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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们的饭来咯!”店员热情周到的服务,打破了一时的僵局。
“小心烫……”夏蘅话还没说完,慕泽宇夹起一个抄手就往嘴里送,全然不顾刚出锅的滚烫汤水,忽地被辣椒呛住,两眼全是泪花。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夏蘅绝对不会相信,荧屏上那个英武帅气还有刚才谈话时深沉睿智的慕泽宇,竟然会因为饥不择食而烫到嘴巴,还被辣椒呛到咳嗽。
夏蘅大笑起来,指着慕泽宇道:“我没想到,你……这么饿!”
“你还有没有良心啊……咳咳……我被辣椒呛到,你就这么开心?”慕泽宇只是说话语气重,脸上却是在笑,“快把水给我啊!”
夏蘅拿起手边的汽水递给他,还是不住地笑。
“还笑,你还吃不吃饭了?”慕泽宇的嗔怪让夏蘅更加肆无忌惮的大笑。
慕泽宇抢过夏蘅面前的饭碗,赌气地说:“哼,这碗抄手是我的了,看你还笑不笑?”
“你一个大明星,居然这么小气。”夏蘅压低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
“好不容易出来吃个饭,还被自己的歌迷看到丑态,说出去,别人可不笑掉大牙!”
“谁叫你那么猴急,不知道烫啊?”
“看到好吃的一时没忍住,其实如果有人每天在家给我做饭,我就是烫死也愿意!”
夏蘅掩去笑意,仔细打量着对面的大明星,心中不禁一酸:一顿简单平淡的家常饭,别人吃得理所当然,对华光环绕的他却是奢侈至极的渴望。
谁说明星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宠儿?
他们虽然享受着别人无法企及的荣光,却也承受着别人无法想象的辛酸苦楚。他们不能像平常人那样逛街、吃饭、谈感情,时时处处都要防着狗仔队的跟踪偷拍。对于别人的围攻封堵,也只能大度宽容的一笑而过,哪能毫不顾忌地表达出内心的不满。
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
就像慕泽宇说的,他不能保证每一个人都喜欢自己,但最起码尽全力不让别人讨厌。
夏蘅有些同情地握住慕泽宇的手,说:“泽宇,你哪天想吃的话,找我,我做给你吃!”
慕泽宇看看搭在自己手背上的芊芊玉指,笑笑:“傻丫头,我就随便说说,还当真了?我还准备夸你聪明呢,怎么这么好骗?”
夏蘅横了他一眼,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哼,带你来吃饭,竟敢捉弄我!我好心同情你,居然不领情!”
慕泽宇吞掉一个抄手,差点没喷出来,“阿蘅,我发现你的外貌是会骗人的?”
夏蘅挑挑眉:“哦?”
慕泽宇喝了一口汽水,说:“从外表来看,你是一个精明有魅力的女子,但接触下来,你其实就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小女孩。”
“呃,通俗来讲,就是心智未开……”
夏蘅快笑疯了,慕泽宇居然是这么幽默的人,“话可是你说的,慕大明星,以后可别后悔……”
慕泽宇啃着猪蹄,漫不经心地说:“你一个小丫头能怎么我?”
“慕泽宇,你完了!”
一顿饭下来,夏蘅笑得肚子酸疼,饭也没吃几口,就连她最爱的麻辣猪蹄也没能吃上,全部由慕泽宇解决掉。
两个人走在路上消食,慕泽宇没好气地看着笑弯了腰的夏蘅。
“夏大小姐,你都笑了一个晚上了,歇会儿吧!”
“慕泽宇,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好玩。”
“我又不是玩具,怎么好玩了?”
“你可比玩具好玩多了!哎哟,哈哈哈!”
“你每天都这么开心吗?”
“不是,今天见了你之后,特别开心。”
“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慕泽宇用力地搜索着记忆宝库,却是无果。
“慕大明星,你是在梦游吗?”夏蘅打趣道。
“你为什么要刺青?”慕泽宇突然正色道。夏蘅的笑声戛然而止,愣愣的看着慕泽宇。
其实慕泽宇现在就后悔刚才在小吃店说的话,夏蘅绝不是个心智未开的小孩子,而且直觉告诉他,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她就像一团五彩缤纷的迷雾,虽然明媚绚烂,光彩华然,却也难以捉摸,深不可测。
她似乎偏爱蓝色,耳垂上的银质大耳环和脚上的蝴蝶刺青显示出她内心狂野的一面。她也绝不是表面气质显露的那般娴静,虽然刚才笑声不断,可他觉得她并不是真的快乐,如画的眉眼间微含愁态,有着不属于她年龄的成熟。况且,在想念书屋,她能一针见血的指出自己问题的关键,这份慧敏实属难得,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言谈举止大方得体,一般的女孩子怕也是没有她这样的见闻和胆识。
夏蘅收起刚才的笑和楞说:“缥色玉纤纤,听过吗?”
“是李后主写给大周后的词?”慕泽宇挑眉反问。
夏蘅冲着慕泽宇笑笑,肯定他的回答。霍贺楚给她说这句话时的情景跃然脑海。
在丽江的那个晚上,夏蘅光脚坐在小河边玩水,霍贺楚看到她在水中粉雕玉琢的小腿,还有那双纤纤玉足,打趣道:“缥色玉纤纤,嗯,我的暖暖比李煜的娥皇更美!”
后来,夏蘅去法国前,在脚踝纹了一个蝴蝶,翩翩起飞的蓝色小蝴蝶。
如若李煜知道,千年之后有人因为他一句词而效法他的周后会作何感想?而夏蘅也万万没有想到,周后的命运竟如咒语般换种方式应验在她身上。
冥冥之中,似乎真的自有定数。
慕泽宇看着陷入往事的夏蘅,深邃的目光凝聚,“阿蘅,我们都该对自己好点,让自己好过一点。”
听了慕泽宇的这句话,夏蘅突然湿了眼眶,憋在心里的委屈陡然倾泻,她抬起头看向天边的月亮,尽力不让眼泪落下,却发觉此刻的月光,清冷如秋,让本来就冰冷的心更加寒气逼人,她颤抖地抱紧双臂。
慕泽宇揽过她的肩膀,一边走一边悠悠的说道:“我觉得我和“想念”,和你很投缘,就像是回到家,见到多年的知己好友一样。往常,我根本不会对陌生人说我的任何事情,可是今天,当我坐到店里,所有的面具和心防都轻而易举地卸下,只是真实的我在和自己的朋友说着心里话。”
“或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刚才说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以前别人给我讲的‘死灵魂’的故事。他们说,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一定会有自己上辈子记忆最深的地方,所以,有些人一见如故,有些事自然而然……”
夏蘅木然的跟着慕泽宇回到“想念”,一路无话。
慕泽宇隐去担忧的神色,笑言:“你家在哪里?我送你。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回去,我不放心。”
“不用了,我家离这不远,而且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一个人。”夏蘅语气出奇的冰冷,这与刚才吃饭时欢乐的她,还有店里文静的她都大不相同,冷漠之中,平白生出一份疏离。
慕泽宇没理会她的拒绝,他坚持的事情也没人能改变。夏蘅看着慕泽宇坚定的模样,知道拗他不过,就任由他跟在后面,走向夏家所在的金枫路。
金枫路,顾名思义,由金色枫叶铺满的道路,这样的景色在秋季是美丽而迷人的,只可惜现在正直初夏,树叶绿油油的在枝头摇曳,还看不到金枫的精魂。
风拂起树梢,引着月光被层层树枝遮蔽,只余下清冷的树影也在摇曳中破碎。
霍贺楚曾经在金枫路上给夏蘅开玩笑说:“金枫路,金枫路,真是个文艺的好名字,走在这觉不觉得‘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夏蘅当时很气恼,凤眼瞪着霍贺楚,差点没掉眼泪。
因为她觉得秦观的《鹊桥仙》美则美矣,却充斥着牛郎织女无尽的凄苦。‘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过是无奈的人给自己和别人的安慰罢了,她不想像他们一样饱受相思之苦!她不要和霍贺楚分离,不要和他一年才见一面,她想和他生生世世走下去……
当夏蘅说出内心的想法后,霍贺楚满含深情地给她一个拥抱,在她耳边温情地说道:“傻丫头,你不是织女,我也不是牛郎,我们永远都不会分离!”
那情景就像在昨日,不分离的话也像还在耳畔,而霍贺楚和夏蘅却已分开三年了。
一句无心的话,却一语成谶!
夜风阵阵袭来,似想把她的愁绪吹散,反而越吹越乱。金枫路不长,就在今晚夏蘅却觉得走了很久很久……如果这样走着就能走完生生世世,即便是被磨成粉化成灰她也愿意!
只是上苍那么‘眷顾’她,怎么舍得让她这么轻易地走完呢?磨成粉化成灰都不能实现的事情,走了不足一千米的她怎能痴心妄想?
夏蘅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幸运的女孩儿,也从来不相信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而现实也证明,确是如此。霍贺楚曾爱她如生命,最后不还是像风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吗?Frank也曾待她至真至诚,如今不还是生死分离天人永隔?
情话如烟,说时凝聚,说完散去;诺言易碎,这刻完好,下刻湮灭。只留下信以为真的人,站在原地,独自承受着蚀骨的疼痛。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多少人伤在呕心沥血,执迷不悔上?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永恒的事,有的不过是一己的执念。
风云变幻,世事无常,怪只怪爱情太短,而遗忘太长;缘分太浅,而痛苦太深……
“那个……慕先生,我到家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到了一栋小白楼前,夏蘅语气平淡客气的说道。
“不客气,其实,今晚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慕泽宇诚恳的说着
,眼神温和,“真的非常感谢你陪我说话,还带我去吃那么爽口的小吃。今天本来一肚子的憋屈,现在全都烟消云散了,你真的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
“不客气。”依旧是淡漠的语气。
“把你手机借我一下。”慕泽宇转语,伸出右手。
夏蘅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却不由自主拿出手机。她暗自后悔,却见慕泽宇修长的手指按动键盘,随即说道:“这是我的私人电话,很好记。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响起一阵悦耳的铃声:“风中纷飞着煎熬,我甘心情愿为你画地为牢,温暖侧脸的微笑,就让我的肩膀做你此生的依靠。”慕泽宇的成名曲《依靠》。
夏蘅听着也是她最爱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