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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打算留温凉在家吃一顿饭,毕竟人家特地去为她寻了丹药,但是温凉却说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办,没有应下白梨的邀请。
温凉正欲离开时,余光看到了蹲在一旁的的白析,他有些好奇地挑了挑眉,转身问白梨:“这孩子是哪儿来的?”
白梨对白析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将他介绍给温凉,“这就是我那天救下来的孩子,叫白析,很可爱吧。”
白析有些害羞,他一看就知道温凉是那种很厉害很厉害的妖精,一种对强者天生的崇拜让他根本不敢抬头直视温凉。
对方则不然。温凉低头很认真地打量着白析,一向淡漠的眼中竟然出现了可以称之为温柔的情绪,“很可爱,是个很好的孩子。”
说完就弯下了腰,将视线和白析平行,微凉的手指轻轻摸了摸白析软软的发顶,“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可以吹这个笛子,我会来找你。”温凉从袖中取出一个手掌长的小玉笛放在了白析的手里,对他笑了笑。
白梨有些惊诧,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冷淡的温凉,对一个人露出这种温暖的笑容,他对白析……
比白梨更惊讶的就是白析了,他可以感到温凉对他是善意的,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手里的玉笛有些冰冷,就像他刚刚抚摸自己头发的手指。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唯独凌焉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他黑着一张脸走到白梨身旁,微微偏过半个身子到白梨身前,仿佛在宣告者自己的所有权,“时间不早了,不是还有事吗?”
温凉直起身,似笑非笑看了凌焉一眼,“是该走了,不打扰梨儿休息。”说完和白梨拱手示意了一下,就自行离开了。
“你什么情况?”等温凉出了门,白梨皱起眉,有些不悦地看着凌焉,“你怎么总对他那么大敌意?”
“我什么情况?应该是你什么情况吧!”凌焉心情不太好,说出口的话就不怎么好听了,“他不就是你一酒客吗,怎么还关心你受伤的事儿了,还特地找什么前辈拿药,还叫你梨儿,我看他早就对你心怀不轨了吧!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白梨有些生气,她没想到凌焉会这么形容她和温凉的关系,“我是不是喜欢他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在乎吗?”
“在乎?当然不。”凌焉勾起嘴角冷笑一声,再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白析站在一边似是吓住了,怔了好一会才走上去,扯了扯白梨的袖子,“梨儿姐姐别难过了,凌焉哥哥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自己不过给温凉酿了点酒,吃过一顿饭,这就是喜欢了?那他呢,喝过自己这么多酒,吃过自己这么多饭,自己救过他,也抱过他,这些又算什么呢?
白梨觉得身上没好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疼,她落寞地拍了拍白析的肩膀,就回了自己房间。
另一个房间里,凌焉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知道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和无理取闹,但是他听到温凉的名字就会烦躁,看到白梨对着那小白脸笑就会想发脾气,可他以前明明不是这种控制不住自己的人。
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下意识的把白梨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认为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应该是属于自己的,绝不容他人的分享。
想到在这凡间还要呆上几年,自己已经喝惯了她的酒,迷上了她的香味,所以明天还是找个时间哄哄她吧,至少这三年他还想和她一起生活。
那时的凌焉,天真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
……
第二天一大早,白梨就去前院重新开了铺子,之前听到过风声的人很多都前来关心了下,白梨都一一笑着表示感谢,并送了大家一些养生的药酒聊表心意。
等到了中午,人群才渐渐散去,白梨收了收桌上的空碗,才突然意识到凌焉一天都没出现过。之前他总会坐在自己旁边陪着自己卖酒聊天,现在却仿佛回到了两人刚认识的时候,这酒馆又只剩自己一个了,还是有些不习惯。
白梨拉了铺子回了后院,看了一眼凌焉房间紧闭的房门,黯然垂了垂眼眸,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白梨带着做好的饭菜,出现在了凌焉的房门口。
“叩叩叩”白梨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其实她还是有些担心凌焉不愿意理她,虽然好像并不是她的错,“凌焉你在吗?我做了你爱吃的菜。”
等了许久,都没人出来应门,她委屈地撇了撇嘴,明明自己都主动来和好了。
“梨儿姐姐你在这里呀,我找了你好久。”白析充满少年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喏,药熬好了,快喝吧。”
白梨接过药,并没有喝,静静地看着褐色的药汁,平时甘甜的药香今天格外的苦涩,“白析,他在里面吗?”
白析知道她问的是凌焉,老实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呢,今天没见过凌焉哥哥,他应该还在房间吧。”
“那你能帮我把这食盒拿进去吗?”白梨低头看了看地上。
白析看着她脚边冒着香味的食盒,问:“姐姐,你不自己进去吗?”
白梨摇摇头,端起手中的药一饮而尽,“好啦,药我喝完了,你快些去吧。”说完假装不在意地笑笑,径自离开。
“梨儿姐姐!”
听到白析的喊声,她停下了脚步,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过头,“怎么了?是他不想吃我做的饭吗?”
“不是!”白析摇摇头,神情略显焦急,“凌焉哥哥……不在房间。”
不在房间?他去哪里了?是离开了吗?
白梨手里的药碗掉在了地上,指尖微微发抖,竟不敢踏入那间屋子亲自看上一看。还是在白析的拉扯下,才终于走进了凌焉的房间。
他的衣服还在,平时爱喝的酒也在,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离开。如果他真的想,他并不需要带走这里任何一件东西。
“凌焉哥哥会去哪里了呢?是不是又去采药了啊?”白析歪歪头,他并没有联想到凌焉的离开会和两人昨天的争吵有关系。
会去哪里了呢?她其实也不知道,就如同她不知道凌焉是谁,到底来自哪里一样,凌焉的一切对她来说如同一个谜。
“我也不知道。”白梨伸手摸了摸凌焉扔在床上的一件外袍,是他最常穿的那件,“走吧,铺子该开张了。”
白析看着她向外走去的背影,隐隐觉得他的梨儿姐姐好像有些脆弱。看来,凌焉哥哥真是对她很重要的人呢。
白梨魂不守舍地在酒馆门口坐了一下午,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也没有看到凌焉的身影。
也许,他是真的离开了吧。
也是呢,这里又不是他的家,他不回来也很正常。
白梨将东西都收拾好,关上酒馆的大门,再未回头看过一眼。
今天她很早就上了床,但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所以当听到门外的动静时,她立刻就起了身。
“怎么了?”白梨将门推开,看的白析站在门外,正打算敲门。
“姐姐你没睡啊?”白析将举在半空中的拳头放下,一把拉住白梨的袖子,“凌焉哥哥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吧,他受伤了。”
第7章 凌焉受伤
他受伤了。
四个字如平地惊雷在白梨的脑中炸开,让她连鞋子都忘了穿就跑了出去。
在凌焉的房间里她看到了消失了一天的人,躺在破旧的床上一点都没有平时气人时候的样子。
白梨放轻脚步朝他走去。似是感觉到了她的气息,凌焉缓缓睁开了眼睛,见来人是白梨,露出一个有些孩子气的笑容,“小梨儿你来看我啦。”
看着他那个近乎傻气的笑容,白梨有些心疼,她走上前去,佯装板着脸瞥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不愿理搭理我吗?不是不在乎吗?”
凌焉笑容未变,费力地抬起手,在衣服里摸索了好一阵,才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金灿灿的果子,举到白梨眼前。
白梨伸手接过果子放在掌心,凝视了一会儿垂下头去,用头发遮住了自己湿润的眼角,却遮不住哽咽的嗓音,“你一大早就出门了,就是为了这个?”
“唉……”凌焉轻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轻轻抬起白梨的下巴,用拇指缓缓摩挲她脸上的泪,“怎么哭了呢,你不是一直很想要这个果子嘛,应该开心才对啊。”
是啊,这是金蛇果,所有妖类视若珍宝的东西,可以大大提升修为。可是,与它珍贵程度等同的,是获得它的难度。
金蛇果长在金蛇洞,要摘果子必须赢过看护果子的所有金蛇,而金蛇是极难对付的妖族之一。
想到这里,白梨立马放下果子,慌张地试探凌焉的伤势,在感知到他极重的内伤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笨蛋,你不是很厉害嘛,怎么会伤成这样!”
凌焉苦笑一下,他是很厉害,只不过那是以前,因为这次是来凡间思过的,仙帝封印了他大部分的实力,现在的他可干不过那一窝变态的蛇妖。要不是他机智地使用了调虎离山之计,恐怕现在已经死了吧。
白梨看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是伤口疼,心立刻就软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点,你一天没吃了吧。”
凌焉看着她担忧的眼神,眨了眨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露出了一个虚弱的表情,“吃不下,咳咳,梨儿你抱抱我就好了。”
有些羞涩地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白梨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弯下了身子,抱住了凌焉。
熟悉的温度让她一阵恍惚,忍不住暗暗感叹,以后还是不要吵架了吧,自己真的不想失去他。
真的,很喜欢他。
白梨想和凌焉说声对不起,一转头却看见他得逞的笑容,哪里有半分虚弱的样子?!
“你又耍我!”白梨推开他站起身,转身就要走,却被凌焉一把抓住了手。这么大的力气是重伤虚弱的人该有的?她不禁怀疑。
“别走。”凌焉轻声挽留,嗓音让人听了心里酥酥的。
白梨鼓着腮帮子,心里还是有些气。随即,她感到自己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