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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皇上、娘娘,晚膳已经备好了。”
厉无刃眉角一抽,刚要张嘴说话,就瞧见坐在床上的少女一骨碌下了地。
“皇上!我们吃饭吧!”
“……”
一帝一妃就这样默默地吃完了一顿饭。
当夜,厉无刃要留下,肖涵玉自是尴尬了。
其实,在开饭之前,她就已经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如今果不其然,这个男人提出要在她这儿留宿,这让她想不多想都难。
诚然,而今,两人之间虽没了“龙阳之好”的误解,但厉无刃身为一国之君的责任还在——他得赶紧让人给他生个皇子。
所以,这个悲壮的任务就要落到她的头上了?
肖涵玉浑身都是说不出口别扭感。
要知道,不久之前,她还在谋划着各种离宫的计划,可没几个月的工夫,她就要被当成他们厉家生儿育女的工具了?
因着先前厉无刃碰都不碰她一下,她还在潜意识里以为,他对她丝毫不感兴趣,甚至连生孩子的事都没放在心上呢。
可惜,现实这就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分明已然同男人同床共枕过好几个夜晚,这一夜,肖涵玉还是紧张得不太寻常。她几次欲开口推脱,苦思冥想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皇帝要你这个嫔妃给他生儿子,你能拒绝吗?不能。
皇帝眼下就只有你一个妃子,你能叫他去别的嫔妃那儿寻欢作乐吗?不能。
皇帝这两天已经把话说得挺明白了,你能再跟往常一样装傻充愣吗?不能。
肖涵玉绞尽脑汁思忖着,把能想到的主意都想遍了,还是没能寻到一个靠谱的借口。
她想,她只有最后一条路可走了。
是的,一旦他要跟她那个,她就……
正揣着一颗小心着胡思乱想着,脱去外衣的男人就亲手熄灭了烛火。
肖涵玉顿时心下一沉:这是黑灯瞎火好办事啊!
她僵硬地躺在被窝里,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很快,身侧的床榻就凹陷了下去,男人窸窸窣窣地爬上了她的床,伸手去掀她的被褥。
他掀,没掀成;他再掀,还是没动静。
“玉妃,这都九月的天了,你是要朕不盖棉被睡觉吗?”
肖涵玉大窘:她太紧张了,紧张得把被子都给压住了。
“对不起皇上,妾身没注意……”
她抬起了压着棉被的胳膊,随即就感觉到有一阵冷风“嗖嗖”地钻进了她的身子里。
唔……好冷。
不过,她马上就不冷了,只缘男人温热的身躯径直躺在了她的身侧,随即还有一只大掌直接揽住了她的腰身。
脑中顿时警铃大作,肖涵玉磕磕巴巴地出了声:“皇、皇、皇!皇上!”
“干什么?”厉无刃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仓皇,是以回话的时候已有轻微的不悦。
“妾、妾、妾身今日来癸水了!”少女眼一闭、心一横,这便将适才想好的对策给用上了。
“……”厉无刃面无表情地保持着原先的动作,“欺君是大罪。朕今儿白天才提醒过你。”
肖涵玉简直要给他跪了:她撒谎的技术就这么差吗?差到他每次都能一眼看穿?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少女僵着身子,不敢再贸然吭声了。
然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在她陷入了无边焦灼的同时,枕边的男人却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朕没打算要对你做什么。”随后,她听到他这样说,“朕不喜欢强迫别人,尤其是你。”
肖涵玉不由愣住,于黑暗中侧过脑袋,难以置信地凝眸于那依稀可辨的轮廓。
“朕愿意等你心甘情愿了,再与你圆房。只是……涵玉,别让朕等得太久。”
第51章 新的认识
肖涵玉从来没有想过,厉无刃堂堂九五之尊,居然会怕狗。
好吧,作为一个怕猫的人,她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苦楚。但是,当她亲眼目睹往日里处变不惊、镇定自若的年轻帝王被一条大白狗吓得脸色煞白、口齿不清、双手发抖——就差落荒而逃了,她还是整个人都傻掉了。
总觉得……她对他好像有了新的认识。
陪着厉无刃回到寝宫,又亲眼看着他气急败坏地将刚回宫的皇弟给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还罚他回寝宫闭门思过,始终默默无语的肖涵玉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了。
过了好半天,替他顺了气的女子见他的脸色似乎缓和一些了,才开口问他好些没有。
厉无刃侧目看了她一眼。
他突然有点想骂人。
诚然,方才在园子里的时候,气氛本是大好——说不定就要发生点什么了——却被那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生生破坏了,还让他在涵玉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回,他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那个不长进的臭小子!再也不会心慈手软了!
眼瞅着男人的脸色忽又阴转小雨了,肖涵玉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那个……皇上啊,人嘛,吃五谷杂粮,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你看我,我就比较怕猫,还怕鬼。所以,所以……”你怕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人吃五谷杂粮”的后头,不是该接“哪有不生病的”吗?怎么变成“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了?不过……原来她也会怕猫、怕鬼啊。
无意间得到了两条情报,厉无刃觉得,今儿也不全然算他倒霉。
“总之……总之,皇上尽管放心,你的这个秘密,妾身是不会告诉别人的。”见厉无刃没多大反应,好像并没有被她安慰到的样子,肖涵玉连忙一本正经地补充了一句。
厉无刃窘了。
其实,这个“秘密”,宫里不少人都是知道的。
“你告诉别人也没有关系。”想到这里,年轻的帝王有恃无恐地挑了挑眉。
“啊?”肖涵玉一愣,旋即又意识到了什么,连连摆手,“不不不,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她还当他是在说反话了?
厉无刃有些好笑,道:“你就是说出去了,也没人敢笑话朕。”
“这倒是。”肖涵玉颇为赞同地点点头,“那我就说了?”
“……”厉无刃斜她一眼。
“嘿嘿……我开玩笑的。”
这还差不多。
男子面无涟漪地收回视线,刚要考虑刚怎么收某人的骨头,就听得肖涵玉在耳边好奇道:“皇上,你能告诉妾身,你为什么会怕狗吗?”
觉着他应该是不生气了,明眸皓齿的女子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壮着胆子问他。
厉无刃又赏了她一个斜眼。
“那你先告诉朕,你为什么会怕猫。”
“……”
小气鬼!他当他们俩是在过家家吗?还带交换条件的。
话虽如此,自诩慷慨大方的女子还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都怪以前住在大院里的几个哥哥,小时候给我讲了个关于猫妖的鬼故事,刚好之后我又被一只从墙上跳下来的猫吓得半死,所以就怕上了。”
关于猫妖的鬼故事?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话说回来……
“大过年的,别说那些个不吉利的字眼。”
“……”
他也迷信这个啊?
肖涵玉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又忽然意识到,话题好像要被他给扯开了。
“皇上,你还没有告诉妾身,你为什么会怕狗。”
“……”这丫头,记性还真好。
厉无刃扬一扬眉毛,没吭声。
“皇上,做人不能言而无信的!”结果小丫头以为他打算食言了,这就急得跑到他的面前,睁大了眼珠子,盯着他的眼睛看。
厉无刃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一时间险些想拿手去捏捏她的脸蛋儿了。
他忍住笑意,波澜不惊地说:“小时候被狗咬过,心灵受创,就这么简单。”
话音落下,他就听对方难以置信道:“宫里还有狗敢咬你?!”
“……狗又不晓得人的身份,为什么不敢咬朕?”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狗的主人,他敢放任自己的狗来咬你?”
“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后来……”厉无刃似乎原本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话到一半,却戛然而止了。
“后来什么?”肖涵玉自然是被吊起了胃口,霎时双目炯炯地注目于说话人。
“也没什么,就是,他宰了那条狗,也勒令宫中任何妃嫔不得再豢养小狗。”
“哦……那他权利还挺大的。”
肖涵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点着点着,她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太对劲。她顿住了脑袋,蓦地对上男子隐含笑意的目光。
“你猜得没错,那个人,就是朕的父皇。”
“……”
自己养的狗咬了自己的儿子,这个南蜀先帝还真是……
本以为只有自家父皇不那么靠谱,原来,这天下皇帝一般黑啊。不过呢……
“这样看来,先帝还挺疼皇上的。”
厉无刃轻笑着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可不像我那位父皇,我进宫的头一个月,被猫吓了不下三回,他也半点没有让那些娘娘们收敛些的意思。唉……同人不同命啊。”
直到下一刻,小丫头怅然若失地诉说了往事,又煞有其事地摇头叹息,他才一下子敛了笑意,定定地注视着她的眸子。
“南蜀宫中也有太妃养了猫打发时间,朕明日便命人传旨,让她们好生约束着。若是哪天还是不慎惊扰了你,那便叫人发落了吧。”
前半句话,男子说得认真严肃,听得肖涵玉是又有点害怕又颇为理解——总不能让他因为她的存在,就把长辈们为数不多的乐趣给抹消了吧?
然后半句话,他说得云淡风轻,甚至令她隐约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她忽然发现,这样的他,莫名叫她欢喜呢。
思及此,马上就要变成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