话我听着都害臊……啊!”
“啪!”宛若气得脸色发青,张了嘴却是不断的哆嗦。
“姐,你打我?”宛然捂着脸,瞧见姐姐难看的脸色便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得重了。眼泪决堤下来“你从来都不会打我的!”
“宛然……”她刚才是一时气极才会动手的,现在冷静下拉她望了望自己的手又望了望了宛然,即刻就后悔了。
“从小到大你都没有打过我!就算是阿玛每次要责骂我你也会护着我!今天你居然为了这样的事不信任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她吼着将手里的包往地上狠狠一甩掉头就跑。
“砰!”铁制的饭盒从包里摔落出来,盖子滚得老远,早就吸水发胀的饺子也都全部跌落在地上。宛若追着到门边看着宛然的背影在夕阳下渐行渐远,她双手扒着门流泪低低道:“宛然,对不起!姐姐不是故意要打你的!你回来……”
她一路奔跑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璃一般不停地落下来。风在耳边呼呼的吹过,能听到好像只有自己撕心裂肺的感觉。
“宛然,姐姐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那个时候额娘才去世不久,她每天晚上都害怕的不敢一个人睡。没有人关心她,只有姐姐会搂着她一边泪流满面又一边安慰她。
她的姐姐,她在世上唯一会真正爱护她的人。她不是不知道姐姐有多辛苦,每次看到她拿着针一个晚上又一个晚上的绣着,看到她原本白皙的手上渐渐的出现茧子,她的心其实也很痛。她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究竟是不是拖累了姐姐,如果没有她或许姐姐的人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一切都是她的错!
“额娘!”一口气跑到山上,她哭着跪下来。
刀子似的的风刮在脸上,她落泪语不成声“额娘!我是宛然,我觉得好辛苦!姐姐也好辛苦,都是我的错……额娘,你不该生下我的!”
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最凄厉的号角声一直在惨败的战场上不断的回旋,如此卑微凄凉。她渐渐哭累了,跪在冰冷的地上,干裂的土是凉的,贴在脸上越发的叫人一抖。她低声嗫嚅着:“额娘……我好想您。”
她好希望额娘能够像以前一样再温柔的看着她,哪怕只是轻轻的点一下头。可是除却了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再也听不到,只言片语。到底还是要把我一个人丢弃在这寒冷的世界里,没有额娘,没有姐姐,什么都没有。
玉碎宁不惜【下】
宛若走到庭院中间,地上的狼籍随处可见。白瓷跌碎了一地,踩在脚底有些疼痛。她望着地上的饺子,终究还是忍不住落泪,那些早就涨开的饺子从饭盒里摔落下来,大半的陷已经暴露出来。她跪在地上,膝盖处传来刺刺的阵痛。她慢慢捡起来“宛然……”
林雅丽捡来的时候看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夕阳的余晖倾洒在院子里。无助的美丽女子跪坐在地上朝着一地的杂乱哭的手足无措。
雅丽咬了咬牙,眼快的看见宛若膝盖边的一丝鲜红。急速的奔跑过去“宛若姐,这是怎么了?”
秋宛若见到人急忙就转过脸胡乱的抹去眼泪,勉强笑道:“雅丽来啦?宛然她不在,刚刚出去了。”
“宛若姐,你别动手。我来就好!”阻止宛若在靠近地上的东西,雅丽小心翼翼的拂去她膝上的细小碎瓷。
“宛然她……”宛若眼神忽闪,拉着雅丽站起来“雅丽,你老实告诉我!宛然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林雅丽先是一愣犹豫着该不该说,看见一地的狼籍她终究还是叹息着道:“宛若姐,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宛然怎么了。可是我知道宛然很在乎你这个姐姐,不然她也不会答应帮同学做作业来挣钱了……”
“你说什么?”宛若紧握着雅丽的手,慌张道:“你说宛然的钱是帮别人做作业得来的?”
似是无可奈何,雅丽耸肩又是一声叹息“不然你以为呢?宛然说你太辛苦了可是她却不能帮你什么,我带了饺子给她可是她却说要拿回来给你。宛若姐,宛然她真的很懂事。”
她颓然的松了手靠在墙上,头深深地低下。她刚才究竟做了什么啊?望着微张的手掌,她懊恼的只想把自己打一顿!她竟然打了宛然!竟然什么也没听她解释的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她!
呜咽声一点点的小下去了,她渐渐哭累了。抹了一把脸,宛然仰头望天,残阳已经尽数埋进云里了。她吸了一口气,寒涩的空气冲进肺里,鼻子冻得通红。
扶着坟慢慢起身,却发现腿已经麻了。一只手撑着土堆,一只手按着小腿,也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只觉得寒风吹过来让自己稍稍清醒了,她叹息一声:“再不回去姐姐会担心的。”
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往回走。人家常说下山容易上山难,可是她觉得这下去的路也是千辛万苦的。天色一点点的凝重起来,路也有些分辨不清。她必须要小心的看着路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块。偶尔停下来歇息的时候瞧见隐匿在灰色石块后面的一条小径,她心里一抖。终究还是直直的踏了过去。
小径两旁或许是因为天色暗的缘故也可能是今年的春天实在来得太早,竟是看不见任何绿色。就像是寒冷的冬日里看不见阳光一样,没有那种遍身暖意温度。
空气里也是湿润的,吸起来凉凉的。宛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就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