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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醒来后,曾召来律师谈论遗嘱的问题,老爷子又分别秘会过公司几位元老和几位分行高管听取过意见,劳通改朝换代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家骏那边得到的消息想必不会比家卓少。
我走出电梯,高级病房区无比宽敞,偶有一两个医护人员安静走过。
门半掩着,我走过去,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家卓和家骏站在他跟前,有隐约交谈声传来。
我看见他们在谈正事,停住了脚步站到一旁。
老爷子刚好在说话,有些沙哑声音:“我老了,我跟你奶奶身下就你们两个孙,劳通无论谁做,都必须得好好继承劳家的家业。”
“本来你们两兄弟分开管理不同区域,都做得很出色,但劳通始终要一个人来掌舵,这样拖下去不利于集团内部安定,我也不想被人骂老糊涂偏袒谁,最近银江总理给我打过电话,他们公司的上市审批已经通过了,预计明年在港上市,要找一间合作的金融机构,过段时间他们戴总会亲自来考察,银江无论是融资和发展潜力也不用我说了,你们谁谈得下来这个案子,就凭本事坐上总部三十八楼的办公室吧。”
家骏飞快看了一眼家卓。
家卓只静静站着,神色平静地略微垂眸。
老爷子瞥了跟前的两人一眼,严肃的脸庞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感慨:“那个位置,也不是那么舒服的。”
家骏拍了拍家卓肩膀:“爷爷,姜还是老的辣,有您在,我们就只能全力以赴了。”
老爷子点头:“行了,做什么事都记得别丢劳家家门的脸。”
家卓走出来,见到我,他说:“映映,进去跟爷爷打个招呼,我们回家。”
同老爷子告辞出来,我们走出医院,他的司机在外面等。
“你没有开车?”我问。
“嗯,”家卓点点头:“这两天有点累。”
“晚上要吃什么?”家卓坐在后座,握着我的手问。
司机将车泊在皇都酒店前,我们搭电梯直达楼十楼,这是一间私人会所餐厅,靠窗的安静雅座可俯瞰整座城市璀璨灯火。
侍应生带着十足笑意迎上来:“晚上好,江小姐,劳先生,好一阵子没见您两位。”
侍应生半侧身引座,替女士拉开椅子,然后递上餐牌,动作恭敬得一丝不苟:“两位要吃点什么?”
我们点了圆贝,蒜香骨,蟹肉芥兰和鱼汤,家卓又替我点了一份香橙苏芙喱。
菜开始上时,服务生轻敲门:“劳先生,您上次存放着的那支82年的拉图醒得刚好,今晚要不要给您取来?”
家卓望着我,略略征询的意思。
我轻声道:“昨晚上不是还有些咳嗽吗,不要喝酒了。”
家卓颔首示意,服务生点点头鞠躬退了下去。
菜色很精致可口,家卓吃得不多,神色有些疲倦。
我知道他忙,可是这两日他却尽量抽出时间陪我,也许那晚我在他面前崩溃大哭吓到了他,他虽然不说,还是不免带了淡淡愧疚地宠溺着我。
我吃到一半,还是忍不住问:“家卓,你跟大哥这样,胜算大不大?”
他一愣,随即了然地说:“你听到了?”
“嗯。”我点点头。
“映映,我不知结果如何,”家卓说:“不要因为我有情绪负担,我尽力做到最好。”
我望着他,轻轻地说:“我很希望可以替你分担一些。”
家卓神色微微动容,眸中浮现些许暖意,伸手替我拿起小汤匙:“现在替我好好把这份甜点吃掉。”
这么久以来,我见到的他遇事素来从容镇定,游刃有余,彷佛天大的事情也并不萦挂在心,不管如何我都会陪着他,胜败又有何干系,我想了想,渐渐放下心来。
我低下头来,勺了一口点心,入口滑腻香软。
家卓喝汤,碗碟碰撞传来细细的清脆声响,我们静谧安好。
养和医院住院部大楼。
我望着不远处空地,各式名贵车子停满了一坪。
今日老爷子出院,惊动朝野,前来迎驾的除了家里亲属,还有数十位公司高层。
我等在一楼的走廊下,脚尖在大理石的地板轻踩,不停地绕圈子。
待了一会,终于看到那辆熟悉的卡宴驶进,直接泊在楼前空地,家卓从车上下来,穿过大楼前的道路,冷风吹起他的黑色大衣。
他今日有商务谈判,穿得正式,白衬衣黑西装,荧蓝丝领带,眉宇之间微带倦容。
他越走越近,我心底却忽然一阵惶然,有一瞬间甚至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仿佛离我越来越远。
家卓走过来握住我手,温润嗓音:“映映,怎么出来了,外面这么冷。”
他牵着我的手走进大楼,进入电梯,直到停在五楼,他放开我的手。
迎面已经是公司职员走来,神色恭谨:“副总。”
家卓矜持点点头,身畔下属有事跟他汇报,他微微倾身专注听着,不时简短地回复。
我只安静地跟在一行人身后。
穿过走廊,家卓放慢脚步,家里的司机从会客室走出来:“二少爷。”
有人替他推开门,家卓在门前站住了,然后回头找我。
我走上他身前,他略微扶了一下我的手,让我先走进了房间中。
家骏和绮璇坐在沙发里,家卓点点头:“爷爷呢?”
绮璇轻声答:“病房里,医生还在里面。”
我看了一眼,问道:“绮璇,奶奶没来?”
绮璇答:“嗯,在家里等着。”
郭叔在一旁道:“二少爷,先坐坐吧,还得等一会呢。”
家骏走开外面去吸烟。
家卓坐了一会儿,电话响起,他出去外面接电话。
我和绮璇坐在里边,好一会儿,仍未见有人进来,我便出去找家卓。
穿过病房外的宽敞走廊,露天阳台外,风呼呼地灌进来。
我忽然听到家骏低低的笑声:“脸色不太好啊,保重身体要紧,不用这么辛苦。”
我皱皱眉正退了几步,正要走开。
“大哥言重了,”忽然听到一个人回答:“既然大哥胜券在握,我不如静待佳音。”
我脚步定住了
家骏哈哈一笑:“老二,今时今日谁要是再敢对你掉一分的轻心,那就是傻的。”
“那是我的荣幸,”家卓话锋一转,直接问:“张彼德调去深圳分行,是你的意思?”
家骏望着家卓,嘴角挑出一个挑衅笑容:“怎么了,我还不能调动一个区区行政助理么?”
家卓已经毫不客气,冷冷地道:“大哥,你要怎么样随便你,但我警告你,别动我的人。”
家骏丝毫不掩气焰嚣张:“张彼德是劳通职员,不是你私人员工,你还真以为劳通是你的不成,你不想想在整个劳通总部董事层,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支持?”
家卓早已看见了我,他不再理会家骏,转身拉着我想要走开。
“还真是恩爱啊——”我们身后传来家骏的声音,夹着一丝奢靡隐秘的嘲笑:“只是不知道风流品性会不会遗传呢?”
“劳家骏!”家卓转过身,皱着眉压抑着怒意沉沉。
家骏靠在墙上闲闲地道:“怎么?这么担心我天真无邪的弟妹听到?”
家卓脸上淡漠笑容,浮起不动声色的讥讽:“大哥这么爱谈私事?不如我们来谈谈你这段日子在澳门做的好事?”
家骏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家卓迎上一步,回敬他十足十的轻慢之意,低幽嗓音带着杀意:“我手上刚好有一份精彩纷呈的调查报告想跟大哥分享一下。”
家骏面色变了几变,勉强咬着牙挤出两个字:“胡扯!”
“是吗?”家卓嘲讽笑笑:“明日我让秘书影印一份送去办公室给你过目。”
家骏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忽然间大踏几步,让人猝不及防地一把揪起家卓衣服,重重地将他摁倒在了墙壁上。
我惊呼一声:“家卓——”
家卓嘴角仍是淡淡的笑容:“大哥,别忘了,外面隔间就是一屋子公司高管,你确定要演一出好戏给庆祝老爷子出院?”
家骏双目暴射出熊熊怒火,一拳朝着家卓挥了过去。
家卓敏捷地侧身闪过。
我不敢喊叫唯恐惊动外面的人,只心惊胆战地看着家卓在下一秒伸出胳膊格挡开家骏拳头,似笑非笑着轻道:“大哥,冷静一点。”
家骏愤怒地按住他肩膀,低声咆哮:“老二,你他妈小心点。”
绮璇从走廊转角跑出来,看到他们,尖叫一声:“家骏,你们在干什么?”
家骏陡然松手放开了他。
下一刻,从走廊走过来数人,目光纷纷投射在两人身上,脸上表情各异。
家卓一边整衣一边望着诸人笑笑,依旧是风雅容仪,脸上笑容的陌生得连我都心惊:“没有事,大哥和我开个玩笑。”
家骏挽住绮璇,脸色铁青地走了过去。
我们走回会客室,老爷子已收拾妥当,病后不宜走动,家骏推着轮椅,医生陪着他走到电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送着他走了出去。
待老爷子上了车,家卓问我:“映映,我下午还有事,司机送你好不好?”
我点点头:“嗯,你忙吧。”
家卓轻握我的手,等司机开车过来,他将我送上了车,才返身朝自己车子走去。
我看着家卓的车率先驶出大门,转上了大道,才对前面的司机道:“徐哥,请等一等。”
司机将车停在了路边。
我从车窗里看了一会,方推门下车走向了路边,开口唤:“绮璇!”
绮璇正拉开车门,回头见是我,露出灿烂笑容:“映映!”
我走过去:“绮璇,下午有没有事?”
“没有,家骏有应酬,”绮璇笑着望我,开口说:“来来来,我们去喝茶。”
我合意地笑笑:“搭你车好不好?”
绮璇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热情地道:“快上来。”
我转身朝徐哥说了一声,绕到一边坐上了绮璇的车。
她将车开到君悦华庭,本城的许多贵妇都钟爱这家的下午茶。
我们落座,绮璇熟络地应付了侍应生,我倚在上柔软沙发上,露天的玻璃屋顶洒下点点阳光,有一种浮生若梦的感觉。
绮璇坐在我身旁,眼光朝我示意一边,对着我耳朵悄声道:“映映,那边。”
我侧过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一张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年轻美艳脸孔,那位女明星身畔是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男子。
“陪的是新城国际的总制片人,”绮璇笑着轻声道:“有一阵没见到她了,听说要出演岁末大片,原来是这样。”
我低声道:“终归不容易。”
这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