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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燕婷是被柴贵妃禁足,暂时也再闹不出什么大事。如今韩真又是这样,想来日子并不好过,她虽遗憾这仇不是自己亲手所报,却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比这更阴毒的法子。一开始她连韩真都算计了,但听完他维护她的那番话,沈画有些不忍再伤害这个无辜之人。再说燕婷眼下怀了他的孩子,即便她罪该万死,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先回去吧。”
沈画在这人的引领下原路离开公主府,让送她来此的人驾着马车在燕京熟悉的街道上转了转。
不经意经过初初遇见柴骏的那处饭馆,让人停了下来。走下马车,脑子里全是几个月前与他在一起的一幕幕回忆。
此时,饭馆已然打烊,整条大街几乎寂静无人。沈画沿着当日走过的路,失神地来到那处河堤旁。
萧誉的人担心她安危,只是远远跟着。
沈画在河堤旁站了许久,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打开,将里面研磨成粉的药粉缓缓撒进身前的江水之中。
她再用不上它。
夏末的微风略略带着一丝凉意,轻抚过岸边的垂柳,发出沙沙沙的声响,犹如情人温柔的耳语。
沈画抬起头,看着漆黑夜幕中的点点繁星,眼眶有些发胀,鼻头已酸到极点。心中隐隐有丝愧疚慢慢溢开,直至眼下她依旧没有完全相信那个兴许真的深爱着她的人。
或许仅仅因为从一开始,从那日在这里第一次与他正式交谈开始,他与她之间便从未曾单纯。沈画也希望他们可以单纯,但显然不大可能。
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抹了抹眼睛,沈画这才转身走回去。
萧誉调丨教出来的人异常尽责,既没靠得太近,也没让她超出他们能够最快反应的范围。即使沈画今晚有些异样,他们也没多嘴。
回到别院,沈画问司墨要了壶酒,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对月独酌。直到酒壶空了,才再次唤来司墨,吩咐他去取酒前,随便问他:“阿誉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去趟柴府。”
司墨恭敬回道:“少爷出门前已知道小姐回来要做什么。其实一早便安排好了,您想什么时候去都成。只需吩咐一声便是。”
沈画眼下还没做好准备去见柴骏,点了点头说:“那人不在的时候,随时。”
随后又让司墨取酒,可司墨却很为难地回答说:“小姐,少爷走时提醒过小人,切勿让您饮酒伤身。若您实在要喝,每日只许备上一壶。眼下……别院已没酒了。”
“呵!”这料事如神的家伙,沈画无奈让他收拾一下,独自回房睡了。
接着沈画在别院又无聊了两日,第三日便有人来告诉她,时间定在当晚。说是柴骏收到消息,听说她兴许出现在某处地方,赶着出门寻她芳踪去了。她完全可以在他房里肆意妄为。
沈画很满意。猜到这消息一定是他们暗中安排的,不过是为了帮她支开柴骏。她眼下的确尚不想见他,也没做好见他的准备,见他之前最起码得弄清自己该不该见。
将将入夜便有人前来接她,沈画这回拿到的是一身柴府下人的装束。与之前更阑身上穿的有些区别,看上去并没有那么精致。
负责接她的人路上解释说这是柴府新进家丁的制服,柴氏府上最近正好招了一批新人进府。住在西厢的某处地方,正在接受统一的上岗培训。
因此她与此人是由西厢的一处小门进的柴府。巧的是将将在一处下人的屋子里安顿下来,府里便有人来叫他们帮忙去搬东西。
沈画按之前那人的指示,低调地跟着十来位新进府没几日的少年家丁身后过去帮忙。走到一处圆门外的长廊下,冷不丁便被人拖了进去。
尚未来得及反应,已靠进一个柔软的怀中。此人从她身后挟住了她的脖子,迅速且及时地伸手捂住她的嘴。耳旁响起一声略显沙哑的叮嘱,“是我。”
过来的路上已有人告诉沈画,府里有人接应,让她不必担心。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此人接应她的方式如此特别,她差点儿就以为自己穿帮“被捕”了,没好气点了点头。
这人松开手。
沈画转身迎上一张冷冰冰的脸,足足愣了半宿方回过神,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还真是恶趣味。有意思么?就不怕将我吓得撒腿就跑?”
“小姐的胆子自然不会小到见了这张脸落荒而逃。恶趣味这个词挺有趣,就如当年你给姜大人讲的故事。”此人一副闲散慵懒的模样,说这话时,更是悠闲地抄起了手。他脸上带着一个几乎与柴骏容貌一模一样的银质面具,仅露出两颗黑白分明、透着精气的眼珠子和一张嘴,“之前你看我的眼神很嫌弃,因此换了个让你看得顺眼的面具。”
这面具做得相当精致,且栩栩如生,若不是沈画一眼见到不寻常的金属质地,还真差点儿以为是柴骏本人。
不过他一番动作下来,她更确定他不是柴骏假扮的他自己。有些东西骗不了人,尤其是每个人的习惯动作。柴骏那般注重仪表,小侯爷架子十足,绝不可能这样随意。加上他熟悉的声音……
只不过他似乎刻意改变了称呼,想来是明白她与他之间永远最多只能是好朋友的关系。
“阿誉?”沈画隐隐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
萧誉点点头,随意答曰:“小姐好眼力。”
阿誉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慵懒,只是他这恶趣味实在有些令人生厌,沈画恨不得立马将它一把扯下,“你能不能换张脸?找个我看得顺眼的。”
“哦?”萧誉似乎十分疑惑,至少那双精明的眼睛已充分表达出来,“你看不顺眼这张脸?哎!那还真是白费了一番心思。我尚以为这是你看得最为顺眼的一张,因此才命人加紧赶制。为博佳人一笑。不过十分抱歉,我今日出门就仅仅带了这一张出来,恐怕你得将就一晚。”
沈画差点儿被他气得吐血,以牙还牙道:“原本这张脸是挺好看,可偏偏不是生在原来主人身上,所以看上去着实别扭得很。希望你下回别再戴出来丢人家的脸。”
面具下一声轻笑,“好!看来你还真是……舍不得小侯爷,这般维护于他。不过这世上如他这般惊才绝艳之人又岂会只有一个?若今晚他让你大失所望,你不妨重新考虑下我。最起码我能让你在这些守卫森严的府中来去自如,也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能耐。”
这话说得沈画微微一愣,更是有种被人看穿的恼羞成怒。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确对柴骏有些生气有些恨,但若不在乎,又哪来的情绪可言?因此既矛盾,又难受地忍着,却不想被他这么轻易便戳穿。
沈画恼了上来,懒得与他废话,直接问:“可以带路了么?”
萧誉亲自出动,看来柴府的确不容易搞定,莫非他已经与柴府搭上了路,所以最近才不能轻易回别院?要真是这样,他的本事的确不小。
萧誉一本正经上来也很认真,终于有了几分领导的模样。二人在府里避开巡夜的下人穿行,走着走着又遇上两队人。
沈画被萧誉一带,二人迅速躲进附近一处假山。只不过空间狭小,沈画不得不与他面对着面,身子几乎挤到了一块儿。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三十四天。O(∩_∩)O
☆、076
此时的萧誉侧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查看,目光中透出一丝认真。沈画望着那张金属质地的面具和他脖子因扭转牵扯出的修美线条,竟有那么一瞬失神。
本以为不会再为这张脸跳动的心顿时活跃了起来,以至于呼吸稍显急促。
许是她的异样被身前这人发现,萧誉忽然转回脸,一声轻笑,带着几许戏谑,“你不会真看上我了吧?若让小侯爷知道,估计会当场吐血。哦!还有主上,你说他会不会揍我一顿?”
沈画这才回过神,别开脸。的确,他终究不是柴骏,虽然戴着那副面具,有那么一瞬神似,但二人气质完全是两个人。而且他身上也没有她熟悉的紫檀馨香。
沈画忽然有些怀念那抹淡淡的香味,能令人莫名有种安宁。
从假山出来,二人又走了一阵,避开一些人,终于来到沈画有些印象的一处院门前。
萧誉小心替她推开院门,里面竟然一片漆黑没掌灯,甚至好似从未有人住过一般死一样的寂静。
重临旧地,沈画抬头望了会儿天,强压下心中的忐忑与不安,或许,还有那么一股浓浓的思念。
萧誉一声不出地悠闲靠在院门旁等着,仿佛在等她最后决定要不要进去。
沈画深深吸了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迈了进去。这里面兴许有她要的答案,兴许能解决她眼下的困惑。
要查一个人,自然得从他起居的地方着手,只是沈画做好了一切准备,还是被柴骏房里的陈设震得差点儿崩溃。
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尚未掌灯,沈画便清晰见到这间充斥着书香的卧房内隐隐挂着一身衣衫。直到萧誉拿出身上备用的火折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寻来一盏油灯点燃,她才看了个真切。
那是一袭火红的嫁衣,女式,顶上还端正的摆着凤冠,看得出十分精致。屋里一切如旧,除了嫁衣和凤冠霞帔,尚有一个大红的囍字一丝不苟地贴在正对门扉的墙上。醒目得有些刺眼。
至少她是这么觉得,被这一切刺痛的双眼开始发热,热到胀痛,热到鼻尖凝起一抹酸涩。仿佛忍了多年的泪水终是没能忍住。
沈画将身子一转,直接掉头去了书房。她不知道柴骏这半年日日对着本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