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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回来……”她喃喃说着,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似要伸手去帮他解衣裳,偏两只手才刚伸出来,便跟忽然忘了她要做什么一样,就那么伸着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将脸靠在他的背上,爱困地打了个哈欠。
江苇青伸手按住她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扭头看着她靠在他肩上的脸颊,柔声道:“看你困的这模样,睡吧。”
“唔,”雷寅双模糊地呢喃着,将脸贴在他的脖弯处蹭了蹭,又打了个哈欠,道:“我等着你回来向我汇报呢。”
“明儿说也不迟的。”
江苇青自她的臂弯里转过身来,伸手托住她的后背,将她放回到枕上,道:“最近你怎么总是睡不够的模样?可是最近家里的事多?”
“秋困而已。”雷寅双打着哈欠道,“再说了,家里能有什么大事?不过是她们搞不定的事才会劳动到我。若单为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就闹到我这里,看我揍不死她们……”
江苇青不由微笑起来。和太后一样,其实他原也没觉得雷寅双是个能撑起内宅之人,所以他才早早就替雷寅双培植了一批可靠的人手。他甚至想着,若她真撑不起来,大不了他兼顾着就好。可显然他还是小瞧了雷寅双的。虽然她懒,不爱管事,可她很懂得如何用人,也很能用人不疑地放权。所以,如今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有专人管着,并不需要她像程姨娘或老夫人那样,整天陷在一堆琐碎的事务中。
“我还是小瞧了你,”江苇青承认道,“再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能干,家里处处井井有条不说,也没见你怎么累着。”
雷寅双打着哈欠道:“我也是享的你的福,你替我找好了人,我才能这么轻松的……”
说话间,她的困意渐渐便散了。于是,她这才想起来她等着他回来的缘由,便赶紧推着他道:“你审了那人了?”
江苇青的眼闪了闪,翻身坐起,脱了那已经脱了一半的衣裳,然后掀着被子钻进雷寅双的身旁,将她揽进怀里,道:“你再想不到,那人不仅你认得,我也认得的。”
“啊?”
雷寅双一阵不解,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
江苇青冷笑道:“你可还记得那年你从津河里救起我时,那几个拦住你,想要把我抢回去的人贩子了?”
雷寅双一阵茫然眨眼。她能记住那晚上的刺客,还得归功于那一晚的惊险,以及到底才隔了两年而已。而那人贩子的事,则已经是将近十年前的事了……何况便是当时,她也只匆匆看了那几人一眼而已。
“你是说……”她一阵惊疑。
江苇青看着她用力一点头道:“我还记得那张脸。”顿了顿,又道,“在马车上时,我原没看到那人的脸,等我过去,看到那人时,我也吃了一惊。再想不到,这人竟是那人。”
靠在江苇青的肩上,雷寅双一阵沉默。半晌,她忽地抬起头,问着江苇青道:“就是说,你被拐卖的事,果然是江承平做下的?!那年他闯进这府里杀人的时候,是要找江承平敲诈的吗?!那如今他肯指证江承平吗?”
江苇青冷笑道:“你再想不到,那江承平竟是如此心狠手辣。当年他追到江河镇上时,就曾动手要杀了那个人贩子的,不过那人贩子命大,被他刺了一刀却没杀死。虽然那人说那年他闯进府来是想要找江承平报仇的,可我觉得,他未必没有想着敲诈勒索一番的意思,不过是如今落进我的手里才那般说的。”
雷寅双默了默,问着他道:“你打算怎么办?”
“交官法办。”江苇青冷冷道,“当年我被拐之事,我不信侯爷和老太太会没个怀疑。说起来,不过是一个偏心,一个不愿意叫人看了这府里的笑话而已。”
便是他舅舅天启帝,也未必就没有起过疑。说到底,只因为一个还算有用的臣子,不值得他舅舅拿一个已经“死了”的外甥去交换罢了。江苇青心里冷冷地想着。
这般想着时,他忍不住更加拥紧了雷寅双。
*·*·*
九月初时,敬王妃竟生了一对龙凤双胞胎。
这于民间来说,都是件极吉利之事,又何况这是皇家喜瑞。于一派喜气中,天启帝竟出人意料地忽然封了人前从不出头的敬王为太子。这不禁叫那帮如今明争暗斗得愈发激烈的皇子和大臣们都大跌眼镜,甚至有人当朝就失了态,更别说背后的种种小动作了。
而于朝中诸臣的蠢蠢欲动中,唯那明明看着和天启帝关系极近,甚至某种方面来说,是天启帝亲传弟子的江苇青,始终保持着一份客观和冷静。和众臣子们的惊讶不同,江苇青倒是颇为明白天启帝此举的用意。其一,是因为若是天启帝再不做决断,朝中大有四分五裂之势;其二,天启帝之所以会选择敬王,恰正是因为敬王和江苇青一样,处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之境地,他们都只能依靠天启帝才能立稳脚跟,所以才会雀屏中选。至于亲情……
自立了太子后,就一直含着某种恶趣味默默观察着朝中众人丑态的天启帝表示,比起亲情来,他更关心如何维持大兴的长治久安。与其给他一个敬重父亲的儿子,和一个敬重舅舅的外甥,他宁愿要两个更加敬重他权势的臣子。
此乃别话。
且说敬王晋封太子的加封仪式前,大理寺最终就当年镇远侯世子被拐一案做出了判决:那人贩子因有人命在手,被判了个斩立决。而导致世子被拐的幕后主谋,那镇远侯的妾室程氏,却因其早一步于镇远侯府里“畏罪自杀”,而不予以追究了……
当晚,抱着脸色铁青的江苇青,雷寅双一阵心疼不已。整个大兴都知道,那人贩子供出的人是江承平,可因着当初江苇青出事时才十四五岁,且他一直不曾亲自出面,所以,当那程氏留下一封所谓的自白书“自杀”后,这罪名便在侯爷的示意下,被栽到程氏的身上。
而,外人所不知道的一个细节是,程氏“自杀”前,曾有下人听到程氏的呼救声。不管程氏是被谁所杀,侯爷认为他们府上已经不能再出丑闻了,所以便将所有罪名都推到那死了的人身上,只一味掩盖了此事……
吻着江苇青那冰冷的唇,雷寅双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他从浑身僵硬的状态中唤回神智,“你有我呢,”她道,“别人不心疼你,有我心疼你呢。”
终于感觉到一点暖意的江苇青只觉得眼眶里一阵发热。他用力收紧着手臂,贴着她的脸颊喃喃道:“我有你呢,其他人,管他们去死。”
“对,管他们去死!”雷寅双搂紧了他,心里不禁一阵咬牙切齿——该死的侯府众人,该死的江承平,他们最好一个个都好好地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快结文了,最后的章节继续防盗,不方便之处敬请谅解。每天中午前更换回来。
☆、第148章 ·秋狩
第一百四十一章·秋狩
自古以来大兴百姓都信个阴阳平衡的理论。大家都相信,这世间万物是此消彼长的关系,某人这里多了什么,必有某处的某人那里会少了些什么。
比如,雷寅双那里似总有着一身用不完的好运道,而到了江苇青这里,便怎么看都是他自幼就缺了一些运道的。
先不说他身为皇帝的亲侄子,镇远侯府唯一的嫡子,明明看似锦衣玉食,却始终活在孤单寂寞冷之中;也不说他前世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这一世虽因遇到雷寅双而比前世略好了一些,却也不见如何顺遂;只说他把人贩子交到大理寺,原想着利用此事叫世人看一看这镇远侯府里的龌龊的,却再想不到,偏不巧正赶上天启帝忽然宣称要册立太子。于是,市井百姓的注意力一下子全被这件天大的国事给吸引了过去,竟只有极少数勋贵世家注意到这桩骨肉相残的丑闻。而大理寺宣判时,偏又赶上太子的册封礼,别说这不过是一桩发生在八…九年前的旧案,只要不是什么谋逆大案,连朝廷都不愿意叫此事影响到普天同庆的欢乐,何况其中还有镇远侯为维护侯府体面做的一番手脚。因此,此案只于极小的一个范围内引起一阵风波后,很快便消无声息了。最后,便是那真凶了。哪怕江苇青于事前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却再想不到会冒出个“畏罪自杀”的程姨娘,竟替江承平顶下了所有的罪责……
不得不说,江苇青果然是个天生没什么好运道的倒霉孩子!
不过,江苇青到底是活了两世之人,且一直深信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所以,便是一切的结局并不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圆满,他也没有觉得有多遗憾。倒是雷寅双,替他心疼得够呛。她原打算等下一回老太后再召着她进宫闲话时,她非得好好告一告黑状不可的,却叫江苇青把她给拦下了。直到这时雷寅双才知道,因太后年纪大了,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江苇青不愿意老太太因他的遭遇伤心动怒,便一直和天启帝联手瞒了她当年的真相。
雷寅双原就是个心软的,何况如今她的心全然都在江苇青的身上。见不能借着外力替自家受了委屈的相公讨回一个公道,她只有自己加倍地怜惜起她家的乖萌小兔来。
她却是忘了,她家那只“乖萌小兔”最是擅长披着一身雪白兔皮“扮猪吃老虎”了。见她软了心肠,江苇青哪有不打蛇随棒上的道理。于是,一个因心软而毫无原则地退让,另一个则黑心黑肠地不知什么叫作节制,当一向自诩体力超人的“虎爷”于腰酸腿软中险些下不来床时,却是才赫然发现,果然长大后的男女体力和小时候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太子册封大典毕,以极巧妙的手法向朝中众臣展示了他那翻云覆雨手的天启帝龙心大悦,便决定带着太子和文武百官去西山皇家狩猎场祈福丰收兼秋狩。
这秋狩一事,早在当年雷寅双还在女学上学时,就听石慧等曾参加过的贵女们吹嘘过。可惜的是,自雷寅双进京后,皇家就再没举行过秋狩了。如今听说有这样的热闹可看,最爱个热闹的雷寅双哪肯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