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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璟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却不说破,只冰冷道,“在御花园里与王妃起了点小争执,她面嫩,便先行一步……有宫人瞧着她是往慈宁宫的方向来了,怎么,她竟是没有过来吗?”
任太后和景明帝同时摇头,景明帝道,“朕和母后一直在闲谈,慈宁宫里并无人来通报,说四弟妹有来过。”
孟璟不信这母子二人的鬼话,只道,“阿辞怀着本王的骨肉,外面又天寒地冻,还请皇兄下旨,阖宫搜查,替臣弟找回王妃。”
“这……”景明帝有些犹疑,“说不定四弟妹只是走累了,在别处歇息歇息,或是……去了别的宫里?搜宫,动静未免太大!”
“这么说,皇兄是不愿意了?”孟璟又上前一步,手已经按在腰间的青锋剑上。
他是摄政王,有带兵器进宫的权力。
景明帝被孟璟的动作吓得后脊一凉,身子微微后倾,道,“朕不是这个意思,朕的意思是……可以先派人去后宫别处问问……若是问不到,再……再搜宫!”
“那不知皇兄派人问上一周,要多少时辰?”孟璟的手没有从青锋剑剑柄离开,却也没有再上前,只克制地追问了句时间。
景明帝见他没有上前,眼中凛冽之色也消了许多,忙保证道,“不超过半个时辰,绝不超过半个时辰!”
“那臣弟就给皇兄一个时辰的时间,若是阿辞不能全须全尾地出现在臣弟面前,那臣弟可能就要做一些对不起皇兄的疯魔之事了……”
说到最后一句,孟璟幽冷的瞳孔一缩,整个大殿内净是阴冷的肃杀之气。
景明帝和任太后对视一眼,无端有了一种身临战场的感觉。
心中皆是气愤,但碍于孟璟的权势,却又都不得不赔笑道,“四弟此言差矣,皇宫就这么大,一个时辰内,皇兄一定替你找到你的王妃,全须全尾地送到你身边……”
孟璟看着二人,眸光犀利地点了点头,抱拳拱手,“那就有劳皇兄了。”
他这话说得客气,但是眼中却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
景明帝僵着脸强颜欢笑,然后看向身边的大太监李忠,道,“你亲自带人去各个宫里问问,有没有见过摄政王妃,若是有,立刻将人带到慈宁宫里来!”
“是,皇上!”李忠答应一声,拔腿就朝外走去。
他似乎也知道,自家主子心里有多急。
李忠走后,孟璟又看向慈宁宫里以剪梅为首的宫人,冷冷扫了一眼,道,“你们也见过本王的王妃,不介意帮本王寻上一寻吗?”
“……是,摄政王!”剪梅在孟璟的压迫下,根本不敢看任太后的脸色,答应一声,便带着宫里的诸人朝外走去。
转眼间,偌大的宫殿里就只剩下孟璟、任太后、景明帝三人。
三人脸上神情各异,孟璟是冷,景明帝是慌,任太后则是稳。
她手上的金护甲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着手下的矮几,直直地看向孟璟,语气轻柔又不是威严道,“璟儿,你这是将皇宫当成自己家,将自己当成皇宫的主人了罢?”
当着皇帝和她这个太后的面,竟然就敢使唤她的心腹。
孟璟听太后这么说,抬起头,薄凉而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唇角一勾,嘲讽道,“这般藏污纳垢的地方,本王稀罕吗?”
“你……”饶是太后再端得住,也接不上孟璟对她毫不掩饰的恶心,蔑视。一双眼,气得猩红。
孟璟却是好整以暇,他将身子往后靠了靠,二郎腿闲散一跷,威胁意味十足地看着主位上的两人,道,“本王不说,别以为本王就不知道德公公究竟是怎么避过宫里净身房每一年的筛查,太后,你若不想身败名裂,就最好不要动本王的人!”
太后不语。
孟璟又道,“本王的王妃和她腹中的胎儿是本王如今最重视的,本王也知道,那二人是你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本王今日偏将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若是没能耐斩草除根,就最好不要乱伸爪子,否则本王只要有一口气,青龙卫还有一人在,就一定让孟氏皇族可任家断子绝孙!”
话说到最后,他眼里的杀气浓得几乎要漫出来。
别说景明帝了,就是任太后也坐不住了。
她身子轻轻地颤抖着,过了很久很久,才哆嗦着嘴唇开口道,“摄政王玩笑了,你和璘儿一样,都是本宫的孩子,你的王妃就是本宫的儿媳妇,你的子嗣,也是本宫的孙子孙女儿,本宫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儿呢!本宫疼爱他们还来不及!”
孟璟听她到现在还在粉饰太平,冷哼一声,没再言语。
因为寂静,大殿中,时间过得极慢。
一个时辰好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在自鸣钟第二次敲响时,李忠终于喘着气从外面跑了进来。
他甚至来不及行礼,直接扑在了地上,朝着景明帝道,“皇……皇上,摄政王妃寻到了!”
“在何处?阿辞她可好!”根本不等景明帝开口,孟璟就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抢先一步疾声道。
李忠收到景明帝的眼神,又转向孟璟道,“王妃娘娘很好,现在正在芳华殿,不过她不肯随奴才回来,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任太后皱起眉来,替孟璟问道。
孟璟却不等李忠回答,朝首位上的景明帝一拱手,拔腿就朝外奔去。
他身后,李忠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一脸尴尬道,“摄政王妃说,她不想见摄政王!”
任太后闻言,和景明帝面面相觑,两人很久都没有开口。
孟璟出了慈宁宫,便朝芳华殿奔去。
他记得,芳华殿是景明帝后妃凝嫔的宫所,在西六宫最偏处,因为不得宠,满宫里就只有几个下人,还有凝嫔所出的大公主孟胧。
而此刻,芳华殿中。
楚辞正和凝嫔对坐饮茶,凝嫔脸上,是再明显不过的感激,因为太过激动,嗓音都哑了起来,“今日多亏了王妃,要不是您……胧儿她只怕……”
“大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没有我,也会逢凶化吉的。”楚辞意味深长地看着凝嫔,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凝嫔听她这么说,脸上的感激之意却越浓,“王妃不必谦虚,您的这份恩情,凝芸记住了,以后但凡有用得着凝芸的地上,凝芸万死不辞。”
楚辞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勾唇笑了笑,没再言语。
眼神轻眨间,还有几分心不在焉。
凝嫔虽然身处偏院,但宫里的大事却都有所耳闻,怎会不知她的想法。
默了默,还是忍不住轻声劝道,“摄政王待王妃如珠似宝,相信很快就会找来了,王妃待会儿可要好好跟他说话……这男人,都是要哄着的,不然,在你这儿吃了闭门羹,再被别的女人一哄,这一日两日还没什么,但是时日旧了,难免会有所偏移,到那时再后悔,可就迟了……何况,王妃现在怀着身孕,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该为自己腹中的孩子好好想想……是个郡主倒还好,若是公子,只怕要吃许多苦头……”
楚辞听凝嫔说前面那些,心里面没什么感觉,但听到最后一句,眉头却是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是啊,她可以不在乎孟璟,可以离开孟璟,但是孩子呢,她一个人养一个孩子是没有问题,可问题是,孟璟会让他将孩子带走吗?
这可是他的长子长女,也有可能是他唯一的孩子。
按照他的脾性,只怕打断自家的腿,将自己囚禁起来,都不会放自己和孩子走的罢!
这般想着,她眉头皱得更紧。
就在这时,凝嫔的宫女阿橘从外面走了进来,福身行礼道,“娘娘,王妃,摄政王来了,正在外面等着……瞧起来,脸色似乎不太好。”
楚辞一听,当即便冷冷地哼了一声,一面抚着自己的小腹,一面道,“我不出去,就不出去,让他在外面等着罢!”
“可……可摄政王说了,他只等一刻钟,您要是不出去,他、他就进来!”阿橘一脸纠结。
楚辞:“……”
凝嫔:“……”
不过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望向了楚辞,一脸哀求道,“王妃,你就听王爷的话,出去罢,不然王爷等下强闯进来,这皇上那边,我只怕是不好交代……”
毕竟是后妃的闺房,让一个外男进来算个什么事!
楚辞经凝嫔一提醒,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压了压心火,起身道,“那我就先告辞了,改日有时间,再来看你!”
“我送你!”凝嫔说着,从坐榻上站了起来,亲自挽着楚辞朝外走去。
外面偏殿,孟璟耐心已经告罄,正要起身,强闯进凝嫔寝殿,可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下一刻,凝嫔扶着楚辞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阿辞!”他压着嗓子焦急地叫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她面前,将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掌中,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好几遍,“你没事吧?”
楚辞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她。
凝嫔适时提出告辞,福了下身,朝自己的寝殿走去。
“阿辞,御花园里,是本王不对。”孟璟紧紧地握着楚辞的手,认真地朝她道歉。
楚辞扫了眼凝嫔宫里的宫人,可不想在别人面前谈论这些。她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先出宫吧,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许是“家”这个字取悦了孟璟,他原本冷硬的面庞一下子柔和下来,将她的手攥的更紧,另一只手也揽上了她的肩膀,温声道,“好,我们先回家!”
说着,两人便朝外走去。
走出后宫时,楚辞突然停下步子。
孟璟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楚辞开口,望的是慈宁宫的方向,“我们就这样走了,不用跟太后和皇上说一声吗?”
孟璟摇了摇头,又在她鼻头轻轻地刮了一下,“不用,他们不敢置喙我们。”
顿顿,又补充,“下次再来宫里,你可以横着走,本王保证,太后和皇上都不敢再动你,还有你身边的人。”
楚辞闻言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