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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刚想劝说一番就听元梓筠问:“还有一支军队怎么还没到?”
一月摇头,“属下不知。”
元梓筠笑,“本将军可不是问你,你若是知道,还不成半仙了?”
一月意识到元梓筠在跟自己开玩笑,随即笑了起来,“将军放心吧,不会出差错的。”
元梓筠听他那笃定的语气,眯着眼睛不知看向何处,“再等些时日。”
过了些日子,这最后一支队伍迟迟不来,一月先坐不住了,“该不会是半路上遇到了埋伏吧。”
“官道上能有什么埋伏?”元梓筠眼神里带着一丝阴狠,“许是全都当了逃兵。”
话音刚落就听属下禀告,最后一支队伍终于来了。
来得蹊跷,一月领会了元梓筠的眼神少不得去盘问一番,而元梓筠没动,坐着喝一杯不温不凉的茶。
一阵骚动,一人手中提着包袱,那包袱不知道装的什么,不停地向下渗着水,他径直闯进来,走到元梓筠面前。
一月呵斥他大胆,他也不理,将那包袱扔在了元梓筠面前。里面滚出一个人头,散发着恶臭。连一月都震惊了一下,元梓筠面色如常,只是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像是要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看穿一般。
一月见那人擅自闯进来且见了将军都不行礼,刚想要斥责一番,却听元梓筠发出一阵轻笑,像是要抖落春日枝头的花儿,“你何时来的?”
“将军这话我可听不懂。”他眯着眼角,皮肤黝黑,倒像是个糙汉子。
元梓筠低着眉哦了一声,“那我可就公事公办了。”
“将军难道还想处罚我不成?”他走上前随意踢了踢面前那人头,“偏将军想要拉着军队叛变,可是我就地处置了他,怎么说,我也该是功臣。”
“功臣?”元梓筠勾唇,笑意却未达眼底,“你从都城逃到这儿,还敢自称功臣呢?”
“这‘逃’字用得可不恰当。”他坐在元梓筠身边,“我可是同陛下说过。”
元梓筠将他推开,笑眯眯地看着他,“敢情你和元梓文一同诓骗我。”
说起来,他和元梓文“勾结”也不是第一天了。
“我何时诓骗你?我可是说过,总会再见到的啊。”
墨从安总是有理。
元梓筠这才反应过来,墨从安为何不阻拦自己,因为他早就做好了打算要同她共生死。
“你不在了,都城怎么办?”
墨从安噗嗤一笑,“不是有陛下吗?你以为我是都城的顶梁柱不成?”
一月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将军,这人——”
“这是将军夫人。”元梓筠说这话的时候没看墨从安,兀自端起手边的淡茶。
墨从安也不恼,低着眼睑,嘴角含笑,似是默认了。
一月默默吃了一嘴狗粮,非常有眼力见地将其他人都带了下去。
“混进我的军队,好本事啊。”元梓筠“表扬”着他。
墨从安本就是个脸皮厚的人,当然是应下这句称赞,“若是没点儿本事,怎么配得上这‘将军夫人’的称号?”
“怎么?”元梓筠听他这调侃,“你不乐意?”
“荣幸之至。”
元梓筠掩饰嘴角的笑意,却发现自己拿任性的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墨从安打量着她的脸,只觉得比前些日子清瘦多了,也黑多了,“你没有好好吃饭。”
“这是行军打仗,又不是在都城。”
他摇摇头,抬脚走了出来。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份糖醋排骨和白米饭。
“吃吧。”
他记得这道菜元梓筠爱吃的,可是元梓筠看了之后就厌恶地皱眉,“我闻到这气味就不想吃。”
墨从安不解地闻了闻,这糖醋排骨也没有什么异味,怎么就不爱吃了呢?
“那你想吃什么?”
“这些天感觉什么都吃不下去,早上还吐了,但我觉得应该没什么事。”她的样子有点恹恹的,许是在墨从安面前,所以也不用强装严肃。
墨从安略懂医术,拿起她的手腕把脉,表情凝重,“我们——”
元梓筠看他模样紧张,语气倒是从容,“我得了什么绝症?”
“梓筠,我们有孩子了。”他感觉到很奇妙,她肚子里,是他们爱的证明,是他们共同孕育的孩子,一想到这个,他说不上来是激动还是沉重,是紧张还是恐惧。
元梓筠吓了一跳,指了指自己的小腹,“你是说,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了?”
原来这些都是一个小生命来到的证明。元梓筠和墨从安一样,心情有些复杂。
“可是我还要去莫城,这算什么?”
墨从安仿佛头顶上被浇了一瓢冷水,“你在想什么?放弃我们的孩子么?”
元梓筠因墨从安这语气猛地站了起来,她的眼神无声地控诉着墨从安,口中想说些什么话来,到底咽了下去。
墨从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口不择言,她若是说些什么还好,眼下一言不发显然是真生气了,那也是她的孩子,他却把她想成了这样的人。
他只看到她的侧脸,“我——”
“墨从安,你还想做什么?将我送回都城?”她问。
墨从安不说话,因为这就是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继续评论红包。
☆、四十四个长公主
元梓筠见他沉默; “被我说中了?”
墨从安站起来; 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看向她,“你自己心里不也清楚这是最好的选择?”
“我知道。”元梓筠听罢抵着眼睑抿唇,她不得不承认墨从安对的。在她不是个母亲之前; 她确实有资本任性。她的执着,她的偏激,在遇到这般让人无奈的事情上,终于破碎,而她值得庆幸的,大概是这个时候,还有墨从安这个依靠。
又或者更准确的说; 那不是一个依靠; 而是她的另一半,又该说谁依靠着谁呢?
可元梓筠又有些迟疑:“可我也是个将军,怎么能在这个时候——”
“那就待在莫城。”
如果让元梓筠待在都城; 那是睡也睡不安生的。
“从安,我现在照样可以杀敌。”她抿唇,“我不能答应你任何。”
墨从安感到一阵悲哀; 他说过要好好保护的人; 却总是一次次地被置于危险的境地; 可他不能改变任何,只因为这是她的决定,他爱她; 就得尊重她的决定。
“有一件事你可以答应。”
“什么?”
“让我代替你上战场,其他事都由你来安排。”墨从安怕她不同意,又补充道,“如果你爱我,就答应我。”
他眸子里深沉的爱意快要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只能点头。
墨从安还想说什么,元梓筠却轻轻掩住了他的唇,“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
他挑眉,“那我想说什么?”
元梓筠不看他。
墨从安胸中似乎有蜜糖在融化,“你动不动就一脸严肃,我都没来得及兴奋。”
“嗯?”元梓筠噗嗤一笑,先是觉得他幼稚可笑,然后愣了愣说,“我也没来得及。”
两个人相视笑弯了腰,他一把将她横腰抱起,转了好几个圈。
墨从安恍惚之间,觉得一切都是梦境,他尽情欢愉,唯恐一朝梦境破碎。
他确实有没说出口的话,他想说,这个孩子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他爱元梓筠。
可她说,她知道。
他所有动情的话语,澎湃激昂的感情都堵在了胸口,化成一滩蜜水,浸得人有点儿发晕。
最好的感情,不过是自己付出的感情都得到了回应,不过是那些年一个人的相思变成了两个人的相伴。
两个人转得有些眩晕,脑海里似乎是万千烟火一同绽放。
墨从安放下她,“你还记得从前吗?”
从前许多事,元梓筠还真不知道他说得是哪一件,“从前如何?”
“你可说过,不会嫁我。”
她记起那时被他纠缠得烦了,自己当时甚至是拿着玲珑枪抵在他胸前说的。
元梓筠后悔了,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从前没有“不可能”三个字,此刻你笃定的事情谁知道在下一刻会因为什么变故而动摇呢,而被自己说出来的话打脸不过如此。元梓筠仿佛感受到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
“我何曾说过这句话,你记错了吧。”事到如今,除了装傻充愣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墨从安没料到元梓筠将耍赖这一招运用得如此娴熟,一时让他无言以对,许久才找到自己的思绪,“当着孩子的面扯谎不好吧?”
看,他又学会了用孩子当挡箭牌。
元梓筠才不上当,“哦?你是在说我扯谎?”
她一脸“单纯无害”,眼睛里又带着些威胁的意味,墨从安忙不迭地说,“你听错了,我在说我扯谎。”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元梓筠满意地说。
屋内不如都城,有些阴暗,甚至带着点霉味,墙上钉着军事战略图,墨从安皱了皱眉,“怎么让你住在这种房间?”
“我自己要住进来的,别忘了我是来干嘛的。”
“最起码要通风。”墨从安推开门,又打开了四周的门窗,微凉的空气灌了进来。
这时卫将军在外拜见,元梓筠道:“进来。”
卫将军踏了进来,看了看脚下带着血腥的人头,又看了看站在窗前的墨从安,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神色有些迟疑。
元梓筠看懂了他眼神的意思,“就在这说吧。”
卫将军作揖道:“方才一月同我说了逃兵的事,这么多年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大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你跟随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处置的才对。”
卫将军头微微地往下低了低,他心里其实是积怨已久的,长公主一介女子压在他头上多年,以至于他没有出头之日,所以对长公主他含着嫉妒又含着蔑视,许久他才吐出一句,“倒是属下多虑了。”
元梓筠并没有将他的态度放在心上,朝门外唤了一声,“一月。”
不一会儿,一月从门外走进来,只听元梓筠吩咐道:“将偏将军的人头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