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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四大美人’,妍妃妹妹却独独提出桃花夫人,加以强调,究竟是何居心?说本宫给皇后娘娘添堵,依本宫看,是妍妃你觊觎凤座已久,如今见封后无望,心中怨怼,才会出言不逊,还意图诬陷本宫!你既知本宫手中握有协理六宫之权,如何还敢放肆?如今,本宫怎么能睁一眼闭一眼,将此事敷衍过去?!大胆魏氏,你可知罪?还不快跪下!”
“够了!”晋帝怒不可遏地打断二妃的争论。
妍妃和金贵妃闻言皆噤若寒蝉。
妍妃没想到当着新后的面,金贵妃竟真的敢搬出协理六宫之权,如斯嚣张,几乎是抹了新后全部的颜面,俨然以后宫正主的身份自居,脸上不禁青一阵白一阵。而金贵妃也发觉自己着了妍妃的道,言语有失,脸色瞬间苍白。
一时之间,局面变得十分尴尬,殿中的气氛凝结到了冰点,随着晋帝沉重的呼吸声渐次分明起来,众人纷纷把心悬了起来,大家各自仔细着自己的行为,不敢造次,整个朝凤殿静得犹如无人之地。
眼看晋帝就要发作了,就在这时,煜王含着几缕微笑,出列一揖到底,缓缓道:“父皇息怒!皇后娘娘息怒!儿臣认为贵妃娘娘与妍妃娘娘都是在称赞皇后娘娘,并无恶意。贵妃娘娘赞的是皇后娘娘的容貌,雍容华贵,举世无双。而妍妃娘娘提到的桃花夫人,据儿臣所知,她闻名于后世的并不仅仅是她的桃花妆,还有辅弼国君、堪称一代贤后的美名,所以,妍妃娘娘赞的是皇后娘娘的贤徳与才干。贵妃娘娘与妍妃娘娘,一个赞美皇后娘娘美貌前无古人,一个赞美皇后娘娘母仪四方,可谓珠联璧合,只是说的方面不同,所以才造成误会!”
世人皆赞煜王“面含春风,风度翩翩”,如今看来果真不假。云倾怔怔望着殿下依旧淡定自若的煜王,心头暗赞:如此得体的解围,不仅平息了晋帝的怒火,还恰到好处地全了兰君的颜面,同时,也算是卖了金贵妃与妍妃一个大人情,真是一举三得。
当然,面对煜王铺就的如此华丽的台阶,金贵妃与妍妃岂能不识趣顺势而下,于是,煜王话音一落,二人连忙点头称“是”。
晋帝见状,稍稍敛去怒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将事情敷衍过去:“原来如此,两位爱妃既有这样的心思,就应当有话好好说,莫让旁人误会!”顿了顿,他又转首望向兰君,暗暗紧了紧握住兰君的手,和颜悦色地岔开话题,“皇后你看,这是朕诸位皇子中最俊俏的一位,虽然在政事上没有什么建树,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言辞最是和善妥帖,一向深得朕心!”
兰君闻言勉力扯出一抹微笑,仔细地将殿下立着的煜王打量了一番,方道:“龙生龙,凤生凤,皇上生的龙子哪有不俊俏的?依臣妾看,煜王殿下何止是风姿卓越、满腹经纶,如此聪慧通达、知礼谦逊,实在可堪表率啊!臣妾来到帝京以后常听人言,帝京许多待字闺中的妙龄女子纷纷为煜王倾心,皆以能嫁进煜王府为愿,如今看来,此话诚不欺吾!”
“哈哈……”晋帝闻言大笑:“可不是么,这小子都弱冠了还未曾娶妻,三挑四拣的,不知‘祸害’了多少女子啊!”
“只怕是未遇知心人吧!”兰君含笑道,“婚姻之事也是急不得的,男子晚些成婚也未尝不可,皇上不必着急,依臣妾看,煜王殿下这般出色,定能觅得一位美丽贤惠的女子为妻!”
煜王闻言再次一揖到底,更加谦虚道:“皇后娘娘过奖了!儿臣承沐龙恩,身无治国之才,实在惭愧至极,不敢造次!对娶妻之事亦不是十分上心,只是想在闲暇之时涉猎古人的只言片语,望能为我所用,以求修身养性,便也算是‘独善其身’!”
云倾亦是对煜王颇为赞赏,这晋国的皇子其实也并不是个个眼中只有权势名利,眼前的这位煜王看起来便没有那样的野心,他也算是众王中独树一帜之人了。
第十四章 东山再起
翌日,为贺新后入主凤仪宫之喜,晋帝宣布大赦天下。
于是,赵王终于被放出了监牢。
然而他再也不受晋帝待见,晋帝降旨命其携亲眷赴封地冀州,非奉诏不得入帝京。
据闻,晋帝本要将赵王送入黔州,昌王闻讯哭谏:黔州穷困,赵王身历牢狱,羸弱不堪,若入黔州,无异赴死。
昌王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晋帝感其护弟之心,终是将赵王遣至经济较为宽裕的冀州,也就是他原本的封地,令之静思己过,长治一方。
然而赵王的车驾走出帝京不过一、两日,便遭人截杀,赵王及其亲眷无一生还。
噩耗传至晋宫,满朝震惊,晋帝闻讯还没等赵王的梓宫运回宫中就病倒了。
赵王的葬礼办得盛大非常,云倾站在人群中,望着眼前哭得天旋地转的众人和不顾病体扶棺诵读祭文的晋帝,麻木地流着眼泪。
眼看这赵王梓宫就要落葬了,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呼喊声:“父皇,等一下,父皇,等一下……”
云倾转头望去,远处,刚刚“转醒”的曦泽弃轿而奔,几次跌倒于地又立刻爬起来,一边奔跑还一边大声呼喊,后面则紧跟着恭王府的仆人。
云倾见状,暗暗忧心不已。
晋帝听到呼喊声,循声望去,惊讶得半日说不出话来,众人亦是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曦泽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来到赵王梓宫前,将前来抬棺下葬的侍卫一一推开,抱着赵王梓宫跪地痛哭:“父皇,您告诉儿臣,为什么儿臣不过多睡了些时日,醒来,六弟便……六弟,六弟,我是三哥啊,你怎么不同三哥说话了?父皇您快救六弟啊,不管他有什么错,儿臣都愿意代他受罚,儿臣代他!祈夜,你快来救我六弟,六弟你等等三哥,三哥这就唤人来救你!晚枫,还不快去把祈夜找来,六弟,六——弟——”
晋帝见曦泽语无伦次,一时唤这个,一时又叫那个,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滚落。他亲执其手,哽咽道:“曦泽,你六弟他已经去了多日,如今已是回天乏术,这事刑部那边正在查,你不过刚刚转醒,身体还很虚弱,莫要如此,快快起身,好令你六弟安葬。”
曦泽这才缓过神来,边说边磕头:“父皇,儿臣求求你,不要这么快就葬了六弟,儿臣还没有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求您让儿臣见见六弟吧!儿臣舍不得六弟,求父皇开恩,让儿臣再见六弟一面吧,求您了父皇!”
随着他一起一伏,晋帝立见其背后箭伤处,一朵红云,由隐约可见,到渐次明朗,最后不断扩大,再视足下之地,一滩醒目的血色,和在沙土中,悄然蔓延,心头顿如利刃横亘,大恸不止,连忙将他扶起:“儿啊,莫要再磕,朕允你便是!朕允你!”
众人闻得竟要开棺,均大呼“使不得”,曦泽皆作未闻,劈手夺过身边侍卫之剑,带领恭王府下人,开始开棺。待见到赵王,便立刻跪地痛哭。晋帝立于棺侧,不忍直视,转身悲泣。
云倾见状,亦有不忍。
只是不明白曦泽演这出戏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赵王的棺中另有玄机?
就在这时,曦泽忽然惊呼道:“父皇,六弟……六弟他是被人毒死的啊!”
云倾闻言,立时被“唬”了一跳。
人人皆道赵王是被人杀死的,晋帝闻讯病倒后,根本没有开棺细看,晋帝没说开棺,底下众人更是不敢私自开棺,所以,自赵王梓宫运回帝京到今日下葬,都未曾开启过,此刻晋帝惊闻此讯,立刻行至梓宫前细看,果见棺中赵王印堂发黑,血呈黑色,正是中毒而亡的症状,惊得目眦尽裂:“这是怎么回事?太医,太医……”
御医院所有的太医连忙上前查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截杀只是假象,赵王确实是被毒死的,而且赵王所中之毒,与之前安阳公主和恭王中的毒是一样的!都是高山绝!
这个结论令人太过震惊,以至于半晌云倾都没有回过神来!
然而,曦泽却比她清醒许多,待御医的话音一落,曦泽不给旁人说话的机会,立刻抱拳大声道:“父皇,六弟死得冤啊!父皇明鉴,儿臣自今晨转醒便闻人道骑射一案、树林放箭、参药藏毒等事皆为六弟所为。此等妄言,儿臣纵死亦断断不信!骑射之事若真是六弟暗中指使,那么他必然藏有解药,如何会因身中与公主相同之毒而薨?还有那株人参,六弟自得到之日起,便宝贝非常,常对儿臣说得此参便如多得一命,怎么会用这样珍贵之物去害人?六弟本性纯良,与儿臣手足情深,每有心事,必寻儿臣相诉,这样依赖儿臣的六弟,又怎么会害儿臣?那‘供认’六弟所谓罪状的总管,定是被人收买的!如今六弟魂归于天,定然死不瞑目,儿臣只恨重伤在身,不能早日转醒,及时为六弟洗刷冤屈。父皇,六弟因儿臣而薨,儿臣纵死亦不能偿,可恨那凶手至今仍然逍遥法外,六弟白白替他背了黑锅。儿臣求父皇降旨,令儿臣彻查此事,揪出真凶,还六弟清白,以慰六弟在天之灵,亦可令儿臣为六弟补偿一、二!”说完,又朝晋帝连磕三个响头。
晋帝已然怒到极致,他眯起双眼,发狠道:“凶手实在太过丧心病狂,害你不成还要再来害你六弟!恭王听旨,朕令你以最快的速度疗伤,待能下地行事,便官复原职,立即赴任,总理此案,不惜一切,查明杀害赵王真凶,不可使一人漏网!”
“儿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曦泽就在众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借赵王之死东山再起,众人无不傻眼。
至此,随着赵王薨逝、恭王复起,另外一场政治风暴正携万军之势滚滚而来。
第十五章 桃之夭夭
赵王薨逝发生在册后大典举行后不久,这个时间太过敏感,兰君为此惶惶不安,虽然晋帝未有责怪,依然待她如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