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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皓月撩起车帘,只见周泠霜在雅兮的搀扶下从门内款款走了出来,面上还挂着淡如茉莉的笑容。
“她原来也来了。”苏皓月嘴唇没有动,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句话。
她和即墨寒一到别院就赶去探望苏智,并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所以苏皓月还不知道原来周泠霜竟先他们一步到了这里。
真是阴魂不散。
“王爷,苏小姐,可是家父招待不周?为何要带着苏大人离开呢?”周泠霜站在马车下,态度谦和地问道。
“我给二哥找了大夫医治他的腿疾,需要日夜看候。那大夫嫌这儿人太多,吵吵闹闹的住不惯,所以我才不得不寻了个清净的去处。”苏皓月不动声色地说道:“与旁的都没有关系,还请周小姐不要多想。”
周泠霜这才释然地笑笑:“哦!是这样啊!那就好。对了,我昨日一到,骤闻苏大人遇险的噩耗,实在忧心。不知苏大人现在可好?那大夫怎么说?”
苏皓月莞尔一笑,不答反问:“周小姐与我二哥不过见了几面,怎么倒对他如此关心?”
见周泠霜话里话外暗暗打探苏智的情况,苏皓月突然想到,给苏智服食成瘾的药丸倒是很符合她阴狠的作风。
她一到曲阳,周历就用了这么个歹毒的办法对付苏智,未免太巧了吧?
周泠霜被苏皓月怼得面色一变,不由正色道:“苏小姐,我不过是关心。。。。。。”
“谢谢你的关心,但是,不必了。”苏皓月打断她,冷冷一笑,朝车夫喊了一句:“走吧。”就拉下车帘绝尘而去了。
周泠霜温婉和煦的笑意僵在脸上,随着马车的渐行渐远,她不由暗暗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唇齿间满是刻骨的恨意。
“呵,又在苏皓月那儿吃了瘪?”玄真摇着折扇,衣袂翩翩地走来,面上挂着显而易见的嘲讽:“从始至终即墨寒都没有帮你说过半句话,任由苏皓月欺辱你,依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周泠霜咬了咬牙,换上明艳的微笑转过身去,直勾勾地盯着玄真的眼睛,说道:“真人是怕了吗?”
“怕?我有何好怕?”
“怕你拆散不了苏皓月和即墨寒,所以才在这儿风言风语,落井下石。”
玄真手中的动作一滞,转而玩世不恭地笑道:“激将法,很幼稚,对我没用,你省省吧。”
“不过。。。。。。”玄真哗地一声收起折扇,边朝外走去一边说道:“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不会忘记,放心吧。”
说罢,他拐进了巷尾的弄堂,不见了踪影。
周泠霜沉下眸光,盯着玄真离去的方向,一股淡淡的呕吐感涌上心头。
她真的很讨厌这个男人,讨厌到听见他把自己跟他归拢为“我们之间”,都会没来由地恶心。
但是到底讨厌他哪一点呢?连周泠霜自己都说不清楚。
玄真长相俊美,虽说与即墨寒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但也绝对是会迷倒一大片女子的美男。他学富五车,博闻强识,几乎就没有他不懂的东西,而且听爹爹说,玄真精通武艺,甚至很有可能与即墨寒不相上下。
可周泠霜在见到玄真的第一面起,就莫名其妙地觉得反感。
或许,是因为他那双明亮清澈的丹凤眼,总是流露出如埋伏在草丛里的毒蛇一般幽幽的光,那眼神,让周泠霜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从那以后,她便对下意识地对这个男人敬而远之。
到了紫鸢置办的宅子门口,苏皓月抬头一看,只见门上挂着一块崭新的牌匾,上头龙飞凤舞地书写着两个字“苏府”。
苏皓月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即墨寒的笔迹。
“这是曲阳苏府,你喜欢苏州、杭州、扬州,这些地方就都会有一个属于你的苏府。”
回过头,正好撞进了即墨寒柔情万丈的眼神里。
不得不承认,那一刻苏皓月的心脏如少女般,无法抑制地悸动了一下。
“等我们老了,远离凡事纷杂,我就陪你归隐江南,游山玩水,赏曲饮茶,看遍所有你爱的风光。皓月,可好?”
这还是苏皓月第一次听即墨寒提起他对他们今后的规划,很平淡,很有烟火气,也。。。。。。很得她心。
苏皓月握紧即墨寒的手,轻声答道:“好。”
下了马车,正好在院子里遇上端着药盅脚步匆匆的黄大夫,即墨寒一把拽住了他,问道:“怎么样了?”
“放心吧,一切顺利。”黄大夫混像个没玩醒的顽童,冲苏皓月促狭地挤了挤眼睛:“你陪着苏小
姐逛逛曲阳城,别来打扰老夫和苏智就行。”
苏皓月脸一红,不由嘱咐了两句:“神医,我二哥的情况一定要保密,切莫透露他的腿疾有治愈的希望,也不要让别人知道他没有服食那药丸。”
黄大夫拍拍胸膛:“我又不傻,这是自然。”
“多谢神医。”苏皓月认认真真地朝他行了一个礼。
黄大夫笑了笑,端着药又匆匆离去了。
“你在担心?”即墨寒问了一句。
“嗯。。。。。。”苏皓月难免有些忧心地点点头:“他们下毒暗害二哥,就是存了弄死他的心。若让他们得知我二哥并未上当,只怕他们为了杀人灭口,会更加丧心病狂。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切等二哥痊愈了,我再找他们算账。”
“他们?”即墨寒敏锐地捕捉到了苏皓月话中的玄机:“你是说除了周历,还有其他人?”
苏皓月迟疑了一下,还是将自己对周泠霜的猜疑说了出来。
“或许你觉得是我太过于草木皆兵,仅凭这一点就怀疑周泠霜,可是,事关二哥生死,我真的不想冒险。”苏皓月语气坦然。
即墨寒闻言,立刻沉下眸光,对身后的禹庚吩咐道:“找人给我牢牢盯紧周泠霜,她若有任何异动,即刻来报。”
禹庚抱拳:“是!”
第298章 引起围观
哪怕是她一个没有任何实际依据的猜测,只要她一句话,即墨寒也愿意为她拿起武器,对抗所有人。
这拳拳维护之情和沉甸甸的信任,像一股柔软却极有力量的暖流,缓缓地注入了苏皓月惴惴不安的心。
正在这时,天空中忽然飘落了细若牛毛的雨丝。
这江南的天气还真是多变!刚才还晴空万里,转眼间竟下起雨来了。
苏皓月拉起即墨寒的胳膊就要往屋里赶,没想到即墨寒却忽然止住了脚步,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天。苏皓月不明所以,也抬头望去,只见天幕如同淡墨晕染的山水画,靛蓝色的云仿佛一座座苍茫的山,随着暖暖的微风缓缓流动着。
“皓月,饿了吧?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即墨寒招呼身边的下人拿过一把纸伞,在两人的头顶撑起一片小小的天地,然后他一把揽住苏皓月的肩头,不由分说将她带出了大门。
苏皓月就这样被他连哄带骗地出了门,嘴里还不情不愿地嘟囔着:“折腾好几天我都累死了,就在府里吃不行吗?咱们还要去哪啊?”
“很近很近。”即墨寒好言安抚着,唇角还挂着率性的笑。
出了大门就是同心河,两人一块儿来到河畔,即墨寒将纸伞塞到苏皓月的手中,自己则冒着雨走到
一艘停泊在河边的小舟前,与那船主攀谈起来。
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只见船主先是有些为难,但是在看到即墨寒云淡风轻地掏出来的一枚金锭子时,他立刻变了脸色,喜笑颜开地接过钱,连连点头。
“皓月,来吧。”即墨寒站在雨帘中,微笑着冲苏皓月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苏皓月连忙上前两步把伞遮住他的头顶,又掏出了自己的手帕轻轻替他拭去了头发上的雨丝,然后面带疑惑地问道:“咱们要坐船吗?”
“嗯。”即墨寒点点头,牵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她带上了船。
两人盘腿坐在狭小的船舱里,苏皓月收起被雨水打湿的纸伞,放在一旁。
“唉,船老大不跟咱们一块儿吗?”
见船主已经上岸离去了,苏皓月不由好奇地问道。
“咱们俩约会,带上他这么个闲人干嘛?”即墨寒的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还若有若无地白了苏皓月一眼,显然是觉得她的这个问题很白痴。
“可是他不在,谁来摇船呢?”现在同心河的河面上还漂浮着不少船只,若是即墨寒用内功的话,他们的船肯定会撞到其他船的。
“不是还有你夫君我嘛!”即墨寒冲她一笑,竟真的站起身走到船头,抄起船桨动作十分娴熟地摇了起来。
苏皓月看呆了,往日里鞋不沾地露不湿衣的楚靖王,居然站在一艘极为朴素的小船前,干起了船老
大的营生!这要是换做在京都城里,如此罕见的一幕不知会引起多少人围观。
最诡异的是,不知是因为即墨寒的划桨的动作太熟练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眼前的画面竟出奇得和谐!?
直到小船开出去了半天,苏皓月才勉强合上了因吃惊而长大的嘴巴,转而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即墨寒听见了身后传来的笑声,回过头,特潇洒地一扬下巴,略有些傲娇地说道:“怎么样,本王亲自伺候你,这待遇不错吧?”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苏皓月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上气不接下气地打趣道:“王爷,你别说,你往船头一站,还真挺有那架势!活脱脱就是个船老大。”
即墨寒见她连日来阴郁的面容终于拨云见晴,露出了笑脸,也不由跟着她一块儿笑了起来。
一身银白色锦袍包裹着他颀长完美的身段,油墨般乌亮的发丝一半高高束起,一半散落肩头。他英挺的五官在朦胧的雨帘里稍显柔和一些,甚至连他冰魄般的眸子此刻似乎也染上了潮湿的水雾。
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不论身处何地,所做何事,都丝毫不会影响他本身的高贵气质,就像即墨寒,烟雨袅袅中的他独立舟头,俊美得像是造物主精心渲染的画卷。
很快,同心河上其他小船里冒出了不少正值青春妙龄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