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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摆摆手,又是咪咪一笑,表示不用客气。
不过是疟疾打摆子而已,她小时也打过摆子,也是妈妈用偏方治好的。
跟忠伯寒暄了一番,伊人再次信步往前,这个院子其实并不大,可她每次都没有走出去过。
实在是,走几步便能看到一个秋千,只要看到坐的地方,伊人就不想继续走了。
现在,她又坐到了秋千上,双手抓着绳子,晃晃悠悠地摇着,仰面晒太阳。
仲春的太阳真是温暖啊。
耳边又响起十一的声音:娘娘,你务必要将王爷引过来,哪怕只是坐着喝杯茶,也不会被哪些狗眼看人低的人小瞧了。
她倒真的不在意,小瞧就小瞧吧,又不少块肉,而且还能远离是非,多好啊。
可是,她能这样心安理得地过一生,十一呢?
十一正是豆蔻年华,青春美貌,凭什么要随她一块儿蹉跎?
伊人几不可闻地叹声气:罢了,人各有志,她还是帮十一这一回吧。
打定主意,伊人磨磨蹭蹭地从秋千上爬下来。
“娘娘要出门吗?”不远处劈柴的忠伯关切的问。
“是啊。”伊人甜甜地回答:“我去找王爷。”
忠伯大喜,只料这王妃终于开窍了,不再整天懒懒散散,不谙世事了。
“我刚才听茶房的小赵说,王府今儿个来贵宾,王爷可能在花厅里待客呢,王妃不妨过去碰碰运气。”
“谢谢忠伯。”伊人谢过后,便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十一没有随行,她正躲在屋子里收拾打扮,等下演出一场凄惨绝伦的苦情戏。
伊人一直走出了院子的大门,才意识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
花厅怎么走?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路,何况时间尚早,伊人又不喜赶时间,不如慢慢寻吧。
打着晃悠悠的念头,伊人索性游山玩水起来,顺着漆红的长廊款步向前,长廊两侧,清水悠悠,鲤鱼相戏,阳光清照,和风缓缓,好一副和美如斯的春景图,让人——
让人春懒浓浓啊。
伊人很不雅观地打了个呵欠,决定还是速战速决,赶紧把贺兰雪拉去,撮合他和十一再说。
呵欠刚打完,一个衣饰鲜亮的小丫鬟捧着一碗莲子快步从她身边跑过。
在她消失之前,伊人终于反应过来,喊了声:“嗳~”
小丫头停下脚步,狐疑地转过头,望着她。
伊人友好地笑笑,问:“请问花厅怎么走啊?”
“花厅?”小丫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你是谁啊,我之前在王府怎么没见过你?”
“我上个月过门的。”伊人耐心地解释道:“你不用见过我,只要告诉我路怎么走的就行了。”
“你就是第十五王妃啊。”小丫头恍然大悟,圆溜溜的眼珠不怀好意地转了转,然后指了指右侧一个有点偏僻的小道说:“往那边,直走。很快就到了。”
说完,她又加了一句:“王爷今儿个在花厅宴客,王妃知道么?”
“我就是要去见王爷的。”伊人直言不讳。
“那就往那边去吧。”小丫头丢下一句话,不再管她,依旧端着那碗莲子,屁颠屁颠地跑了。
伊人则转过身,往她指着的方向走去。
。。
☆、第十三章 再见裴若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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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道崎岖偏僻,伊人越往前走,路就越偏,行到尽头,却是一个荒芜的花园。
虽是春天,这里却仍然一副寒冬的模样,万木凋零,残垣断壁,那花园中间的亭子也似常年没有整修了,油漆都落了,斑驳萧索。
伊人情知走错了路,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信步走到了那座废弃的亭子里,取出衣襟上被十一插上的手帕,简单地擦了擦里面的石凳。就这样坐了下来。
这里可真安静,仿佛远离了尘嚣一般。
伊人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依稀记得,从前大学校园里也有这样一处荒芜的所在,是情侣出没的好地方,后来据说医学院把人体废弃的器官全部埋到了那里,便渐渐没有人去了。
只有伊人会常常光顾,她会在那里一坐一整天,拿着画板,一张接着一张地画废园上的天空。
永恒不变的天空,因为在废园上,所以更显得空旷辽远,让人觉得自身的渺小,无论做什么说什么,比起这亿年不变的天空。只是尘埃而已。
——伊人通常都是用这种理论安慰自己不思进取的劣根性。
想着想着,她突然来了兴致,跑下亭子,掰下一根粗细均匀的树枝,蹲在泥地上,将树枝搁在眼前,眯起一只眼睛。
“你在看什么?”身后有人问。
“观察。”伊人信口回答。
话音匍落,她惊了一惊,慌慌张张地转过身来。
很快地,她撞见了一张温润含笑的脸,柔和光华,黄金分割。
伊人手中的树枝‘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裴若尘!”很少去记人姓名的伊人,准确无误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王妃。”裴若尘浅声回了一句。弯腰从地上捡起伊人误落的树枝,也学着她的样子,用一只眼将树枝放在眼前比划。
本来是很拙劣的动作,不知为何,由着裴若尘做出来,竟然说不出得优雅动人。
伊人痴痴地蹲在原处,动也不动。
“果然可以看到不同的视野。”裴若尘比划完毕后,将树枝交由她,礼貌问:“王妃一个人在这里玩吗?怎么没有侍女跟着?”
“我本来打算去花厅的……”伊人实话道。
“可是花厅在王府的另一边,王妃走错路了。”裴若尘温和地纠正她的错误,温润若水的眸光柔和地荡漾着。
伊人觉得自己要沉进去了。
“我知道这条路是错的。”她突然不愿意让裴若尘看出自己的狼狈,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很傻,不假思索地说:“我一开始,就知道这条路不对。”
裴若尘饶有兴致地望着她,问:“既如此,王妃为什么还要往这边走呢?”
“只是突然觉得不用去花厅了。”伊人终于站起身,拍拍手,将手上沾染的泥土拍尽:“原先去花厅,是想将王爷带到我那里去,可是看到那丫鬟,我就知道一定有好多王妃在花厅了,我带不走王爷,其他人大概也不愿看见我,不如不去。”
“所以,你就误打误撞,来这里自己玩?”裴若尘兴味地瞧着她,问。
“是啊。”伊人说着,仰起脸来,笑眯眯地望着他:“若是不来,怎么会看到你呢?”
。。
☆、第十四章 作画
||“是啊。”伊人说着,仰起脸来,笑眯眯地望着他:“若是不来,怎么会看到你呢?”
裴若尘闻言愣了愣,随即笑道:“我也是觉得花厅那边过于喧闹,所以躲到了此处,没想到遇到了王妃。”
伊人可爱地笑笑,然后挥舞着树枝,道:“你知道这样观察还有什么用吗?”
“什么用处?”裴若尘饶有兴致地问。
“画画。”伊人眨眨眼,盯着他问:“我能为你做幅画吗?”
裴若尘似乎有点吃惊,修长的眼睛轻盈地往上一弯。“好啊。”
伊人于是跃了起来,一改懒散的风范,装模作样地开始……
——开始脱衣服。
裴若尘猝不及防,连忙伸手阻止她,好笑地问:“为什么……”
“当画布。”伊人说着,已经将外面套着的粉色长衫褪了下来,只留下一套贴身的小短褥,裴若尘脸色微怔,伊人却全然不觉,捋起袖子,也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块黑炭,便打算开工了。
“站在那里,千万不要动。”伊人将衣服铺开。放在石桌上,开始用黑炭勾形。
裴若尘进退不得,只能倚着亭子边的石柱,有点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作画不用毛笔的吗?
他苦笑了一下,也就随她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慢慢地西斜下去,明烈的阳光渐渐黯淡,伊人也进入了状态,脸上的表情竟是出奇地专注。以至于裴若尘好几次想出言询问,都被她的神色所慑,又将问话生生地咽了下去。
等画作基本完工的时候,伊人一边修饰细节,一边抬头赞道:“裴若尘,你的脸真的很完美。”
特别是现在的样子,斜靠在光影交错的石柱边,脸上斑驳的光线让他的脸显得更加立体,就像一尊完美的石膏像。
当年若是以他为模特画插图,弄不好真的当个比尔盖兹什么的。
裴若尘极少听到女子这样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感觉,倒不知怎么反应,半天才回了一句:“王爷是天朝第一美男……”
“贺兰雪啊?”伊人闻言,顿下笔,歪着头想了想道:“还成吧——不过,我都快忘记他长得什么样子了。”
她的话音一落,裴若尘立刻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指了指伊人的后面。
伊人深知不妙,还未来得及回头,贺兰雪郁闷阴沉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爱,妃,你已经忘记本王的长相了?”
那‘爱妃’两字,几乎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了。
伊人赶紧将面前的‘画布’一收,转过身挺无辜地望着突如其来的贺兰雪,傻愣愣地打了声招呼:“王爷,你怎么来了?”
看了一眼后,伊人又改了改问话:“你们怎么来了”
来的人,不仅仅只有贺兰雪一个人,还有他现在正宠幸的三个妃子,只是伊人一向不问世事,那三个妃子的名字,她是一个也不晓得了。
场面顿时尴尬了起来,裴若尘干咳了几声,饶是翩翩公子,此时也圆不了场了。
倒是贺兰雪率先笑了,举起手里拿的酒杯,遥遥地敬了裴若尘一下:“若尘,本王跟她们打赌,你一定跑来这里寻清净了,果然没有猜错,来,临阵脱逃,当罚一杯。”
他的话音刚落,后面的三位姬妾已经殷勤地将酒壶就被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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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请王爷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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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敬酒的姬妾走了过去,裴若尘也没有推辞,一次一杯,倒也爽利。
伊人观察了一番,发现贺兰雪并没有因此找她麻烦,事实上,好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