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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联系周边的粮仓,请求支援。
当潘闵看到横尸遍野的村落,又看到几个在雪地里被剥的赤条条的女人,他怒了,抄起了马背上的弓箭,就向其中一匈奴人射去。
他本就是卫城安排给卫语的护卫,而且自小也是弓马娴熟,一箭下来,还挂着淫笑的匈奴士兵已经见了阎王。
“是谁!”
还在喝酒的突那大怒,便四处寻找起来。只见二十几人的部队蜂拥而来,那个为首的男子更是不讲道理。
“你爷爷潘闵!”
突那一惊也是提刀来档,他根本想不明白自己劫了村庄还不到半个时辰,为什么就有人前来救援。如果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他打死也不会同意突颜的想法,因为他们这点人马本身就是本着抢了就跑的原则。
但是此时已经容不得多想,刀锋相对的突那眼光已经泛出狠色,今天想要绝处逢生,就必须杀光这帮人!
…
卫语被前来报信的潘闵手下惊的不轻,在一旁蔡文姬担心的眼光之中,一声不响的去了房内,换上了甲胄。
“元叹莫要担心,此番青越有伤,仲德元直他们又是在外,只能我带人前去清剿匈奴。”
顾雍在一旁没有说话,而蔡文姬则是憋的有些难受说道:“世兄你又不通武艺,何必前去战场受苦,若是有了个损失岂不是得不偿失。”
“琰儿放心,有公明在我身旁但可无忧,而且潘闵在外身死不明,我身为卫家少主岂有不去之理?”
说完也不多做留恋,只吩咐了一句备马,便带着徐晃等人大步向门外走去。
可他刚到门外,便看见百人的队伍堵在了卫家门口,中间的马车帘子打开,一个女子已经匆匆走了下来。
丝毫不顾旁边的众人,陈佳已经冲进了卫语的怀抱,卫语心里一暖也是抚摸了陈佳的长发。
“仲道这是要去哪?”
陈佳已经从久别重逢之中回过神来。
“那王涯派人袭了周边村落,潘孟冉在那边激战生死未卜,我便是要带公明前去救援。”
“万万不可!”
陈佳扫了众人一眼,顺便瞄了一眼蔡文姬,但也正色说道:“我前来安邑的路上捕获了王涯的线头部队,他们并不是袭击村庄那般简单,今晚他们就要烧了粮仓!”
卫语大惊失色,“那我更是要去支援,卫家有三处粮仓都在城外,此时不去不是中了王涯的下怀?”
陈佳叹了一口气,知道卫语等人不知王涯所有的谋划,只能快速的说明一番,随后有对卫语开口。
“此时只要派公明前去接应就可,仲道你应该留在安邑城内居中调度,以不变应万变,同时还要去安抚人心…”
第六十九章雪中歌(二)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或许因为大雪的原因,安邑城楼上并没有点燃几只火把,远远望去却有些昏暗。
一个民房之内拥挤着数十条彪雄大汉,他们多是找了空位坐着,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手中的弯刀已经被他们擦得蹭亮,
中间之人抬头看了看天色,突然将弯刀猛地插在案几之上,武器入木的声音引来屋中所有人的关注,只见他一脚踹开了躺在地上汉人尸体,便用匈奴语言大喝起来。
“通知其他房子里的兄弟准备行动,今天我突那,就要用这些汉狗的鲜血来祭奠我草原雄鹰的英魂!”
“杀杀杀!”
一群匈奴甲士齐声大喊,不一会四十来个人就分别从好几个民房之内冲了出来。
东汉是有宵禁的,这样的动静已经让巡逻的官兵注意到,几波人快速的在安邑的大街小巷之中穿梭,等围住了那些恶徒之后,纷纷拔刀。
“什么人!敢在夜里大声闹事!”
刀光一闪,一把弯刀便旋转的飞了过来,刀刃在碰到官兵胸口的一刹那根本没有停顿,带着惯性就狠狠扎了进去。
一时间鲜血四溅。
“杀汉狗!”
突那再次大喝,四十多名匈奴壮汉就如饿狼一般扑了出去,一寸寸寒芒辉映着鹅毛大雪,不一会便是横七竖八的躺了遍地的尸体。
“给我放火!尽情烧杀!”
一片片民房已经沉在了火海之中,一扇扇木门被突那一伙暴力的踹开,那死亡的哀嚎,女子的尖叫顿时在安邑城内交织不停。
响声终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家接一家的灯光迅速亮了起来,当男丁们拿着油灯想要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们却看到了…
一大片匈奴人披头散发,脸上早已经被鲜血染得看不清楚摸样,只知道迎着雪夜里端的像那深渊里的恶鬼…
安邑城外,城防将军已经王涯收买的副将斩杀,当城门打开之时,他便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呼喊之声。
对于这番情景他十分满意,嘴角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对着王凯说道:“去派人通知突颜突那,说城南城西的粮仓就交给他们了。”
王凯点头接令,大手一挥,便是四五十骑同他飞奔而去。而王涯也是不甘寂寞,将腰间的长剑拔出,对天一指,怒吼道:“卫仲道!今天就让你血债血偿!”
河东太守府内,已经灯火通明,董卓赤膊这上身在院中耍着刀剑。李儒,牛辅,董旻三人侧立在一旁,顶着那大雪一人都没有开口。
“喝!”董卓大吼一声,一刀将前面的稻草人砍的四分五裂,然后放下了刀剑,眸子睁的老大,胡髯随着寒风飞扬,整个人却一点都没有感到寒冷。
“王家的小崽子已经动手了!”
听到董卓这么一说,李儒立马上前说道:“岳父放心,华雄已经去了城南,城南粮仓安矣。”
董卓将侍女送来的衣物丢在了一旁,看着李儒说道:“卫仲道那小子也是颇有几分胆色,如今将城南粮仓送给了我们,让老夫也不得不参与到他与王家的争斗。”
李儒笑着说道:“岳父其实估计错了,卫仲道根本没有能力让我们入局,他今天送出城南粮草不过代表他的人手不够,他无非打着‘自己的东西才会拼命守护’这般道理,让我出全力保护城南。”
“哦?”董卓眉毛一皱,“那按照文优的意思,我们依旧是保持中立?”
“正是如此,他王家与卫家争斗与我何干?无论是谁做了这河东第一世家,我们都不会利益受损,想比于这场战斗的结果,小婿更在乎的是城南粮仓那数以万计的粮草。”
“呵呵。”董卓笑了一会,正如李儒所说他也知道这粮草对自己意味这什么,但是还是不由的问道:“按照文优看,这场战斗到底会鹿死谁手?除了保卫城南我们还需要做些什么?”
“小婿自然是看好哪卫仲道,此子聪慧,手段也是非常,而那王涯虽然看着来势汹汹又有匈奴相助,但是估计不是卫仲道的对手。”
李儒继续说道:“岳父如今要做的就是让牛将军带着飞熊军前去大街安抚人心,镇压屠杀百姓之人即可,切莫插手城南以外的战事!”
“匈奴?”董卓心中还是十分厌恶这个名族,但此时他也不得不承认李儒分析的得当。看了看站在一旁跃跃欲试的牛辅,对于这个小女婿他一直没有像李儒那般推心置腹,他知道牛辅年轻,不过是想在这次的清剿之中立下战功,来赢得自己的信任。
牛辅也是看到了董卓的眼光,立马上前请命,“小婿愿往,必按照军师所言行事,定不会堕了我西凉铁骑的威名!”说完还对着李儒投了一个感激的眼光。
…
安邑城北,王凯在暴乱之中寻到了突那突颜之后,便将王涯的命令下达了下去。然后便是带着人马马不停蹄的向城北奔袭而去,在今夜他还有烧光城北粮仓的这个任务。
随手砍死了几个逃窜的安邑百姓,王凯的目光绝然,所谓主辱臣死,这几个月王涯的受到的委屈已经让他这个心腹憋屈了很久。
所以他需要释放,需要杀戮,需要报仇。
看着前面木屋搭建起来的硕大的粮仓,王凯脸上露出一抹兴奋的表情,但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时间,在点燃粮仓之后他还要与王涯汇合,然后在一举杀向卫家。
“给我烧!”
王凯一声令下,身后的精锐将士便划了火折子,一瞬间几十把火把便亮了起来。
“嗖嗖嗖。”
说时迟那时快,数十具弓箭的声音传来,由于是攻其不备,那箭矢便是无往不利,顷刻之间就是留下不少冰冷的尸体。
王凯大惊,将目光往上望去,只见他后方几座民房的屋顶之上,便多了不少甲士,那些人手上弓又是满弦,下一轮的齐射就要到来。
“躲避!”
王凯打呼一声,身边的士兵便开始纷纷找寻掩体,他自己的长朔不断拨开射来的箭矢,但是终究胯下的战马被一箭击毙。
怒火满腔的王凯大吼一声:“无耻鼠辈!休做着暗箭伤人之事,可敢下来一战。”
一个身着披甲的男子看着自己那一箭中了目标,大笑一声,随意甩掉了马弓,抄了长刀就轻巧的跳下了屋檐。
“是你!”
“就是你爷爷潘闵!”
作为卫城给卫仲道挑选的护卫,潘闵怎么可能不是弓马娴熟,看着那个熟悉的对手潘闵不再废话,下一刻长刀便是迎上了马朔,火花四溅…
突那接到了王涯的命令之后,便于弟弟突颜分开,自己带了二十余的兵马就向城南杀去,但是他走到一半的时候便看见了十余人的队伍。
如果说自己匈奴的游骑兵是轻骑的话,那眼前这一群人明显就是铁甲包裹的重骑兵,看着为首之人亦是披头散发,黑马铁抢,他心中不由想到一个恐怖的兵种—西凉铁骑!
“来者何人?”突那用着并不熟悉的汉语试探的问道。
“没想到你这蛮夷也会我中原文字,老子西凉华雄,奉太守董仲颖之命前来斩你!”
“驾!”
华雄一拍马背,后面的飞熊军立马跟随冲锋,突那不敢怠慢便是徒步冲了上去,一轮交手,自己的部队已经损失过半,而自己也是被那华雄震的虎口酸疼。
“老子也不欺负你,飞熊军听令,全部下马步战!”
厮杀声立刻在城南响起,突那华雄两人四眼隔着火拼在一起的武器都像是冒出了火花一般,比拼力气的两人一时间不相伯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