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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大姑八大姨全围了上去,从里面推出来的手术车被围个水泄不通,“医生,他没事儿吧,”
其实这一问真是个形式,肯定没事儿撒,你看人都醒着呢,一部分七大姑去具体询问医生了,一部分八大姨还围着手术车,陶奶奶代表党站在手术车的最前沿,一把抓住好儿郎的手,“同志!谢谢你今天舍己为人,帮助我们一举抓获了危害咱们小区数月的大色狼,您这样的精神值得我们大家好好学习,您是哪个单位的,我们代表小区的所有居民要送面锦旗给您,我们还会请您到我们小区做事迹报告———”
嘿嘿,陶奶奶这个居委会主任真不是盖滴哇,首先把“荣誉”给他堆上,叫你“想追究责任”都不好意思开口!
好嘛,这噼里啪啦一串“荣誉”劈头盖脸向憧阴货砸来舍己救人?
大色狼?
锦旗?
还,事迹报告?!
憧阴货本来就被电的稀里糊涂,这一“糖衣炮弹”又一轰“保常?保常呢!那千刀杀的肥猪电了老子就想用这来赔?没门!!”
咳,
忘了说了,憧阴货最是个记仇滴,就算他被电到太平洋抽到大西洋,肥猪电鸟他他也绝计忘不了!
这下好,
阴货一吼,红箍箍们彻底僵立,
原来,原来这责任,还真是保常“独有”滴哇,组织上想帮她分担都没法儿!
17
保常在门口磨蹭了半天才进去,进去了就利索多了,一想,这人比自己小,跟他好好讲讲道理,人心都是肉长的,还说不通不成?另外,要问问,他怎么认识自己,我不认识他啊!
保常进来了,脸色还比较平静,因为她是进来讲道理的撒,坐在病床上的男人簇拥在鲜花丛中。保常再次感激党组织的“无微不至”,这人一转进病房,居委会、业主委员会各种名目的鲜花就送了进来,医院的护士还出面阻止了的,说病房不能摆花,要都放在外面,陶奶奶拐弯抹角找了好几门子关系最后找到同济医院一个科室的护士长,来通融通融了下,才把花全摆了进去。主要是叫“英雄的好儿郎”消气儿。
保常很友善地望着床上坐着的男人,
男人也不晓得是电白的,还是本来就长得白,反正,他安安静静靠着床背上,看上去竟然有几分惊心动魄的楚楚可怜,他虚弱,保常胆子就更大,她走到床边,坐在那床沿子上,扭过头望着他,“你头还晕不晕,医生说这几天好好休息,没有大碍,”
保常准备走亲民路线。她还微微一笑。保常同志脸是圆,可是一笑,那右边脸庞有个深深的小梨涡,说实话,这脸要不“肉嘎嘎”这梨涡还显不出魅力,肉肉滴再加一个小坑,特别———老实憨厚。
床上的楚楚男望着她哼了声,
“头是不晕了,手脚都废了,老子要在床上躺十天,”
保大姐很想皱眉头,这小伙子嘴咋这冲!可是,不能皱,现在是你把人家电的十天“生活不能自理”,只能继续带着“知心大姐”的笑容装孙子,“我知道。对不起,我当时真没看到你,当时那个情况很紧急———”保大姐故意放慢语速,放轻语调,如春风般想把自己的歉意表达出来,最重要,把道理跟他讲通。可是,她哪里又知道,对面坐着的这个看上去“脆弱”的连那些小护士进来看几眼都不想走的————恩,保常这是现在才真正看清楚“英雄好儿郎”的面貌细节,估计陶奶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后来表现出的无限“疼爱”也不是仅仅因为他“舍己为人”,这张模子估计也有迷惑作用在里面“————你这样,我确实也应该负责任———”保大姐说这话也就轻叹了口气,表现出无限的哀愁与悔过,哪想,诶嘿,“好儿郎”一直不做声,好像就搁这儿等着她哩,“那好,我就等着你负责任,你天天来守着我,我这不能动,就指望着你了,”
保大姐说话轻飘飘,他说话还轻飘飘些!眼神弱弱,被电滴;怏怏滴躺在那里,也是被电滴;可这得理不饶人的性子,————绝对天生滴! 保大姐小梨涡都讲成了一根刺儿,他还这样不依不饶?
保大姐低下了头,有点认命的味儿,却,再抬起头时,目光象小刀,同时,唇边的小梨涡彻底不见了,“你怎么知道我叫保常,”
楚楚男闭上眼,沉了口气,有点象咬牙,
“你忘了我啊———”
正好这个时候一个小护士进来听到的就是床上那个漂亮的不敢逼视的男人叹了这么一句,顿时头皮一发麻!
他在对这个胖姐姐表白吗!
18
第五章
人有怪癖不足奇矣,何况禽兽乎!
旗滟这几日又是睡不好,搞得他精神萎靡,难怪他们家旗正华总怀疑他在吸粉。
旗正华这几天也不晓得发什么神经,又限了他的门禁,哪里也不让他去,撂下狠话了:你要敢迈出大门一步,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旗正华土匪出身,旗滟还是怕他滴。
旗正华40岁得了旗滟这么个小禽兽,真禽兽乎,他一落地,他娘就断了气。旗正华是真伤了心,旗滟的娘是他这辈子心上最重的女人,血雨腥风跟着他一路趟过来,不计名分,不计回报,———到了到了,不能生孩子的非要躲到东欧一个小国生下了旗滟,旗正华得知赶去时人已经断气,就留下这么个血呲啦呼的孩子。
后来,旗正华才渐渐明白,旗滟的妈是恨自己的哇,要不,怎么留下这么个讨债鬼来减自己 的寿?
旗正华的正妻出生名门,旗正华生意一大半的漂白都靠妻子的家族,其妻也知书达理,她与旗正华结婚前就知道旗滟的妈,所以,孩子抱回来后,也没嫌弃,养就养在家里吧,何况她这些年来跟旗正华只育有一女,旗正华家大业大,她知道他想要儿子。
不说亲也不说疏,旗滟对这个大妈没留什么印象,因为,他三岁时人也走了,旗滟只隐隐记得,葬礼非常非常隆重。还记得,他那个比他大三岁的姐姐旗赫被她外婆家的人接走,随后也就一年见两三面,照样不亲不疏,没留多少印象。
旗正华多忙的人,旗滟也不是养在他身边长大的。这就是旗正华多少年后悔莫及的事情,儿子养在老人身边没个好!旗滟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想撒,奶奶70岁高龄得了这么个宝贝嫡孙,不往死里宠?硬是宠成个禽兽!
旗滟脑袋昏沉沉,从楼上走下来,他老子不叫他出门他就真不敢踏出一步,因为,不是没试过,旗正华用皮带抽的他在床上躺了六天!
“现在才起来,也不知道你这日子到底怎么过的,”
旗滟一愣,旗正华在家?
旗滟转头就准备再上楼去,他跟他老子那才叫真不亲,几乎一碰面都是这样:他不做声,就听他老子骂。旗滟本来就是个二皮脸,听着也就听着,无动于衷。
“你站住!”
旗滟站住了,等着他老子开骂,却,
等了半天,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旗正华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旗滟转过身也走过去了,听什么都跟听他骂是一回事儿,其实已经很无所谓了,可是,他老子又不说什么了,而是,“你把柳永的《玉蝴蝶》背给我听听,”
旗滟微微一挑眉,意态实际上相当吊儿郎当,
“望处雨收云断,凭阑悄悄,目送秋光。晚景萧疏,堪动宋玉悲凉。水风轻、苹花渐老,月露冷、梧叶飘黄。故人何在,烟水茫茫———”
旗滟张嘴就来,
事实,柳永所有的词旗滟都张嘴就来!
旗正华有病!逼着他背下所有柳永的词,不仅背,还抄。什么都不会,不要紧;不学无术,不要紧;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不要紧;为非作歹,不要紧————就柳永的词不会,那是天大的“要紧”!从小到大,旗滟为了柳永这几句软绵绵的鬼话吃了多少鞭子,挨了多少饿?所以————怎会不张嘴就来!
词背完了,又是一阵静默,旗滟发现他那意气风发的老子今天特别消沉,又是哪个小婊 子没伺候好撒,正这时,旗正华抬头看向他,他眼神也不躲,顺从、疏离、冷淡,“咳,”旗正华叹了口气,低下头轻轻摇了摇头,好像喃了句,“这可怎么办———”
说着,从手旁拿起一本书默默翻了翻,再,递给了旗滟,“这本书给我这几天在家好好看,要看到烂熟,做到每个细节在哪一页都要知道,我三天后要来问你,答不出来,这一个月你甭想出门!”
然后,转身走了,不久,听见车启动的声音。是一辆车启动的声音。旗滟知道他把自己贴身的保镖留在了家里,为了,看住他。
旗滟轻飘飘地把书丢在了沙发上,随后,自己重重摔在书的旁边,头整个埋在沙发里,头疼欲裂。
书的封面因为他的重力掀起一下,上面简单的六个繁体字,谭伯牛,《战天京》。
19
保常的喷嚏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打,搞得象炸米泡儿的机器,时不时给人以震撼。这是矫情货在想她咧,旗滟看一下《战天京》,分一下神,大半都是在想,这有好几天没找胖大姐了,她该多放松警惕了哇。
“啊欸!”
保常打地眼泪流,手在拽卫生纸,下一个喷嚏又接踵而至,“你要病了,一定要赶紧去看,别传染我了,”
憧阴货半张脸隐在被子朝她叫唤,
保常用卫生纸捏着鼻子直醒,“我就是想跟你说,我好像真感冒了,怕传染你,要不换个人————”
憧阴货一下坐起来,过来拉着她的肥胳膊,“就想这么走,没门!”
保常把自己的肥胳膊往里一避,烦死他了,放开鼻子,鼻子通红,“我又不是说不伺候你了,就是我这段时间病了,还不是怕传染你,暂时给你找个人来代替一下怎么了———”
“不行,说不行就不行,是别人把我弄成这样的?是你撒!你就要老老实实负责任,”
憧阴货又去扯着她的胳膊,好像生怕她跑了,
保常还避,这小子上半身已经好了,下半身好一半,也就是说走路还不利索,别的还好,就是个倒霉催的,他上厕所也非要她扶着去,他连脱裤子的劲儿都没有,保常还得跟他脱裤子,他站着尿尿完,保常还得跟他把裤子穿上,————都被保常看光光了,保常有时候看见那漂亮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