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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要怎么样？”凤尾欢问。
莹然同情地看着凤尾欢，“齐格带着人过来你这里了，幸亏有人跟我报信，你心里有个准备。”
凤尾欢转身进去穿上了衣服，刚穿好外面果真就有人嚷嚷着进来了。
为首的是那个常陪在太子妃身边的丫鬟，个头高高，眉目犀利的，冷笑着对凤尾欢道：“你不过是个俘虏，得了太子一点赏识竟然就敢害太子妃了。”
凤尾欢问她：“我为什么要害太子妃，既然太子对我很好，我没有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个就是你的小人心思了，我们哪儿知道你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情来。”齐格见她凶巴巴的，也不害怕，赶紧让几个家仆上来，“把她带去牢房里先关着，等明天太子妃发落。”
才短短几天功夫，凤尾欢就又回到了这熟悉的脏乎乎黑压压的环境中。
她竟然盼着耶律政快点赶回来了，不然那个太子妃真不知会对自己怎么样。谋害太子妃这样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能拉出去给就地正法。
这个女人真是够狠够毒。凤尾欢表示束手无策。
一夜未能合眼，虽然已经是四月，凤尾欢却浑身冰凉，一点没能休息好。
昏昏沉沉听见外头开铁门的声音。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是女人怎么样
门打开了，进来的是两个高头大马的婆子，都是一脸横肉，眼神凶狠。两个人粗声粗气对凤尾欢不客气道：“快点跟我门走，太子妃正等你。”
凤尾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淡定地回答：“太子妃不是病了吗，怎么又有力气等我了？”
牢房的门也已经打开，那个婆子一对三角眼歪着看凤尾欢，“你个小奴才大祸临头了，还敢这么说话，有话去太子妃前说去吧。”
两个婆子一个提着凤尾欢的胳膊，一个在前面引路。路上不少丫头小厮，看见他们过来立即闪身让开。
迎面却赶上来一个女孩子，原来是莹然，“阿尾，你别担心，听说太子要回来了。”
搀着凤尾欢胳膊的婆子一个大肉胳膊伸出去就将莹然推得老远，用力说道：“你个小丫头别急着跳出来，怕太子妃不治是不是？信不信现在也把你给提过去？”
凤尾欢气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关她什么事情？”
“哼，关不关她事情不是你说了算的。”那婆子说着又拉着凤尾欢往前走。
太子妃寝殿前面春色正浓，各样花开得恣意绚烂。
只是这样美好的景色，去配着这两个拉着脸的婆子，还有出来后一脸尖酸的齐格，实在是太煞风景。
凤尾欢走进寝殿，穿过前院，绕过平时吃饭的饭厅，直接到了暖阁里。
不大的地方布置很精巧，地下的红色地毯又软又厚，碧绿色的屏风后头有一张美人榻，上头正躺着微蹙眉头的太子妃。
齐格山前去禀报，“人给带来了。”
太子妃哎哟一声，扶着齐格的手臂撑起身子，靠在榻上，手里的丝绢时不时捂着嘴巴，然后咳嗽一阵，似乎是没有力气讲话，给了齐格一个眼神。
齐格走到前面对凤尾欢道：“你昨天在晚膳里放了什么东西？太子妃昨天吃了以后就浑身发热，直吐了一个晚上。”
凤尾欢抬头看太子妃，看得出来没有抹胭脂，因此面色不那么红润，可也绝非是病容，真是全凭着演技好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来。
“你说我放了东西才导致的，有什么证据吗？”凤尾欢直视着齐格的眼睛问道。
齐格似乎早有准备，轻蔑笑道：“就知道你们这种刁奴心术不正还最会抵赖，我让你心服口服。”她冲着门口德尔婆子点点头。
一会儿的沉默后，外头响起了脚步声。
进来的人却是撮杰，他躲得离凤尾欢远远的，也不敢朝她那里看，只是挨着齐格跪下给太子妃请安。
凤尾欢已经猜着了他出现在这儿的目的，因此眼神冷峻地扫着撮杰。
“行了，你把昨天看见的当着阿尾的面再说一遍吧，省得他以为太子妃冤枉人。”齐格得意洋洋看着凤尾欢。
撮杰埋着头，声音含糊道：“那个，昨下午做晚膳时，小的看见了他往酸菜里放了些什么东西，小的当时问他是什么？他说是调料，所以小的也没多想，反正现在厨房是他说了算嘛，咱们其他几个人也没有权力过问什么。”
齐格瞟了凤尾欢一眼，又问道：“是这个东西吗？”说着话就从身上掏出来一个小手帕包。
撮杰假装抬头看一眼，忙回答：“就是这个，小的昨天偷偷刮了他漏在桌上的，拿来给太子妃过目。”
凤尾欢心里简直要被他们的坏给笑死了，如此简陋的把戏就要定自己的罪名，看来太子妃真是急不可耐要除了自己了。
可恨的是这个撮杰，凤尾欢忍不住大骂道：“你不是说自己也是楚国来的吗，怎么用这么卑鄙的手段陷害我？”
撮杰吓了一跳，没有想到凤尾欢当着太子妃就敢这么质问自己，嘟嘟囔囔回到：“我，我早就不是楚国人了，我是太子府的人，当然为太子尽忠了。”
凤尾欢冷笑：“你可真衷心，就是不知道太子回来是不是领你的情。”
齐格怒道：“太子妃面前你还敢造次。等会儿一起罚了。”
凤尾欢面不改色问道：“我为什么要害太子妃，我在这儿做得好好的，又得太子的赏识，又不愁吃喝，还有人伺候，好日子不过，我为什么要找死？”
齐格梗了梗脖子，“你不过是个楚国俘虏，想要害死金国太子妃还需要什么理由？”
凤尾欢冷冷笑道：“真是可笑，我要是谋害也该谋害太子，有那么多机会我不下手，反而要害一个太子妃吗，这也太愚蠢了。谁会相信。”
太子妃又大声咳嗽起来，哼哼一会儿叫道：“齐格，你还跟他废话，人证物证都有，赶紧用家法伺候。”
“是，你们去把东西预备起来。”齐格指挥门口两个老婆子道。
她们两个听了眉开眼笑，巴不得一样应了，转屁股就去了。
“什么家法？”凤尾欢见那两个老婆子的笑，还有齐格此时脸上那阴险的笑，明白大事不好，这几个女人不会真想联合起来要自己的命吧。这个时候她还真想那个耶律政在家。
“你听好了，行家法前照规矩是要告诉你的。府里男丁如有以上犯下都要挨鞭子一百下，如果命大不死就算你命大，放了你。”齐格打量了一眼凤尾欢那看上去就弱不禁风的身板，表情微妙。
别说自己是个女的，真是个男人，也经不起一百鞭子，难道还有人能从这种家法里逃生不成？不死也成个废人了。
房里没了别的声音，凤尾欢听见了外头两个婆子吆三喝四地吩咐下人们赶紧把家法刑具给搬来。
“如果是丫头以上犯下呢？”凤尾欢脱口而出。
齐格觉得纳闷，这小子死到临头，问的问题都是怪怪的了，“你问这个做干嘛？还想玩什么诡计？”
凤尾欢又接着问道：“假如是丫头如何？”
齐格忽然盯着凤尾欢看了又看，走近了她，绕了一圈，心里越发害怕起来，实在不敢详细自己的猜测。她回身走向太子妃，靠在塌边，凑在太子妃耳边轻声嘀咕起来。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原来是女人
太子妃的双眼越瞪越大，看看齐格，又看看凤尾欢，仔细端详她，眼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惊疑。
“您说怎么办？小的这就去检查一下？”齐格低声问道。
太子妃咬了咬嘴唇，点点头，“带她去房间瞧瞧。”
齐格才要去，太子妃又想起什么，拉住她衣角，轻声问道：“倘若她真是个女子怎么办？”
齐格眼珠流转，微微一笑，“那省了我们多少工夫呢，这欺瞒之罪可是闹着玩的，咱们太子的脾性您最了解了，要是知道小斯变丫鬟了，不定怎么咬牙切齿呢。”
太子妃心中有了底，放心道：“那你去吧。”
齐格冷冰冰对着凤尾欢道：“你，跟我来。”
凤尾欢心里觉得别扭尴尬，还有些屈辱，可是眼下唯有证明自己的女儿身，才可能避开这一顿鞭子，捡回一条小命，顾不得许多了，度过眼前的危机才是要紧的。
她随着齐格进了里面一间小屋，索性这里光线昏暗，进来后一切景物都是黑漆漆的。凤尾欢也不等齐格开口，先宽了外衣，露出里面用一层层布料裹起来的胸型。
她松下缠裹的布料，露出里面的小肚兜，齐格才真相信了。
“怎么样，你们现在还要这么罚我吗？”她问道。
这样棘手的事情齐格也未遇见过，“你，你。”她直摇头，“真是荒唐透顶，等我去回禀太子妃。”
齐格不等凤尾欢就匆匆走出去，太子妃看她的面色已经有了些树，立即问道：“真的吗？”
齐格点头。
太子妃一时语塞，如此情境竟不知道该哭该笑了。
也好，她一个不是男子，而给她的饭菜下毒，两罪并罚，纵使不是家丁，不能用鞭刑，恐怕也是够她丢半条小命的。
“怎么样，齐格？”太子妃拉过齐格来就要商量，话还有没有说完，就听得外面宣太子殿下到。
太子妃慌了起来，来不及穿上鞋子，在地上直乱用脚拨鞋子，却穿不上去。
“刚才说的是什么，什么怎么样？”太子几天不见，皮肤又黑了一些，他伸手去搀太子妃的手，拉她坐下在塌上，“怎么我没在几天你就病了？”
凤尾欢正从里头走出来，给太子行礼。
“呵呵，真是好大本事，才几天你就劳动得太子妃将家法请了出来。”耶律政说着话，已经坐下，丫头奉上香茶，他接过来，悠哉喝上一口，然后看着太子妃，又看着凤尾欢。
像是有一出好戏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