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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但他笃信不疑,此事定有天大的内情,曦穆彤正瞒着他,他怎能不难过?她为何就不能全心全意地相信他,对他讲实话?
曦穆彤细观他神色,知他始终不信,也有点急了。通仙大典时间紧迫,去蓬莱前,又还有大事要办,她该如何脱身?一想到通仙大典,她似乎明白了他的担忧从何而来,赶紧话锋一转,故意道:“但是……”
“但是什么?”狞灭上当,急忙问。
她略带忧愁地回答:“但是锦书圣的话里,还提起铃儿,很让我挂心。铃儿倔强的脾性,你该知道。他肩负重任,必须获得仙身,今后才能便宜行事,想必你也认同。通仙大典转眼就到,若无长辈管束,任由他胡来,只怕他非但没那样容易饮下通仙汤,还得闹出事端。鉴于此,锦大哥给我出了个主意,由我出面,委托断箫前往大典,为他授汤。此趟除回稽洛山,我也想顺道去趟恒山,请断箫代我去蓬莱,助铃儿一臂之力。”
第九百一十四章 与子成说之泪光
曦穆彤见完锦书圣后,回到绝望之陵,只为向狞灭天子告别。 但刚摆脱那条人面兽心的毒蛇,她惊魂难定,所以被狞灭看出破绽。
他也不声张,一直将疑问藏在心里。昨夜,她更是一反常态地主动投怀送抱,这不是生惊变的征兆,又是什么?
她说的那些理由,无论是面见四灵,禀陈婚事,还是请断箫帮水铃儿,哪一项都合情合理,换作平时,狞灭会极为赞成,可此时听来,他就不得不联想到她与锦书圣见面后生的变化,又该怎样打消疑窦,相信于她?
水铃儿此去蓬莱,必不会一帆风顺,这点不假。她的担忧在情理中,他便告诉她,已启动妖王咒诀,从龙牙镜中唤回镜魂,并委托灵儿,那位与水铃儿合体的精灵,沿冥界通道赶去通仙大典,若水铃儿真出大问题,便随时以镜魂相救。
原来羽风先生不仅关心水铃儿,还关心得这般细致入微,哪怕无法亲临,也不忘利用其他网络,将此事安排得滴水不漏,曦穆彤又怎能不万分感激?
她对狞灭一谢再谢,走的打算,却始终不改。
她是仙,永远有自己的主意,狞灭纵然明知不妥,又怎可强留?唯一能做的,只有假装信她,尽量哄骗自己,她说不去蓬莱,就定不会去,在稽洛山里盘桓几日,便会回来,回她未来夫君的身边。
到最后,二人谁都没真正说服谁,相信谁,算是彼此心照不宣。曦穆彤出东陵门后,一步三回头,那不舍的眼神,如利刀割痛人心。走出极远,她才唤来千翼冰雪兽,骑上后化做白点,消失于远方。
狞灭站在城头,目睹这一切,生离死别的痛楚,已彻底将他吞没。
这一次,他违心地派出名密探,一路尾随曦穆彤,看她究竟会去哪里。可曦穆彤也拿捏准了他,知道那些解释,非但未令他释然,反而让他疑虑更深。这样一来,他顾及自己的安危,哪怕再有君子之风,也会派人跟踪,以保她周全。
已知身后尾随密探,去蓬莱前,又确有要事得赶回稽洛山办理,她便就势做给那密探看。
回稽洛山的目的,她倒没完全说谎,除向这座仙山告别外,还要入仙灵冢,面见四灵。
但见四灵,却不为禀陈婚事,相反对于此事,她只字未提,仅是向四灵诉说狞灭将死的秘密,以及他遭反噬的原因。
昨夜之后,她从迷梦中惊醒,决定只要还能呼吸,就绝不放弃继续寻找灵丹妙药,为他延续生命。枯朽作为这门邪功的创始人,难说真能想出办法,救他一命。
她不动声色,任由来人跟踪。那人一直跟她到稽洛山,目送她进去,在山外守了整整一日,没见她再出来,便不多等,回绝望之陵复命了。
狞灭听完汇报,险些放声大笑,感叹曦穆仙毕竟是曦穆仙,无论想做什么,哪怕遭所有人反对,并给她设障,她也必会想方设法地办到。她那样明明白白地走进稽洛山,就再无声息,不是做给自己看,又还能怎样解释?
他笑得泪水涟涟,一拳捶向桌案,自语道:“彤儿,你若赴死,羽风愿意相随,可你又何苦骗我……”
泪光中,他从抽斗里取出曦穆彤的画册,这是唯一一样给他带出梨花坳,而免遭灭天咒流火焚毁的东西。
他颤抖着翻到最后一页,在那无数个“对不起”旁,再添上四字:与子成说。
第九百一十五章 虚境使命之心疼
石磨村外的麦田里,曦穆彤将她被缚支离山前,生过哪些事,一五一十告诉了灵宣洛。她所讲述的,仅限自己清楚的部分,与狞灭的订婚过程,更是匆匆带过。
旧事讲完,她便不再言语。灵宣洛听时时而愤怒,时而叹息,一把麦穗攥在手心,已给捏成粉状。为不打搅曦穆彤,他尽量扮得平静,可内心掀起过多大的波澜,谁都无法体会。
曦穆彤沉默后,他激动的情绪跟着沉淀,只倒剪双臂,眺望远方与天相接的地平线。
到处是一望无际的金色,金色由金澄澄的麦子填充,代表丰收的喜悦。这里是姑姑的心灵空间,在流光壁里,她将收获季节里的麦田,替换了清冷的无岸之湖。
麦田广袤,一片寂静,只有阵阵夏风吹过时,撩起沙沙声响。
灵宣洛还有许多话没说,不愿这样冷场,主动问道:“照此来看,姑姑虽一心求死,但通过幻生符里的闭关静思,其实有过绝处求生的愿望。若不是被锦书圣逼迫,支离山的悲剧,不一定会生。或者姑姑现在,已与先生结为夫妻,正夫唱妇随,琴瑟和鸣!”
曦穆彤凄楚地笑道:“以他的身体状况,要撑到今天,怕不容易。我的遭遇,只能说是由各自因素促成,锦书圣不过在最后关头,推波助澜了一把。就算他有心要在我身上作改变,也没那本事。那一日,无论他是否出现在绝望之陵,我又怎能回到从前……”
灵宣洛在苦闷中辗转,没听出她话里有话,愤然道:“这条仙族毒蛇,一直在我们面前惺惺作态!他费尽心机,一心想掩盖自己的罪行,原来是把赌注,全押在了姑姑不会苏醒上!”
几句话说得语气凝重,杀意尽显,实际是何心情,到这时终泄露无疑。
他由头至尾所表现的言谈举止,不断在深沉与浅白间过渡,显得自然又干练,曦穆彤看在眼里,暗暗吃惊,心想数月未见,他就由过去那性情冲动,孤傲不羁的叛逆少年,蜕变成一位饱经世故,内敛持重的将才,若有不知内情者在此,还真难以相信。
其实从通仙大典开始,到与她在流光壁中相见,并未过去多久,他就能历练得如此秉节持重,锋芒不露,证明短短时光里,他到底遭受过多少腥风血雨的磨砺,曾经那颗单纯质朴的心,又是在怎样严苛的环境下,才练就出今天这临危不乱,心机暗藏的个性。
她既愧疚又心疼,冲动得想抱他,赶紧背过身去,以避开他的目光,淡然道:“锦书圣的话,并非全无真实。”
灵宣洛一直压抑怒火,可谓忍得辛苦,听她之言,竟象是在为那条毒蛇开脱,不禁要抗议,反问道:“哦?姑姑不会是对那位人面兽心的华留仙,还存有兄妹之情吧?他无法占有你,就要毁灭你,以防便宜别人。这种行为,禽兽不如,更天理难容!他非但不与你顾念旧情,还视你的生命如草芥,我们又何需深究他话里的真假?”
曦穆彤理解他的心情,却不赞同他的说法,摇头道:“宣洛切勿因仇恨,而失去客观判断。这件事远比表面看到的复杂,以至你忽略了一个事实,就是目前的六界之战,看似是神鹰盟与苍狼盟两盟交战,实情却并非如此,我们可将它称为,三方鼎立。”
灵宣洛心猛然一沉,即刻领悟,问道:“姑姑所指的第三方,莫不是那南宫向?”
第九百一十六章 虚境使命之见地
曦穆彤与灵宣洛,在飞火流光壁中深谈。
数月不见,她竟能强烈感受,他身上生的变化惊人。现在她再也不能把他当孩子,而得看作是一位已久战沙场,并经过腥风血雨的磨砺,变得既坚韧不拔,又柔韧有余的旷世将才。
二人谈及锦书圣,意见生分歧,那人对曦穆彤的迫害,无论哪一桩听起来都令人指,曦穆彤却似在言辞间,对他还留有余地。
灵宣洛生怕曦穆彤因为仁慈,继续信那条毒蛇,便凛然驳斥她的话,这下引出一个更大的话题……南宫向。
见识过灵宣洛的内敛后,曦穆彤不得不以新的目光来审视他,这个由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
她为他的成长惊喜,进而想到,一界相通,意味她二人将在这流光壁的虚境里,为保人界平安而通力合作。
他们将以五岳为柱,四海为边,拉起强大的结界,保卫人界不受邪恶力量的侵害。
可是此时,六界齐乱,战火纷飞,编织这张结界的意义,还只是为保人界一方平安吗?连其他界别的生灵,必定也将因他们的行动而受益,那她目前所进行的大事,为何不能告知于他,既让他为自己分忧,又在大战生前,有心里准备?
想到此,她主意打定,要说出实情,便点头道:“正是你说的这个人。他现在,已将六界战争搅成缸浑水,专坐在一旁,等收渔人之利。大家对他的了解,仅限于他师从韩虚子,为心术大师,不仅火影幻术使得纯熟,更深谙邪术栓心法,是极不简单的人物。此外,他正与苍狼盟的火铃儿勾结,将一种叫电火雷珠弹的古怪炸弹,埋在五岳之下。”
灵宣洛听得连连点头,道:“不错,他这些小动作,全没瞒过江南哥哥。经哥哥分析与建议,鬼盟主已派出大批盟军,针对他做的这些坏事,寻找办法解除危机。”
曦穆彤道:“南宫向不是一般的敌人,江南子墨能与他斗到这一步,实属不易。但若仅粉碎他这次阴谋,却不彻底将他铲除,就是治标不治本。无论他怎样被重创,也总能想法子恢复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