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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像是一时透不过气来,缓了好几秒才说:“那次火灾?”
我没有理会他。
他勉强深呼吸,然后用棉签仔细地消毒我手肘的一道拉划伤口。
他低声问:“痛不痛?”
我语气很淡:“这没什么。”
他涂好药水,替我轻轻放下袖子,手指轻轻触摸那些狰狞伤痕,自言自语地说:“这么大面积的创口,烧烫伤该是有多么疼,你以前是那么怕痛……”
话说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我被他过度反应的神情举动弄得很难受。
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久到那些岁月的记忆都有些依稀,他才来这般深情状,是要做给谁看?
我直接撸下了衣袖。
他不舍的目光一次次地看过我的皮肤。
我不屑笑笑:“劳先生,我的双腿更加奇景可观,要不要让你一次性看个够?”
劳家卓顷刻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我,那瞬间的神情,仿佛挨了一拳狠揍似的。
见我的半分讥诮半分冷漠的神情,他抿了抿嘴角垂了眼睫,仿佛已经是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我说:“请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他眉间都蒙上了一层黯淡,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注意伤口不要碰水。”
他起身时有些艰难,我看着他的背影,瘦削脊背笔直,那种挺直——绷得很紧,仿佛一折就断似的。
我默默看着他一步一步缓慢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请允许劳先生在接受各住的行刑观礼之前缓一缓。
(四一)
我还是搬了回去。
我需重新找工作,自己要日常开销,还想要给江意浩稍微宽裕的零花钱,要在此时另寻住处并不容易。
在我滞留非洲时,风尚的合约已经自动终结,我回来时Fredy给打过电话,他邀请我回去工作。
但有一日傍晚我在楼下便利商店买东西,有个女孩子忽然问说:“你是杂志上的那个女孩子?”
我茫然状。
她笑着说:“你有点像黎岩衣新一期的广告上的那个模特。”
我连忙心虚否认:“不是。”
她尴尬笑笑:“对不起哦。”
她和同伴小声嘀咕:“长的好像好像。”
这件小事导致我回绝了Fredy,我不愿意再做商业模特,我不愿被界定在大众视线范围之内。活在旁人注视的眼光下,哪怕只是最小范围内,我都觉得太累。
早九晚五做小公司职员我亦无耐心应对,我习惯了散漫生活,一个多月换去三份工作,做过咖啡店收银和甜点烘焙工作室,最新的一份工还算顺心,是在宝丽大剧院,负责给演员提词打杂,偶尔还帮忙客串跑龙套。
劳家卓不定期会过来,我如今寄人篱下,对他也无法阻挡,况且我也阻挡不了他。
但我不搭理他,除去替我收拾凌乱的客厅和厨房,他也无事可做,我有时回家看到他就在沙发上对着手提电脑处理公事,偶尔碰到吃饭时间他在家里,我若有心思下厨也会煮他的份,但我不愿和他一起吃饭,基本都是捧着碗独自坐在客厅的电视机前。
若要再和他举案齐眉,对我来说太困难。
最近我基本是在晚上工作,劳家卓好几次白天过来碰到我一整天都不在家,我晚上又工作到深宵一两点才回来,累得两眼发黑,直接扑床倒头就睡。
劳家卓甚为担心,反复和我说过数次。
我不为所动,说我就是这样的了。
他有时候有些生气地说我自暴自弃。
我永远只会用一句话:干你何事?
却每次都非常奏效,因为他每次都白了一张脸无话可说。
但他很快停止争吵,只无可奈何地纵容地我。
后来劳家卓不知从何处拿到我的工作表,我一般是周末最为忙碌,他在晚上过来接我下班,换了部低调些的车子,他亲自开车。
那天晚上刚好下雨,我不愿意坐他车子,偏偏从剧院走到外面好长一段路,劳家卓要给我拿伞,结果搞到我们两个都感冒了。
再没有比我们更糟糕的状况了。
我甚至动了重新回到欧洲念头。
Fredy却不愿放弃我,他偶尔会接一些小单子叫我去做,基本都是一些小众的厂牌,有些发往东南亚,有些发往北美或欧洲。
他已经最大限度地迁就我,我不能不讲义气。
后来有一款外套的的造型我挽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修片师意外地没有处理,刊出来之后我手臂上的一道疤痕竟然非常酷,有女孩子不断致电杂志社询问那道疤痕是如何化的妆,连带那一期的整体销量都一片大好。
Fredy对我的散懒散度非常的无可奈何:“映映,你若专注在此,我保证让你做到成为足以影响这个时代的人物。”
我坐在他的办公室品他那一壶香浓的蓝山:“我不感兴趣。”
他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总好过你做咖啡店女招待。”
我懒懒地随口敷衍他:“我年纪已经不小,哪里争得多这么多十六七的小孩子。”
Fredy说:“这个行业大把人年过三十仍兢兢业业。”
我说:“我入这行纯粹是运气,身体条件不行。”
Fredy丝毫不给我留情面:“是你自己自我放逐,现代的磨皮手术足以修复你的大部分皮肤。”
我张张嘴巴要接话,Fredy马上说:“你若没有钱动手术我出,但你得签给我从你酬金中扣回来。”
我终于举手投降。
他笑着将手中的文件夹拍到桌子上训我:“不思进取!”
我从工作室下来,在街上闲逛,看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每个人都是步履匆忙,只有我举目茫茫不知该往何处去,Fredy没有说错,我对生活失去了全部的耐心和热情。
一天夜里我洗澡出来,打开了客厅暖气,裹着浴巾窝在沙发喝酒。
看书看得入迷,不知不觉间一支白葡萄酒喝掉了一半,我有些微醺的醉意,正准备洗把脸睡觉,大门忽然传来声响,我有些混沌地转头,看到劳家卓推门进来。
我愣了一下,尚记得今天周三,我没有预料他会出现。
他见到我衣衫不整的样子,有些赧然地说:“对不起,我该给你打个电话再上来。”
我搁下杯子:“这本来就是你的房子。”
我侧开了一点,他坐到我身边,动手扯下领带。
酒精使我的身体有些飘飘然的轻松,我对他说:“来一点儿?”
他摇摇头:“刚刚应酬还喝了。”
但他随后又点点头:“杯子在哪里?”
我从茶几下面给他拿了个杯子。
我倒了半杯酒给他,自己窝在沙发上打酒嗝。
劳家卓解下手表,又从裤兜内掏出手机,屏幕有光亮不断闪烁,他只看了一眼随即丢在一旁,然后舒服地靠入在沙发上,低沉嗓音淡淡沙哑:“今天上班没有?”
我踢掉拖鞋缩进沙发内:“没有,休息。”
“牛奶有没有喝?”
“在冰箱,明早再说。”
“这几天有没有按时去看医生?”
“差不多好了。”
这已经是我最客气的态度,他问一句我答一句,但我从不过问他的事情。
劳家卓端着杯子,低头慢慢喝酒,没有再说话。
我们难得有这么静谧祥和的时刻。
我目光瞥到无意识地扶在酒杯上的左手,无名指上一圈铂金净戒,白皙素净衬着半盏潋滟酒光,沉醉奢靡的一幕美景。
我看着格外的碍眼,站起来要回房间。
我已经喝到有些漂浮,经过沙发时不小心绊到他的腿,劳家卓伸手一拉,我跌在了他的身上。
他几乎是同时将我按在怀中,低头准确地吻住了我的嘴唇。
我直觉地推拒,但他身体洇润清新气息幽幽袭来,几乎是在同一刻,身体的本能比我的心反应更快,我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回吻他。
我心底一直有一根刺隐隐作痛,痛得我一直想破罐子破摔地印证一些事情。
我直接扯掉了他的衬衣,伸手搂住他的腰。
我的浴巾已经松开,劳家卓双手缠上我的背部,将头埋在我胸口吸吮芬芳。
我动作熟练地解他的皮带。
他一把按住我的手:“映映——”
彼此的身体都已经发烫,他却坚持着问:“看清楚,我是谁?”
我不可抑制呻吟出声,语气却很清晰:“劳家卓。”
听到我的回答,他一把掀掉了我身上的浴巾,拥着我倒在了沙发上。
我模糊着挤出两个字:“关灯。”
我不愿意他看我身体。
他迟疑了几秒,还是顺从地熄灭了客厅的灯。
我们在沙发上做了一次,然后回到卧室,两人身体交缠之间那种默契使我自己都有些陌生,但那滋味却是刻骨的美好。
我的身体异常的紧绷敏感,他低头挑逗几下,忍不住凑上来吻我,神情有淡淡满足的愉悦。
低低的喘息在房间里回荡,兴奋感流窜在身体里,我们身上流汗黏在一起,我手指插入他的头发中,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激烈波荡,直到两个人都抵达了生理上最快乐的云端。
劳家卓缓缓从我身体出来,我趴在他的胳膊,抚摸到他的肩胛骨,瘦得有些刺手了。
劳家卓转过头找到我的脸,然后轻轻地吻我的鼻尖。
我侧头避开他的温柔的唇。
他声音有些低微:“为什么?”
我问:“什么为什么?”
劳家卓低低问:“为什么愿意?”
我轻描淡写:“没有为什么,你不是想要吗?
他声音带了淡淡失落和尖酸:“你在国外时,也是这么恣意?”
我不客气地回敬他:“你太太平时没有满足你?”
劳家卓沉默了一下,才避重就轻地答:“我很少见她。”
我心底那颗刺惊跳了一下,卷起一阵皮肉翻滚的痛。
我看着他能拧出水来的温柔神情,无动于衷地推开他:“你过去客房睡吧。”
劳家卓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迷醉中,头抬起来仍有些不解的表情。
我要爬起来:“我去洗个澡,你过去隔壁睡吧。”
劳家卓这时才清醒了一些,眼睑低下去掩盖了一丝受伤的神色。
我对他笑笑:“不如做一次抵半个月房租。”
他抬头蓦地瞪大眼,眼眶泛起淡淡水汽,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他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话,语气有些衰弱:“映映,你总是我教我狼狈挫败。”
我看着他冷淡地说:“劳先生,那是因为我旧时对你太过万般珍重。”
劳家卓怔怔看我响了半,嘴唇都微微发白,语音带了压抑着痛楚的轻颤:“是啊,你待我太好。”
我笑笑答:“所以人不能太傻。”
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