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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的是一个个错落的茅草棚,密密麻麻铺展开来。一些木屋还在修建之中,各种木料和泥土散落在四周。新的池塘正在修葺中,一些新开垦的田地已经撒上种子,依稀能看到绿绒绒的小苗。 早就接到侦察兵命令的郭经纬和骑兵队长程骏等候多时,见熊天赐等人归来,欢呼一声,带领一百多个民兵迎上前去。 “大人,您终于回来了!”郭经纬额头上的皱纹加深了许多,连日来的忙碌让他脸上显得血色不足,衣服显然也没有来得及换,挂着一些泥土和稻草。 “镇里没出什么乱子吧?”熊天赐环顾四周,隐隐能看到一些草棚中走出一些印第安人,正好奇地看着他们。 “还好,就是难民太多,来不及一齐规划,所以有点凌乱。”郭经纬顺着熊天赐的眼神看到那些正在修建中的房屋和池塘,叹气道。 “战争年代,也难怪,进镇再说吧,士兵们需要休息。”熊天赐说着话,顺着一条三人宽的小路向天赐镇走去。 天赐镇在夜色中显得十分宁静,拓宽的干净的街道两旁,整齐的木屋排列着,此时正是晚餐时间,家家的窗户外都洒着淡淡的烛光,在街道上形成一个个斜长的光影。 雷天按照熊天赐的吩咐,悄悄解散了部队。郭经纬已经告诉他们,所有军人家属集体要求从玛雅镇中迁出来,他们就要在天赐镇中等候男人的回来。那些协议新娘也表现出同样强烈的愿望,除了秦长空的“老婆”约瑟芬,他在搬出后不久就悄悄离开天赐镇,席卷了秦长空所有的财产,前往她在西部的亲戚家中。 幸存的战士们心怀激动,上交武器之后,兴奋地向家中走去,等待他们的除了美味的晚餐还有满怀期待的家人。 新加入的士兵怔怔看着这个宁静的小镇,看着那些回家的士兵脸上露出的喜悦,羡慕的同时心中也有些凄凉。 乱世之中,谁不渴望能够有个温馨的家呢? 在郭经纬的安排下,他们被安排在十几间公共的木屋内,林云河来不及回家就开始准备饭菜,款待这些初来乍到的同胞。 熊天赐带着雷天等人则直接去了会议厅,战争已经结束了,而之后的重建工作更为琐碎繁重,是对天赐镇执行能力的再一次考验。军人打下了疆土,就要由问文官来治理,这样才不会才出乱子。 众人在圆桌前落座后,熊天赐用手抹抹疲惫的眼睛,肃声问道:“郭经纬,现在造册登记一共有多少人?” “大人,两个月来,大量难民涌入天赐镇,按照您之前的吩咐,玛雅镇并没有向他们开放。目前天赐镇一共有印第安人一千多人,一些小部落的人大都愿意留下来,正式登记的人有八百三十六人。另外五岁以下孤儿六十二人,伤残者一百七十四人没有编制进去,还有二十四个被押送来的英格兰难民被囚禁起来,等候大人回来吩咐。”郭经纬显然多日来被这些数字困扰,此刻说起来没有一点差错。 “也就是说,加上原先玛雅镇的五百多居民,现在我们的总人数已经接近一千五人?”熊天赐皱皱眉头说道。 “大人,正是如此,天赐镇基本都已经住满了,所以我命他们在天赐森林周围暂时居住,等大人回来再统一规划。” “粮食还能撑到秋收吗?” “勉强还够,有些印第安人来的时候将部落中的存粮带来,加上玛雅镇谷仓中的粮食,能够维持到七月。”郭经纬说话间露出一丝担忧。 “那些孤儿和伤残者先让他们的家属来认领,剩下的都收编了吧,选择那些家庭健全的印第安人优先搬入玛雅镇。没有造册登记的就不要勉强他们,给他们发些粮食遣散了,现在战争结束,他们可以回到自己的部落。”熊天赐想了一下,继续说道:“重建的工作马上就要进行,另外我们海边的港口也要抽出人手来修建,卢向阳,尽快拿出方案来。” “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养足精神再说!”熊天赐看着疲惫的众人,拍拍手掌,走出会议室,独自向海边走去。 凉爽的海风迎面吹来,海浪温柔地晃动着,滑上沙滩,放下一些美丽的贝壳,而后又从沙滩上缓缓滑落。熊天赐靠着一块岩石,同时将双脚搭在沙滩上,看着漫天星光发呆。 他的全身都放松在这星光之下,只觉四肢仿佛在沙滩的清爽中完全融化了,连一点渣子都不剩。紧绷的肌肉也开始松弛,缓缓释放着战争带来的紧张和酸痛,只是背后和前胸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否则真想躺在沙滩上。 耗时两个月的战争,两个熊天赐同时复苏了,并逐渐形成一个全新的熊天赐。这个全新的熊天赐不但对美洲有着毫不掩藏的野心,同时对中华大地的牵挂也越来越深。 要完成理想中曲线救国的伟业就必须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这次战争带来的机遇他已经充分利用了,获取了更大的发展空间。南部森林所有的印第安势力都被打破,变成一片废墟,正是重新建立新制度的好机会。两周后,蒙安娜和莫甘索伊为首的南部印第安首领将来到天赐镇,成立南方的印第安人联盟,华夏—印第安联盟。华印盟的成立将宣告美洲新的篇章拉开序幕。 凭借着这股整合的力量,他将更有信心不断利用欧洲战场的局势为自己谋得更大的利益和生存空间。另外,当古力特和菲利普斯的船队建立后,他能够凭借荷兰人的通行证纵横大洋之间,甚至能直接将中国的茶叶、丝绸以及瓷器贩卖到欧洲,从而得到足够多的金钱来武装自己。 历史知识就是生产力。从没有一刻,熊天赐对他们的未来充满信心,然而他的心头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伤感和忧伤,尤其是看着满天星辰,周围寂静无声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就会闪过绫子的身影。 绫子是否像他一样,灵魂会依附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呢,那么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熊天赐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杀伐之声渐渐退去,最后被海浪的声音掩盖,蒙安娜的身影和绫子的身影同时浮现在他的梦中,她们只是相互对望着,而后忽然消失不见。
第一第七章“地雷”战
天赐镇的居民们显然对这次战争带来的人口大爆发没有充分的准备,尽管郭经纬和程骏带着民兵团尽力维持秩序,还是出现了很多混乱。 首当其冲地是卫生问题,难民中有很多人因为伤口感染或者本身就患有伤寒,加之阴雨天气最适宜细菌的繁殖,流行病已经出现传播的征召。 刘泽苍回到家,看到自己“老婆”身上出现一些小红点的时候,吓得一点邪念都没有了,他从床上滚下来后,急忙取出药箱,用酒精替老婆擦洗身子,而后用热水化了一些事先预备好的药粉,让老婆喝下去,这才长出一口气。 天不亮他就早早起床,带着几个手下四处查看,所到之处情况更加糟糕。难民人数的骤然增多让天赐镇附近的整体卫生显得脏乱差。 天赐镇的厕所已经“爆棚”了,它们的规模根本无法接待如此多的人,最初的印第安人不得不排着长队等候,到最后他们也顾不得许多了,索性自己寻找地方解决问题。到处都是粪便,木屋的旁边、田地里、池塘边、密尔河边、大树的地下、道路上……。 这一幕像极伦敦市区,不论大街小巷,不论民宅宫廷,附近都是散发着臭气的大便,天知道那些优雅的贵族为什么还不如狗,随地大小便。 当伟大的凡尔赛宫建成之后,这座传世的建筑立刻就被路易十四和皇室成员们的粪便占领,成为欧洲最昂贵的“厕所”。直到十九世纪这种情况才得到改善。 密尔河畔附近的粪便也很多,河面上还飘着一些脏旧的衣服,大有污染水域的嫌疑。倘若一旦形成瘟疫,这些刚从战争中幸存下来的人只怕又要痛苦得死去。 刘泽苍不敢怠慢,又怕打扰熊天赐的休息,便急忙找到雷天和郭经纬,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三人均感事态严重,紧急磋商后便分头行动。郭经纬划出特定的厕所区,并将要求通过民兵传达到各个家庭;雷天则动员起天赐镇的老居民们,开始和粪便做斗争,他们要将散落在天赐镇周围的粪便全部清理干净,还要打捞密尔河里的垃圾。 刘泽苍带着人找到林云河,架起大锅开始熬制消毒的草药。草药不断用铁钳在锅里翻动着,散发出浓重的药物,甚至有点刺鼻,在天赐镇中传开。一些病情严重的印第安人被重新安置到通风、采光好的木屋中,接受治疗。 印第安人对大明军人的忙碌很紧张感到很好奇,战争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他们为什么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当有好事者看到雷天带领的粪便队伍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在他们看来,居所的周围有几砣粪便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当熊天赐从海边醒来,回到天赐镇的时候,立刻闻到浓重的草药味,他心中明白一定是刘泽苍在安排消毒。 记得小时候上学的时候,学校总会熬制一点醋来消毒,那种刺鼻的味道和儿时的快乐一起被他的记忆记录下来。那时候绫子还是个小鼻涕虫,天天跟在他的后面,小尾巴似的,不带她她就哭。 记得有一次上学的路上,他们去捅胡同口老槐树上的马蜂窝,绫子也跟来了,结果被蛰得满头都是包。这个小丫头片子哭着到学校后居然没把熊天赐他们给招出来,熊天赐以后出去玩就带着绫子。 脑海一阵刺痛,熊天赐鼻子发酸,不敢再想,狠狠吸了一口刺鼻的草药,大步走向镇口。 天赐镇中的两个厕所门前,排起长长的队伍,足足有几十米长。熊天赐看着不禁苦笑。数年前,这种情形在北京的一些旅游景点经常能看到,尤其是天安门前,以至于曾经有人戏言:这些人不是为了方便,而是为了瞻仰“国厕”。 当然,当一切公共设施都配套以后,这种情况也就不复存在了。看来天赐镇的公共设施也要大规模扩建了,不但要建立厕所,还要修建医院和垃圾站,并且要有专人来进行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