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倌爷-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安的风依旧大的很,哪怕是在夏日,木姜请了大夫,在他无数次盘问她为何有如此精细的耳环后,终于将手搭在大侠的手腕子上。
  大夫高深的闭着眼,摸着自己的山羊须,摇着头说:“不要紧,不要紧,皮肉伤而已,开点儿金疮药就好了。”
  
  又捧着他的脑袋瞧了半晌说,“作孽哟,作孽哟,这脑袋的伤伤的这么重失忆了怎么办哟?”
  木姜听着,脸像被打了两巴掌,磨蹭了一会儿,将大夫送走了,自己看了一会儿才一步三回头回了百香楼。
  
  田嫂不会等她,这个点儿多半是睡了,木姜将恭桶洗涮后码在后院,捶捶自己的腰,正准备回房睡觉,便听到尖细的声音叫了一声:“谁在那?”
  
  木姜的眼睛红的像狗,眼前凑着一个大灯笼,灯笼旁是张如花似玉的脸,上挑的丹凤眼淬着寒一样冷的光,一身桃花红的衫子将人衬的如琢如磨。
  
  “谢郎?”柔媚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那人穿着一双绣着明珠的牡丹花样式的鞋走了过来,她站在男人的身后,淡淡说:“谢郎,这小姑娘知道了咋两的事,要是传出去,怎么是好?”
  
  那穿着桃花衫子的男人接话:“那该怎么办?”
  “杀了好不好?”
  女人将头靠在男人的肩上,看着木姜,一动不动。
  
  木姜大骇,吓得全身都清醒了,她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按在地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什么都没看到!”
  那女的轻笑道:“一般说没看到的往往都看到了,你说是不是,谢郎?”
  
  谢郎提着灯,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少女,转身对女子道:“这人我有印象,是百花楼倒夜香的。”
  “哼!谢郎果真对什么样的女子都上心。”
  “西西。”
  女子从鼻尖哼了一声,转身道:“好吧,那就交给你解决了,谢郎,我先去歇息了。”
  
  木姜不知在地上跪了多久,她想着自己从前看的最多的便是别人在她脚底下跪,如今只要是个人她都得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生的际遇不得不说奇怪。比如她现在怕的要死,浑身都发冷汗,可她异想天开的想到,要是死了好像也不多,一家团聚,哪里有这么多受不尽的苦!可她转念一想,她刚救来的侠客,连眼睛都没睁开,她要是就这么死了,多划不来?
  
  左想右想,活着虽然大多数像嚼着黄连吞着苦胆,可是活着并没有什么不好。
  于是她半是害怕,半是惊惧的含着包眼泪,抱着那人的腿说:“大人,大人,求求你救救奴吧。”
  
  恶臭从这个女人的身上扑面而来,谢三郎提着灯,捂着鼻子,嫌弃的挪动自己的腿:“走开,你这恶女。”
  “大人,求你了,我才刚及笄,我倒夜香这么些年,没做过什么轻松事,也没用什么泼辣钱,要是这么死,我,我,不甘心啊!”
  
  腿像被黏了张狗皮膏药,谢三郎被熏得翻了白眼,却怕这恶女过些时日说些什么对他不利的话,他又没有杀人的习惯,只得将恶女箍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省得出事!
  
  把主意打好,谢三郎从那双恶臭的手里抽出自己的衫子,鄙夷道:“我同你讲,明日你就去服侍我,要是敢说出个什么黑白来,小心的舌条,我非得把它割了喂狗吃!”
  “小的醒的了。”
  “去吧。”
  
  木姜撑着膝盖,转身就走。
  “诶,回来,洗干净点儿,一身的粪味儿!”
  

  ☆、三郎定风波

  木姜回到自己的院子,提了桶热水,白麻巾子搭在肩膀上,脑袋昏昏沉沉,踢了门就进了澡堂。
  脖子后真褪了层皮,红色的脓水黏在中衣上,一扯,火辣辣的疼。
  
  木姜皱着一张脸,好生将自己的头发搓了洗了,又洗了澡,这才去见谢三郎。
  
  晚来风大,凉快的很,谢三郎靠在二楼的扶栏上,远远看着长安城隐隐晃晃的宫室,白玉十二楼,不知在想些什么。
  
  思索之间,怆然低头,却发现那倒夜香的小姑娘换了身干净爽利的衣服,乌压压的湿发编了根辫子垂在脑后。
  
  这脸盘……。这眉眼……
  
  谢三郎觉得有些眼熟,嘶的抽气一声,咯噔咯噔提着灯笼下了楼。
  脚边的粉衫一飘一坠,像只花枝招展的蝴蝶,木姜将视线从他的脚慢慢移到脸前那只明晃晃的灯笼,只听他问:“诶,你,你祖上是干什么的?”
  
  木姜盯着灯笼里的那根残蜡,燃了一般,剩下的一半的火光摇摇欲坠:“我阿爹是捡破烂的。”
  想了一阵又说,“唔,有时也会整理下他的那些破烂儿。”
  
  谢三郎真觉得自己疯求了,一个倒夜香的你指望她祖上能有什么出息?他撇着嘴哼哼两声,转过声,上了楼:“记得,以后你就跟着我啦,要是敢把今天的事儿说出去,我就哼哼……”
  
  这人威胁人的话也说得不顺口,伪装的面恶心狠一戳就破,木姜应了一声,便跟在他身后了,正走着,眼前一黑,原是蜡烛熄了,谢三郎顿在那里,一动不动。
  
  木姜紧跟在他身后三尺,也一动不动。
  过了一晌,木姜能大致看到周边轮廓时,她听见谢三郎有些发颤的问:“喂,你带火折子没有?”
  
  木姜摸了摸,老实道:“没有。”
  谢三郎像一尊石像定在那,手指捏着灯笼的把儿吱吱的响,他咬着牙齿费了好大的劲儿:“喂,倒夜香的,过来拉着我,我看不见。”
  
  原来是个夜瞎子。
  那干么学什么月下秉烛夜游,郎情妾意来私会?若此时那西西姑娘来了,那可不是笑大发了?
  
  想是这样想,可她还是走进一步,探了会儿,握紧了那双发颤的手。
  
  汗,是冷的,从手心内部传到木姜的指尖。
  
  谢三郎的脸色很不好,像个从水里刚捞上来的溺死鬼一样,全身的气儿吊在身边的阳人身上,被风掐着的脖子这才顺了口气,脑袋不如刚才那样昏昏沉沉了。
  
  沿着廊腰缦回,曲曲弯弯拐了好几个弯,走到一块空白的牌匾处,谢三郎才虚弱着声音,喊道:“到了。”
  
  木姜抬头,这楼阁与百香楼不同,百香楼是回字形,正中间搭着戏台子,雕花砌玉的围栏通往着各个姑娘的房间,楼里四季花卉常开,涂饰辞藻,引得无数的风流才子迷迭难返。
  
  这楼阁却朴素至极,踏进去仅天井处砌起来小一块池塘,夜荷微微摇曳,倒有几分闲情雅致的风花雪月来。
  
  谢三郎遇到了光,又恢复到他那本性,甩了木姜的手,拿出帕子将自己的手擦了又擦,才说:“哼哼,你以后是我的下人了,这楼里和百花楼的下人是通用的,你找个时间去那边说一声,只道你以后专门去服侍谢三郎了。”
  
  这人变脸还真快,木姜咋舌自愧不如,倒也答应了。
  
  上楼的动静惊醒了二楼的香客,他款款打开房门,斜披着一片艳红色外衫,露出洁白细腻的胸膛,似笑非笑的盯着谢三郎,“哟,这么晚上哪去了?约会小情人去了?”
  
  谢三郎暗自炸毛,翻了他一个白眼,自顾自的引着木姜上了口,没个好气道:“哎呦,你以为谁都像你啊,有了王夫人还惦记着百香楼的姐姐妹妹们,难道还没有被王夫人的板子打好么?”
  
  那人也毫不示弱,“煮熟的猪脑袋,牙齿还是硬的,瞧我改明儿抓住你的狐狸尾巴,要马夫人不治死你!”
  
  谢三郎侧身,吊着一双丹凤眼,似睨非睨,“去啊,看你先还是我先!”
  那人气急,“啪”的一声阖了门,骂道:“呸,下流东西,不要脸的脏坯子!”
  谢三郎顶道:“怎么,你不是下流东西,不是不要脸的脏坯子?”
  “……。”
  
  木姜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只听过泼妇骂街,大有气势,没想到男人间的明争暗斗,唇枪舌剑也丝毫不弱于女人。末了,望向扭扭捏捏走在前面的谢三郎,一时沉默,生活不易,将男人变成女人,又将女人又变成商品,乱世凶年,战火纷飞,人间鬼魅横生,四目相对之间,不知是你是鬼,还是我是鬼?
  
  过了好几日,木姜也渐渐摸索出谢三郎的性子了,他的嘴巴从来都是得理不饶人,可木姜做错了事也从未责罚她,相反你要是讨了他的欢心,他倒是大方乐意给了几钱银子来。
  
  木姜哭笑不得,这人真是身在红尘如无根之萍一样,飘飘荡荡,心却若纨绔弟子一般,挥霍无度。
  
  夜里,木姜打了水进来,谢三郎正捣了凤仙花涂手指甲,见她来了,举起手问:“好看吗?”
  骨节分明的手,不瘦不肥,应是握着白骨扇,提着破浪剑的手,可上头涂了个淡红色,倒显得不伦不类了。
  
  木姜将铜盆放到地上,将他的脚从鞋袜里剥了出来,拿着肩上的麻巾轻轻用水替他擦拭,十分敷衍的回道:“好看。”
  
  不知又触动了这爷的哪根神经,他抬着手指,细细的看着,大脚猛地踩到水盆子,溅了木姜一脸的水,道,“哼哼,你懂什么?”
  
  阴晴难定,这就是他的缺点。
  
  木姜抹了抹脸,眼观鼻,鼻观心,帮他搓脚:“三郎做什么不好看?”
  谢三郎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大不必觉得我好糊弄,你觉得我阴阴阳阳,弄得男人不男人,女人不女人,可你们这样的下人可想过没,那些有权势的贵妇人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她们一向强势惯了,总得找个柔弱些的男人来发泄她们的抑郁,等到改明儿她们喜欢健硕的男人了,不肖我说,这楼里又全是晾肌肉的。”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捧着嘴乐个不停。
  有什么说什么,这又是他的优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