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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也当信任盛将军识人的眼光,姬如今锦衣玉食,自然是乐不思蜀。可是大王子毕竟是个男儿,怎么可一直在异国寄人篱下?”
姜秀润倒是乐了,她自然听得姬无疆看似谦卑的话语里的暗讽,便是讥讽她陪伴太子左右整日以色事人,吃香的,喝辣的,却不管身为质子的兄长的死活。
今日她也是闲,竟然有心情跟他磨上几句:“听君之言,我的兄长回到波国便是大展宏图之日了?可是波国朝堂,申后的亲眷把持朝政,一意扶植自己的儿子姜允继位。而波国之外,虎狼环视,单单梁国便是悬在波国之上的猛兽一只,随时可以吞并波国不废吹灰之力。如此内忧外患,清爽宜人的位置,君真是觉得我兄长能胜任?”
姬无疆一时被她问得一窒,无法回答。
姜秀润也是说够了,便站起身来,道:“观君身家富庶,又见识清明,若是为了求名,周遭泱泱大国,哪里不是君成名之地?波国就是行将烂掉的一枚果子,非要勉强当它是好的而食下去,便会腹泻不止,闹得自己狼狈不堪。你又是何必呢?”
就在她转身要走之际,姬无疆却是急急道:“可是姬如今在太子身侧,自然可以为波国尽一份力,若有大齐倾力庇佑,谅那琅王也无胆量吞并波国,而申家又何患之有?”
这次姜秀润连头都没有回,只扔甩下一句道:“若是君觉得女色可左右凤离梧,不妨一试,去周遭买些绝色呈上,若你送来女子,我倒是很愿意为众位佳丽铺路搭桥呢!”
从茶室出来,姜秀润的心情微微有些阴郁。
因为前世里姬无疆虽然没有如今日说得这般露骨,可是也是言语暗示着她对秦诏善加利用,助哥哥一臂之力。
螳臂当车的事情,她上辈子做了那么一次便够了。在洛安城里长袖善舞的姜姬,谁爱当谁当去。诸国的风云变幻也与她无甚关系。
抱定这样的心思,姜秀润暗自想着,回到京城,也要提点了哥哥一些,更要叮嘱嫂嫂多加留意,看看有无可疑的人故意接近姜之。
当她走了一圈,确定嫂子叮嘱她看的货色已是打包周全了后,便回到了行宫,待得明日,便要启程回洛安了。
那韩王也是得了甜头,一时与大齐亲善的念头更盛,直言田莹出嫁时,几乎没有媵妾陪嫁,实在是有些寒酸,而凤离梧来顺德时,身边也只一个侧妃,回去的路途漫漫,岂不是有些单调。
于是这环肥燕瘦的韩国美人,立时送来了三个,其中有一个据说还是田姬庶出的妹妹,名唤田静儿,竟然比田莹的姿容还柔媚几分。
姜秀润立在船坞上,看见从马车上下来的这些个环肥燕瘦时,一时心内感慨,前世里太子因为中了箭伤,留下宿疾,似乎御女无力。诸王们自然不会向太子呈献美色,捅他的心窝子。
可是今世不同,凤离梧到现在都是活蹦乱跳的,又是连纳三位侧妃入府,需求之旺可想而知。
韩王当真善解人意,送来自家宫里的几位土特产,联络感情,大家和气生财!
不过凤离梧倒是略皱了下眉,倒不是因为那几个女子貌丑。只是他正与姜秀润交好,浓情蜜意时,那韩王却送来了这么几个煞风景的。
都道女子心眼窄小,若是姜秀润若是因此吃醋,这回去的路上心内郁结,岂能好好地与他共享鱼水之欢?
不是他多想,是夜,当他要求自己的幕僚公子小姜换回女装,眠宿在他的营帐时。那公子小姜果真低着头道:“韩国新献的三位媵妾个个容貌出众,尤其是是那静姬,容貌甜美,仪态婀娜,肤白颈细,又是不到十六的年岁,正是女子最可人之时,殿下您看……要不要今晚换人侍妾,免了单调乏味?”
凤离梧漫不经心地合拢了手里的竹简道:“若不知君在孤的府里当差,还真要疑心脂粉楼里的老鸨前来拉客……那静姬许了你什么,这般为她美言?”
姜秀润心惊,暗道太子难道知情,当下赔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静姬直言,她先前在韩宫便与田姬不合,此番入府,实在是不愿依附田姬,如果不得太子的恩宠,处境凄凉,便是哭求着我代为美言一二罢了……”
其实姜秀润还有几句没说,那静姬还塞给她一块碧玺。同时那小王女还向公子小姜承诺,入府后,当依附瑶姬,为瑶姬固宠呢。
姜秀润觉得那碧玺成色甚好,而且静姬很是上道儿,忠心可嘉,值得栽培,这才主动替她拉一拉皮条。
可是这番话听在凤离梧的耳中,却是女子拈酸吃醋的言辞了。
他也懒得废话,只扯了少傅的宽袖,一把将她拉拽入怀。
“你若是不换女装也可,反正这洛安城里皆知孤似乎男女不忌,今夜就把孤的少傅给幸了可好?”
第74章 第 74 章
姜秀润没想到着了男衫也不能摆脱被拽上软榻的命运。
一时间被太子的豪放不羁所震撼; 她只能手抵着他的胸膛道:“殿下; 怎能这般!您的名声当如流水一般清澈不可污浊……若是跟个男子厮混一宿的事情传扬出去; 对殿下的清誉可受损啊!”
凤离梧含住少傅的樱唇; 用舌头用力搅动,待得亲吻得怀里的人儿瘫软趴在自己的胸前时,才低声道:“所以卿卿若怜惜孤的名声,当趁早换回裙装,免了他人乱嚼舌根啊!”
姜秀润自问一向走的是贤臣良士的路数; 当然不能让太子的清誉蒙尘。
是以最后到底是换回了女装; 歇宿在了太子的营帐里。
那位静姬舍了一块罕见的碧玺; 最后却依然不得近身太子; 心内也是委屈; 竟哭了一夜。
不过第二日的时候; 姜少傅可能是自觉无功不受禄; 又将那碧玺退给了静姬,只抱歉道; 他虽然向太子进言; 奈何瑶姬新近侍奉殿下,太子的新鲜劲儿还没有过去; 一时少不得她。待得日后寻了机会; 他公子小姜定然助静姬一臂之力。
静姬听了这话,还能说什么?公子小姜乃是瑶姬的同父异母的兄长; 自然是要向着自家妹妹的; 不过有了这话; 她又适时向瑶姬示好,有了靠山,以后倒是不用太忧愁入太子府时被田姬刁难了。
所以公子小姜要退回碧玺时,她坚决不肯,到底是让姜少傅收下了。
这位当红的姜少傅还要巴结着,静姬又见姜少傅不知为何腰腿似乎不灵光的样子,还殷勤地献出自己带的药油,要姜少傅试试。
姜秀润含笑接过,觉得这位小姑娘自争前程的积极样子很让人欣赏,但愿她以后能如前世里的田姬那般受宠。
到那个时候,让瑶姬失宠可比一百瓶的药油都管用!
想起昨夜凤离梧的不知怠足,姜秀润的牙根又是恨恨。虽然他现在不过是刚刚年二十的青年,表面老成,内里精力旺盛,精火燎烧……但是就算是年少饥渴了些,也要有个限度吧?
二人昨夜也算是梅开二度,只是少了第一夜饮多了酒的迷离,感知也更为清晰。
清冷矜持的大齐殿下,在幔帐外昏黄的灯光晕染下,化身成了另一个陌生的极富攻击力,而不知脸为何物的男子。
这一夜的折腾就变得不堪回首。姜秀润自认为前世已经历风雨,今世不过换个男人罢了,大抵都是那般的一味蛮干,乏味可陈。
可是现在,她才体味明白,原来这男人与男人在行事时,也是不同的。
凤离梧到底是个收藏各色宫画的,竟能翻腾出几多花样,每每都撩拨得她忍不住发出尖叫粗喘,平时沉默寡言的男人,那时竟然说出那么多的荤话来……
她一个年轻轻轻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了那等子的摧残?便是一夜凋零,第二天换回男装时,走起路来,像是腰要断掉的老头子。
所以她觉得自己现在真是不需要人来固宠,只急需分宠,但愿这几个韩国的美妾都是争气的,让她早日变凉,乏人问津便好。
几日的舟车劳顿,太子一行顺利返归洛安城。
其实太子倡议修筑运河一时,在朝堂上阻力甚大,尤其是一些老臣,担忧这般大肆动工,改变水流,会妨碍到大齐的命数风水。
而运河开始,国库损耗严重时,那反对之声更烈。
不过端庆帝倒是乐见其成的样子,一则他做不了主,二则,他也希望儿子在运河一事上大载跟头。
这样一来,国储年轻不够历练的事实才能被群臣所重视,到时候皇帝的威信重立,再伺机废储顺理成章。
私下里,皇帝的近臣为凤离梧算了一笔账,这条运河开凿后,几年都回不得本钱,可是年年维护又要往里不断的投钱,到时候凤离梧捉襟见肘,必定要加重百姓的赋税充盈国库,这样一来,太子民心大失,就躲不掉了。
端庆帝想到这,便心安地等着这个让他厌恶到了极点的儿子出丑。
面得这样的非议,凤离梧从顺德折返回京城后,便有一堆的事情要做,有时候在府衙还有跟官吏连夜商讨事情,倒是不常回太子府了。
姜秀润暗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总算是不用死在太子的床榻上了。
不过太子不归府,这府里也甚是热闹。
毕竟继三位侧妃后,韩国又送了三位媵妾,一时府宅上各色美人,环肥燕瘦齐全,真是好不热闹!
曹溪和田莹忍在府里半个多月,好不容易盼回了太子殿下,没想到太子竟然又带回了这么多的女子,真是芳心尽碎,各自在自己的院落流下了伤心泪。
尤其是那田莹,心内也是恨极了父王。竟然为了巴结凤离梧,送了劳甚子的腾妾来,这样一来,太子就算是雨露均沾,轮到自己这还能剩下几滴水?
也许是因为韩王答应了运河的挖凿,凤离梧对待田姬也变得宽待了许多,自从顺德回来后,便准了她出院。而田姬与静姬两个嫡庶姐妹见面之后也分外眼红。几次太子府里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