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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
膝盖骨传来熟悉的疼痛,温初九有些无语,明知道这个男人有病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听话?
第十九章 入军籍
不过,幸好听话的不止她一个,在她跪下以后,张一斧也跟着跪下了,扬起一地尘土。
温初九暗暗咋舌,刚刚他应该是卯足了劲想劈死自己,到了跟前却能因为凤逆渊的一句话就收势然后停下,可见掌控力有多强大。
“你是何人?来这里做什么?”
没等温初九开口,张一斧就气愤的抢答:“这个投机取巧的弱鸡想加入南横军!”
“……”
弱鸡是什么鬼?
默默忽略这两个字,温初九仰头用最诚挚的眼神看向高高在上的男人:“这位军爷,是这样的,方才我与他约定,只要我越过他站到大门口,就允许我加入南横军,现在,我做到了。”
夕阳西斜,夜里的寒气渐渐从地面上涌,男人却只穿着麻布做的短衫,露出硬鼓鼓的胳膊,毫不吝啬的显示出这具身体强悍的力量。
在他面前,温初九不敢说出半句恶意揣测南横军的话。
南麟王十七岁带兵出征,横扫千军,一战成名,陛下御赐南横军三个字,从此,这三个字成为偃月国国泰民安的象征。
毫不夸张的说,南横军就是偃月国最强有力的盾牌。
只要南横军在,南麟王在,偃月国就不会遭受战火的荼毒。
“放屁!你刚刚就是耍诈……”
张一斧破口大骂,对温初九刚刚的行径十分不满,不过在被凤逆渊轻飘飘的扫了一眼之后,他便梗着脖子不再说话。
好一会儿,他涨红了脸开口:“末将犯了军纪,自愿领罚!”说完自行起身走进军营。
“……”
温初九看得有些惊奇,他不过就是说了两句话,怎么就犯了军纪了?难道军中的条例比皇家密探的还严?
正疑惑着,头顶传来俩字:“起来吧。”
起来?又来这招?
温初九一脸戒备的看着凤逆渊,言不由衷的开口:“军爷,在您面前,我还是跪着吧。”
“……”
凤逆渊有些无语,这世间还有喜欢跪着说话的人?
不过既然是她自己要求的,跪着也罢。
回头,林逸极有眼力见的捧着一沓厚厚的花名册过来。
花名册的纸张泛黄,已经有很多地方磨损,尽管军部年年都会送一份新的花名册过来,凤逆渊却还是坚持用这一本。
这上面记录了每一个南横军将士的名字,他们或名震四方,或已埋骨他乡,他们终将被世人遗忘,南横军却会永远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
“名字。”
简单有力的两个字,砸得温初九有些懵,这就是要收下她了?
“温……温初九!”
说完自己的名字,温初九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为什么她要说自己的真实姓名,随便编个阿猫阿狗的名字不行吗?
“年龄。”
“十……十九。”
凤逆渊在花名册上面勾画了几笔,然后合上,神情肃穆的看着温初九:“你是南横军第九千五百六十四名将士,给你十天时间记住在你之前所有人的名字,能做到吗!?”
在她之前所有人的名字,是指那九千五百六十三个人名吗?
眉头狠狠地抽动两下,刚想回答,男人冷肃的容颜逼至眼前:“身为南横军将士,没有说不能的权利!”
“……”
为什么感觉掉进了一个大坑?
第二十章 打喷嚏的站出来
嘡!嘡!嘡!
铜锣响了三声,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身体已经本能的撑着床板一跃而起。
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意识一个激灵,睁眼,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蜂拥而出。
什么情况!?
揉揉眼睛,温初九跟着人群跑出营帐。
寒风灌进衣领,温初九打了个哆嗦,想回去穿鞋,张一斧的怒吼传来:“铜锣三声为令,三军集结,都他娘的给我睡成死猪了是不是!还不快站好!皮痒了是不是!”
“……”
仰头看了眼黑乎乎的天色,温初九有些无语,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皇家密探训练的那段日子。
没敢出神,赶紧列队站好。
因为个子矮,她被排在队列第一排,本来这么多人,即便站在第一排张一斧也不可能一眼就看到她的,但偏偏队列站好后,她打了个喷嚏。
不大不小的一声,却极为突兀。
偌大的操练场立刻鸦雀无声,温初九也下意识的放慢呼吸。
“打喷嚏的,站出来!”
“……”
风过无痕,没人站出来。
张一斧还想说话,军营外远远地走来一个人,那人穿着青衫布衣,着装随意,却挡不住一身浑然天成的贵气。
张一斧挺直背脊,郑重躬身行了个礼:“末将见过王爷!”
凤逆渊微微颔首,算是回了他的礼,走到队列最中间的位置站定。
“我再重申一次,队列之中不能有声音,刚刚是谁,谁就站出来。”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本王。
军营大帐,无王侯将相之分,只有帅与兵的区别。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那么远的地方听到自己打了个喷嚏的,温初九还是硬着头皮站出队列。
“回禀将军,方才是我打的喷嚏。”
凤逆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寸寸下移,最终落在那双素白的脚上。
军营重地,实在没有条件养护人皮面具,所以温初九用的自己的脸,只简单地束了胸扮的男装,虽然脸和手都想办法染成偏暗黄的颜色。
然而她没想到自己到了军营第一天会光着脚跑出来,所以她的脚没有做掩饰,此刻暴露在空气里,显得十分的……不搭。
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竟然有一双白白嫩嫩的脚,怎么看都不合常理。
脚下的地似乎更冷了,冷气从脚底侵入血液,温初九觉得有些冷,但她一动也不敢动,左胸开始隐隐作疼。
这人不会再给她心窝子来一刀吧?
凤逆渊的确注意到温初九的脚白得不像话,不过他没有生气,只是意外的觉得这人的脚生得有些可爱,像他以前在京都看见的白玉。
“为何没有穿鞋?”
“忘了。”
温初九老实回答,听见铜锣声,她第一反应是出了什么事,然后就跟着人群出来看热闹,没想到这是集结号令。
凤逆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有浅淡的光晕从天际洒下,隐隐可见晨雾缭绕,他就站在那里,如同顶天立地的神。
然后温初九听见他说:“绕场十圈,明天要是还记不住,就二十圈!”
“那个……王爷,我现在记住了。”
“公然违抗军令,加跑五圈!”
“……”
第二十一章 军令如山
练兵场是一个巨大的空地,地面没有用石板铺就,全是散乱的碎石,穿着鞋踩上去并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打着赤脚在上面跑就不一样了。
只跑了半圈,温初九就感觉自己的脚被硌得发疼,可她不敢停,因为只要她的动作稍微缓慢一些,凤逆渊的声音就会响起。
“快点!在战场上,速度就是生命!”
跑了两圈,温初九感觉自己的脚被石头磨破了。
当初大内密探选拔的时候,她也曾背着重物上山练过脚力,但像这样的训练还从来没有过。
脚被磨破皮以后踩在随时上,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那碎石裹着细沙,刀一样的往血肉里钻,疼得厉害。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不是累的,而是疼的。
她有些喘,因为从来没有过这样强度的训练。
凤逆渊站在最前面的地方,像往常一样练兵,只是余光时不时会扫一下绕着练兵场跑的那个身影。
她很娇小,在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里尤为显眼。
那双素白的脚早已被地面磨出血来,随着她的跑动,练兵场地面上留下一圈不连贯的印迹。
察觉到他的目光,林逸上前一步,有些不解的问:“王爷,此人形迹可疑,为何还要将她留在军中?”
“……”
一直没有得到回应,林逸有些诧异的抬头,见凤逆渊专注的看着练兵场,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道娇小的身影恰好从眼前掠过。
“王爷?”
心头微滞,林逸又喊了一声,凤逆渊回头,面上波澜不惊:“何事?”
“……”
王爷竟然看那个人看得出神了!
肯定自己的猜测,林逸心里大骇,表情却越发镇定:“老王妃前两日写了家信回来,让您早日成亲,也好了了她的一桩心事。”
“让少修回信,她何时肯下山回府,本王便何时成亲!”
态度一如既往的强硬,林逸早就习惯,微微拱手告退。
半个时辰后,温初九躺在地上喘气儿,感觉两只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日头高升,晨雾早就消散,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这种天气就该吃着美食、喝着美酒、赏着美景、看着美人……
嗯?这人看上去倒是挺美的,就是面上戾气太重,这样不好不好。
温初九拧眉,伸出爪子就想呼散这人眉宇间的煞气,美人冷冰冰的开口:“为何不求饶?”
咦?
爪子一抖,温初九揉了下自己的眼睛,眼前哪里还有美人的影子?只有阎王爷一个!
方才这位阎王问她什么了?
哦,问她为何不求饶?
身为皇家密探,训练的第一要义就是服从命令,她刚刚那是形成习惯了。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咬牙强撑着爬起来,再气沉丹田,声音洪亮的回答:“军令如山!将帅有令,当誓死服从!”
气息尚有些不稳的声音在军营上空回荡,其他人练兵的动作顿了一下。
温初九眼睛亮闪闪的,满脸只差写上求表扬三个大字。
却只等来一句:“南横军花名册上第一名将士叫什么名字,祖籍何处,死于何年何月何日哪场战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