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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里握着那瓶杀虫剂,我迅速拧开瓶盖,然后举起杀虫剂对准那胖美国佬的眼睛喷去,喷溅出来的刺鼻的雾气将他的狞笑和鄙视都淹没,他刚想抹眼睛我手中的杀虫剂早又喷了过去。
“该死的。”旁边那高个美国佬突然出拳向我打过来,我向左侧躲去,手里的杀虫剂毫不留情地向他面部喷洒,并且连喷了好几次。这家伙看起来比胖的那个要横,我直接抡起杀虫剂的瓶子朝他的鼻梁砸去,鼻骨较为脆弱,一砸之下便鲜血横流。
我仍是非常生气,这美国佬的嘴巴太贱了,我拿起杀虫剂猛地砸他的嘴巴和牙齿。他奶奶的,这些美国杂种不给他们来点狠的就把老虎当病猫。
杀虫剂的气雾非常浓烈辛辣,即使是散在空气中的余味也能让人打喷嚏,更何况是面部直接被杀虫剂近距离喷射,那两个家伙只能拼命地用衣袖擦眼睛,毫无还手的可能。
“诺。”乔治拉住我。
我回过头瞧他,推开他的手,大声道:“这是中国人和美国人的事,你不要管我。”我抬起脚,对准那胖墩墩的美国佬的腹部踹去,霎时就在他的衣襟上踹出一枚脚印。
“这一脚是还你污辱中国。”
说完我又重重地踹出一脚,道:“这一脚是帮被你们美国用导弹轰炸中国驻南联盟使馆时牺牲的新华社记者邵云环烈士讨的。”
“这一脚是帮光明日报记者许杏虎烈士讨的。”
“这一脚是帮许杏虎的妻子朱颖讨的。”
“还有所有在轰炸中受伤的兄弟姐妹,这些我都要向你们美国人讨回来。”我凶狠地抓住他猛扇耳光,打得满手鲜血,有多少国仇家恨积聚在心里,在此刻要图个痛快。
周围很安静,所有人都看着我惊呆了,大概他们也没想到一个中国女人居然敢以一敌二,而且对手还是两个身材强壮的美国大兵。我环视着周围,目光依次扫过每个人黝黑的面庞,他们纯朴的眼睛里更多的是惊叹和不可思议。
“今天的事大家都看到了,是这两个美国人污辱我的国家,我不得不出手教训他们。确实我们中国目前还不富裕,但是我们每个中国人都有一颗不屈服的心,我相信只要努力我们中国会越来越富强。国家贫穷不可怕,贫穷也不是区别强国弱国的标志,只要我们有一颗强者的心,反抗霸权,那我们就战无不胜。无论白人、黑人,还是黄种人,没有谁比谁高贵,也没有谁比谁下贱,肤色不能决定高贵下贱,我们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关系。”
我说完了但周围变得更安静,忽然想起并不是所有人都懂英语,顿时满面尴尬,刚才自语自语说了一通慷慨激昂的话,结果并没有人听懂我说什么。
“诺。”乔治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看着他,他的目光里有太多的欣赏,忽然我就得意起来,好歹乔治和那两个美国佬听得懂。突然我听见人群里汉斯老板说话的声音,他的声音开始很小,但随着语速的加快声音也渐渐大起来,他在将我说的话翻译成曼迪语。
在半刻的沉静后如雷般的掌声响起,人群里窃窃私语,我听出了他们说什么,他们在说中国人了不起。
我抿着嘴笑了起来。
“臭女人。”倒在地上的那高个的美国人爬了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挥着拳头对我冲过来,我迅速地将手中的杀虫剂对准他跑过来的方向。意料外的人群中有几个高大的黑人突然冲到他的前面,他们亮出粗壮的手臂和拳头。
“美国人,你想欺负中国朋友,我们塞拉利昂人绝不让你得逞。”他们说得很大声,少有坚定的语气,像一个一个字掷在坚硬的地面发出铿镪的响声。
美国佬恨恨地望着那高举起的拳头瑟缩地往后躲。
我欣慰地笑,拉住乔治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黄昏里的最后一抹光线沉了下去,天地转瞬化为深黑的夜色,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在战乱不息的国家夜晚就和敌人一样可怕,只有光明和家才能带来少许的安定。
我抬起头看着明朗的夜空,这个国家少有工业的污染,夜空格外的美丽,璀璨的繁星低垂在无边的夜幕,仿佛伸手就可触及。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伸出手想要去摘那天上的繁星。
“诺,你很讨厌美国人。”沉默许久的乔治忽然问道。
“当然。”我没有看他,“美国是恐怖主义的源头,他们轰炸过中国的使馆。”
他嗯了一声不再说话,我继续望着无边的星空出神,缓缓道:“我最恨的就是美国人,去年我在南斯拉夫奥克德洛医院进行交流学习,亲眼目睹了科索沃战争,美国和北约对南斯拉夫进行78天的空袭轰炸,我看见很多人在我面前死去。”我闭上眼眸,黑暗中漂浮着一张张满是血迹的脸,慌张、惊恐、焦急、痛苦、渴望、无奈,各种各样的神情。
“诺,你为什么要去科诺?”
我也不再说话,有些事是秘密,现在我还不想说。
乔治也没再追问下去。
清晨结清旅馆的住宿费,我和乔治便开始向科诺前行,出镇半个小时后便进入一望无际的丛林。在丛林的路口休息喝水,我拿出风油精抹太阳穴防止中暑,本来也想给乔治抹抹,可那家伙居然说风油精的气味很怪,死都不肯擦。
进入丛林看见的依然是茂密的棕榈树,我骑着自行车向四处张望,瞟着并肩而行的乔治笑道:“你看这里像不像我们那会去马西亚卡路上的丛林。”
“不太像,这里的树木比较高。”
我也觉得,又道:“这里估计会有很多毒蛇,我看我们要小心。”刚说完,我便瞧见一条2米长的花蛇从沙石路溜进草丛里。
“自然。”
我眨着眼睛,道:“这里应该不会有西边男孩吧?应该不会恰好又碰上英国军人被俘虏吧。”
乔治深深地瞥了我一眼正欲说话,忽然前面一米多高的草丛一阵晃动,顿时我大吃一惊只当是里面藏了巨蟒。乔治伸手按住我的自行车头示意我停下来,只见十几秒钟后从草丛后面钻出两个身形彪悍的黑人壮汉来。
他们手拿着两根棍子,赤|裸着黝黑的上身,下身也仅穿着一条花短裤,短裤上面还缝了好几个补丁,这样的穿着使我肯定他们并不是武装组织,而是附近村落里的农民。
“你们好,我们是从弗里敦来的游客。”乔治热情地打招呼。
那两个黑人看来不懂英语,对着我们叽哩咕噜地说着曼迪语,我听了半天抓住几个关键词才弄懂了意思,这两个黑人说我们偷窥他们的Secret Society。
“没有,我们刚刚经过什么都没看见。”我赶紧结结巴巴地用不熟练的曼迪语解释。
那两个黑人的眼神忽然变得十分凶狠冲我们大声叫嚣,我一回想刚才说的话里面有个小语法错误,以至把句子的意思完全弄相反。
“没有,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他们似乎并不听我们解释,拿起手中的棍子想要打我们,我和乔治见势不妙互相使个眼色,双脚踏上自行车的踏板卯足劲拼命地往前冲。不料刚冲出十多米突然车轮一歪,整个人就从自行车上摔下来。等我爬起来,周围草丛里呼啦又窜出几个手持钢叉和镰刀的黑人壮汉,其中一个黑人的镰刀已经搁在乔治的脖颈。
古老的村落
“有话好好说。”我瞧着离我的眼睛只有五公分远打磨得明晃晃的五齿钢叉,赶紧结巴地用曼迪语解释,再不敢用复杂的语句以免发生上次的语法错误。
那些黑人彼此看着,又打量我和乔治,飞快地用曼迪语交谈,他们说得太快,而我又太紧张仅仅只听懂他们说要带我们去见酋长。我瞥着乔治,他蹲着身体一直没有看我,凝神而戒备地盯着前面高壮的黑人,那黑人正拿着锃亮的镰刀在他的脖颈上比划。
忽然乔治的头部迅速地向后移,使那镰刀离他的脖颈大约五六公分的距离,那黑人看来也发现他异常的举动,手里的镰刀不由分说便从高处砍下来,乔治却不慌不忙地迅猛伸出手准确地扼住那黑人的左手腕,便听咣当一声镰刀从那黑人手中脱落下来,然后他飞起一脚踢了出去,正中那黑人的心窝。
他这样公然反抗的行动好像惹恼了这些黑人,几个手持钢叉的黑人一齐向他逼过去,我看得心惊不已,乔治手无寸铁,而对方手中的钢叉锋利而且有两米长,一个不小心便能在他的身上戳出十七八个血窟窿。
“小心,乔治。”我提醒着他。
话音未落脖子里便贴上一件冰凉的物体,弯弯的,是把镰刀。我看着近在咫尺的黑人,厚厚的嘴唇,很纯朴的模样,他望着我用曼迪语道:“快让你的同伴束手就擒。”
我不语,如果乔治束手擒我们可真就没有逃走的可能,也许乔治逃走还能想法救我。“啊……”压在脖弯的镰刀忽然往皮肤里按去,脖子里有丝丝粘滑的液体淌下,我不禁疼得喊出声,也许只要这把镰刀再往里按一点那我的颈动脉血管肯定会被割开,那时便是神仙也救不活我。
“诺。”乔治惊慌地喊着我的名字,显然已经发现我危险的处境,但只是这瞬间的分神一个黑人就扑到他的后背,然后其他人也扑了上去,叠罗汉一样把他压到最下面。
“把他绑起来。”几个黑人手忙脚乱地将乔治的双手绑到了后背,当然我也没逃脱被绑的命运,而且嘴里还被塞了一团臭破布差点没让我吐出来。
我们双手反绑被押在队伍的当中,在前面两个黑人推着我和乔治的自行车,而我们身上的行李包也被他们抢去,在我们后面则是手持钢叉和镰刀的四个黑人壮汉。他们都离我们很近,想逃不可能,甚至连说话都不可能。一路上我和乔治都试图用眼神交流,但是谁也猜不懂对方的意思。
这些黑人看起来都非常愤怒,嘴里不停地说我们偷窥他们的Secret Society,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这个Secret Society是什么东西,但按字面意思来讲应该是什么秘密活动吧。不过会有什么秘密活动是见不得光的,难道是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事情不成。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