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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感。心中不妙,慌忙对着喀萨说道,“大将军,而今天色已晚,大山深处不好行军,不如临时驻扎一晚等明日再战也不迟!”
话还没说完,就被喀萨一通呵斥,“没用的东西!亏你身为大军副将,难道不懂兵贵神速的道理吗!而今我军士气正旺,沈睿之已是强弩之末瓮中之鳖,此时不战更待何时!明早,哼,明早他们早就逃回大宋去了还怎么战?你若是贪生怕死便滚到行列最后,若是再敢说一句小心尔项上人头!”
那副将还待要劝,喀萨早就一马当先率先冲入山谷,身后军士如风卷残云般一窝蜂地也进了山谷。
山中草木旺盛,道路崎岖,两侧高高的山崖在夜色笼罩下甚是可怕。大宋军士却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了踪迹,徒有呼啸的寒风还有如鬼魅般的树影,不时夹杂着几声野兽的哀鸣声。喀萨身子一哆嗦,竟是有些胆怯。那马儿受到了惊吓,四只蹄子直打转,就是踟蹰不肯前行。
“大将军,这里草木旺盛道路狭窄,又是黑夜时分,还是速速退兵吧!晚了怕是不妙啊!”方才那位副将又冒死劝道。
喀萨突然转醒,脑中猛地一惊,国师说的话历历在目,临出征前国师特意叮嘱自己若是沈睿之行至邙山,切不可去追赶,速速回城。因为邙山中尽是羊肠山路,又多山谷草木旺盛,最适合埋伏,一旦走进去,大军危矣。
喀萨大梦初醒,后背已是一身冷汗。慌忙厉声命令大军退兵,后面军士充当前部,极速退出邙山。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一声梆子响,山谷中震耳欲聋人声鼎沸,千万点火把亮起如白昼。喀萨及众军士还未反应过来,又是一声炮响,山谷上箭矢如雨密密麻麻飞将下来,更夹杂有巨石滚落,底下顿时惨叫声碰撞声一片。
喀萨以军士们作掩护,好不容易领着一队军马突出重围,杀出一条血路,前面一员大将正飞马赶来,银袍银铠宛如天神降临,身下马蹄如飞,手中一只银枪如雪花般飞舞,面容肃穆头上红缨翻飞,不是沈睿之还是谁?
喀萨一见是沈睿之,那气势早就软了,心中慌得要命,却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不知是心中恐惧还是什么缘故,那刀法早先就乱了。
沈睿之马快,转眼间便已行至近前,喀萨措手不及,被沈睿之当胸一剑刺死,随即摔下马去。沈睿之利索地翻身下马,割下喀萨首级而后又飞身上马,厉声喝道,“夷夏军士听着,而今你们主将已亡,喀萨首级在此!丢械投降者,一律不杀!”还在负隅顽抗的夷夏军士见大势已去,纷纷丢下手中兵器,跪地讨饶。
邙山一战,大宋军士大获全胜,不仅杀死主将喀萨,还得到了丰富的粮草储备,然而沈睿之却并没有为之而满足,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这是最后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他不能不用心对待。
他与锦毓,已是整整一年多没有见过面了。自己一直在沙场奔波,常常是满身的风霜露水。白日里没有闲暇去想念她,只有到了半夜时分,刻骨的思念才会一点点地吞噬着他的心。
许多时候,他也会很后悔,当初若不是自己不为大局考虑,锦毓便不会随着自己来到这大漠中受苦。驿馆中虽安全,到底条件艰苦不比家中。她原是出自钟鸣鼎食的大家,却端端愿意为自己忍受这样的罪。
沈睿之凝望着苍茫夜色,眼中竟是有些湿意。
好在战事即将了结,当下重点,便是一举攻下夷夏都城,活捉国王骨咄禄。也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朝思暮想的人儿,才会真正回到他身边。
想到这儿,沈睿之眼中又放出光彩,胜利即将在望,还不策马扬鞭一举而下?
夷夏国都内,国王骨咄禄和国师塔木叶还等着意料之中的捷报呢,殊不知沈睿之以及大宋士已即将兵临城下。
浓浓的夜色中,沈睿之一马当先,身后大军黑压压的像一团乌云般蔓延开来。
沈睿之和打头阵的军士们早已换上夷夏军士的衣服,夜晚天黑沉沉的看不真切,守城的军士瞧见是自己国家的旌旗和自家的士兵,当下不疑有他。
“大宋军队已被我们全歼在山谷中!速速打开城门!速速打开城门!”城楼之上一片欢声笑语,守城将领一面吩咐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一面派人急速通传这个好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水月这几天会抓紧时间码字将这本小说完结掉,然后就要筹划着新文的事情了。
下一本如果不出意外还是古言,但我相信会写得更好。
☆、第一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注意啦!这只是第一更,晚上还有一更!
夷夏国王彼时正与国师商谈军务,听到这个好消息,登时大喜,一双眯眯眼放出精光。“那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快打开城门迎他们入城!”
说着,猴急地转向国师塔木叶,声音中是止不住的嘚瑟之情,“国师,没想到吧!朕当日说的话灵验了,还不随朕一同出去看看?”
“等一等!”谁想塔木叶却毫不犹豫地制住了通传人的脚步。
骨咄禄疑惑地回头望去,只见塔木叶面容肃穆无丝毫喜怒反而有一丝丝的凝重。一双手紧紧攥住面前的骨瓷茶碗,茶盏微微颤抖竟是连茶水也即将溅出来。
“国师?怎的这般模样!怕不是喜得竟连手脚都不听使唤了?”骨咄禄先是一愣,而后呵呵笑出声。
“你且速速告知守城军士,万不可打开城门!一切等陛下和吾亲临现场再作打算!”塔木叶像是想到了什么,慌忙嘱咐送信者。
“国师大人!怕是已经来不及了……方才小人通传之时,弟兄们就已经擅自做了主,眼下,恐怕已是将城门打开了。”通报的军士也听出情急不妙,可又不敢隐瞒,畏畏缩缩地嗫嚅了几句。
“什么!”塔木叶大惊失色,一张脸血色尽失,“快去,将城门速速关闭!晚了就来不及了,快去快去!”他抖着身子将那名侍卫狠狠推出门去,险些自己也摔了个踉跄。
“国师!出什么事了!”他这副样子看在骨咄禄眼中,心头也浮上不好的预感。
“难道城外的军队远非喀萨将?”他原本浆糊般的脑子此刻竟然清醒了些,颤抖着问出这句话。
塔木叶虽表情凝重,却仍不忘宽慰骨咄禄,“陛下,这也不过是臣的猜测,臣当日特意叮嘱喀萨将军不论胜负如何,一律不准黑夜进城,务必要等天亮之后方可回城……只是不知,为何喀萨将军会不听臣的号令。”
“那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
“陛下莫急,臣自有主张……”塔木叶虽是这样劝着,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这一次,怕是真的回天无力了,好在城中还有侍卫尚可阻挡一时,给了陛下准备的时间。
大殿中死一般的沉寂。骨咄禄望见国师眼中深深的绝望,一下子瘫坐在龙椅上。
突然,一阵炮响划破天际。紧接着,便是凄厉的金戈铁马声,刀剑碰撞在一起,冰凉嗜血的声音令人胆寒。
沈睿之一马当先直冲入城,守城军士猝不及防便已人头落地血溅当场。随后,大批大批的军士如脱缰的野马般涌入城池。手中的银枪在月光下泛出丝丝冷意,倒映着头顶惨白的月色。
天地间好像骤然失去了颜色,只有漫天飘零的血雾和沉默冷酷的马蹄声,沉闷闷的,一步一步敲击在冰凉的地面上,誓要踏平这夷夏的每一分每一寸。
几十万大军乌压压如黑云遮日,又似天兵天将下凡,使不尽的气力,说不出的豪情。
火光映红了天际,战士们的热血在燃烧。
刀剑晃眼中,是对大宋一片赤诚之心;喊声震天里,是对夷夏多年来屡屡南下烧杀抢掠的刻骨之恨。
整个皇宫在颤动,苟延残喘着,摇摇欲坠的庞然大物好像随时都会全盘崩灭。
守卫皇宫的军士哪里能够抵挡住势如破竹般的大宋军士,纷纷倒在铁骑刀枪下。剩下那些没有倒下的,虽还在殊死搏斗,却也已是无力回天大势已去。
满身是血的侍卫拼死拼活赶到大殿之上通报,断断续续地说完之后便颓然倒下,再也没能够醒来。
宫殿中的宫人,臣子听闻此语,皆大惊失色满面惊惧。几个胆子小的宫女瞬间就哭出了声,却又不敢大声,呜呜咽咽的好不凄惨。
“国师!完蛋了,完蛋了,夷夏亡矣,朕命休矣……”骨咄禄面如死灰,一张脸上尽是对濒死的恐惧。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他后退一步,无力地跌坐在宝座上,突然失声痛哭起来,泪流满面声音悲拗。忽明忽暗的烛光照在他脸上,说不出的苍凉。
耳边是一声强过一声的刀剑呐喊之声,无能的君主只知啼哭,夷夏国即将崩摧,自己的命运前途未卜……
大殿之上,上至君王臣子,下至宫女太监,无不流泪哀嚎,国将破,家将亡,此时不哭一哭,等到做了刀下冤魂,去向谁诉一诉心中哀苦呢?
满朝文武中,唯有一人昂首而立,面上虽有悲戚但绝无泪痕。
那人便是国师塔木叶。
就算是天命如此,未到死之时,他也要放手一搏,与天斗上一番!
“来人,去将沈夫人带出来!”
好在手中还有个把柄,虽不过是个女流之辈但聊胜于无。就算她最后不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甩沈睿之一个脸子!
锦毓在这阴暗的地牢中已是住了不少时日,刚开始进来,日日夜夜担惊受怕,她怕的不是死,而是被人生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