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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就贫败下来。”
“奴婢知道这赌博是个害人的东西,也曾劝过兄长,可谁知,兄长却因此动了用奴婢还赌资的心思。”
“奴婢不甘心被迈进那等腌臜的地方,只得拼了命地逃出来……”
“那……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楚辞若有所思的问道,“刚才追着你的可是四五个壮汉,而最近的花街离德胜楼可是有三条街呢!”
“回姑娘的话,那是因为奴婢的娘亲出身行伍,小舅舅更是京城威武镖局最年轻的镖师,奴婢小时候常去外祖家,日子久了,便也学了几套拳脚功夫,算不上特别厉害,但是对付两三个壮汉还是跑得开的。”
“既然你家中还有外祖这门亲,那你为什么不早早投奔你外祖家去呢?”
赵婵娟听楚辞提起自己外祖家,盈盈的泪水又溢了出来,“是哥哥……他、他自从染了赌瘾后,就将外祖家得罪了个干干净净,他甚至威胁外祖家的舅舅,他们要是敢接我走,那他就敢……就敢拍钱乖了舅舅家的表妹。”
“而奴婢生怕舅舅一家被连累,只好与外祖家断了联系!”
“原来如此!”楚辞听她桩桩件件都解释得清楚,这才放下心中疑窦,然后上前将她扶了起来,道,“我想着你现在也无处可去,那就先跟我回去吧,等来日你兄长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我再送你回你的外祖家。”
“多谢夫人,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说着,又福身向楚辞行了一礼。
楚辞点点头,然后向陆小郡王使了个眼色,三人一齐朝外走去。
德胜楼外。
韩赭看着远处三人上了马车,往东边而去。
想起刚才在天地第一号房外面看到的那一幕,不禁有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眸光复杂地说道,“王爷有时候就是太冰冷了!”
“嗯?”孟璟方回神,看向韩赭,疑声问了一句。
韩赭便将陆小郡王对楚辞撒娇讨好的那一幕又提了一遍,然后重点强调道,“指不定,楚大夫就吃拿一套呢!”
孟璟听罢,却是狠狠地瞪了自家侍卫一眼,不屑地哼道,“本王像是那般狐媚的男子吗?”
韩赭:“……不像。”
孟璟又瞪了他一眼,然后策马朝摄政王府的方向而去。
楚辞带着赵婵娟回了楚辞。
进门后,直接将人交给了哑妹娘安顿。
哑妹娘听说是楚辞新买的奴婢,不由多看了眼前眉目如画的女子,试探着问,“不知姑娘该怎么称呼?”
赵婵娟福身行了一礼,温温柔柔道,“我叫婵娟,姑娘还没有赐名字,婶子就这般先唤着罢!”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婵娟了!”哑妹娘说着,又带着她往下人住的后罩房走去,一面走一面道,“我先带你回房梳洗下,然后再给你量身子做衣裳,讲讲府里的规矩。”
“婵娟都听婶子的。”赵婵娟温柔至极地说着。
哑妹娘听着,只觉得这姑娘跟水做的一样,心下不由暗暗怀疑起来——这样的娇小姐,能干得了粗活吗?要是干不了,那姑娘买这个人指不定就买赔了!
不行,她等会得找姑娘说说,下次府里要是再添人,必须得带她去瞧瞧,不然买回来一大堆的娇小姐怎么办,是她们伺候姑娘,还是姑娘伺候她们啊!
另一边,寝房中。
陆小郡王和楚辞相对饮茶。
一杯过后,小郡王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了,“眼下情势混乱,娘子就这样大喇喇地带人进府,不怕带出麻烦来吗?”
楚辞看着她,挑眉笑了笑,“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能有什么麻烦,要我说,在暗处躲着的,那才是麻烦!”
“那照娘子这么说,是将计就计了?”陆小郡王反问。
楚辞摇了摇头,“也说不上将计就计,还不知道那姑娘有没有问题呢,先留一段时间再说吧,要是没什么坏心眼,我也不介意帮她把那个赌鬼大哥给解决了。”
“那要是有坏心呢?”
“我自有一千种法子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这话的时候,楚辞的表情有些狠。
陆小郡王听着,后背都凉嗖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握住了楚辞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讨好道,“娘子,我这辈子肯定不会背叛你,只疼你一个,只宠你一个,其他女人,上至八十岁,下至八岁,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那相公……你还真是乖巧啊!”楚辞在他脸上轻轻地捏了捏,一脸得逞的笑意。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晚膳时分。
楚辞用膳时,就觉得哑妹娘的神情有些不对。
不过因为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她也不好开口询问。
一直到用完晚膳,碗碟都被收了下去,她才看向折锦道,“你让吴婶过来一趟,我有些事情要问她。”
哑妹娘夫家姓吴,所有楚宅的下人也会称她一声吴婶。
折锦动作很快,她前脚刚吩咐下去,吴婶后脚就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听折锦姑娘说,姑娘寻我有事?”吴婶进门后,先局促地行了一礼,然后才开口问道。
楚辞点了点头,然后请她坐下后,才问,“我看吴婶你晚膳的时候一直恍恍惚惚,欲言又止的,可是家中有什么难事,要是方便的话,你可以说给我听听,要是能解决,也省得你牵挂。”
吴婶听楚辞这么一说,眼眶当时就红了,一面用棉帕子擦着眼角,一面望着楚辞道,“我是有些事想跟姑娘你说,不过你是家里的事,而是宅子里的事。”
“宅子里的事?”楚辞估摸着,疑声问道,“可是新来的那个丫头不服管教,让你心烦了?”
吴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然后小声道,“是跟婵娟有关,不过不是她不服管教……”
“那是因为什么?”楚辞追问。
吴婶便一脸难为情地开口道,“那姑娘性子倒是好,也懂礼貌,可就是……就是看着娇滴滴的,一点也不像是会做粗话的……然后我的意思是,姑娘下次要是再买人,能不能带着我一起去,也好为姑娘参谋参谋,挑个得力的人回来……让姑娘的银子都用在了刀刃上。”
楚辞耐心听她说完,这才弄明白了吴婶的意思。
一时间,又是好笑,又是窝心。
吴婶,大概是她来了云朝后,第二个对她掏心掏肺的长辈。
第一个,自然是祖母陆老夫人。
“姑娘……觉得我说的可还有道理?”吴婶说完后,见楚辞迟迟不言语,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楚辞听她问得小心翼翼,忙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记下了,下次去买人,一定带上你给我掌眼,好好挑几个人回来,绝不会再挑像婵娟一样的娇小姐,一定要让每一文钱都用在刀刃上!”
吴婶听自己的意见被采纳,一下子激动起来,站起身,又连连向楚辞福身,然后出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楚辞看着她离开。
没多久,折锦从外面走了进来,到楚辞面前后,福了下身,轻声道,“姑娘,袁先生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在用晚膳,等下可是要请他过来?”
楚辞听她提起袁晗,一下子想到今日在德胜楼见觉明大师的事。
心情又沉重起来,过了很久,才微微的点了点头,嘱咐折锦,“等先生用完膳,再跟他说罢!就说……我在药房等他!”
“是,姑娘!”折锦领命离开。
楚辞又简单收拾了下,然后朝后院药房走去。
药房中,正亮着灯火。
她推门而入,发现在四儿在里面。
四儿看见她进来,也是一脸的惊讶,“姐姐怎么突然过来了?是想找什么药吗?”
楚辞摇了摇头,“不是要找药,是约了袁先生,等下有些事情要商量。”
“那我就先出去了!”四儿很有眼色地笑了笑,跟楚辞拱了下手,便要朝外走去。
楚辞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姐姐还有别的吩咐吗?”四儿停下脚步,看向楚辞,含着潋滟的笑意,轻声问道。
楚辞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后,与他说起了即将拜袁晗为师的事情。顿顿,又问他,“你想拜毒王为师吗?”
四儿没想到楚辞会问他这个问题,一下子愣住了,他微微垂下头,眸光忽闪很久后,又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吗?”
“你若是愿意,我自会说服先生同意!”
“那我愿意!”四儿毫不犹豫地说道。
他潜意识里,就想离楚辞近一些,再近一些。
楚辞听他这般说,却没有多想,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那好,我等会会跟先生提一下,要是先生同意了,那改日我们便正式拜师。”
“是,姐姐!”四儿点头应了一声。
之后,楚辞又关心了一些他的日常起居。
四儿一一都说了。
楚辞确定他没受委屈,就让他出去了。
之后,她又等了一刻钟多的时间,袁晗才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终于去找觉明那秃驴将当年的事情问清楚了?”小老头一进来,就斜歪在四儿坐过的椅子上,反问道。
楚辞点了点头,“是,今日,我去见了摄政王还有觉明。”
“那贼秃怎么说的?”小老头死死地攥着椅子扶手,强忍着怒气问道。
楚辞听他问起,皱了皱眉,道,“大体上,和你说的查不了多少,唯一不同的,是那把刀。”
“那把刀?他怎么说的?”袁晗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怒瞪着楚辞问道。
楚辞叹了口气,“先生先别激动,听我说完了,再做打算好吗?”
袁晗闻言,却用力劈向最近的一张桌子,怒道,“我怎么能不激动,那个贼秃,害的眉娘一尸两命,还敢狡辩,混淆视听,我怎能不激动,我怎么不气,我恨不得杀了他!”
“……”听小老头说到最后一句,楚辞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突然疑声问道,“对了,先生,按理来说你的毒术已经修炼到这个地步,别说杀觉明一个了,就是杀了整个承天寺上下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