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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隼族的长老都以百里命名,除了这两位,还有两位是百里鸽,百里鹑。
四长老以百里鹏为首。
族相乌鸫捋了捋白须,他最年长,今年已2100岁,十分的长寿,正因为如此地位超然,虽高寿,但模样看上去也就六十来岁,尽管已到了鹤发鸡皮的年纪,但身形依然健壮,能文能武。
他城府极深,早已看出瑶佳意图对付犬妖族是有人在后头推波助澜,绝不可能是她自己的意思,这族中到处是他的眼线,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若真有族人被欺侮的事,他必定是第一个知道的,不可能是从这位从不管事的女王嘴里知晓。
他很怀疑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白羽。
瑶佳气道,“我说有就有,难道你们是在怀疑我信口雌黄吗?”
百里鸽道:“臣等不敢,只是我族与那犬妖族相距遥远,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毫无交集,突然有族人被欺辱,实在是说不过去啊,陛下,若无人证,就算要出兵,也出师无名啊。”
开战要有个由头,没有理由随便开战,这就是吃饱了撑得,夜隼族在山海界虽也是大妖之族,但地处贫瘠之地,远不及犬妖族的民康物阜,近几百年,为了弥补族内的粮物不足,侵略了不少周边的小族,大小战役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但抢来的土地和粮物是杯水车薪,仅能缓解燃眉之急,根本无法长远,为此也树立了不少敌人。
夜隼族的确擅战,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打,打仗是不难,但军需是个大难题,小族战力弱,可以速战速决,但犬妖族是大妖之族,若然开战,必是持久战,以夜隼族现在的条件,后勤肯定跟不上,前线的士兵打到一半若是没了口粮,还要怎么打,就算万幸能赢,也会元气大伤,是动摇族本的事,若此时不幸让周边的小族惦记上了,顷刻之间就能灭族。
瑶佳根本就没想过这些问题,只知白羽受伤,心疼不已,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但又不能明说是为了白羽,因为底下坐着的这些人,没一个看得起他,说了实话,怕是商量都不用,直接会被否决。
她捏紧王座上的扶手,艳丽无比的脸已经气得发青了。
往日还不觉得,今天倒是看清了,她这个女王说的话,竟然没人听,她瞪向乌鸫。
这个老匹夫虽然没说话,但她眼睛没瞎,所有人说话前都会看他,他可比她这个女王还要有地位啊。
“乌鸫!”她喝了一声。
“臣在!”
“你来说!”她倒要听听这个老匹夫能说些什么。
乌鸫刚要张嘴就突然咳嗽了,咳得脸都白了。
“陛下……陛……陛下,臣无状……咳咳咳,昨夜暴雪降临,臣……臣……咳咳咳……”他粗喘着,抓过手头的茶杯喝了一口,又喷了出来,呛咳厉害,一副狼狈之态。
“族相大人!”百里鸿慌忙搀扶住他,“快,快传巫师,大人这是旧疾复发了。”
“必是昨夜受凉了,族相大人日理万机,事事亲力亲为,这身子可要好生养着,近日陛下召集,清晨就来了,也不知服过药了没有,怪就怪我们这些无用的,不能为族相大人分忧。”百里鹑痛心疾首地好似自家亲爹要死了,泪珠都溢出来了。
百里鹏忙不迭倒茶给乌鸫润喉,眼里也是泪光闪闪。
卫鹄在一旁叹着气,不时的瞅了瞅瑶佳,好似乌鸫会犯病都是她害的。
百里鸿站到了前头作揖道:“陛下,族相年迈,又有重疾在身,请恩准其回府休养,犬妖族之事可择日再议,待族相的身体好些了再……”
瑶佳挤了挤眉毛,一口气就这么硬生生地堵在了胸口,吐都吐不出来,此时此刻她还能说什么,什么都说不了。
“退!”
“谢陛下!”
瑶佳愤恨地甩了甩袖子,由侍女搀扶着走出了议事殿,走了些距离后,眼里的怒气在视野里,不断扩大,漂游,旋转,升腾,然后霍然炸开,她停下脚步,一拳砸在了宫墙上。
两个侍女吓得双膝一软,慌忙跪地。
前来迎接的画眉见状,神色凝了凝,微微一俯道,“陛下,身子要紧,莫要动了胎气。”
瑶佳深埋于心的愤激之气,因这句话稍稍消了一些,她抚了抚尚未显怀的小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阿羽在哪?”
“白羽大人正在寝宫等着陛下。”
瑶佳握了握拳头,眼中刚平息的怒火,又漫卷成了燎原之火,“走,回宫!”**
寝宫的外殿中,白羽盘腿坐在案几前,安静地看着书,他的断指上戴了个黄金做的指套,做工极为精致,一点看不出来里头是根断指,只以为是个好看的饰物。
站在后头的赤翼似有话要说,又不敢说,纠结得刚硬的五官都拧巴了。
白羽依旧看着书,后头像有眼睛似的,言道:“想说什么就说吧,别憋坏了身体。”
赤翼跟解除了禁令似的,呼了一口气,急忙道:“属下担心乌鸫这个老匹夫会发现意图和犬妖族开战的是大人,如此一来会对大人不利。”
“他知道了又如何,又无证据,最多也就是怀疑。”
“但是女王陛下那性子,逼急了,或许会将大人说出来。”
昨晚白羽对瑶佳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实在不明白意欲为何。
白羽嘴角浮出一抹没有笑意的笑容,“她不会!”
“大人如何能笃定?女王陛下性情鲁莽,为了能压过乌鸫一头,很可能将大人供出来,大人断指根本不是犬妖族所为,若是让乌鸫知道了,肯定会彻查,一查就会知道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到时大人岂不成了那说谎之人,到时乌鸫肯定会认为大人心怀不轨,咬着此事不放,大人就成了众矢之的,乌鸫的党羽众多,必定会联合起来对付大人,太危险了。”
“赤翼你以为我昨晚说了那番话后,会没有防备?”
“哎?”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担心大人会有危险,说来属下其实不明白大人为何要将断指一事诬陷给犬妖族,以大人的才智应该知道,这仗根本打不起来,反而会暴露了大人多年来的计划。”
白羽放下书后,抬起了头,一抬头,阳光洒上他寒气隐现的双眸上,一点都没有驱散这抹寒气,反而愈发浓烈了。
“我当然知道这仗打不起来,我的原意也不是为此。”
“那大人是为了什么?”
他缓缓一笑,但脸上像是覆盖了一层寒霜,浓烈化不开,即使笑了,也看不到任何笑意。
“为了让我们的女王陛下清楚地明白自己是个没有任何实权的王,在乌鸫面前,她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纵然是王,还不如一个年迈的臣子,无论是四大长老,还是左将军,和她都不是一路的,她要做任何事,下任何决定都要通过乌鸫这个老匹夫,高高在上的她,穿着王袍的她,竟然号令不动任何人,你猜她知晓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恐怕会大发雷霆……”
一个没有实权的王,不过是一只住在黄金笼里,不愁吃喝的鸟而已,任它吱吱叫,任它再金贵,也只是一只笼中鸟,没有任何的自由。
“我要的就是她的大发雷霆,她再蠢也该明白,她现在的一切其实都是乌鸫给的,若有一天乌鸫连吃喝都不给她了,她的处境会比窝囊废还不如。”
“大人是要女王下定决心对付乌鸫!”
“乌鸫的根基太深,党羽众多,族中所有的贵族都是他的人,想要对付他,谈何容易,但是女王始终是女王,乌鸫权势再大,也不敢越过她去,只要她愿意抗衡,哪怕不能一夕之间扳倒他,也会对他日后的行动有所阻碍,她手头没什么人,只有一个我……”
赤翼明白了,以往他们不敢动静太大,就是因为女王仍对乌鸫有一份信任在,认为他绝不可能背叛自己,即便他在白羽的事情上,曾诸多反对,但也是为了她的王权着想,而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私心,想着到底是三朝元老,总是会帮着她的,而且她登基为为王后,若不是乌鸫,她也不会过得那么舒适,不用早朝,不用成天面对政务烦恼,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遇到大事也有乌鸫替她处理,她只要盖个章就行了,但今天这份信任会彻底瓦解,曾经顾念他的情分也会随之荡然无存。
一旦这份信任瓦解了,她会开始提防乌鸫和他手下的那一群人,也会开始培植属于自己的人,而白羽会是第一人,她会将他当作心腹,而不单单只是情夫。
明白其中真意后,赤翼激动得脸皮子都颤动了,如此一来,他们日后做事,大可以放开了做,不用再畏首畏尾了。
果然,瑶佳一回来就砸了能看到的所有东西。
何只是大发雷霆,简直恨不得能将乌鸫这个老匹夫宰了。
白羽自然要劝慰,但劝慰时,瑶佳过于激动,不小心又将他的断指伤了。
他忍着疼痛,依旧对他说着乌鸫的好话,此情此景,让她又心酸,又心痛。
站在后头的赤翼纠结着一张脸,看起来比她还要心痛心酸,因为白羽明显是故意让她砸到断指的,不然以他的能力,这断指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流血不止。
这是一剂猛药,能将乌鸫彻底从瑶佳的心里拔去,成了一个功高盖主的奸佞之徒。
“你说你傻不傻,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替他说好话。”她心疼地看着赤翼给他包扎着伤口,一看到纱布上的那些血,她心头更气了,“那个老匹夫简直不是个东西。”
“陛下不能如此说,族相也是为了整个族群。”
“为了整个族群?我呸,他分明是认为整个夜隼族是他乌鸫家的。”
“族相是三朝元老,不会有此心思,陛下不可为了臣迁怒族相大人,陛下幼时还曾拜他为师。”
“那是父王老眼昏花,信错了人。”
白羽捂着断指,血已经不流了,他取过指套想戴上。
瑶佳阻止道,“你这伤刚止了血,不能戴,戴了不透气。”
“陛下近日食欲不