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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御书房门口,发现张让的干爹,大燕皇宫内务府总管魏忠贤早已立在御书房的门外候着,看到姬轻尘,他微一躬身说道,“九殿下,陛下正在书房等你。”
“多谢魏公公!”早已通过张让得知眼前这个太监的身份,还了解了对方有一身强悍的武艺时姬轻尘就对魏忠贤很客气的说道,
这次他第二次踏进了御书房,跟第一次觐见燕帝不同,这次他很淡定。
燕帝刚上完早朝,现在正在翻看朝议是的奏章,见到姬轻尘走了进来不及他施礼就开口问道,“尘儿,这两天你伤势好了吗?”
听到燕帝说的第一句话是问自己的伤势,而不是斥责他参与了昨天的街头的斗殴,姬轻尘一下子就猜到了燕帝今天召见自己肯定不会为了追究自己在街头斗殴的罪责,他就笑着说道,“多谢父皇的关心,通过昨天的一战,儿臣发现受的内伤已经痊愈。”
“你还真敢说啊!你以为朕的羽林骑是什么?是检验你身体有没有痊愈的靶子吗?”燕帝今天的心思似乎不错,被姬轻尘的回答逗乐了,便笑骂道,“混小子,不要将你在离国上京城的陋习带到君临城,你在上京城的时候没人管,历洪图这个老混蛋又刻意的放纵你,让你肆意妄为,可在君临城朕不会这么做,你是朕的皇子,朕不想你今后变成一个只知道遛鸟斗鸡的纨绔贵公子。”
燕帝口中的历洪图就是离国的离宣帝,正是现在的离国新君历长川的父亲。
当初姬轻尘到离国为质时,离宣帝对他还是非常的不错,除了不能让他出上京城外,倒是不限制他在上京城中的自由,只是因为他是燕国质子的缘故,不管要去什么地方,身边总会有几名离国侍卫相随,平时这些侍卫们除了监视他的行踪之外还负责他的安全,这让姬轻尘逛街感到很不自在,恼怒之下就将自己的闷气撒在上京城中他看不惯的一些富家子弟们身上,久而久之,他跟上京城的贵胄子弟结下了一段不解的仇怨,甚至有一年多时间,他天天都在上京城的大街上跟富家子们打架斗殴,实实在在的过了一段纨绔子弟欺行霸市的生活。而离国萧太后之所非常的恶他,就是因为他在一次斗殴中明知对方是萧太后侄子,还是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对方的一条腿,当时离宣帝又没有追究他的罪名,才跟萧太后结下了仇怨。
关于他在上京城的这些光荣事迹自然逃不过燕帝部署在他身边的眼线眼中,他们自然就将这些全都汇报给了燕帝,燕帝才会对姬轻尘这么说。
“呃——父皇,这个——”自己在上京城的关荣事迹被父皇揭破,让姬轻尘尴尬不已,他立即辩解道,“其实不是儿臣想跟他们动手的,只是羽林骑助纣为虐,而君临府的衙役们又因为惧怕权贵而渎职只愿意欺负普通百姓,儿臣才会出手教训他们的。”
燕帝见姬轻尘还敢跟自己狡辩,有点不悦的说道,“你这只是简单的出手教训他们吗?参与斗殴的羽林骑有八十六人,衙役有一百三十八人,可只是一场斗殴,羽林骑就重伤十八人,轻伤三十人,衙役重伤六十四人,轻伤七十三人,参加斗殴的人才二百二十四人,一场斗殴就伤了一百八十五人。你说说这就是你教训他们的手段吗?这要是两支纪律败坏的军队,让你这么教训一顿,他们岂不连仗都不用打就成伤员了?”
见燕帝发怒了,姬轻尘只能低声说道,“父皇教训的对,儿臣知错了。”
“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燕帝突然放下手里的奏章直视着姬轻尘问道。
“父皇,其实儿臣觉得像羽林骑这样为了个人的**而助纣为虐,只知道欺负普遍百姓的精骑,即便是他们的战斗力再怎么强悍,这次被打成重伤儿臣也不觉得自己有有错,反而认为这次他们伤的还太轻了。”既然燕帝这么问姬轻尘也就深深吸了一口气装着胆子说道,“一支兵马,首要的就是军纪,要是军纪不严,危机时刻必会出现将令不一的情况,而士卒骄狠,必轻敌,战时要是遇到强敌不破,军心必将涣散,到时候只能一败涂地。就像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
“哼——”燕帝冷哼一声,“照你这么说,朕的羽林骑除了只知道欺压百姓,遇到强敌一败涂地之外,就一无是处了?”
“请父皇恕罪,儿臣不是这个意思。”燕帝的反问让姬轻尘一愣,惊得他立即请罪道,“儿臣认为现在的羽林骑太过骄横自满,以为自己是父皇殿前的大汉将军就不将大燕诸军放在眼里,要是长此以往下去必将会导致军力涣散,军纪败坏,到时候恐将会变成不堪一击,只剩下徒有虚名。”
“看你将朕的羽林骑说的这么不堪,朕倒是差点忘了你在离国时就跟李青衣学过兵法,又亲自见识过离国的虎豹骑和铁浮屠的训练,有离国两支精骑珠玉在前,难怪羽林骑会在你眼里称不上什么骁骑。”燕帝淡淡的说道,只是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既看不出任何的喜怒,“既然你跟李青衣学过练兵征战之法,那朕就考考你,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处理羽林骑助纣为虐这件事情?”
两人的谈话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姬轻尘也就不想再唯唯诺诺的藏着掖着,他索性就大大方方的说道,“将以诛大为威,以赏小为明。”
说完,他抬头看了燕帝一眼,发现燕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就继续说道,“杀一人而震三军者,杀之;赏一人而万人悦者,赏之。杀贵大,赏贵小。杀其当路贵重之人,是刑上极也;赏及牛竖马洗厩养之徒,是赏下通也。刑上极,赏下通,才是将威之所行也。这也是儿臣认为处理羽林骑助纣为虐的最佳办法。而且,儿臣觉得在处理羽林骑这件事情上赏不逾日,罚不还面才能收到最佳的效果。”
“杀一人而震三军者,杀之;赏一人而万人悦者,赏之。”燕帝沉吟了片刻,眼中露出了欣赏之色,他微微点头道,“杀伐果断,果然有几分李青衣铁腕治军的风采。看你这么说倒还真是学了几分李青衣的手段。那朕再问你,要是让你练一支精兵,你该如何遍练?”
说到练兵之道,这是姬轻尘的强项,他向燕帝侃侃而谈,“教战之法,必申三五之令,教其操兵起居进止,旌旗指麾,陈而方之,坐而起之,行而止之,左而右之,列而合之,绝而解之,无犯进止之节,无失饮食之宜,无绝人马之力。令吏士一人学战,教成十人;十人学战,教成百人;百人学战,教成千人;千人学战,教成万人;万人学战,教成三军之众。”
燕帝是一位文治武功的皇帝,自登基到现在他统军征战三十年,听完姬轻尘口中的练兵之法,就觉得姬轻尘说的这个练兵之法非常的注重实效,脸上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问道,“这是离国训练虎豹骑的法子吧?”
“老师个儿臣讲解练兵之道时说过虎豹骑的训练方法,这确实是离国虎豹骑的训练方法。”姬轻尘坦诚的说道。
“离**神李青衣,果然不负军神之名啊!他既是知道你是朕的儿子,是离国未来的敌人,还收你为徒,不曾私藏将自己的所学倾囊相授,让朕敬佩!”燕帝突然感慨道,随即他看了姬轻尘一眼,语气凝重的说道,“你既已得到李青衣的兵学精髓,可有信心为朕练出一支不输于虎豹骑的精兵?”
“回父皇,要是以平常的方法训练,要想训练出一支像虎豹骑一样的精骑,则需要十年的时间。所以儿臣不能保证短时间内能够为父皇训练出一支数万比肩虎豹骑的精骑,可是用三年时间想训练出一支人数在三千左右,战力不低于虎豹骑的骁骑,儿臣自问还是能够做得到。”姬轻尘很有自信的朗声答道。
“你敢向朕立下军令状吗?”燕帝突然“腾”的一下起身,他目光紧紧的盯着姬轻尘问道。
离国虎豹骑想要成军需要十年时间,这不是什么大秘密,他早已知晓,而且这里面还不包括士兵的甄选和战马的培养、财力的供给等,要是加上这些因素的话,只用十年时间就能训练出一支虎豹骑,这已经的极限了!所以他向姬轻尘提出能够给他训练出一支不输于像虎豹骑一样的精骑时就没有指望能够得到想要的答案,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姬轻尘说自己用三年时间就能训练出三千像虎豹骑一样的骁骑,这不能不让他动心。
虎豹骑——这三个字对于战争而言意味着什么?燕帝比谁都清楚。
三十年前大燕跟离国在胭脂一战中,就是因为在关键时刻李青衣率领八千虎豹骑突入了两军阵中连斩大燕十三员战将,一举攻破了由八万大燕精骑组成的中军,才让二十万大军失去了斗志,军心涣散,二十万精兵全军覆没的。当年李青衣只用了八千虎豹骑就击溃了大燕八万精骑,这里面出了他自身强悍的武力,破血十式连斩大燕十三员战将激发了离国大军的士气外虎豹骑恐怖的战力才是取胜的关键。
所以在听到姬轻尘说三年的时间能够训练出三千像虎豹骑一样的骁骑时,燕帝才会表现的这么失态。
“儿臣愿意立军令状!”姬轻尘不暇思索的说道,他的神情坚定,语气铿锵有力。
“好!好!好啊!”燕帝一口子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才压下心头的喜悦之情,不无感慨的说道,“难怪李青衣会在你临走时将自己的战刀狼锋送给了你,你果然配得上这柄战刀。”
见姬轻尘一脸的迷惑不解,燕帝便解释道,“尘儿,你可曾知道狼锋刀上沾染了大燕多少将领的鲜血吗?你是老师绝对不输于他的祖父战神李药师,三十年时间他用这柄狼锋刀整整斩杀了我大燕一百一十三名将领。不然你以为在自己宁武关前一刀杀了华西雄之后柳东楼为什么会忍气吞声?要是以他一惯的性格,别说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就是他的外甥被封为亲王的弘昌,当时那种情况下他都会抓起来问罪。就是因为你手里的狼锋刀,因为这柄刀别说是有资格斩了华西雄,就是斩他柳东楼也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