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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也好,败也罢。少一点子人知道也少了点麻烦事儿。
风呼呼的吹过,树叶哗哗作响。深深地吸了口气,来时还略有忐忑的李子雨此时彻底平静了。强求不得,顺其自然吧。
如今是九月末的样子,还带着炎热的尾巴。李子雨才进山行了没多路程,鼻尖已沁出微微的薄汗,后背脊梁间也生出细汗。
心下盘算着,不若先去溪边歇歇脚,洗把脸?说不得还能摸着什么小鱼小虾。
他俩约的地方较偏,水里的鱼虾或许还没被村儿里的孩子给霍霍摸完。若是能摸到虾蟹,倒是不虚此行。
操持家务已久了的李子雨,向来习惯精打细算。利用有限的时间,尽可能的多做事儿,多摸索点吃的来。
溪水很是清冽,李子雨搁下箩筐,掬了一把清泉泼在脸上,冰冰凉凉的水触到肌肤后,瞬间的驱散开了热气。只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都快活了起来。
她抬眼一望,才发现隔着溪水不远处,居然有个赤着上半身的男子正“呼呼”的打着拳。
李子雨的视力极好,可以清楚的看见男子踢腿出拳间,扫起一地的落叶沙尘。一套拳法打下来,只觉得如行云流水一般,让人赏心悦目。
虽然看不懂招式,但那抬手的气势隔着老远李子雨仍能感受得到。她最是喜欢这般厉害的人物,还没来得及为他叫好,那男子一个马步收势后,便径直走到了河边。
男子逐步逼近,修长笔直的大腿迈起步来,大步流星般的豪迈阔气。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胸肌上更是流下颗颗豆大般的汗珠,沿着肌肉步步往下。
李子雨的视线也晕乎乎的下意识般跟着往下——
突的一道目光射了过来,李子雨整个人一个激灵,昂首才发现对面的男人发现了自己。
巧合的是,自己现在蹲的位置着实令人尴尬!娇娇小小的人,背靠在一个巨大的岩石后,还一眨不眨的盯着人家看,这怎么能不让人误会?
稍稍一想,李子雨整个小脸“轰”的一下红了起来。像西落的太阳,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杲远安也没想到,偷窥他美好的肉。体的小毛贼居然是她。适才凌冽的眼神一下子温柔了起来。眼带笑意,朗声大喊:“李姑娘想看直说便是,在下愿敞开衣衫,尽扑你眼底,哈哈哈哈。”
“你……你胡说!我只是在这里洗脸!”李子雨被着明晃晃的乱说羞得大声反驳。想到刚才自己确实直勾勾的望着人家,现下也有点底气不足,不复平时的沉稳大气。
杲远安何时见过这样的李子雨?从来在她的脸上就像挂了块面具,将这世界的人与自己隔得远远的,疏离淡漠用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了。
这么俏生生,活泼可爱的李子雨,让杲远安生气了一股子的恶趣味,他又含笑大喊:“在下年二十,性温和,尚无妻。李姑娘既然心悦在下,坦荡大方点也无妨,在下不说不得给姑娘个机会。”
李子雨没料到这厚脸无耻之徒居然识得自己,半是羞囧,半是暗恼,压抑住了那股子捂脸遁走的冲动,详装高傲地昂起下巴:“就你那白豆腐般的身材谁看!”
此话倒是不虚。杲远安虽然是习武之人,但他肌肤却是少有的白。李子雨用白豆腐来形容确实可以。
只是杲远安却觉得李子雨是在说自己不抗造,像豆腐般脆弱。
杲远安一个快步,蜻蜓点水般趟过溪水,呼吸间就来到了李子雨身旁。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将李子雨的包裹。熏得她双颊微红。
饶是她再聪慧机灵,成熟稳定。从未没有和男子独身处过,更别说是个赤身男子,此时也惊慌的不知该怎么办,还有点害怕。
这男子不会恼羞成怒要杀人泄愤吧!
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杲远安一把抓住她的柔夷,虚虚的贴上他的肌肉,得意的问道:“可是白豆腐?”
李子雨哪里料到此人会来这一遭?触手的温热烫的她手一颤,整个人都泛起了粉红。恨不得赶紧把手抽开!
不愿拂了她的意,杲远安顺势松开了她的手,忍不住又问:“可是白豆腐?”
不知为何,李子雨就想跟着男子对着干,见不得他如意,呛声驳道:“白白嫩嫩,细皮嫩肉,就是块白豆腐!”
不料杲远安居然毫无原则的大笑着说:“好好好,你说是白豆腐,那就是白豆腐。”
明明自己争赢了,却还是一噎。李子雨有种一股力打在了棉花上的便秘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 皋远安:我终于出来啦!
第4章 三年抱俩
没等李子雨再说啥。
皋远安收回了手,反倒躬身行了一礼,状若君子般道:“在下皋远安,适才对李姑娘多有冒犯,失礼了,望姑娘勿怪。”
这人居然就是皋远安?
李子雨诧异的眨了眨眼。
皋远安粲然一笑,迎着李子雨的目光露出了一口大白牙,不知羞的继续说:“实在是李姑娘待的位置以及……,真,怪不好意思的。”
面上害羞,眼底却满是打趣。男人的行为让李子雨又羞又恼,冷哼一声偏过头不再搭理。
皋远安讨了个没趣,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四处张望了一番,寻了几张大叶在水里清洗了一番,又用袖子擦干净后递给了李子雨。
李子雨接过叶子,有点疑惑,“这是……”
“这样。”皋远安一手拍拍地上,然后整个人做了个一屁股坐地上的隔空姿势。只是动作没摆好,“啪嗒”一下就真的摔在了地上,还扬起了一阵灰。
“噗嗤!”这突发的状况,让皋远安懵了,却逗得李子雨笑出来声儿。
灰头土脸抬头的皋远安,视线一下子撞上了眼底含笑的李子雨,唇瓣一抿,也跟着勾了起来。
这一茬子的突发状况,倒是缓了俩人间对峙的紧张,稀碎的微光透过枝丫撒在了两人的身上,气氛意外的和谐。
李子雨将叶子垫在了屁股底下,坐了下来。
皋远安自己倒是毫不讲究,直接盘膝而坐,单手支着下巴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不知李姑娘考虑的怎么样?”
略微有些诧异他的直白,不过如此也好。李子雨也不扭捏。
咬了咬唇瓣,摩挲了一下指尖,李子雨继而开口又道:“家父家母已经年迈,且父腿脚不便,娘亲也有自娘胎里带出的体弱之症。他俩上无父母可靠,下无子女可依。我是不可能离家而去,弃他们于不顾的。所以,我不打算嫁人,只打算娶人。”
“娶人?”
“正是。”李子雨神色复杂地望了望皋远安。想着他虽然名声差了点,但也是个唐唐七尺男儿,合该不会答应。心中微微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接着道,“你使媒婆是来说亲,但我的意愿则是招婿。王姨来说的事,无论我答应与否,若不亲口告知说清楚总归是不好。若你不愿……”
皋远安仰天大笑一声,朗声回道:“谁人说我不愿意?在下一人孤身在外,如浮萍般漂泊无依,早想寻一个家。承蒙李姑娘不弃,愿带我回家,哪有不愿之理?正合我意啊。”
李子雨有些难以置信,呐呐的回道:“这……你可不怕村儿里的闲言碎语?”
“姑娘莫忘了我的身份。”皋远安弯着一双上挑的桃花眼,整了整衣领,略显矜贵的昂了昂下巴。
什么身份?不就曾是个山大王?好似光宗耀祖了一般。
李子雨诡异的望了他一眼。
“敢议论我山大王的人,可没呢!”皋远安略带自豪,抖了抖袖子,眉眼间尽是嘚瑟。
“你再想想吧。”李子雨心下一暖,还是想皋远安想清楚。
这世道,对男子入赘总归是不友好的。前朝男子入赘甚至要服役,地位趋同于流犯。也是当朝先祖,曾是上门婿,恼人拿此说事才抬高了赘婿的社会地位。但,悠悠之口岂是这么容易堵住的?堵得住嘴巴,哪里又堵得住人心?
皋远安没有浮夸的挤眉弄眼,略带风流的桃花眼一沉,眼底满是浓浓的李子雨看不透的神色:“我想的很清楚。我是想和李姑娘过日子,不是和别人。他人如何说,又与我何干?”
他唇角微微勾起,漾开李子雨的心湖。
“你放心,以后生的孩子,总有一个跟着你姓。”既然皋远安如此给面子。李子雨也不是贪得无厌之人。总该要投桃报李一下。不管他在不在意,这些事情早点提出来对大家都好。
现如今,有两种入赘形式。一是改名另一种是不改名。李子雨只是想留在父母身边,也未曾想过将男人的面子踩在脚底下,便提出不用更名,也会有孩子与他同姓。
皋远安眼底划过一丝嘲讽,这姓留与不留有何意思?皋家,可不稀罕他这个人。
他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倒是饶有兴致的说:“李姑娘想的如此长远,我哪有不成全之理?放心,咱俩绝对三年抱俩,让咱两家香火鼎盛!儿孙满堂!”
第5章 嫁妆的提前妆
俩人说了一会儿子的话,杲远安就说不能让李子雨白来这一趟。一把接过她的背篓,插着腰朗声道:“这山里边儿的好物多,姑娘来一遭可不能空手而归。今个儿我就借这大安山的花献一下佛,先备一下我的聘礼。”
杲远安领着李子雨一路前行,指着不远处的那颗树,说,“你从那儿向那个方向走上百来步,可有颗核桃树呢!等会儿子我带你去摘!”
说着,他耳朵轻轻一动,忍不住一下子扑在了地上仔细的听了一番动静,朝着李子雨欢喜道:“你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吗?”
“啊?”李子雨手里拽着狗尾巴草,有点没反应过来。
杲远安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转,挑了一块比较尖锐锋利的石砖,对着微润的泥土几下子就凿开了一个坑,又寻来了几根脆弱易断的枯木枝和一把嫩草。
动作熟练的铺开来,一个简单的套子就做好了。
李子雨上山采东西的时候见过这种陷阱,一般猎户还会做个标记提醒村民。只是她从来没有看见人当面制作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