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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嫔见状,狐疑地朝她看去,“顾嬷嬷,你怎么还不走?”
顾嬷嬷忙状若无事地抽动了下嘴角,笑吟吟地跟上凝嫔,道,“老奴这就来,这就来……”
“不对,你为什么要笑?”凝嫔突然松开顾嬷嬷的手,看着她僵硬牵起的嘴角,一字一顿地问,“胧儿还病着,你为什么要笑!”
凝嫔看着顾嬷嬷衔笑的模样,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
难道,楚辞猜的是对的。
对胧儿下手的人就是顾嬷嬷。
是伺候了她大半辈子,她最为信任,胧儿也最为仰赖的顾嬷嬷!
顾嬷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不经意做出的表情。
她就这样不知所措地看着凝嫔。
直到凝嫔反应过来,一巴掌往她脸上打来,“顾兰草,你说,为什么要对我的胧儿下次毒手,为什么!”
顾嬷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低下头,绷死了脸不说话。
凝嫔又一巴掌拍在顾嬷嬷的肩上,一字一句地质问着,“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对你不好吗?凝家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处心积虑,这般残忍地害我的胧儿,他是你一手带大的啊!”
“你忘了吗?胧儿一岁的发热,是你一夜不睡,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甚至不惜只穿着寝衣横卧雪中,只为用自己的身体替他降温!第二天,胧儿高热退下,你却病了整整半个多月……”
“你忘了吗?胧儿三岁的时候因宫人疏忽落水,是你,明明不会游泳,却最先跳了下去,将胧儿举高……自己的半截身子都陷进了泥里!”
“这些你都忘了吗?你全都忘了吗?!”
顾嬷嬷听凝嫔说着,眼眶也渐渐地红了起来。
这些她都没有忘。
孟胧是她一手带大的,这没错!她也从来没有把他当做主子,而是当做自己的孙儿。
可……情同祖孙,到底不是亲祖孙啊?!
任皇后用她独孙的性命相威胁,她不得不对孟胧下毒手啊!
她这条贱命,给主子和小主子陪葬无数次她都不皱半点眉头。
可她孙子的命不贱。
他和孟胧是一样的。
甚至比孟胧更贵重。
因为凝嫔还能再生,可她的儿媳妇却再也不能怀胎了。
所以不管如何,她都一定要保住宝儿的命。
“娘娘,这辈子,就当奴婢对不起您,来生,奴婢再好好地伺候和您小主子!”
想清楚一切后,顾嬷嬷抬头看向凝嫔,一脸坚定地说道。
话落,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然,突然起身,用力地朝凝嫔身后的柱子碰去。
下一刻,只听嘭的一声响。
血溅当场。
顾嬷嬷连遗言都来不及交代,就合上了眼睛。
凝嫔看着这一幕,受了惊吓一般,朝后退去……
里面,折锦听到声音,迎了出来。
她看着顾嬷嬷的死状,良久,才移开目光,看向凝嫔道,“这般不忠的下人,娘娘不必为她难过。”
凝嫔眼泪直流,长长地叹了口气,哽咽道,“我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胧儿……她以往,明明是最疼爱胧儿的。”
“可能,在她心里,有人比大公主还要重要吧。”折锦一脸嘲讽地说道。
凝嫔被折锦这么一点,才像想起什么似的,骤然瞪大了眼睛。
“娘娘可是想到了什么?”折锦淡淡地问了一句。
凝嫔侧头,凄然地笑了一声,“你说得对,在顾嬷嬷心中,是有人比胧儿还要重要……”
说完,她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没再理会顾嬷嬷,拔腿朝内室走去。
内室中,楚辞刚给孟胧用完药。
看到凝嫔进来,她并没有过问顾嬷嬷的事,而是直接道,“大皇子头顶的银针扎的太深,几乎整根都刺了进去,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帮他取出来,必须得回去准备一些东西。两天后吧……两天后,等东西准备妥当了,我再进宫来。”
“可,胧儿他还能撑两天吗?”凝嫔一脸的怀疑。
楚辞闻言,冲她淡淡一笑,“我给他喂了一些药,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凝嫔听楚辞这么说,才放心下来。
顿顿,又道,“那我现在让阿橘送您出宫。”
楚辞摇了摇头,“不必了,留她帮你处置顾嬷嬷的尸体吧。”
凝嫔知道楚辞也是一片好意,点头答应下来……
半个时辰后,楚辞带着折锦顺利地出了宫。
宫门口,有一道玄色的身影正骑马而来。
离宫门只有三丈之地时,才勒住缰绳,逼停马,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萧镇云?
待看清那人的面容后,楚辞心里疑惑地叫了一声。
萧镇云也看到了楚辞,他快步走上前来,距离楚辞只有三步时,肃着面孔,抱拳虚虚拱手道,“楚姑娘,许久不见。”
“定南侯怎么也来了京城?”楚辞向他点头致意后,随口多问了一句。
萧镇云眸光一亮,轻微地扬了扬唇角,“是当今圣上召我回京述职。”
楚辞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说着,又往旁边让了半步,“既然定南侯急着进宫,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不急。”萧镇云一不小心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楚辞一脸地尴尬,不自在地侧过头,看向他身后的骏马,随意描补道,“看定南侯方才马踏飞燕,一路疾驰,还以为您是有要事进宫呢!”
萧镇云听她这么说,面上却腾起一丝可疑的红晕,然后又冲楚辞拱了下手,“楚姑娘若是想学骑术,我可以教你。”
楚辞看向萧镇云,一脸懵逼。
她又表示过自己想学骑马吗?
或者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她想学,也应该是陆小郡王,或者马术师傅教她罢!
定南侯,他是不是有点越界了。
这般想着,楚辞不自觉地又朝后退了半步,轻轻一福身,目光坦然地看向他,道,“我夫君还在家中等我,今日就不跟定南侯多叙了。……若是有缘,来日再见罢!”
说完,她转身就朝南而去。
定南侯看着楚辞被风微微吹起的一缕发丝,和她浅色翩跹的裙踞,心口微烫,直到她的身影越走越远,才不舍的收回目光,然后继续往宫里走去。
楚辞被定南侯如有实质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脚下步子越走越快。
直到再也没有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才慢了下来,然后一脸愤愤地看向折锦道,“今日的事不许告诉陆邑风,也不许告诉孟璟!”
折锦嘴角微抽地点头,“是,奴婢不说。”
“他们问了也不许说!”楚辞看着她的眼睛,又嘱托了一句。
折锦嘴角继续抽搐,“奴婢遵命!”
楚辞轻哼,威胁道,“说了就把你撵回去!”
折锦:“……奴婢遵命。”
两人走了有一里多,楚辞才想起正事,看了眼脊背挺直,目不斜视的折锦,问,“你现在有没有办法联系到摄政王府的侍卫?”
折锦心思一动,直接问道,“姑娘是想让人保护凝嫔母子?”
楚辞点了点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算是默认。
折锦“嗯”了一声,轻轻一拍手,就有两个身着常服,长相普通的侍卫从暗处走了出来,还都是女的。
“主子,折锦姐姐!”两个女侍卫上前行礼。
折锦看了楚辞一眼。
楚辞点头后。
折锦将保护凝嫔和大公主的任务说了一遍。
两个女侍卫拱手答应后,就默默地退了下去。
楚辞和折锦一面继续往前走,一面淡淡地问道,“和你跟折夏比起来,那两个女侍卫的身手如何?”
折锦闻言,想了想道,“她们两人也算侍卫中的佼佼者,不过奴婢和折锦是属于青龙卫的。”
言下之意,不在一个组织,没有可比性。
顿顿,似乎是怕楚辞不放心,她又补了一句,“不过,保护凝嫔和大公主,以她们两个的身手和能力是绰绰有余了。”
楚辞知道折锦性子谨慎。
听她这般说,也放下心来。
两人正说着,一辆熟悉的马车在两人身边停了下来。
楚辞和折锦下意识地朝那辆马车看去。
两人还未来得及开口,马车上便跳下一个人来,正是陆小郡王。
陆小郡王直接朝楚辞走来,看着她,一脸歉疚地说道,“娘子,我来迟了!”
楚辞握了握他已经生出茧子的掌心,微微地笑了笑,“没事,我和折锦也没走多久。”
“那我扶娘子上车!”陆小郡王一脸狗腿地说道。
楚辞点了点头,随着陆小郡王一起往车上走去。
两人都上车后,折锦想了想,还是没有上车去打扰二人恩爱,而是和车夫一起坐在了车辕上。
车厢里,陆小郡王听到折锦爬上车辕的声音,轻轻地笑了笑,“那摄政王讨厌得很,没想到,他身边的人倒是懂得几分眼色。”
楚辞不愿意在陆小郡王面前提起孟璟,干笑了一声,没有作答。
陆小郡王见状,也没有再继续纠缠,而是问起大公主的病。
他并不知道大公主不是大公主的事。
楚辞顿了顿,也没有解释,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皇后借顾嬷嬷之手害人的事。
陆小郡王听完,一脸的疑窦,“就算皇后怀了身孕,可凝嫔膝下的,只是一个大公主,她为何连公主都不放过。”
楚辞闻言,低头,敷衍地冷笑了两声,“任家的女人,不都是这么霸道的吗?”
陆小郡王一想也是。
便没有再问这茬。
而是追问起楚辞打算如何将银针取出来。
楚辞便跟他形容了下自己需要的辅助工具。
她形容的十分精确,陆小郡王立刻明白过来,点了点头,顿顿,又问,“那取银针的过程,大公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楚辞叹了口气,“到底是在头顶,我也不确定。”
陆小郡王听她这般说,一下子握紧了她的手,道,“那你可想好了,一定要帮凝嫔吗?若是过程中真出个什么意外,我怕……慈宁宫那边会借机发作。”
大公主虽然只是位公主,可却是景明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