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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现在要将做好的膏子装进去吗?”折锦看见楚辞抱着匣子进来,也上前来看。
楚辞点了点头,“你先跟我一起把护肤品和膏子都装进去,然后一家一家送去给那几位夫人。”
折锦“嗯”了一声,戴上楚辞制的薄款小羊皮手套,就忙碌起来。
两人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将东西全部装好,封进套盒里。
楚辞看着桌上整整齐齐的八个套盒,问折锦,“我刚才跟你说的你都记下了吗?”
折锦忙点头,“回姑娘的话,奴婢全都记下了。”
“那就一家一家送过去吧!”楚辞道。
折锦答应了一声,抱着八个檀木盒子就朝外走去。
楚辞看着她离开。
自己则是去收拾残局。
正忙碌着,外面又响起敲门声。
楚辞放下手里的东西,朝外走去。
这次是哑妹娘,见了她,她先行了一个福礼,然后才开口道,“姑娘,外面来了一位夫人,说是您的好友,夫家姓萧,娘家姓卫,想要求见。”
哑妹娘这么一说,楚辞几乎立刻反应过来,来的人必是明郡王妃卫玢。
当下点头道,“是我的好友不错,你带她进来罢,我随后就去前厅。”
“是,姑娘!”哑妹娘领命离开。
楚辞重新回了药房,将剩下的残局收拾完,又净了手,然后才离开药房,往前厅走去。
前厅,卫玢已经坐了一会儿。
看见楚辞进来,她立刻起身,叫了声“妹妹”。
楚辞迎上前来,与她相互见过礼,彼此都落座后,轻轻地问了句,“蘅姐姐怎么想起到我这来了?”
卫玢闻言,微微地低了低头,赧然道,“妹妹在陆家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这次来,是想送些东西给你!”
楚辞听到前一句,就变了脸色,绷紧了脸,看着卫玢道,“不知陆家的事,姐姐是从哪里得知的?”
卫玢没想到楚辞会这么问,她怔了一下,然后才道,“妹妹不知道承恩侯府二夫人去陆家提亲的事?”
楚辞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实不相瞒,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
她今天一整天都泡在药房里。
她也没有想到,任二夫人的动作竟然会这么快,陆小郡王昨天刚废了任贻华,她今天就去郡王府给任贻华提亲!
卫玢将楚辞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
脸上神色颇有几分不自在,她满脸歉疚地看着楚辞,道,“妹妹,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这事跟蘅姐姐无关。”楚辞摇了摇头,顿顿,又看着卫玢问道,“除了提亲之外,蘅姐姐还知道什么?”
卫玢道,“任二夫人还大肆宣扬,陆大小姐的清白之身已经给了任公子……更有可能,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他们任家的骨肉。”
“无耻至极!简直无耻至极!”楚辞脸色变得铁青,张口,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
卫玢见楚辞这副样子,越发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话也说的不对,脸涨得通红,明明是坐在暖和的垫子上,她却偏偏有种如若针毡的感觉。
“蘅姐姐,家里发生这种事情,我今天只怕无法招待你了,还望你莫要生气。”
她正难堪着,楚辞看向她开口了。
卫玢忙摇头道,“妹妹放心,我不生气,不生气……原本就是我来错了时机,既然你还有家事要处理,那我就先告退了!”说着,起身便要扶着婢女的手离开。
楚辞看着她快步朝外走去,都快要迈出大厅,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开口叫住了她,“蘅姐姐,你等下!”
“妹妹还有事吗?”卫玢转过头来,轻轻柔柔地问道。
“我有东西要给你!”说着,她拔腿便朝药房走去。
几息后,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只玉瓶。
将玉瓶交到卫玢的手里,她低声交代道,“这是我专门给你做的保胎药,整个孕期都可以用,觉得不舒服了就吃上一颗。”
“多谢妹妹。”卫玢紧紧地将玉瓶攥在手里,一脸感激地看着楚辞说道。
楚辞点了点头,然后才示意哑妹娘送客。
将卫玢送走后,楚辞打算让青三备车。
转身时才发现,庭院不起眼处,不知何时竟然多了十几只箱子。
想到卫玢刚才说的送东西。
楚辞忍不住皱起眉来——难道,这就是她说的送一点东西给她?!
正想着,哑妹娘回来了,看见楚辞目瞪口呆地盯着那十几只箱子看。
她默默地从袖口取出一份礼单,递给楚辞道,“姑娘,这是那位萧夫人留下的,她托奴婢将这单子交给您。”
楚辞接过礼单,打开一看,入目的便是——
大东珠一斛,二十四颗。
小东珠三斛,二百四十颗。
云锦,十二匹。
蜀锦,八匹……
楚辞看着这份礼单,恍惚中,竟生出一种看聘礼的感觉。
想到卫玢腹中的孩子。
她暗暗想着,也许,两家可以指腹为婚,定个娃娃亲。
“姑娘?”哑妹娘见楚辞走神,忍不住提高音量叫了一声。
楚辞匆忙回神,交代她道,“你让管家和四儿把这些箱笼搬到库房去,我现在要出府一趟!”
话落,她不再理会哑妹娘,又叫青三出来驾车。
一个时辰后,马车在南郡王府门外停下。
楚辞下了车,便带着青三往里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昏黑。
她迈上台阶后,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问守门的侍卫,“小郡王现在还在府里吗?”
侍卫见是世子妃登门,忙抱剑拱手,恭恭敬敬道,“回世子妃的话,世子还在府里!”
“知道了!”
她话落,拔腿便朝里走去,径直去了陆兆华的洛神苑。
此刻,洛神苑里正喧闹着。
楚辞刚进院子,便听到一阵如丧考妣的哭声,毫无疑问,是南郡王妃的。
听着这声音,她无端有种想要退缩的冲动。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
因为她还没来得及退出去,院子里先响起一阵“见过世子妃”的请安声。
那声音太大,楚辞暗叹了口气,不得不冲院中的奴才们摆摆手,然后硬着头皮朝里走去。
廊下有专门打帘子的嬷嬷。
见了她,又殷殷地道了句“世子妃好”。
楚辞看了那嬷嬷一眼,僵着脸跨过门槛。
刚一进门,就见陆小郡王从里间迎了出来,到她面前后,一把握住她的手,疼惜地问道,“都这个点了,你怎么过来了?”
楚辞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我听蘅姐姐说了任二夫人来提亲的事,思前想后总是放心不下,只好亲自过来看看。”
顿顿,又问,“兆华她……现在还好吗?”
陆小郡王听她询问,叹了口气,沉重地摇了摇头,“很不好,知道任二夫人来提亲的嘴脸后,已经寻死了几次。”
“那我方不方便进去看看?”楚辞一脸的担心。
陆小郡王点了点头,“你总是她的大嫂,来看看她也是应该的。”
楚辞无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被陆小郡王牵着,朝里走去。
“世子妃!”她一进去,又是一波婢女请安。
然后,她还没来得及叫起,南郡王妃恨意凛然的目光就朝她射了过来,用手指着她的鼻子,气愤道,“你……你还敢来!”
楚辞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倒是床上眼睛肿成核桃,病歪歪的陆兆华看不下去自家亲娘这副迁怒的模样,她叹了口气,轻轻地扯了扯南郡王妃的衣摆,“娘,你先出去吧,大嫂——是我特意让人请过来的,我有话想跟她说!”
“你有什么话想跟她说的?”南郡王妃通红着眼睛,怒不可遏地看着自家女儿道,“把你害成今日这个模样的就是她,你知不知道!”
“娘,你先出去好吗?”陆兆华着实受够了南郡王妃的哭嚎和迁怒,看着她,近乎哀求道,“我答应你,我不会再伤害自己,你先出去好吗?”
南郡王妃听自家女儿这般说着,睁大眼睛,怔怔地看了她许久,才叹息着点了点头,“好,你让娘出去,娘出去就是你,只要你不伤害自己,娘什么都听你的……”
话落,她又依依不舍地看了陆兆华几眼,然后才扶着莲子、莲心的手,一步三回头地朝外走去。
眼看着南郡王妃离开后,陆兆华沉沉地叹了口气。
随后,带着勉强的笑容,看向楚辞道,“嫂子,你来找我,也是要劝我不要寻死的吗?”
楚辞听她这么问,紧紧地抿了唇,一步一步地朝她走去,在她面前坐下后,让她将头靠在自己的肩上,两手轻轻地环着她,地上道,“我不是要劝你放弃寻死,我只是不希望你做出一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兆华,任贻华伤害了你,那是他的错,我和你哥哥会让他生不如死。”
“至于任二夫人,你要是不想让她再信口胡言,我和你哥哥也可以让她永远不能开口。”
“但是你,你没有错,你无须为此事付出任何代价。”
……
“嫂子,你说的都对……可是你知道吗,我惧怕的并不是任贻华这个畜生,也不是任二夫人,而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以后,无论我做什么,无论过去多少年,只要我出门,就会有人对我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嫂子,这才是我最惧怕的。也是我一闭上眼,一想到,就不愿意再活在这个世上的噩梦。我过得去恶人那一关,过得去我自己心里这一关,可是我过不了人言可畏这一关。嫂子,我真的过不去。”
“那要是,我能让这些流言消失呢?”楚辞将陆兆华的话全部听在心里,她沉吟片刻后,忍不住将她环得更紧,然后看着她的眼神,认真的问道。
陆兆华苦笑一声,却是不肯信,“流言这东西,怎么会消失呢?它们就像浇了桐油的火,只会越燃越厉害的。”
“若是我,就是有这个能耐呢?那你是否愿意再给自己一个机会,给——秦昉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