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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回神了!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东儿掩饰地笑了笑,低下头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大学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多年之后,东儿在回忆开学初的时候,往事仍然历历在目。而之后的匆忙岁月,却似乎如同云烟一般,越来越淡。
果然不出东儿意料,周一第一节课,同时也是大学生涯的第一节课,在严子悦精彩纷呈的开场白,以及之后充满哲学趣味的讲述中开始了。这些几乎将高中课本上的马哲一字不漏背诵之后、虽然取得优异成绩但却同时笃定哲学的枯燥性的高材生们,从没想过原来马哲也能如此生动有趣。
直到下课,学生们终于回神,心中真正佩服这位年龄不大但是却学问精深的女讲师。小课间的时候,张剑南小声对东儿说:“看来你昨晚说的不错,我们学校老师讲课真不错,这样的课程都能这样有趣!”
东儿只是微笑,她从昨晚睡下之后,心中惴惴地就是周三要上楚梓的课了,不知道为什么,既希望见到他,同时也有些害怕见到他。只是区区两面之交,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情呢?
想到这里,东儿自嘲地笑了笑,以至于不知道第二节课是什么时候开始上的,以至于严子悦站在她的面前,她却茫然不自知,回神的时候,竟然叫出了“子悦姐”!全班哄然。因为公共课在大阶梯,有三个班的学生一起听课,所以这哄笑声就显得特别刺耳。
严子悦抬起头来,威严地扫视过偌大的教师,严正道:“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在班上听到类似的声音!这里是大学,你们的身份是大学生,请不要做出有辱燕大和自己身份的事情!”
全班立时安静下来,东儿只得站起身来,小声说了一句:“老师,对不起……”
“好好听课。”严子悦说了一句,示意东儿坐下,走回讲台继续上课。
直到结束这一节课,林东韵和室友转战下一间教室的时候,才收到严子悦的短信:“妞妞,是什么事情让你在大学的第一天的第一节课就忧心忡忡呢?”
收到短信的时候,东儿已经找好教室、坐在座位上,但是当时有手机的大学生并不多,东儿的手机是高三时林沧海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在国内读毕业班,所以给她买了手机,并把使用手机的世交朋友的号码都打在了她的手机上,以防止她临时有事而找不到人。
所以东儿一个人走出去,按听了通话键,很快严子悦的声音传来:“妞妞?”
“是,子悦姐。”
那一边略微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从高中进入大学,不同于原先的升学,还意味着你成人了,难免会遇到很多的现实问题,但是姐姐不希望你为此彷徨,以至于耽误了正常上课。”
“子悦姐,我明白,我会努力调整,不知道为什么,我……”
严子悦忙阻止住了东儿:“我能理解,你不想说,我绝不强求,毕竟我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爸爸,也不会说给任何人。”
“嗯,我明白……”
这个时候上课铃声响起,子悦那边轻声说道:“快去上课吧,别再走神了。”
东儿笑着放下电话,刚刚进入教室,就听到一个消息:调课了,周三的文学史调到周一9:40,所以每周四课时分两次讲授的文学史就变成了周一上午两节,周四晚上两节。
正当她还无法消化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听到门口几个学生的讶异声,东儿连忙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于以往的楚梓。
东儿向门口望去,看到一个截然不同于前两次见到的楚梓。
最惹东儿注意的是,楚梓今天身上穿的一套藏蓝色中山装!东儿在那衣服上盯了将近一分钟,才想起来抬头,因为她发现这一次的楚梓,完全不同于先前!头发很规整地向后梳着,可以看得出来用了定型发胶,显得比先前年长了十岁。黑色方形镜架,让他看上去更像一位严谨治学的学者。他的右臂微微向上曲起,手上拿了一个蓝色的文本夹——完全是二十年前的臭老九模样。
楚梓在全班同学惊讶的目光中走上讲台,顺手将已经准备好的电脑投影关掉:“我以后上课不用这些。中文系的课程,全靠一张嘴巧舌如簧,勾引同学们的注意力。”勾引二字尤其加重。
下边已经有些学生因为这两句话笑声笑了。
正当楚梓要说下去的时候,一个女生率先站起来:“老师怎么能用勾引这个词呢?”那个女生在前两天的班会上有过发言,听说是保送入燕大读书的预备党员,东儿记得她名字叫做什么章莉,说起话来慷慨激昂,显然受过很好的演讲口才训练,但是可惜口号过多,流于空洞。最终没有成功竞选成为班长。
楚梓抬手示意学生坐下,一手搭在讲台上,歪着半边身子:“这位同学问得很好,但是注意以后不要打断老师的思维。”章莉低下头,脸有些红了。
楚梓扫视一眼教师中的学生,当目光投射到东儿身上的时候,她心中有些紧张,想低下头去却又不知为什么执拗地抬头仍然望向他,不过可惜的是楚梓只是淡淡一扫而过,并没有给予她更多的关注。
“勾引也是一种能力,尤其是单纯凭借语言的勾引。苏秦游说列国,纵横思想流于天下,难道不是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在勾引诸侯吗?翻开一本战国策,纵横家通过他们辩丽恣肆的语言,在各国君主面前挣下了一席高位,同时也在史书上留了几点墨。如果没有他们的勾引,我们今天知道谁是苏秦、谁又是郦食其?”
原本东儿还有些因为楚梓的“漠视”而不爽。但是在听到这几句话的时候,不由坐直了身子,倾听他的讲述。
“话说到这里,说一下我们文学史课程的安排,我只负责古代部分,现当代部分是由田老师来讲述的。我们的教材一共是四卷,大一大二都要开课,很不幸学分很高,更不幸的是,我被历届的学生们评为“灭绝长老”,迄今为止被我挂掉的学生组合起来,能再开一个中文系,当然这里面还有两个班全体重修!”这时候教师已经近乎菜市场的喧哗了。大学生最怕的是挂科,所以在见到名捕级别老师的时候,都抱着自求多福的心态,拼命想着怎么能不让老师挂掉自己。
明显对于这样的状况早已处乱不惊,楚梓只是淡淡地望着学生们,嘴角努力抑制住笑意,却任学生们自由讨论。直到声音微微压下去一些,楚梓才继续说道:“我的课程,几乎不会点名,一学期最多点三次名,当然不来也不要紧。往年有很多学生,倒是来得勤,可惜来了就睡觉,何苦呢,还不如在宿舍里面睡,舒服!”同学们又笑了,但是很多学生更感兴趣的是如何才能在期末不挂科。
楚梓已经走上讲台,把讲义打开,才抬起头来:“我会给你们开一个邮箱,密码是班号,之后我把要用到的资料都发过去,你们可以下载,但是最重要的是我讲课时的笔记,只要你们认真记笔记,按照我的要求写论文,这门课程还是很有意思的。好了,言尽于此,看我这两年能把你们勾引到什么程度吧,不求同学们衣带渐宽终不悔,只要能才下眉头又上心间就可以了。好,下面开始上课。”
中国文学史一般都以文学是理论和文化学等开端,理论过重,会感到枯燥乏味。但是楚梓的课很有意思,他将后面要讲述的早期神话传说同文学史理论融到了一起,让学生们很快就了解到文学史论这一节的key,同时激发兴趣,为即将要讲述的神话传说做引子。而且,更让同学们高兴地是,课本来要上到12:00,但是楚梓只把课上到了11:30,就吩咐同学们小声下课:“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教务科查得不严,你们快去吃饭吧。”在他开来,应该讲授的内容已经讲明白了,自然也就没有再留学生们耗时间的必要了。
几个学生欢呼一声,快速收拾书本,纷纷离开教室。楚梓来的时候只拿了一个大夹子,所以收拾起来也很快速,但是在他拿起夹子准备走的时候,视线突然扫射的林东韵身上,但似乎是未加留意。
张剑南招呼东儿快些收拾,准备一起去吃午饭,东儿忙应了一声,因为下午还有一节大课,所以要抓紧时间去占位吃饭。
匆匆赶到乐土园餐厅,一层已经人满为患。张剑南“哇”了一声,大步迈出招呼着宿舍姐妹们:“同志们,占据有利地形,争取一切可以争取到的位置呀!”
喊完这一嗓子,周遭站得近的几位师生同时看向她,还有一人扑哧笑出了声。东儿等人急忙低下头去,以表示不认识这个人。王小西更是笑着说道:“别说我认识你!”
“林佳北!”一男生费力地穿过人群,挤了过来,原来是东儿他们班的班长郑学诚。他笑着推了推眼镜,又看了看林佳北身边的几个女生,“真巧呀,在这里碰上了。”这话显然是对林佳北说的。
几个人实际上都看出了端倪,只有张剑南笑着打哈哈:“大哥,现在是吃饭时间好不好,下午还有课,我们也不可能绕到远的地方去吃饭呀!”
“是是,倒是我糊涂了。还没找到座位吧?正好我们那边占的多了些,有几位同学看人多就打回去吃了,你们来这边吃吧。”
几个女生有些犹豫了,虽然是同学,但是既然已经看出了对方的意思,如果林佳北不乐意,她们也不能因为一顿饭就把佳北给“卖掉”。
倒是林佳北看了看周遭的拥挤,最终点点头,同意坐过去吃饭。张剑南才笑着调侃:“简直就是贫富分化严重呀,我们找不到位子,你们那边占的倒多,打倒资本家!”
“是,打土豪分田地,我们这不是就把位置让出来了吗?”几个人一边说笑着一边挤了回去。
乐土园餐厅的模式后来被许多高校学生食堂学习。座位分为小座和大座,都是所料座位同桌子固定在一起。小座四张椅子,大座便是一个长条桌,两边固定若干把椅子。郑学诚他们占的显然是后者了。
但是没想到,一行人过去的时候,那边正在吵架!
想来也知道,是因为座位短缺同食客过多而产生的矛盾,对方看这边空了几个位子,本想拼个座位,却遭到拒绝,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