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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只想当个能与官家比肩皇后,那就该好好听太后的话,拉拢新人平衡后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又想要官家眼里没别人,又不肯放下/身段去哄着官家。闹到现在,两者皆空。
素琴心里想的明白,却不敢直说,只默默叹息一声,另提起一事:“今日您与太后在内殿说话,刘御侍慢走了几步,与奴婢说了几句话。”
“哼!”向颖冷哼一声,颇为不屑。
素琴知道她是不想听,可又觉得该说给她听,便继续说:“她问奴婢,怎么于贵人今日没陪着您一起来,还说这些日子于贵人常去庆寿宫的,偶尔还去寻旧日交好的宫人说话,不过一直没见于贵人服侍您,觉得有些奇怪。”
“她不来烦我才好呢!”向颖想起当日自己查韩芊雅,就是因于贵人而起,不由厌恶的说道。
素琴却道:“其实奴婢也觉着奇怪,自从……,于贵人当真是少来了。偶尔来见您,也是站站就走,明明您没说什么,她却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奴婢听说,外面都传你心绪不佳,迁怒于人。”
向颖一下翻身坐起,怒道:“我便是要迁怒,她也不配!”
“圣人,奴婢觉着这于贵人不可不防。”素琴自从听了刘青莲那番话,就一直在心里暗自寻思,此时已经有了大致脉络,“当日周华之事,便是她向圣人报讯,劝您杀鸡儆猴,可后来顶了告密名头的却是刘青莲。当您有意提拔刘青莲时,也是她劝您三思,后来更是与刘青莲在太后寝宫门口相撞,使得您跟太后厌恶了刘青莲。”
向颖道:“你的意思,她是故意摔倒的?”
素琴低声回道:“奴婢也是猜测。后来吕月娘的事,也是于贵人暗示您,必是有人通风报信,不然官家不会随即就去往庆寿宫,您当时在气头上,这才召了吕月娘来训诫。在吕月娘死后,又是于贵人来说,这是有人有意陷害您。圣人,奴婢越想越觉得恐慌,这于贵人,似乎,似乎……”
“似乎在引着我往圈套里走。”向颖怔楞着接道。
素琴没再出声,等着向颖自己沉思,寝宫内一片安静,只偶尔有灯花爆破的哔啵声响起,却更显得宽敞的宫殿冷清静谧。
“这个贱人!”向颖忽然怒喝出声,“吃里扒外!她一定是见我这里讨不得好,背地里投向了韩芊雅!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凑巧,怎么莲华阁里会有所准备?韩芊雅那日一定是故意露出心虚的表情,引我发怒,然后让官家亲眼目睹,与我争执!这两个贱人!”
她怒气昂扬,嗓音不受控制的尖利,在空旷的宫殿内层层回荡,份外让人心惊。
素琴忙按住她手臂劝道:“圣人息怒,咱们只要知道是谁包藏祸心就好,来日方长,咱们总有捉到她们把柄的一日……”
向颖却忽然泄气:“不,已经晚了……”她神情呆怔,“娘娘和官家都已对我失望之极……我再说什么,他们也是不会相信的了。”
素琴还待再劝,向颖已说:“我累了,你去吧,让我睡一觉。”
素琴只得扶着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去外间守着。
好在第二日起来,向颖的气色已好了许多,还精心打扮了,早早去太后宫中问安。
太后见她打起了精神,也是高兴,扶着她的手出去散了一回步,回来的时候,正好于贵人等人来见太后,向颖也难得露出一分和颜悦色。
太后只当她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谁知等于贵人她们一走,向颖便屏退宫人内侍,单独问她:“娘娘,这于贵人,当真可信么?”
“她宫人出身,无依无靠,只能依附着你过日子,自然可信。”太后以为她是要用于贵人,便笑着说道。
向颖又问:“那万一,她依靠上了别人呢?”
太后失笑:“傻孩子!你是皇后,你能给她的,别人都给不了,她又是我身边出来的,知道我放她去侍奉祯儿的用意,怎么可能依靠别人?”
向颖寻思了一会儿,道:“这么说,若是我什么都不给她,她也是会背弃我、投奔别人的。”
太后笑道:“你这孩子尽说傻话。若到了这个程度,要么就是她看着你要倒,要么就是你太过刻薄寡恩,她看不见前路,否则她是断然不会的。”
是我要倒,是我刻薄寡恩?向颖跟着太后笑起来,那笑容里却全都是苦涩和灰心。
☆、第25章 进封
向颖从太后寝宫出来,没走多远就遇见了随蕙兰一同去折花枝的林木兰。她心里有事,便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注意到两人向她行礼,就那样自顾走了过去。
却不想迎面就碰见了宋祯,向颖猝然回神,福身行礼,宋祯打量了她一眼,只轻轻点了一下头,就越过她走过去问蕙兰:“娘娘今日可好?这郁金香开的真好,要插瓶么?”
五月初的天本有些炎热,今日又是艳阳高照,向颖刚刚还觉得身上有了汗意,可就在这一刻,她却觉得所有暖意都离自己而去,整个人如同置身于数九寒冬,透骨寒意紧紧将她包围,让她不由自主轻轻颤抖。
“圣人,你怎么了?”素琴看她面色苍白,忙扶住她的手,却发现她手也冰冷冰冷的,不由问出了口。
向颖低低回道:“无事,我们走吧。”
林木兰低头站在蕙兰身边,眼看着官家抬步进了太后寝宫,不由自主转头去看圣人,见她正挺直脊背,扶着素琴的手缓缓走出去。心里一时有些感慨,娘亲说的没错,什么夫妻恩情,根本都是虚无缥缈的、靠不住的东西。
“林御侍?”蕙兰轻声叫她,“咱们也进去吧。”
林木兰回神:“嗯,好啊。”与蕙兰一同进了太后寝宫。
里面太后正在问:“你没见着阿颖么?”
只听官家答道:“遇见了。”
太后沉默一瞬,轻轻叹了口气。
“娘娘,臣有件事想与您商议。”官家仍是笑吟吟的跟太后说话。
太后问:“何事?”
官家回道:“韩娘子眼看要临盆,她第一次生育,难免有些慌张,臣想安安她的心,给她进封。”
太后抬眼细细瞧了官家一回,转头叫杜鹃,示意众人退下。
林木兰与大家一起退出去,到廊下候着。陈晓青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并没有说话。
这一候就是半个时辰,等官家从太后寝宫出来,太后也并没再叫她们回去,而是打发她们去给先帝遗下的妃子们送些时鲜花卉。
近些日子,太后不再只留她们在寝宫内侍候,而是时常打发她们出去跑腿做事,像林木兰就经常与蕙兰一同去后苑折花,也曾奉太后旨意,与杜鹃一起去探望过韩充媛。
她与陈晓青结伴同行,走在高高宫墙下的阴影中,边走边还在回想刚才看见的那一幕。
“木兰姐姐,你说,太后会同意给韩娘子进封么?”晓青忽然低声问她。
林木兰看着脚下的路,低声答道:“大概会吧。太后也很看重韩娘子这一胎呢。”她见前后无人,就悄悄说道,“我刚刚进殿之前,先是遇见圣人,之后官家就进来了,圣人给官家行礼,官家一句话都没说,只点点头就走了。圣人看起来很伤心。”
陈晓青微微叹息:“看着圣人这样,我就不知有什么盼头。”圣人可是正宫皇后,出身高贵,与官家是嫡亲表兄妹,又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太后拿她当亲生女儿一般看待,百般纵容呵护,如今还不是失宠了?
“圣人还是会东山再起的,我们,我们,”林木兰抬头看向笔直空旷的宫道,轻叹,“我们只要谨慎小心、事事周到,也会有出头的一天吧。”
她是想宽慰陈晓青,说出的话却十分没有底气,两人之后便没有再说话,一起去将花儿送完,便回庆寿宫复命。
两人一路进去,刚到寝宫门口,就被守在廊下的蔷薇拦住了:“两位御侍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吧,太后正与圣人说话,估计还要留圣人用膳,应是不会再叫两位侍候了。”
林木兰向她道谢,与陈晓青一起告辞回房。
“圣人刚回去,怎么又来与太后说话了?”陈晓青有些不解。
林木兰想了想,回道:“八成是太后想与圣人商议韩娘子进封的事。”
陈晓青道:“你说,韩娘子会不会直接封妃?”
“应该不会吧,我听蔷薇说,韩娘子已算进封快的了,早先要封妃,怎么也得生育皇子、入宫十年以上的,或者,是官家极为宠爱才行。”
两人猜测半晌,却也摸不着头脑,很快就丢开不提,做自己的事去了。孰料没过两日,韩充媛就进封了顺仪。
向颖端坐在殿中宝座上,呆呆望着门口,好久才出声:“她们都去向韩芊雅道贺了?”
“是。”素琴不敢隐瞒,低声回道。
向颖忽然露出一个笑容:“好,好啊,她现在一定是春风得意,只等着生下皇子来了,是不是?”
素琴低声劝道:“不过是顺仪,您别看离妃位只有一步之遥,可这一步要真走起来,可远得很。”
向颖却不为所动,只喃喃道:“可她已经毁了我了……”
素琴听不清楚,抬头看时,只见圣人满面惨然,她心中难过,忙柔声劝慰:“您别伤心,太后不是说已劝过官家了么?只要您低个头,不然,奴婢去一回福宁殿请官家,官家必然即刻就来了。”
“不许去!”向颖本还怔然听着,等到素琴说要去福宁殿,她立刻断然阻止,“他现在心里都是美妾娇儿,哪里还有我?就算是人来了,心也不在,何必!谁要是敢不听我的话,擅自行动,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素琴万般无奈,不敢再说,只劝她去休息,可向颖充耳不闻,直在空旷的殿中坐到夜半,才回去睡觉。
第二日早上,向颖觉得头痛,打发素琴去庆寿宫告了假。
太后甚是担心,立刻召了医官去看,医官看完回禀说,圣人是多思多虑所致,只要放宽心便无碍了。
太后听完沉默半晌,叫杜鹃:“你带木兰去探望圣人,就说我很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