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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服制,去换上,今日便陪我出席宴会。而你,“苏皓月盯着她目光中闪过一丝嘲讽:“从今日起降为三等丫头,做些扫地的粗使活计。”
“是!”紫鸢恭身退下,带那个叫碧汀的女孩去后院换衣服。
“三小姐,您怎么这样?所有丫头的等级都是由大夫人手底下的芳嬷嬷统一管理的,怎么能容您说换便换?!”苏皓月说出的话仿佛晴天霹雳,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一向软弱的三小姐竟会动怒,还要降她的等级。墨书涨红了脸,心中霎时间满是怨恨愤怒:”三小姐,没有您这样做主子的!“
“怎么做主子,还要你来教我?!”苏皓月凌厉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墨书的身体:“丫头等级的提贬,我自会回了老夫人,轮不到你一个下人在这里置喙。”
墨书被苏皓月气势一惊,后退三步垂下头,心中暗想:你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三小姐,老夫人才不会应承你。最好被老夫人当众申斥,驳了她的面子,才好让这位三小姐清楚自己在苏府中的地位。想到这里,她低低应了一声:”是。“
苏皓月一眼就看穿了墨书心中所想,她只是冷冷笑了笑,带着换好衣服的碧汀和紫鸢款步向举办寿宴的正殿走去。
碧汀这个丫头,心思细腻,在前世跟着她去了安阳侯府,有次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歹人袭击侯府,还是在外院的碧汀及时通风报信救了她一命,后来却不知道因为感染了什么病早早去世了。所以今世苏皓月有意提拔她。
走进正殿,宾客已经到齐准备入座。这时入席,无疑是非常显眼的。大家都看着这个身量纤纤婷婷袅袅却戴着面纱,露出一双秋水般眸子的女子在大家的注视中落落大方地走到老夫人身前,施了一礼:“孙女恭贺老夫人寿辰。祝愿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动作轻柔端庄,一气呵成。宾客们都纷纷猜测,这是苏府哪一房的女儿,竟有如此风姿,一举一动竟好似皇宫中调教出的高贵公主。
这是苏皓月重生后第一次见到苏府众人,只见老夫人身着绛红色绉绸对襟珠扣袄,端坐在尊位上,看着自己的眼神十分淡漠,只是嗯了一声,便道:“起来吧。”
苏皓月应了一声,和其他苏家姊妹一起候在老夫人跟前。
大夫人孙秋莲穿着鹤纹紫色褙子,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见苏皓月赢得了原本属于自己女儿的关注和赞美,心中嫉愤不已,于是开口道:“皓月,今日是为老夫人做寿,你无故来迟就罢了,怎么还戴着面纱?有什么不好见人的吗?”
苏皓月听了这话,仿佛受惊一般,赶紧走上前跪下:“祖母容禀,前些日皓月同姐妹们在池边散步时,不慎落水,受了风寒,知道祖母寿辰在即,怕惊扰了祖母,故而没有禀报。由于风寒尚未痊愈,夜不能安寝,加之祖母大寿,本该为祖母祝寿祈福,听说夜深人静时秉烛抄经最为诚心,于是手抄六本宝华经为祖母增福添寿。“说着她从身边紫鸢的手中接过经文双手奉给老夫人:”只是这几日每晚抄经至三更,又略有些病痛,导致神色憔悴,所以才戴着面纱,望祖母恕罪。“
字字句句都是为老夫人着想,堂中宾客也不禁称赞道:”三小姐在病中依然坚持为老夫人尽孝,真是老夫人的福气啊!“
“是啊是啊,定是老夫人平日管教的好,才能教出如此体贴识礼的小姐来呢!”
“正是。”
苏皓月依旧低着头,仿佛周围人说的话与她无关。但是她知道,在这个时候老夫人是绝不会责罚她来打自己的脸的,毕竟子孙的德行是衡量世家名声的重要标准。
果然老夫人接过经书翻看几页,露出几分欣慰地笑意,说道:“你有心了,起来吧。”
“是。”苏皓月起身退到一旁。
孙秋莲惊讶地看着苏皓月,她原以为苏皓月一定会被自己的话刁难地下不来台,没想到她几句话就巧妙地化解了。为老夫人抄写了经文也不主动宣扬献宝,而是等着时机才恰到好处地拿出来。这和印象中那个胆小羞怯、笨口拙舌的三小姐差别太大了。苏若云也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苏皓月一番,只觉得她同往常似乎不太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矜持稳重的气质,甚至连她今日梳的发髻都显得格外脱俗。
苏若雨在心中暗骂:“这个巧舌如簧的贱婢,什么神色憔悴,分明就是脸上长了麻子没法见人,等我一会设法扯掉你的面纱,让大家都瞧瞧你现在这幅丑样,看你还如何收拾得起脸面。“
正在这时,苏皓月若有若无地看了苏若雨一眼,苏若雨心中一惊,随即稳定心神,转过头闲谈般随意地对身旁的苏若云笑道:“姐姐,一会用完膳咱们家请戏班子唱一出什么戏啊?”
苏若云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呀,就知道听戏。戏班子是母亲为老夫人安排的,似乎也是一出祝寿的戏,叫《蟠桃宴》。”
“这倒是新鲜的很呢。”苏若雨的嘴角略过一丝冷笑:“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第5章 寿礼风波
大伯父苏镇山站起身来,冲着宾客们拱了拱,春风满面地说道:“今日苏府为老夫人举办六十大寿的宴会,承蒙各位赏脸参加,贵客盈门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我在这里先敬大家一杯。”说着将手中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宾客皆举杯回礼。
“今日特设下筵席款待各位,请大家尽情享用,不醉无归!”
话音刚落,婢女们一个接一个走入正殿,举止优雅地为大家上菜。
不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精致的佳肴,一时间宾客和主人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今日的宴会苏府三房全部参加了,但是在大梁有不成文的规矩,丈夫不在媳妇是不宜出席任何公众活动的,所以二夫人周兰湘并没有参加。
苏皓月坐在一群莺莺燕燕中,一只手稍稍挑起面纱,一只手拿着筷子夹起一块糕点送入嘴里。本身戴着面纱是不便进食的,但是大家都吃的不亦乐乎,唯独苏皓月一动不动会显得格外另类,所以她只是应景般的随意吃了点。苏若雨极力想从苏皓月挑起的面纱一角瞧瞧她此时的容貌,但是苏皓月太精明,仿佛知道苏若雨的想法一样,撩面纱的动作十分谨慎,苏若雨竟然什么也看不到。她窥探不成,气急败坏,于是心中又生一计。
苏若雨走到老夫人身边,道了个万福,撒娇般的搂着老夫人的胳膊晃了晃,娇艳如桃花的面颊上溢满了笑意:“祖母今日大寿,孙女没有旁的东西可送,唯有前些时得的一枚高僧舍利子略略能表达心意,便将它献给祖母,望祖母身康体健,福泽有如这舍利一般庇护苏家千秋万代。”说着便从婢女嫣红的手中接过一个精致古朴的紫檀木盒,双手呈上。
老夫人一向看重佛事,不仅在家中修建佛堂以便自己及家人能日日供奉,每月初一十五必要入寺进香,和主持方丈参佛论道,所以这份礼物一定是送到老夫人心坎里去了。
苏皓月观察着老夫人的神情,果然见她眼角的皱纹因为笑容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她轻轻拍了拍苏若雨的手背:“二丫头果然有孝心。”然后拿起木盒定睛一看,只见盒内铺着一张明晃晃的金色绢帕,用五彩丝线缀边,盒子中央用珠拖放着一枚鹌鹑蛋大小的舍利子,色泽莹白,还透着些淡淡的粉红,周身圆润。
大夫人孙秋莲笑着说:“若雨这丫头,为了寻得这一枚舍利为老夫人贺寿,从一年前便开始四处派人寻访名山名寺,好不容易才求得,又快马加鞭送了回来,可算是赶在老夫人寿辰时进献了。”
说罢她的眼神仿佛不经意似的落在苏皓月身上,她的潜台词很明显,你不过是捧了几本佛经,哪有这无价之宝舍利子来的体面,得老夫人心呢?
宾客们看到这一幕,都识趣地纷纷赞扬起苏若雨来。
苏皓月垂下眸子,嘴角扬起笑意,苏若雨这礼物拿出来的时机还真是耐人寻味啊。而且就凭她的秉性和脑子,一年前恐怕连老夫人寿辰是什么时候都不记得,又怎会提前那么久准备好如此妥帖的礼物呢?这恐怕是大夫人和苏若云的手笔吧。
有苏若雨开了这个头,苏家晚辈们便都拿出自己准备的寿礼进献给老夫人。
大房嫡子苏睿送的是一只蓝田粟玉芯攒金丝软枕。嫡女苏若云送的是一尊千年珊瑚,本身珊瑚也不算什么稀奇之物,只是这珊瑚足有半人高,通体鲜红如血,清莹透亮,看得出是难得的珍品。而且珊瑚在佛教中寓意着吉祥如意,所以老夫人对这份礼物也是十分喜爱。大房庶女苏浅汐比苏皓月晚生约半年,排行第四,送的是一块上好的沉香木,这木头经过人的抚摸会逐渐变得细腻光滑,放在房中不论是当镇纸还是赏玩都是极好的,还能散发幽幽的香气,这香气有宁神助眠的作用。三房叔父苏镇海和婶娘李玲花唯有一子,名叫苏智,他送的是一个有银盘大小的翡翠百寿桃。庶女苏浅颜在女儿中是老幺,排行第五,送的是一双雕花白玉箸。
礼物进献完了,客人们也吃的差不多了,正准备去花园中散步消食,然后赏曲听戏,却听见苏若雨轻启朱唇,不怀好意地说:“三妹妹,我们都已经送了,该轮到你了呢。”
苏若云嗤笑一声:“二妹妹好糊涂,三妹早已送过了呀,你怎么忘了?”她像是不解苏若雨这话的意思,好意提醒一般。
“啊?送过了?”苏若雨瞪大一双圆月眸,想了想,然后不可思议地说道:“大姐你说的不会是佛经吧?怎么可能,我们苏家的子孙怎会拿出这么寒酸的礼物寿礼应付老夫人呀!三姐姐定是另有准备呢!”
她一开始就是这个意思,苏皓月一送完佛经她就马上送上舍利子。本身手抄佛经也不过是一份心意,寻常用来讨老夫人欢心来罢了,若是用这个来作为老夫人六十大寿的寿礼,确实略有些单薄。更何况还有苏若雨舍利子的衬托,这几本佛经更是显得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