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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刚从景琳那儿学来的。”柴骏轻描淡写这么一说,却丝毫没有谦虚的意思。
沈画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学?刚学就做得这么好?她才不信。
许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柴骏淡淡道:“醒来时,正巧景琳让人过来请你。我见你睡得熟,便没叫醒你。知道你想学做菜,便自己过去了,睡了一整天,感觉好了些,正好起身活动活动。与其让你学上几日都未必做得出,倒不如我做给你吃。小馋猫,愣着做什么?”
“柴骏。”沈画放下筷子,眼巴巴看着他,“你能不能别老在我面前炫耀你的领悟力?这样真的好么?”
明明来别院是打算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日的,可他这病人却照顾起她这大好人来了。不仅如此,还照顾得她垂涎三尺。
这让她情何以堪?给点儿机会让她表现一下不好么?
沈画甚至都想不出有什么是他做不好的,若具备某种功能,估计连生孩子他都做得比她好。这辈子,她八字生得太好,好得都有点儿怕了。
就怕眼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沈画素来相信人生有起必有落,有因必有有果,如今她就好似将将爬上一座绝顶,正是一览众山小的美好心境,可脚下却是万丈深渊。万一一不小心掉下去,会摔得很粉身碎骨。
与萧誉会做菜不同,眼前这人可是养尊处优的大燕贵族。沈画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动。
“好了。赶紧吃饭。小心等下饭菜凉了。”柴骏压根儿懒得理会她,又夹了一口菜到她碗里,真如姜凯照顾她时一般,“景琳说你告诉她,要套牢一个男人,得先套牢他的胃。想法不错,你这么馋嘴,往后记得别离开我。”
沈画从未试过有这样的感觉,其实知道自己素来活得都太过清醒了,除了老爹和姜凯,还从未试过放下理智去对一个人好过。可这一刻,她不由自主想这样做。随即抱住他的手臂,信誓旦旦道:“这辈子你别想逃出我五指山了。得天天给我做好吃的。”
“好。”柴骏微微笑了一笑,“只要夫人愿意。”
含着复杂的心情,沈画终于将桌上饭菜一扫而空。差点儿没不顾形象地去舔盘子。哪怕只是剩下些汤汁,她也觉得是种浪费。
等人收拾妥当便硬生生将柴骏按回了床上躺着,“这几日就让我照顾你,你什么都不消做!来日方长,给我好好养着。太不像话了!”
生病还有精神让她难堪。
柴骏眉目如画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浅淡的笑容,很听话很听话地靠在床头上,就这样脉脉着目光看着她。仿佛这样他已心满意足。
良久,他沉沉道:“等过几日再好些,带你去后山走走。梅花开了。喜欢赏花么?”
沈画终于忍不住问他:“柴骏,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欠了我什么?”
不然怎么会对她如此好?至少得给她个理由让她心安理得。
柴骏凝着沈画看了许久,眼里一抹黯然闪过,好似费尽思量终于找到一个,“横刀夺爱算不算?”
尽管早已猜到许多事,沈画还是愣了许久,回过神却发现自己一点没生气的迹象,还觉得他忒英明,靠进他怀里说:“好吧!既然你知道错了,往后只能对我一个人好。且必须很好很好,不许骗我,不许对不起我,我也就原谅你了。”
柴骏尚好的左手明明已抬了起来,却凝滞了许久才轻轻落在她头上轻抚,“好。许我一生一世,我用这辈子还你。”
沉沉的声音略略带着些许涩。
沈画抬头迎上他期许的目光,缓缓点了下头。
他捧起她的脸,一点点地靠近,将他的唇轻轻印在她略显干涸的唇瓣上。她不管不顾地将他搂着,回应。
顷刻之间便点燃了心中的那团火苗。还真是饱暖思□□啊!
他呼吸沉重地用手抚过她颈背,停在她的腰间,别开脸透气,“门。”
以免再次被人打扰,沈画在他修美到极致的脖子上狠狠亲了一口,使坏般留下一抹属于她的痕迹,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去关房门。
上了门栓,便急不可耐地跑了回去。
不等柴骏自己宽衣,沈画伸手解去了他的束缚。
烛光下,他一抹哭笑不得的浅笑异常妖孽,“你这是做什么?想将我吃了不成?”
沈画这人向来要么不主动,主动上来便不是人。既然已对他有了情根,且名正言顺,何必非要委屈他,委屈自己等到洞房花烛?必须尽快占为己有,以免自己亏本。
许是终于在她的撩拨下,放下最后的矜持,柴骏一把握住她不规矩的手,顺势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躯之下,袒胸露怀地对她说:“本末倒置!本侯尚无需你亲自动手。沈画,这是你自找的。”
呵!她倒忘了,他这么骄傲,怎会在她面前示弱,任人采摘?
说完,柴骏伏下丨身子与她纠缠,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脖子处。只觉身前衣衫被他一扯,顿时凌乱不少。
沈画脑子里留恋的是他亵衣之下结实的胸膛,从前只道他精瘦,却不曾想原来他精瘦得这么有线条感。想必压根儿不是一个不注重锻炼的文弱书生,倒是她看走了眼。
这线条撩得她呼吸困难,撩得她恨不得将他吞进肚子里,更撩得她浑身无力,满脑子都是少儿不宜的念头。原来他真不似看上去那般孱弱。或许……
都是装出来的?
沈画发现自己已经着了魔,这辈子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二十六天。O(∩_∩)O
☆、068
正所谓好事多磨。
他俩这番干柴烈火许是的确不和礼数,意识太过超前,以至于连天都看不过去了。因此二人坦诚相待,临门一脚前便被外间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柴骏欲丨火焚身,十分火大,恼怒地扬声问:“谁?”
敲门之人战战兢兢回道:“少主,属下有急事禀告。”
“等着。”他狠狠皱了下剑眉,扯过锦被将沈画盖住。取来将将脱下的亵衣穿好,在她唇上留下一抹轻吻,低沉着嗓子说:“等我。”
今日来别院之前,柴骏早已将府里的事情安排妥当。想来若没有紧急的大事,他爹应该不会命人过来打扰。
沈画虽有些欲求不满,却懂事地点了点头,叮嘱他不要太着急,小心身子。柴骏这才整整衣衫转身过去开门,直接将人堵在门外,掩上房门。
他们交谈的声音极小,沈画隔着一段距离和一堵墙听得不是那么清晰,只听见来人提起了铜矿。
没一会儿柴骏推门进来,走到床边勉强挤出一丝略带抱歉的微笑,“你先睡。我去书房。”
说完不等沈画回答,取来被他弄得一团乱的衣衫穿好。
沈画很想问他事情重要么?却懂事地忍住了。来人既称他为少主,想来应该是柴氏的密探,要谈的事恐怕也是机密,她如今的身份尚不便打听什么。以免她的真心被他误解,以为她不惜清白故意接近。
待柴骏走后,沈画方穿上衣衫,拥着留有他余温和气味的锦被独自在夜里坐了许久。总觉得这事定然十分要紧,恐怕他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完,因此等着等着,最终还是不小心睡着了。
而此时别院的书房内。
“少主,一切已按两位主上和您的意思准备妥当。您看……”
柴骏漠然地看了一眼外间幽深的夜色,沉沉呼出一口气。
前来别院接他的密探小心地看他一眼,问:“少主真决定不告诉宁阳君么?若被她知道……”
“不用。”
这晚柴骏没有回来。
沈画一大早起身穿戴整齐出去抓住别院的人问,才知道他竟半夜回了燕京。许是不想吵醒她的美梦,没有回房道别。
沈画既担心他身子,也担心昨晚的事,以至于接下来几日她均在他那间房里彻夜不能安睡,他甚至都没派人来报个平安。
很多事,碍于沈画的身份什么也帮不了,唯有整天跟着景琳学学她的手艺。
第五日上沈画终于被小五与小翠联名抗议。小五更是气鼓鼓道:“小画姐姐,您还是别学做菜了。我快受不了您了。您再做……再做我就要回宫里住了。”
这是宁愿回宫去送死,也不愿被沈画慢慢“毒”死的节奏。
柴骏的确有先见之明,她的确不够他天资聪颖,他一次便学会的菜肴,她煮了几天都煮不出他做的味道,且还将自己也弄得十分难受,一连吃了几日难以下咽的菜肴,开始怀念起仅仅品尝过一顿的美食。
小祖宗的胃口被景琳养得有些刁食,沈画无奈只好放弃了一门足以谋生的技艺,每天在柴家这处别院里过着吃吃喝喝,睡大觉的悠闲日子。
夜里,燕京城郊终于下起今冬的第一场细雪。这场雪虽下得不大,却也只用了一个晚上便将这座茶山装点得银装素裹。
来此之前,小翠替沈画准备好了过冬的衣衫,清晨一起床,她便推开门四处打量。
白皑皑的细雪铺满外间的院子,她终于找到点儿乐子,欢天喜地地跑到书房,打断小五的勤奋好学,拖了他一起怠学堆雪人。
还好小五毕竟是个孩子,抱怨了几句就露出小孩儿该有的秉性,装模作样正经说,先生不在,看她可怜巴巴的,只陪她玩一小会儿,他很快便要回去看书。
但真动上手,他比沈画还贪玩。
可这雪人尚未堆好,便听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