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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幢下,凤无惜睁开了双眼。
她睁眼的这一刻,战局,彻底改变!
……
史载,莲华界纪元一万一百八十一年,人族与“饲”族一战,大胜。
新生的“饲”族之主嗜父而登位,拔出了所有“饲”族身内魔种,自此“饲”族再不能杀人夺取心魔,只能凭借净化之心食用心魔,以提高修为,彼此互惠。
两族签订“莲华条约”。
战后数年,莲华界恢复了昔日宁静,亦不断有人天命已至,渡劫飞升。
人间,央天城不远处的一个凡人国度内。
从状元一路爬上太师的长孙彦长孙大人,在生了六个儿子之后,终于得了一个小女儿,女儿诞生之日,正值夏季,一国之都,无处不盛放莲华。
于是太师大人给掌珠取了个小字。
莲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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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番外(一)
陈国太师府后花园内; 倚在莲池水榭长廊下的长孙仪扔掉手里最后一点鱼食; 拍了拍手。
这不是贵族女郎应有的仪态,偏偏由她做来; 就有一种优雅从容的气质; 远远望去; 如果忽视旁边喋喋不休的高大身影的话,这是一幅相当优美的图画。
“仪儿你别生气,他陈秩有眼无珠,二哥替你出气!你……”身形高大仪表堂堂的青年正是太师长孙彦大人的二子; 而他口中的“陈秩”乃是陈国当今唯一的皇子; 一国储君。
然而在他的表情看来,他对对这一国储君的态度不见尊敬; 只见怒火。
原因无他; 正是原本皇室将太子妃内定为长孙太师之女; 而太子陈秩却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毁约另聘; 换做谁家都该生气。
何况这是长孙家唯一的女郎; 自由受尽宠爱——虽说在长孙父子眼中,这个女儿妹妹不像想象中那样软绵绵娇滴滴,可到底贴心温柔; 比那些个讨债鬼儿子弟弟们强得多。
兄妹两人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瞳孔,只是紫衣女郎的双瞳更加清透浅淡,一眼望去似能看到底; 却偏偏不可捉摸; 这样矛盾的感觉; 直教人心中惴惴。
“有什么好气的。”
长孙仪提步,沿着回廊慢走,长指拂去大袖上的褶皱,袍裾翻卷如流水,翩然雍容,这等姿态,在长孙二公子看来,他的七妹,长孙家这颗唯一的明珠,就该是天生的人上人。
陈秩侮辱谁都不要紧,但不该侮辱他家的明珠。
“这等言而无信之人,怎堪为储君!还有,他竟敢说你、说你——”二公子顿了顿,气得脸红脖子粗,却愣是没把后几句话讲出来,怕妹妹伤心。
长孙仪摸了摸下巴,有点无奈,她知道自己的风评,也就不奇怪陈秩的做法。
兄长们什么都好,就是老把她看作易碎的瓷娃娃,说实在的,陈秩长什么样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反正陈国就他一个皇子,他不是储君也没人当储君了。”
长孙二公子:“……”是的,自家妹妹就是这样,总是让他噎得慌。
不过看她这么轻描淡写的,应该也没将毁约的太子放在心上。
“何况,”长孙仪停下脚步,回首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二兄,比起太子妃,我对至尊这个位子……倒是更感兴趣些。”
二兄心思十分粗犷,是诸位兄长中唯一把她当成寻常女孩来看的,这话一说,他一定需要时间消化一下,这段时间应该不会来烦她了。
“……”长孙二公子。
他揉了揉耳朵,片刻后,成功忘掉了自家老七那大逆不道的言论。
看着紫衣乌发的女郎信步远去,举手投足的风流姿态,直把朝中所谓的什么玉树公子贬成了渣渣,在水榭书房中看了半天好戏的长孙三公子缓缓踱步出来,拍了拍自家二哥的肩膀,表示同情。
好在二哥自我调节能力还是不错的。
长孙二公子见了他,道:“老三,仪儿不计较,我却不能咽下这口气,要是老四在就好了,他鬼主意最多……”
长孙三公子闻言,眼神黯了黯。
四弟一心怀揣江湖梦,前些年玩了个离家出走,直至今日之前,长孙家都没有找到任何消息。
……不过就在方才,一只纸鹤飞至书桌前,带来了这个让人头疼的四弟的消息。
纸鹤口吐人言,谈及四弟寻仙问道,拜入昆山。
修真之事离凡界甚远,修士轻易不入凡界,除了一百多年前那个极东的小国被修真世家一夕毁去,轰动了凡界,否则修士的传说,都要销声匿迹了。
可是别人不清楚,长孙家就和那个被灭的国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修士寿命何等漫长,若是被那灭国的罪魁祸首知道了长孙一脉尚有人在……那长孙家能逃得过吗?
他们比谁都更不希望和修士扯上关系。
三公子沉默不语,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而总算摆脱了絮叨二哥的长孙仪例行外出,陈国人人都知道,太师府上唯一的女公子,十分爱好美人,这出阁的贵族女郎不仅混迹于市井之中,就是勾栏瓦肆,也见过她的踪迹。
长孙彦也记得长孙一族中女子应当享有的崇高地位,与陈国的风俗不同,故国历来出女帝,而如今纵使故国不再,他也不舍得拘束了这唯一的掌珠,由她随心而为。
然纵使太师大人权柄在握,也杜绝不了百姓们背后的议论,这些议论倒也不见得是恶意,毕竟长孙仪的怜香惜玉十分风雅,和污秽沾不上边儿,相比之下,朝堂之上,对长孙仪的异议反而要多上许多,风评极差。
这也是为什么太子对她恶感满满,毁约另聘的原因了。
哪家贵族千金不是仆妇成群,守在后宅端庄矜持,偏她离经叛道,不肯安分守己。
长孙仪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她弯了弯嘴角,颇为玩味地想,就算对她再怎么讨厌,也不该摆在明面儿上,她身边护短的人,可要叫太子殿下吃不消啊。
笑盈盈的长孙仪自然地和周遭买糖葫芦的小贩、推着货车的货郎、还有躲在善堂屋檐下纳凉的老乞丐打了声招呼。
一国之都,天子脚下,乞丐也比别的地方的人过得舒服。
“七姑娘好啊!”
“长孙姑娘早啊……”
“姑娘又去看望霓裳啊!”
霓裳本是乘风楼里最美的舞姬,身处风尘,却有一颗善心,时常慷慨解囊,帮扶老幼。
只可惜她半月前得罪了朝中权贵,不肯折腰,险些被打断了一双腿,长孙仪一掷千金为红颜,替霓裳赎身,为她治病,这件事早已在百姓间传开,因而人人见她,都多了一抹善意。
言善容易,行善却难,更别提是为了底层的小人物向上层讨公道,他们没法做些什么,打破这份无奈,但对长孙仪尊敬几分,却还是能的。
长孙仪一一含笑回应,好容易走到乘风楼不远处,眸光微微一凝——这条路她这段时间走过不少趟,来往的街亲商贩她几乎都有印象——可在前方药铺门前,却多了个算命的。
该算命的卦师看起来青年模样,容貌俊秀,只是眼睛半阖着蹲在地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时不时打个哈欠,拨弄着面前的卦盘,右手拄着一杆写着“铁算无疑”的幢帆。
那幢帆破破烂烂,看起来年头不短了。
而在这时,卦师也正好揉着眼睛抬头,向她看来,四目相对,青年眼睛似乎亮了亮:“算命不?千金一卦,绝对真实可靠!”
第93章 番外(二)
这是……把她当冤大头蒙呢?看来她千金一掷为美人的消息; 这家伙是打听清楚了。
长孙仪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
青年背后汗毛一竖; 清咳了几声:“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先送你一卦; 问吉问凶?”
“不问吉; 也不问凶。”长孙仪拂了拂长袖; 好整以暇:“我倒是想问问姻缘。”
“……”楚传抽了抽嘴角,凝视着眼前的卦盘,表情微妙:“姻缘啊,这个姻缘——”
为什么她现在都是个凡人了; 他还是算不出什么——长孙师姐给人的威胁感依然浓厚; 他不动声色地擦了擦汗,决定仔细措词。
不是; 转个世而已; 居然问起了姻缘。
“姑娘你红鸾星动; 姻缘所应; 正不巧是你眼前这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在下——我。”正在楚传苦心措词时; 一道含笑的磁性嗓音自两人身边响起,来人折扇一展,吸引住了长孙仪的目光。
“哦?”
长孙仪目光落到来人身上; 笑意更甚,楚传跟着看过去,眼皮直跳。
卫恒!自己找死; 不要拉上我啊!
长孙仪好美人; 这没有错。
但是; 她也是有挑的。
这张风流多情的面孔映入眼中,长孙仪笑了笑,伸出手指了指右前方的护城河,语调温和地对他道:“你看到了吗?”
卫恒心中浮起不祥的预感,但这预感尚未完全占据脑海,他仍旧不怕死地拎着嘴角笑得十分诱惑:“看到了,那是?”
“那是,”长孙仪微笑,抬腿:“你的归宿呀。”
长腿横扫!
卫恒还来不及反应,一击挟裹着冰冷的风袭来,他措手不及之下,被一脚踹进了护城河中。
楚传背后一麻,揉了揉额角,替昔日的难兄难弟默哀。
即使是转世了的长孙师姐,依旧不那么好对付啊,卫恒竟然还敢趁着这个机会调戏她——真是不要命了。
长孙仪收回腿,视线落到他身上,慢悠悠扯了个温和的笑,问:“还算吗?”
楚传一蹦起来,后退几步,连忙摇头:“不算了,不算了。”
长孙仪点点头,收敛了几分笑意,转身径自离开,她感觉不出这人身上有什么恶意,但也不怎么想搭理,也就未曾发觉,对面不远处高高的酒楼中,也有两人含笑望来。
易又晴摸了摸耳上垂着的长坠,柔声道:“陛下如今的性子,真是活泼。”
“……”沈信月抽了抽嘴角,无言以对,听说长孙仪先前也曾一脚把卫恒踹进洗剑池内,如今那个不怕死的家伙胆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